第189章2龙戏牛

陈至有些失望,心道恐怕又是四品金丹期的妖邪,使用了什么法宝才能重伤果仙师。

“陈至!”

黑鹭候被打急眼了,怒目吼出两个字。

他此刻睚眦欲裂,已然明白山货全掌柜为何会出现在眼前了。

定是自己在长青镇西侧爆发妖气惹恼了他,一路追击而来,又杀掉了癫罗刹的信使,取走了秘珠和大印。

好小的气量!

黑鹭候对自己挑衅的行为视而不见,反倒在心底给陈至贴了一个黑标签。

陈至被喊出名字也是一愣,但说话算数,他猛然收手。

不过脚下不停,一脚含着元气踢出,顺道还送他一记紫金切玉。

歹毒!

黑鹭候送了陈至第二个标签。

说停手,手倒是停了,脚和刀却不停……

飞刀裹挟着天地灵气呼啸在眼前,紧随紫金切玉之后铺天盖地而来,所过之处砂石翻涌。

黑鹭候在某一瞬间忽然希望,自己飞行的趋势最好永远不要停下来。

“该死!”

三尾青牛知道黑鹭候不擅近战,挥舞双掌欺身而上。

陈至发现背后青光大作,缓缓回过身去。

只见妖气冲天而起,在半空凝为实质,化成数张青色巨掌围剿而来。

三尾青牛不间断的催发气机,双目已然化为青色,巨掌不断砸落,密不透风,没有给陈至一丝躲避的缝隙。

然而下一刻,陈至袖中飞出一道寒光,被妖气灼烧的空气被骤然冻结,巨掌仿佛拍进凝胶之中,又缓缓前移了两寸,便彻底停滞不前。

而后冰霜平地起,把一张张巨掌冰封。

三尾青牛经历过大小数百战,见识远非黑鹭候能比,飞刀在半空飘忽不定的时候,心头便突然被死亡的阴影笼罩,一股窒息的感觉油然而生。

他犹如石化般僵在原地,眼看着妖气所化的青魔断魂掌被刀罡切割成碎末,却分毫不敢移动。

这等威能,他此生只在殇昊帝手里见识过一次。

所以只要转头有开溜的想法,生命便会戛然而止。

“还打吗?”

陈至笑眯眯问道。

三尾青牛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恐惧和绝望写在脸上,木然摇头。

但下一刻,妖气猛地在黑鹭候飞远的方向聚集,苍穹上仿佛裂开了一道口子,数不清的飞羽在天顶盘旋。

紧接着,一支黑羽箭破空而至,妖气破开音障,荡起一圈圈白色浓雾。

嗡---

璀璨瑰丽的箭尖上光华大作。

竟然是一缕仙气!

陈至眉头微皱,神色复杂。

虽然只有淡淡的一丝包裹,但这道仙气神威内敛,气机不展,想必到了触发的瞬间才会爆发威能。

可是就算如此,感觉也和自己的元气有所区别。

他决定确认一下。

亮银镌云横贴于胸前,陈至竟然张开双手迎了上去。

轰隆—

一箭命中目标,黑鹭候忍不住露出得意的微笑,三尾青牛趁着这绝佳时机起身反走,瞬息间便遁入山林,不见踪影。

然而未等硝烟散尽,便见无数崩碎的黑羽散落,黑鹭候心弦剧震,心知不好,看了眼手中的银臂弓,一脸茫然。

天兵翠轴中六十六把仙器位居前二十之列,自己都要祭献修为才能拉动的仙器,一击命中之下,箭羽竟然被对方震碎?

这是什么情况?

一股未名的恐惧从心底升起,对于完成超脱理解能力的战斗,霸气的黑鹭候也只剩下胆寒。

他登时驾起紫黑色的遁光向着四观外逃走,连回头多看的一眼的勇气都没有。

另一边,陈至单手一挥摒退尘土飞扬,心下沉吟。

虽然很像,但并不一样。

元气到底是什么,只能留做以后再探究。

他抬起头,看到一侧紫黑遁光远去,另一边青色光芒即将彻底隐入山林,心情顿时变得异常低落。

就算有飞身托迹,眼下也只能二选其一。

他叹了口气,刚想感叹孤身作战的弊端,就看见远山尽头两条巨龙扭着腰身,兴高采烈的游过来,只片刻便近在眼前。

小鱼看见陈至,龙须都快扬到眉毛上去了:“老板果然在这里等我们!”

陈至的情绪立刻转好,手指林中青色遁光喊道:“去抓那个绿褂子,不要杀了,留他性命。”

而后飞身而起,向着黑鹭候疾冲而去。

随着越飞越远,妖族的新侯王也渐渐直起了腰杆。

不过眼前一花,一个身影却出现在面前。

“你…”

黑鹭候话未说完,一柄飞刀便如切豆腐般破开妖躯,刺入肩胛,整只妖顿时眼前一黑昏了过去。

提着人犯抛进养心玉,陈至向着山林飞去,两条龙躯巨大,很容易便寻到了目

标。

然而虽然化蛇为龙,狂暴的肉身力量见涨,册册还维持着原先的攻击方式。

青牛妖王已经化为一只七丈长短的蛮牛,不过还是被三十丈长的册册缠绕的密不透风,只留下一颗硕大的牛头露在外面,一脸生无可恋。

小鱼在他面前张牙舞爪,可能因为还不太熟悉龙的躯体,动作就好像在蹦野迪。

青牛妖王眼含热泪:“两位不必如此,我不敢再跑了。”

两条真龙在侧,且不说实力境界,就是血脉都有天然压制,容不得青牛再起反抗之心。

陈至压下身形,一掌切在三尾青牛脖颈上,顺势一拉丢进养心玉。

然而就在这时,山脚下忽然白芒乍现,一道剑气横扫山林,所过之处一片狼藉。

草木断裂,小池蒸干,就连山脊上都留下一道深深的剑痕。

紧接着,略显稚气的哭声响彻天地,嘶吼着“师父”二字。

陈至心知不好,匆忙疾行下坠,心里升起不好的预感。

那颗果敢倚靠的老槐树下,老道士已然了无生机,破损的道袍上全是殷红的血色,就连附近的泥土都被染成刺目的暗红。

但是人走的很安详,面带微笑,如释重负,仿佛终于放下了心中的担忧。

叶汉声手捧无形剑,像野兽一样仰天嘶吼,直到只剩下沙哑的破音,才垂头无声的哭泣。

他和果敢接触时日不长,但一老一少颇为谈得来,绝学技巧又倾囊相授从无保留,感情自然深厚。

陈至叹了口气,抬头看了眼天色:“汉声…你今天不请假的话,还能和仙师多见上一面。”

叶汉声顿时明悟:“有劳掌柜。”

陈至点点头,一掌拍出,把他也送进地府。

上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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