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终章

保镖? 最终章

我看了他一会儿,乖乖地闭起了眼睛。他把我圈在怀里,狠狠地压着我的唇,几乎要把我的嘴咬下来的架势,那些情绪,不安、焦躁、烦闷、思念、渴望统统被传递过来,让我知道他这些日子究竟活在什么样的状态下。

我在发着低烧,体温本来就高,他的却比我的还要高,似乎被滚水包围了一样,让我也沸腾了起来。不知不觉我们倒在床上,扭成一团。

只觉得全身要烧起来了,炎热又焦灼,他的每一点碰触都能在皮肤上形成火焰,在我不知道的时候,上衣被拉开了,裤子被扯掉了,连最后被他侵入,也只是在那一刻才有的知觉。

“啊——”我痛得仰起头。从来没有被那样对待过的地方传来像被击穿的痛苦。火烧的灼痛迅速蔓延,我痛得连眼泪都掉下来了。除了那三个月里遭受的一切,就属这次最痛了!连被qiang击的时候我都好歹能靠晕过去抵挡一下。

“放松……别这么紧张……乖……放松……小……天……”他也很辛苦,努力放慢步伐,温暖的手一遍又一遍地为我揉搓着腰背,轻轻抚摩着,尽力想帮我减轻痛苦。

“快——快——出去——我痛死了——啊——”我哭得泪眼模糊,死劲推他,可是他一动,我又更痛,眼泪止不住地往下掉,“呜——怎么会这么痛?——呜——我要死了——”

“不哭不哭,你先别动。”他僵在那里,动也不敢动,只能不停地低下头来吻我的眼泪,一遍遍地哄我,那些哄小孩的话语他说得温柔极了,“不哭了,很快就不痛了。”后来我才知道他简直不是人,在那种情况下居然还能调出这么轻柔的声音哄我,普通人早就爆掉了吧?

他正进到一小半,因为太紧了,所以被卡得也非常难受,可是我实在太痛苦了,他根本不可能做下去。他像哄孩子一样哄着我,让我抱着他的脖子哭,吻所有他能碰到的地方,我这才勉强慢慢适应了,让他一点点进去。可是后面又很痛,我又不干了,他又得停下来让我适应。如此反复,不知弄了多久,他才完全进入。我当时哭得眼睛都肿了,嗓子都叫哑了,他的额上全是汗,什么都还没开始,两个人就像是从水里捞出来似的。

“好痛——乔樵——好痛——”我就这样一直颠来倒去地一边叫他的名字一边叫痛,他搂着我,除了那个地方,全身也都贴在一起,汗水在皮肤上形成强吸力的粘膜,紧紧吸附着对方。我虽然痛不可挡,可是心里却没有一丝后悔。能跟爱的人做的,才是爱吧?

既然是爱,就必然有甜蜜也有辛酸,还有痛苦。这些我们都尝到了,现在只是用更强烈的感官来体认而已。

这么多天来,我终于可以在这个怀抱里尽情地哭泣,为这所有所有的事。为童桐,为他,也为我自己……

为什么我会连童桐也保不住?

为什么我要是宋家人,而你要是警察?

为什么……只是彼此相爱,也会这样难?

太多不能解的问题,我哭得稀里哗啦,天昏地暗。他以为是因为太痛,只有紧紧抱着我,把温暖都给我。

等到我好不容易哭停下来,终于恢复了一些理智。才自觉丢脸,吸着鼻涕也好,也在唠唠叨叨:“你以后要是敢对另一个人做这种事,就杀了你!”

他本来还很心疼我的,听到这句立时喷笑出来,一面吮吻着我的下巴,一面讨好:“我怎么可能还跟别人做?都已经被你吃掉了。”边说边抽了旁边的纸巾出来给我擦眼泪,“我今天太急了,对不起,下次不会这样了。”

我点点头。下次……恐怕没有了吧?

想想又一阵心酸,想对他再好一点。“你动吧,我没事了。”

“真的么?”他手里的纸巾正接住我眼角滚落下来的一颗泪,便笑着说,“可是我还不想动啊,这样也挺好的。就这样让我抱着你一会儿吧,我好久没抱你了,都快回忆不起那种感觉了。”

“嗯。”我搂紧他,也悄悄地记住他结实的肩膀,宽厚的背脊,温暖的胸膛,还有那灼热在我身体深处带来的剧痛。这些都是他,我想都带走,好陪我度过寂寞的异国生涯。

“小天,宝贝……”他在我耳边呢喃,像歌唱一样,“小天,宝贝……”像孤独的吟游诗人在孤寂的原野上唱起的背负着思念的歌谣。”……宝贝,我怎么能这么爱你呢?……一想到你不会回到我的身边了,我整个人就变得空空的……什么都是空的,小天,小天,你别像陌生人一样对我说话,我受不了……别让我再过那样的日子了,我受不了……”

他每说一句我就忍不住流泪,脸埋在他的胸膛里,哭得泣不成声。

相比这些,后来暴风骤雨般的洗礼根本就不算什么。原来最痛的伤口不是在身上的,是在心上。

我紧紧攀附着他,他的力气太大,被他冲撞着,只觉得五脏六腑都错了位,整个人都在模糊混沌,但又有着无比清晰感官的世界里摇晃。腰下本来垫着枕头也不知飞到哪里去了,他用手稳稳地托着我的腰,我勾着他的脖子,有时候要腾空了一样,又瞬间落下来,晕眩的快感。

后来我真的足够放松了,那地方也变得润滑,便感觉出大幅度的摩擦,他那火热的东西冲进来,又抽出去,每次都带过一片灼热的辣痛。我没有其它的感觉,便悄悄地记住这些,他带给我的最亲密最私密的碰触。

乔樵……乔樵……

我在心里叫着,我想和你在一起。想天天都和你在一起。我们都是普通人,你不是警察,我也不是宋家人……乔樵……乔樵……

你说过要用一辈子来爱我的,你要守诺。

他不停地加快冲刺,最后一次便用力地顶在那里,我感觉到他持续地振颤,猜想应该是出来了。他忽然汗淋淋地伏倒在我身上,像跑了一万米似的剧烈喘息,边喘还边望着我笑,梨窝深深地凹下去,甜蜜又囧囧。我也像感受到了他身上的那种顶峰的快感,傻傻地陪他笑起来。

“舒服么?”我用气声问他。

“嗯。”他似乎忽然有些不好意思,把脸埋进我的颈窝,喘着气咕哝着,“跟小天做是最舒服的,从来没有这么舒服。”

“是呀?”我莫名地又有些得意,可是他的感觉过去,我的感觉又上来了,只能苦着脸,“可是好痛。有没有什么方法可以不要这么痛?”

他抱歉地抬起头:“有润滑剂的。可是今天没想到会遇到你,还跟你这个……所以我没买,什么都没准备,对不起。”

“用润滑剂就不会痛了么?”相比道歉,我更在意这个的。

“听说会好一点。”他看样子也不是很确定,但看到我的胆怯又冒了头,于是又说,“如果实在痛,不做也没关系。只要我们能在一起,怎样都没关系。”

“是吗?”可是我看猴子那些人平时的样子,好像不是这样。男人的冲动不是都很难压抑的么?

“对了,你好像都没有满足到。只是我一个人在胡乱爽,不如我帮你吧。”说着他就要退出来。

我赶紧拦住他:“不用不用。我现在痛成这样,怎么都不可能爽成你这样的啦。你不要动,就先这样,我……多体会一下你在我身体里的感觉。”

“是吗?”他更歉疚了,便真的没有动,抵着我的额头看我,“你看你,眼睛都肿了。我刚才一听到你说今晚要留在这里,脑子就变得乱糟糟的,又开心又紧张。本来真的只是打算亲亲你的,可是一碰到你就方寸大乱了。完全没法控制自己,脑子里叫着停下来,可是还是没办法。小天,我想天天都能这样看着你,好不好?”

我哑着嗓子笑话他:“你要工作吧,长官?否则谁来除暴安良,惩恶除奸?那不是你的童年梦想么?”

他眼睛里的光一下黯淡下来:“你还是在意这个是不是?”

“没有啊。”我摇着头,又咬咬他薄唇,“我忽然觉得你还是蛮适合这行的,至少穿制服很帅。”

“是么?”他又开心起来,“有多帅呀?”

“帅翻了酷毙了,拍下来能拿去当去当你们警察部队的宣传招贴!”我很用力地夸奖,没说对那套衣服我天生没好感,你是唯一一个让我觉得帅的。

只是这样说两句他就开心得不得了,仿佛我已经肯定了他的职业,心中再无块垒。

就这样,他抱着我开开心心地去洗了澡。完了之后随便吃了些东西,因为我浑身都不舒服,就又回到了床上。

极力的发泄过后,气氛已经平和很多了。我们什么都不做,我靠在他怀里陪他聊天。

“对了,今天接你电话的那个姆妈到底是谁?你既然是宋家少爷,也不存在真的养母吧?”他还真有心去记我身边的这些人。

“那是我的奶娘。我刚出世就被放在宋家门口……”

“嗯?居然是真的?”

“当然是真的!”我说过的每一句话都是真的,他居然敢怀疑?!“只不过普通人怎么可能会随随便便就把弃婴丢在宋家门口?西苑是什么地方,是一般人能靠近的么?”

“是了,我们疏忽了。”

“不,是因为陶天这个角色实在太小了,勾不起你们的兴趣。”

“不会啊,至少我很有兴趣。”

“……你有兴趣的不是我的身世吧?我的亲生母亲不是阿爸明媒正娶的夫人,简而言之我其实是非婚生子。但阿爸很爱我妈,我妈是个超有个xing的美女哦。她怀了我之后就离开了他,把我生下来再送回来,就是不想嫁入宋家,也不想跟宋家有任何瓜葛。所以我阿爸看到我,就跟看到了宝一样。当时他已经三十多岁了,为了等我妈一直没娶。直到我被送来,他彻底明白了她的心思,才为了给我一个完整的家庭娶了阿姨。让本来在厨房帮忙的姆妈给我做了奶娘。我算是她从小带大的,就像妈妈一样。”

“你们家真是好复杂的关系。”

“大户人家嘛。其实最复杂的是我五岁开始阿爸要给我选随扈的时候。要求很多,要比我大的,但年纪相差又不是很大的;要聪明机灵的;又要忠心耿耿;还要没有太多家庭负累,以免能为我付出的不够多。我当时还没意识,其实后来长大了想想,这种人选不是千里挑一也是百里挑一了,所以要不是我遇上童桐,也许这辈子也没有见到这种极品保镖的机会。”

“哦?那童桐是怎么给你找出来的?”

“嗯,还真是我找出来的。一开始阿爸他们要去孤儿院挑人,没有打算要带我去,但我死活都要跟,就没办法了,只好带。他们在选人的时候我又坐不住,只好由保镖带着出来玩。于是在院后小花园里看到了个哥哥,高高瘦瘦的,样子十分冷淡,见到我们也不搭理,就坐在那雕一匹很难看的小木马。我没见过人家雕木马,就非要在旁边看,边看还边跟他说话,他开始不理我,后来我说得多了,他也搭两句,再后来,他就渐渐逗着我玩。我想要他的小木马,他说不行,这是雕给他弟弟的,他弟弟生病了住在医院里。我就不要了。可是过了一会儿,他又愿意给我了,说下次带我去看他弟弟,我们可以一起玩。我就觉得我喜欢他,就拉着他去找阿爸,说要他做我的保镖。阿爸仔细看了他便同意了。你知道为什么吗?”

“为什么?”

“因为阿爸问他,弟弟长什么样?他就拉着我说,就这样。阿爸又问,你愿意做他的哥哥,教导他,爱护他,保护他吗?他毫不犹豫地点头。阿爸说,一个保镖把主人当做主人并不少见,但如果他愿意把主人当做自己的亲人来爱护,那才是最难得的。其实童桐的弟弟早就生病过世了,只是他一直不愿接受这个事实,每天坐在院子里给弟弟雕木马来想象着终有一天还能见到他。阿爸后来说,这样的人感情丰富而内敛,一旦认定,将来一定会豁出命来保护你。他说对了。童桐到死都是因为我。”

乔樵用手指背摩挲着我的脸颊,他怕我又要开始流泪。可是我不会了。童桐没有死,他永远在我心里,就像他的弟弟一直在他心里一样。人只有在要遗忘了的时候才会觉得伤心。

“于是,接下来就是宋景誉来了,那才真是混乱的开始。”

“这个以后再讲吧。你今天身体不好,不累么?”他担心地看着我。

我摇摇头,对他笑:“今天难得嘛。我不想睡,就想跟你说话,想把我以前的事情都告诉你,你不想听么?”

“我当然想。只是怕你累。既然这样,你就讲吧。”

“二伯出家之后,他家里留下一妻一儿。伯母后来改嫁了,二伯就把儿子送来给我们照顾。我阿爸对他始终有愧疚,便收养了宋景誉。那是童桐来了我家半年之后的事了。后来你也知道了,他只比我大三岁,比童桐小两岁。刚开始看着我们玩,就特别羡慕我,后来变成喜欢童桐。可是童桐不喜欢他,觉得他太爱耍心机,不像小孩子。童桐喜欢那种纯粹弟弟的感觉,就好像我这样的,什么都不懂,他就什么都可以教我,还可以想带我去哪里玩就带我去哪里玩,我只会傻乎乎地跟着他跑。他适合当哥哥,喜欢照顾人。可是宋景誉就是喜欢他了,费尽心机讨好他,都毫无效果。两个人的‘积怨’就是从那时开始的。后来童桐要送到美国受训,我终于少了他的保护,于是宋景誉就找人绑架了我,把我关在一个地下仓库里。那地方其实就在西苑旁不远的一栋别墅里,但就因为太近,反而让人找不到。我被在那里关了三个月。他们天天费尽心机折磨我,不给我饭吃,只给我一点点脏水喝,蒙上了我的眼睛,还每天拿针扎我。”

我说不下去了,乔樵抱紧我,用脸颊摩挲我的:“那一定很疼吧?”

我深吸一口气,有些颤抖地说:“刚开始还好,你会觉得只是一根小针而已,没什么。可是到后来全身都被他们扎遍了,我的身体变得非常敏感,害怕任何疼痛的感觉。后来甚至发展到他们只要带着危险的气息接近,我就能立刻觉察。那真是非常恐怖的经历。”感觉危机时时在身边徘徊,连睡觉也无法安枕,失眠是常有的事。

“所以那颗子弹,不是你知道有人在那里伏击,而是全凭你的感觉。”他又叹了口气,“其实当时我也并不认定你的嫌疑,只因为资料外泄厉害,宋景棠已经开始怀疑,我才必须找个替罪羊。杀了你可以一举多得。”

“所以做卧底也常常会做坏事。”我不满地瞪他。”即使是警察还不一样知法犯法?”

“卧底时杀的一般都是罪有应得的坏人,即使他们不死于卧底,也会死于其它。黑社会本来就是玩命,每个进来的人都必须有这个觉悟。只不过既然做了卧底,就要当自己也是个黑道分子,否则怎么能避人耳目?我其实也做了很多坏事,想做不想做都要去做。甚至也杀过警察,在迫不得已的时候,你为了保住自己,就要牺牲别人。”

是,你说过,你是那种如果死的时候能留全尸就已经是大运气的坏人。死了之后得下十八层地狱,上刀山,下油锅。你说过的,你是个大坏人。

“我明白。”好在,我也不是什么好人。

“可笑我后来竟最想做的是拉你出来。我只看到你不适合,却没想过就算不适合,有的时候命运这种东西也不是凡人可以了解的。”

我也说不出话来,不管做了多久的黑道,你的心终究还是警察。兵兵贼贼,自古就难是一家。我们从开始就沿着各自的轨道行走,所以就算有过交集,最后必定还是会擦肩而过。

天注定,不能强求。

“那么后来呢?”乔樵也不想提不开心的事,于是又帮我转回来。

可惜这件事更没什么可开心的。“我被关住的时候并不知道这些是什么人,我开始以为只是想绑票而已。可是时间太长了,他们也并没有让我跟家里通话来证明什么,我就起了疑心。有一天,宋景誉出现了。他为了避免嫌疑,本来很少出现的。那天他出现了,为了对我实施最狠毒的刑罚。他只开口说了两个字,我就认出他来了。实在是他的声音太好认了。”

“我明白了,那天你们在说的就是这件事。”

“没错。他先让我轻微□,然后用一根寸长的钢针,从我的左□穿进,穿过□,再从右□穿出……”我只是慢慢地讲,乔樵就已经听得紧紧地抓住了我的手,“我痛得死去活来,当场就发誓,我一定要他百倍偿还!我要他尝到每天都能看到想要的东西就在手边,可是永远也得不到的痛苦!我要他生不如死,每一天都活在诚惶诚恐的煎熬里,我要他从精神上受到彻底的摧毁!所以我把童桐给了他。”

宋景誉的下场他都知道了,所以此刻只关心我的状况:“那你的那里……”

“废了。”我不敢看他,低低地垂着眼睛。”后来是童桐听到了消息,跑回来救出了我。可是我被折磨了太久,不仅患上了严重的胃病,而且精神受到了深切的打击。”

因为宋景誉,我失去了一个男人正常的功能。医生说,这是心理xing□功能障碍,药理难以治疗。

但这还不是最严重的。而是从此我对自己的身份感到由衷的恐惧。我做噩梦,怕黑,怕陌生人,怕一切尖锐的声音,我躲在一个小小的角落,像蜗牛一样缩在并不安全的壳里,我变得惶惶不可终日,甚至无法正常地生活。

最后,我哭着对阿爸说:我不要当少爷了!我不想再做宋家的少爷了!很多人想来害我!阿爸,我求你!我求你!我每天都睡不着,好害怕!当你的儿子一点也不好,我痛死了,阿爸!痛死了呀!

阿爸心痛地摸着我的头:“阿天,生作我的儿子确实是你的不幸,可是宋家人不能这么没有出息。你不做我的儿子可以,但你依旧是宋家的一分子,要为宋家出力。你想做什么呢?”

我泪眼模糊地看看周围,看到了童桐,他担心又紧张地关心着我。于是我指着他说,我要和童桐在一起。我要他保护我。

好吧。阿爸最后说,那你就跟童桐去做保镖吧。只不过,你是宋家的保镖。每一个流着宋家血的人,都要为守住宋家而生而战!

说起来不过一两个小时,但这里面的爱恨情仇兜兜转转又岂是话语可以说得清的?还有这十年光yin,我一点点捱得过来,全都因为有童桐。

乔樵也不知该说什么,只能紧紧抱着我,吻我安慰我,我便对他笑笑,深吸一口气继续说:“宋景誉想让我变成废物,一个不能传宗接代的男人自然也没有资格成为家主。他不甘心只是被收养,他要顶替我。所以我便让他如愿了。而且童桐说在美国见到了宋景棠,我就知道总有一天他还是要回来的。这两个人到时候会打得你死我活,我没必要去掺一脚,还是躲在后面休养生息比较重要。”

“但我不能让人知道我已经成了废物。所以那件事我谁都没说,包括阿爸,包括童桐。童桐要是知道,肯定会直接杀了宋景誉。那几个凌过我的人都没有好下场。”

“就是他十八岁那次吗?”

“我虽然没有听他提过,但时间上如此吻合,应该就是了。”

他知道我说起童桐就会难过,于是轻轻地抚摸我的脸颊:“小天,你受了太多委屈。”

“不会。我也得到了很多。”最最起码,身为陶天的我得到了你。

“让我看看你那里。”

“还是不要看了,没什么好看的。”

他果然没看,直接用手摸了上去。

“嗯……只是小一点的尺寸。”他摸了半天,最后说。

我一脚踢在他的脚踝上。

他痛呼一声,赶紧拿腿压住我的腿。“真的一点感觉也没有?”

“正常的触觉当然有,”我白他,他的手还没挪开,“只是丧失了xing功能。”

“从十三岁开始?那也就是说你从来没有过……”

“嗯。所以整个青春期我过得比较……清淡。不过这种事习惯了之后也没有太大的不便。我是觉得还……”

“我帮你试试。”

我来不及阻止,他就埋了头下去。结果弄了半天,我这边什么效果还没出现,他自己就顶不住了。

于是……

他舍不得再让我的伤口裂开,所以让我用手帮他。相比正常男xing,我这方面的经验几乎等于零,动作笨拙又粗鲁,几次都不小心弄痛了他,但他最后居然还是挺满意地射了。

“因为是你的手。”他又在我耳边吹气,我的耳朵又红了。

我的手里还残留着他的触感,那种灼热奇特的感觉,是我在自己身上没有体会过的。我这样的男人,根本不算男人吧?忽然,我的心里还是不可抑制地燃起了自卑。

乔樵说,明天还要继续帮我。总有一天会成功的。

我点着头,先睡着了,等到他的呼吸均匀,我便睁开了眼睛。

轻轻拿开他的手,去客厅打了电话。

再回来爬进他怀里。

我在半夜里望着他熟睡的脸,忍不住用唇轻轻吻着他的。

这样的一天,对你来说满意了么?

算是个圆满的句号吧?

乔,一辈子能有这样一天,对我来说就是最美妙的历程了。

我会珍藏一辈子的。

再见。

还好衣服都烘干了,起来轻手轻脚地穿好。

悄悄拿上所有的东西。

开门,等电梯,下楼。

凌晨五点,公寓大堂的值班保安看到我,惊诧之余打了声招呼。

我也回笑:早啊!

车子已经等候在门外,我最后朝九楼的那扇窗子望了一眼。

只是想看最后一眼。可是——竟是亮着的!可是我明明记得已经把灯都关了。

大堂内的保安又露出一阵惊讶的神情,忽然望向楼梯间。

我脑中电光火石,一闪乍现,立刻冲向车子。

跑楼梯就能从九楼追下来,这是什么速度?他一定是在我没走多久就发现了。

车子刚刚发动,一个人影从大堂里冲出来。他一眼就看到了车,急忙朝我跑来。

“小天!小天!”他还穿着睡衣,显然是刚从被窝里跳出来的,一路追来,边跑边叫。

停车场车多,车子需要掉个头。他便追上了,不停地拍我的车窗。

“小天!小天!你要去哪里?为什么不告而别?小天——你回答我——”

我在车内对他缓缓地摇头,刚刚下来一吹冷风,只觉得头晕目眩。看到他这样,眼泪又开始不停地往下掉。

他在车外也眼眶泛红。不要命地不停地追着,不停地拍。一点也不像以前那个笑着就能让人胆战心惊的乔樵。

“小天,你要走了吗?你要去哪里?为什么扔下我?你不要我了吗?小天——我哪里做得不好,你告诉我,我可以改!你不要这样!小天!”

我不敢看他,只低着头捂起耳朵。

最后竟是阿爸看不下去,让司机停了车,下了车窗。

他追得辛苦,猛停下来只会不停地喘,眼睛还是直勾勾地望着我,完全视阿爸于无物。

“小天,你先下来,啊?乖,你先下来,我们有话可以慢慢说。小天……”他竟还能耐下xing子慢慢哄我,惹得阿爸都看了我一眼,显然对他已经刮目相看。

阿爸狠狠地用拐杖敲了下车门,终于把他的吸引力转了方向。

“路警官,回去吧。且不说你们都是男人,就是你是兵,我们是贼,自古也是两条道,道不同不相为谋。”

“是这样吗,小天?”他可怜兮兮地叫我,“因为这样你才不愿和我在一起?因为我是警察?”

我狠下心,点点头。

“那你为什么不跟我说呢?你一直都不跟我说,你不喜欢我当警察。你今天还跟我说过,我穿制服很帅,我以为你是已经……”

阿爸又看不下去了:“路警官,既已摆明的事情,您又何必装摸作样?我们宋家变成今天这样,拜您所赐良多,所以阿天和你是不可能再有什么牵扯了。就此请回吧。开车。”

他本来看着我听阿爸说话,也不知听进去了多少,等车一开,他又忽然醒过来,又追着车一路跑。现下已是大路边,阿爸说:“怎么这么慢?你要开车去追飞机吗?”

司机立刻箭一般地冲出去,把他远远甩在后头。

他大声地喊了句什么,撕心裂肺的,我已经听不到了。只哭得痛不欲生。

“阿天,有一句话你一定要记住。”阿爸忽然严肃地说。

“是。”

“舍得舍得,有舍才会有得。”

“要是一点都不舍呢?”

“那就无得,或是,无大得。”

我擦了擦眼泪鼻涕,想了一下,又问:“感情是大得还是小得?”

“对整个家族来说,个人感情不过是微不足道的尘埃。”

“那么人才呢?”

阿爸果然神秘地笑了,拍拍我的手:“阿天,你果然又悟了。”

我满脸通红,也不知是病的还是气的。

“是阿爸教导有方才是。”

我转身趴在车后,想最后看看他,可是已经看不见了,泪水像雨滴一样滑下来。

陶天,如果你能活下来,我就要喜欢你了。

……再不可能也要喜欢。

记住你说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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