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1 章 不顾一切的拯救

一张最新的合照,一个迟来的信封,拥有FBL的全力支持和新肉食帝国的经济帮助,整个匡提科行动科学小组成员都开始了有如火车般奔驰的推进速度,再加上最了解他们的心理咨询师阿兰娜,贝德莉亚,幸存者奇尔顿,甚至叫上了犯罪揭秘网的弗兰迪。知晓部分真相或者解读过奇尔顿为了让汉尼拔规避死亡而写的那本书的话,他们会惊讶,是什么让这么一群目标不定,暗怀鬼胎,甚至在善恶边缘游走的人们联合起来,如果是弗兰迪,她会说“他们跟随汉尼拔就像一个孩子的手指跟随一只蜗牛的印记一样,他们的理智为了抓住汉尼拔走上了和FBL特殊探员格雷厄姆一样的道路,周而复始地从土豆脸(奇尔顿)回到他们肤浅的脑壳和,重复道路不知悔改,就像一只蜗牛沿着它自己的黏液的痕迹爬回窝一样,希望食人魔足够喜爱你们。”

如果食人魔足够喜爱你,如果你足够靠近深渊,他们就会带走你的脑子和心脏,排排坐,吃肉肉,永远在一起~

弗兰迪不止讽刺FBL自己造就了两个受害者——特殊探员格雷厄姆和奇尔顿,还讽刺了他们都因为那二人或多或少改变了,中国古语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同时,旁观者清,弗兰迪也是在警告他们这一伙人。

别像威尔格雷厄姆一样。

报道之后一个星期。aosu.org 流星小说网

拜玛格的豪放资助他们收到了比前三年要多得多也真实得多的报件与电话。

第一通电话会有个礼仪小姐告知所有报案人相关手续与每一件都需要的相关证据,这样才能从玛格那里拿到费用,这是一笔足以让不少人铤而走险的奖金,至于他们会为了拿到证据做出些什么,所有人都默而不宣。

专长于验尸的布莱恩和吉米都不得不扑在这堆白色文件中,为了六年前他们没有相信而让威尔无辜入狱,也为了三年前他们停止了在崖底两人尸体的找寻。

他们应该相信的,他们应该继续搜寻的,这时候更没有理由停下来了不是吗。

一个月后。

有一个报案者在第一通电话后没了声响。

玛格和阿兰娜立刻翻出了第一通电话的内容后果断转交给了杰克,杰克联系了贝德莉亚,得出了和阿兰娜一致的结论后杰克直接坐上一辆专属直升飞机,只有他自己和一纸最快时间办好的全权代理书。

在相差只半天时间里,杰克一拳打碎了装满昂贵瓷器的玻璃柜,除了满屋子的宴会遗韵和肉食芳香,整整一个地下室的白净骨头和一缸满腹便便的食人鱼都深刻提示着所有在场探员——这里发生过什么。

以及杰克又跟丢了两人,满屋洁净。

三个月后。

白骨屋的爆发接连带出了好几处埋骨地,感谢弗兰迪,FBL的助力完全结束,甚至反过来压榨杰克的肩膀,再没有结果,杰克甚至会丢掉行动科学部部长的位置,对于在妻子死后患上了慢性胃炎和周期性胸痛的杰克来说,这无关紧要,其眼底比任何人都要眼中的黑眼圈和越来越浓的致死量咖啡都是为了威尔格雷厄姆。

该死的正义和愧疚感。

三个月零三天。

感谢私人府邸的隐藏摄像机,再加上沿途的尸骨在世界地图上的红色划线,他们确实在环游世界,蜜月期?

奇尔顿和阿兰娜吵了一天后给出了三个选项,贝德莉亚在询问了一个病人后去掉了一个,在仅剩的两个选项里她侧重了两人绝不姑息的好奇,所有人一致觉得法国大革命的讽刺正合心意,还有人骨教堂,绝对是汉尼拔的奇怪品味。

贝德莉亚摇摇头,选择了第四个选项,她向所有人强调那个房间里的大象(英国的谚语,用来形容一个明明存在的问题,却被人刻意的回避及无视的情形)“他不会让汉尼拔被抓第二次。”贝德莉亚提醒所有人现在的汉尼拔不是一个人,他还拥有了FBL嗅觉最为灵敏的警犬。

杰克在所有人的注目中缓缓点头。

当天晚上,巴尔的摩就上演了一场最为盛大的烟花礼放!

没错,第四个选项——巴尔的摩。

最猝不及防的袭击,对对方也对自己人,在双方都没有准备好的当天夜晚,从突击战演变到了包围战、车轮战,再到最后生生用人命去填。月光下,每一个警员都恍若成了他们黑色着装的情侣片料,一块块去缝,一个个倒下,填上了整一个小队的生命后,杰克终于是在下达原地枪毙的强制命令前将他们两人强行制止。

在盛大的血肉烟花中,他们双双拥抱地倒下。

经调查,他们在巴尔的摩已经生活了近一个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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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会来吗?

穿越过重重阴影和向下的阶梯,每层的电子锁关上的同时下一个电子锁咔的开启,就像层层递进的管风琴,每进一扇门仿佛总要你丢弃一些什么东西,放心,只要重回那树荫阳光之下,丢的东西总会在朋友的呼唤拥抱声中回来。

除却这最后的一扇门,小心那一扇门,一不小心剥落下的东西可是永远都回不来的,那只属于你的精神层面。

在最底层,最严格的门前,阿兰娜上前将拇指按上一个小机器,指纹解锁后门戛然开启,恍惚间,气流带动着尘土,这就是一扇地狱之门。

你回来吗?你会来的。

因为这里就是地狱,每一个来寻求魔鬼的人们都是为了索取什么,而魔鬼是最不会拒绝别人。

最高安防区域的钢板门在阿兰娜身后关上了。

“是我提供了最开始的证据,你们不能一直阻拦我见他。”

“这不是你能站在这里的主要原因,那些切记的注意事项记住了吗,我需要你处于最棒的状态,回忆起你们之间的美好时光,热恋中的棒球妻子,你保持了威尔整整三年,我们相信你现在也能做到。”

“我知道,这才是我能站在这里的主要原因。”

她们听到了门阀复位的声音。

阿兰娜知道汉尼拔上午大部分时间都要睡觉。她顺着走廊望过去,从这个角度她看不到关押莱克特的囚室,但是她可以判断出房间里的灯光很暗,而此时,威尔正醒着,正如他晚上睡着,而汉尼拔醒着。

除了稳定如哨兵一样的作息时间,其他一切不稳定,甚至是威尔的梦境。

威尔希望能看到汉尼拔,他需要汉尼拔来使自己镇定,他的大脑仿佛移除了安定的区域被迫把它安在了汉尼拔身上,他能感受到汉尼拔的疯狂,他需要感受到汉尼拔的疯狂,就像吸收溢出的水花一样充满自己缺水的身体,磁石需要感受到的磁性波长。在不吃不喝与沉默到令人发慌的空洞眼神对视中,阿兰娜和奇尔顿不得不妥协——将他们安排在了同一个楼层,一个接近出口,一个接近尽头,特殊的改造房间只能确保他们听不见对方,看不见对方,但威尔终于在治疗其间开口了。

这只能体现在过去的三年三个月零三天里汉尼拔对威尔的绝对掌控力,杰克和阿兰娜难以想象在他们放弃搜寻两人的时间里,汉尼拔到底对威尔做了什么。

愧疚感和拯救威尔的信念如杂草一般在阿兰娜心里疯长,她会不顾一切拯救威尔格雷厄姆。

不顾一切。

阿兰娜努力摆正自己走路的姿势,自那次雨夜之后遗留下来的后遗症就是这个,为了不让自己的脚步出声,每次下来她都会放弃高跟鞋和黑漆拐杖,明明隔音板是她的主意,再响亮的动作都不会透过墙壁传到汉尼拔的耳朵,但她还是坚持这一点。

沿着走廊,阿兰娜在没到玻璃门的地方停了下来,不锈钢围栏把整个囚室的中间围了起来。围墙与围墙的中间有一副宽大的透明厚玻璃从天花板一直垂到地板,从一面墙拉到另一面墙,离玻璃后面大概三臂左右的距离才终于是正常囚室有的不锈钢围栏,将狭小的房间划分了更小的两层,透过这两层屏障,女人可以看到视线稍微错位了的一张桌子和两把椅子,椅子是外面一把,里面一把,里面的那把和桌子一样都被钉牢在了地板上,桌子上堆满了平装书和信件,她看不到床。

阿兰娜看了下手表,对女人露出了让她放松的温暖笑容,两人一同跨出一步。

一个漆黑的阴影站在了房间的最左侧,正正站立好。

女人吓得肩膀顿时抖了抖,却是马上就控制好了身体。

“……”阴影化成了一个人的样子,他的头发,难以置信地整齐划分在了耳侧,就像用了什么固定发胶,只是在点头致礼的时候不小心划出了一小缕垂在了鼻梁的上方,这才让笔挺的幻象顿时消失,女人这才回想起来,他不是在歌剧上开着梅赛德斯迈巴赫的权贵中心,他只是一个穿着可笑白色连体衣的在监狱中的毫无威胁的男人。

女人狠狠地瞪了回去,为了三年来她丈夫的可怕遭遇,也为了更前面的一系列遭遇和节假日的信件骚扰,要不是因为他和红龙,他丈夫也不会被杰克邀请离开了他的安全屋,想想那些糟糕的坏事,女人还想谩骂几句,但与眼前之人对视,这已经花掉了她所有的勇气。

男人从他一嘴尖牙中伸出了狭长尖细的舌尖,舔了舔嘴唇然后迅速缩回“……”

阿兰娜还没有继续往前走,是在解读着汉尼拔的唇语。

“他在说什么。”

“没什么。”阿兰娜迟疑了一会,最后还是皱着眉决定一字一句地转达了“他向你问好……如果他没有回应你,试着告诉他你的名字。”

汉尼拔,那个男人读着阿兰娜的唇语,一如阿兰娜读他的一样,汉尼拔提起一边嘴角似笑非笑,昏沉的灯光从头顶照下笼罩住男人的额骨,他就像个腐烂了眼眶只留两个黑窟窿的尸体,尸体回到了自己的床上躺了上去,一如之前阿兰娜告知她的一样,是这个男人的休眠时间。

两人接着往里走,可以发现其他房间皆是黑漆漆的一片。

这里是奇尔顿的精神病医院诊疗所,关押是次要治疗才是主要,然而任何病患被安置在这两人中间,只可能无线延长病人的折磨时间,又或者是奇尔顿嫌弃自家医院没有多余空床位,所以是的,这一底层,只有他们这唯二的囚犯。

最里边,威尔格雷厄姆躺在他的帆布床上,头枕在靠墙的一个枕头,双手双脚被极短的锁链锁着,因而姿势看上去很是别扭和不舒适,而他本人看上去甚是不在意,双眼睁着却是瞳孔涣散,仿佛□□在这里,内在的灵魂却是不知所踪。

“你给他吃了什么?”

阿兰娜用手撇开稍长的额前长发露出了眼睛,虹膜扫描后玻璃隔间滴得敞开“一些他必须的药物。”阿兰娜再次犹豫了一会,接着道,“因为你要来所以今天他还没服药,如果他看上去有点迟钝,那是属于……正常范围。”

“你们给他服的剂量到底超了多少正常范围!”女人看上去很生气,“打开栏栅。”

就算威尔在狱中的防范措施比汉尼拔还多了手上这一镣铐,奇尔顿和阿兰娜也不会允许这样一位凶暴的囚犯敞开在拜访者面前。

“不行,你的安全……”

“我说,打开栏栅。”女人非常坚定。

“如果你坚持,好吧,我们会在监控中一直看着你们,如果你想出来,监控和窃听装置一直在线,我也会一直都在门后……之前我说的那些话,汉尼拔说的那些话,我希望你一个字都别停留在脑海,就算遇上了最坏的局面也别听从那个建议,不,是忘了吧。”阿兰娜俏皮一笑“再坏能坏过哪里去呢。”

阿兰娜关上了隔间,额头稍长的头发又重新回到额前。

女人看着门后的她忽然又想起了那天的烈阳天,那条被巴车撵过肚皮的蛇,在阳光下不停闪着黑色与白色的八字形扭动。

Ps:汉尼拔对莫莉说的两句原话

“你好,抛弃了冥王的普西芬妮,是来寻回你的忠诚与黑暗吗。”

“你请来了多么有趣的一位人儿啊,阿兰娜,你的心理和三年前比发生了不小的变化,作为娱乐到我而我对此非常心满意足的结果,告诉你一个无论何时何地都能呼唤威尔的第一把钥匙,记住,名字是开启人与人之间联系的第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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