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79 章 峨眉山的猴子

“来来来,吴老板发月饼了啊!”

裴重苍刚上走廊,就听见了马恪的大嗓门,看着他从陶奇寝室抱着一大袋月饼跑回了自己寝室。

马恪站在寝室门口扒着袋子口说:“全是盒装拆开来的,蛋黄、鲜肉、五仁、莲蓉、豆沙,一人两个——哦还有流心的!肯定流心的贵,我要两个流心的,就四个,还有两个谁要?”

尤伦说:“除了五仁的都行,随便给我两个。”

于是马恪给他扔了两个五仁的,成功获得了一脚飞踹。

“我我我!我要流心的!”孔不违在床上积极举手,顺利接住流心的,结果发现是抹茶味,说,“咋是这个味,那我还是要鲜肉的吧。”

马恪瞪他一眼,“嘿就你事情多!要的是你不要的也是你,拿来!”然后给他换了两个豆沙的,又转向许富国,“室长,你要啥?”

“蛋黄的吧。”

许富国获得蛋黄月饼加二。

“让让。”孙步推开马恪,把门板拉开,更新门背后贴着的寝室资金收支情况,“咱该换拖把了啊,前一个用了两年,泡沫棉都要掉渣了。”

“你要啥味的?”马恪刚问完就又被推了一下,裴重苍进门了,于是又问,“裴哥,吴老板发月饼了,你要不?”

裴重苍摇摇头,从包里掏出谭景给他装的月饼,此时无声胜有声。

“行叭,那最后两个流心的就归猴子了。”马恪用忍者扔飞镖的手势把流心月饼扔到了孙步床上。

许富国从床头拖过书包,说:“我爸也给我装吃的了,不过不是月饼。”他掏出一大袋柠檬鸡爪。

孔不违瞪大眼睛,“卧槽,这么大一袋,吃得完吗?”

“你傻啊,里面当然是小包装啊。”说着,许富国撕开包装,每人床上扔了一小包,“上回回家的时候我说这个挺好吃的,我爸就买了几大袋在家里放着,我昨天回去一看都惊呆了。”

“那你怎么不多带点啊,给另外两个寝室也分点,人吴老板就大方,有啥都是雨露均沾。”马恪立刻撕开尝味道,“还真挺好吃,下次多带点来。”

许富国笑道:“我能跟人吴老板比吗。”

“好吃,再来一包!”

许富国打掉马恪的手,说:“没多的了!我还得带点去教室呢。”

“哦~懂。”马恪眼神促狭。

尤伦也下床打开柜子说:“其实我也带吃的来了,不过是这种。”他提出一箱每日坚果来。

马恪接过巴掌大一小袋,说:“你这零嘴还不如换成瓜子来得实在。”然后后脑勺收获了一巴掌,零嘴个屁零嘴,那是康苓女士说为了保证营养均衡,叫他每天吃一小袋。

孙步回头说:“该不会就我回家一趟啥也没带来吧。”

孔不违在上铺说:“不,还有你身边那个。”

“对啊,你不也啥都没带,还嫌这嫌那的。”尤伦补充攻击。

“我为你们带来了欢乐啊!”马恪理不直气也壮地叉着腰。

“嘁——”全员嫌弃。

孙步坐上床,把月饼搁到一边,说:“单位每年中秋都发月饼,院子里那些老人还都喜欢买那种散装的小月饼到处发,见一个塞一个,我真的,每年中秋往后两个月都能月饼吃到吐。”

“我们家也是,中秋发月饼、国庆发苹果、端午发粽子,标配!”尤伦说。

马恪又往黎桦和严怀颖的空床上分别扔了两个月饼,然后把袋子给了隔壁寝室去发。在隔壁聊了会儿闲话,这才回来散播消息:“据说迎新晚会定在下下周周末啊!哎——人嘞?”

寝室空荡荡,独留孔不违,两人互相看了一眼,孔不违说:“他们都去教室了,我准备补个觉,下午再去。”

马恪无趣地关上门,说:“那我也睡一觉,待会儿咱俩一起吃午饭?记得叫我。”

“猴哥说等会儿一起出去吃小炒,估计十二点半,定个闹钟吧,我怕我喊不起来你。”

“嘿你这话说得,我是那种起不来的人吗?”

“你是。”

“......”

等到午饭时间,马恪才终于顺利将迎新晚会的瓜分享给了寝室的各位。

许富国说:“那么远的事你都操心上了,你不如提前担心担心下周月考、计划计划国庆节怎么玩好了。”

马恪自动忽略“月考”两个字,唏嘘道:“咱们这国庆简直是放了个寂寞,法定七天,高三只给放五天,还要前后各补一天,还本来其中两天就是周六周日,合着就放了一天。”

“知足吧你!你怎么不说高三中秋一天都不给放呢。”尤伦说。

马恪立刻拍案而起,“你以为我不想吐槽啊,我这不是在为了怒气转移才谈的迎新晚会吗。”

孔不违说:“我对迎新晚会还挺期待的。”

“跟咱有关系吗,到时候搬个板凳过去看个热闹不就行了。”孙步对每一届的迎新晚会都没啥兴趣。

尤伦点头,说:“还不就是唱歌跳舞,每年选出来的语言节目都不搞笑。”

“我觉得去年那个《公共厕所》的小品挺好笑的啊!”许富国持不同意见。

孔不违:“去年你在后台你还看见了?”

许富国:“我听得见声啊,光听就很搞笑,而且底下观众反应多热烈啊。”

马恪:“对啊,你是不是今年也要参加表演?”

严怀颖:“高三的不是不让参加吗?”

许富国:“校乐队的除外,反正平时也要练习乐器,表演个节目没压力。”

尤伦:“我可没见你练习啊。”

许富国:“那萨克斯那么大声,能在寝室练吗,我都是晚饭之后抽空去乐器室练一会儿。再说了,后边不是有国庆吗,到时候花点时间合一合就好了啊,给你们表演又不用拿出考级的水平来。”

“话不能这么说啊,咱也是有点品味的好吧,虽然咱们不听音乐会、不看音乐剧,但歌儿听得多呀!”马恪不服,但此发言被其余人白眼之。

严怀颖说:“那有室长的节目,咱们可不能缺席了。”

孔不违附和:“看迎新晚会那不比上晚自习舒服?”

马恪与他击了个掌,“说得也是。”

裴重苍忽然出声:“黎桦昨晚没回寝室吗?”

唯一留校生孔不违摇头,说:“我一放学就在寝室待着,除了晚上吃饭出去了一趟,一直没见他人。不过他好像早上开大门的时候回来了,但是没一会儿就又走了。”

马恪:“你就没问问他上哪儿去了?”

孔不违道:“那会儿我都没完全醒呢,看他爬上床还以为他回来睡觉的,就没说话,谁知道过会儿我下去上厕所的时候对面就没人了,我还以为是开先我眼花了呢。”

孙步伸长手夹了块里脊,说:“他该不会又出去找兼职了吧。”

尤伦把盘子往他这边拉了拉,说:“最近有啥兼职啊,学生都回学校了,市中心就这么大点,他要是去发传单的话,肯定会碰到班上同学的吧。”

“应该不是发传单,他这种时候脸皮还挺薄的。”许富国叹了口气,“唉,他这也太难了,就没人能帮他申请个助学贷款还是助学金什么的吗?”

“申请了啊,前两周老钱不就在搞这个事吗,我去帮着整理文件的时候都看见他的资料了。”孙步说,“不过哪有那么快下来啊,怎么也得等到下个月去了。”

“那他学费住宿费咋交的?”马恪疑惑。

尤伦说:“你边上这位老板给垫的。”

马恪看看身边的“老板”,朝他竖起大拇指。而裴重苍只是沉默地吃着饭,他是先斩后奏,在老钱那儿交了两个人的钱以后才告诉黎桦必须去学校报道的。

午饭后,其余人都去了教室赶作业,孙步在门口小卖部买了新的拖把放回寝室,准备走时才发现门口上铺躺了人。

“黎桦?”孙步轻轻喊了声,没应,他踩上梯、子看了眼,确认无误便又下来。

“黎桦回来了!”

孙步从后门一个箭步冲到裴重苍旁边坐定,顺手带到了裴重苍的椅背,差点把他拖得转圈。

没想到裴重苍只是皱着眉淡淡地哦了声。而且皱眉还是送给孙步的。

孙步你我他了半天,也没说出个所以然来,于是只好垂头丧气离开了。回到自己座位上兴致不高地说了句黎桦回寝室了,尤伦惊讶地说:“真的?那你问他了吗,一晚上不见人,不会是干啥坏事去了吧。”

孙步指着尤伦拍桌子,“看看、看看!这才是正常反应嘛!”

尤伦被拍懵了。

孙步这才兴致勃勃地说道:“我回去都没发现他,准备走才发现他躺床上睡觉,叫了一声没叫醒。我看了眼他的床,床上没有传单也没有什么奇怪的东西,厕所是湿的,说明他刚洗过澡——哦对了,用的还是马恪的洗发水沐浴露,不要告诉他。”

“这你都看得出?”

“就他的东西移位了啊。我又看了他的柜子,你猜怎么着?”

“怎么?”

“一点变化没有。”

尤伦:“......”那你说这么一大堆屁话干什么,你是峨眉山的猴子吧。

后方被迫听瓜的李为枝和戚晓小此刻表情和他一模一样。

“体育课体育课,冲冲冲!”孙步一个鲤鱼打挺从床上翻起来,继而挨个敲打室友的床,每个星期一的下午第一节课都是他最精神的时候。

平常比他冲得还快的黎桦这次却慢吞吞地落在后面,孙步都换好鞋抱上球了,他还在上铺趴着不动弹。

孙步一脚踩上梯、子猛拍了他的屁股,大声道:“打球了mvp!”

黎桦跟个蛆似的蠕动两下,这才慢慢起来,一坐起来啥也没说就长长叹了口气,然后揉着眼睛下床洗漱。

“大白天的叹啥气啊,我发现你最近老是夜不归宿,说,干啥去了!”孙步亦步亦趋瞪着他。

黎桦打着呵欠头也不回地打湿毛巾往脸上一盖,不作回应。

“走。”裴重苍已经换好鞋,从孙步手里拿过篮球转身就走。

孙步看看他,又看看黎桦,还是跟上了教练的脚步。

黎桦扯下毛巾落寞地看了眼敞开的大门,略过了其余室友投来的或关切或不解的眼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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