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一 降临

新历307年

自从位于华国中部中南省的华京市被一夜焚烧殆尽后,这里便被列为了军事规划区,高耸的铁丝网围绕着曾经富饶的华京市,时不时有直升机在上空巡逻。

“报告总部,代号01巡逻机巡航完毕未发现异常准备返航。”天空中驾驶员用无线电喊话道:这里他已经巡逻的上百遍,从来也没有发现过异常,不知道上头再坚持什么,像往常一样在心里发着牢骚,驾驶着直升机准备返航。就在准备拔高机身高度调转时异变发生,一个似人的不明物体陡然出现在飞机不远处。

“卧槽,什么鬼,我眼花了吧”驾驶员震惊以为自己出现幻觉之余,天空像被剥夺了颜色,变成了无止境的黑色,随后眼前黑色的天空裂开了,像是纸张被人从后方徒手撕开一般,直升机上的一众人皆是被震撼的哑口无言。

此时天空中的人此时也注意到轰鸣的直升机。“聒噪,该死的苍蝇”

只见神秘来客轻轻抬起手臂,在空中做出一个捏拳的动作,直升机周围空间瞬间压缩,瞬息间,被碾压的直升机坠向大地。

此时在中部,呼叫巡逻机01,收到请回答,就在刚才巡逻机瞬间失去了所有信号,伴随着的还有愕然而止的惨叫声,坐在呼叫席上的指挥人员大感不妙。

快调出华京市卫星视频,电子屏幕在短暂的蓝屏后出现了那令人震惊的一幕,赫然与二年前华京发生灾害时一模一样的场景,整个城市再次被一块黑慕掩盖。

指挥员沉思数秒后喊道:“快去通知杜辉所长”

不一会一个白发苍苍的的老人便推开指挥部的门进入其中,脸上的慈祥被肃穆取代,看见卫星传过来的视频影像。脸上的激动难易掩盖。“终于,两年了终于让我等到了,我一定会找到真相,通知探索队,三个小时后,准备进入华京市。”

看着老人激动的神色身边的助手也是暗自感慨道,对于这个特别的研究所,尤其对于像林所长这种主要研究员的信息都是严格保密的,自己也是最近才知道,林所长的女儿一家就在华京市定居,也在那一场灾难中销声匿迹。

华京市空中,神秘人依旧悬浮在空中,此人也正是两年前在华京市出现的自称88号的矮个神秘男人。随着黑暗吞噬整个华京,裂缝布满长空。88号睁开双目低语道:

“以欲望为食,应破败而生,荆棘王冠刺破时空,恭迎众王之座的降临,恭迎……”好似虔诚的祈祷,88号降落在焦黑的土地上,双手高举,口中不断的重复着,慢慢随着两年前大雨一起消失的红雾再次浮现,不过这次却是从地面慢慢升腾,好似扎根已久的种子破土重见天日,当整个华京市再次被红雾笼罩,天空中刺眼的裂缝再次扩大,就像是狰狞的伤口崩裂开来,随着裂缝越来越宽,慢慢的白光开始消逝,取而代之是猩红的颜色,一颗硕大的血色眼珠陡然出现在裂缝之中,巨大的瞳孔窥伺着下方的世界。好似迫不及待的准备长开巨口将其吞噬殆尽

眼眸的出现使整个世界变成了暗红之色,红色雾气也随之沸腾开来,地面开始震动,一根根粗壮的暗绿色藤蔓如同巨蟒盘根错节的会凝聚在一起直到占满整个市中心,粗壮的藤蔓不断吸食着雾气快速生长,直刺高空。

88号跪拜在地上看着飞速生长的藤蔓,脸上的神色愈发疯狂,“尽情生长吧,母树矗立之时,将是彼岸众王降临之日,连接两岸契机已到,为这个世界书写终章。哈哈~”疯狂的88此刻手舞足蹈的大叫

此时在外界身穿一身厚重的蓝白色隔离服的林辉观察这犹如黑色墙体的结界,“林所长你真的要进去,没有人可以确定里面到底有什么,经过实验电磁信号都不能在里面传播。”身为林辉教授的助理满脸担忧的说着。

林辉毅然决然的回答“我们不能再等了,记住,不勇敢迈出脚步的人终究是愚者,总要给埋骨于此的居民一次交代,已故的人怡然远去,而我们则必须负重前行。”

因为要面对未知的危险,所以特地挑选了十名先前华京救援队的队员加入临时组建的探索队,林辉也是带领自己的四名科研团队成员率先走向如同薄膜般的黑色墙体,直到林辉迈脚进入,只是一阵恍惚过后。

林渊自言自语的说着“不出所料经过多次实验任何物体都能毫无阻碍的进入其中。”

随着一行人的进入,眼前的世界颠覆着他们的认知,硕大无比的藤蔓向着天空不断生长着,天空上的血色眼眸注视着一行人,在红色瞳的注视下一片漆黑的世界仿佛被泼上鲜血,他们仿佛步入了深渊之中,一行人中已经有人开始直打哆嗦,慢慢的后退,直到碰到冰冷的黑色墙壁,心理的防线在血红眼眸的注视下轰然崩溃,果断扭头就要逃离这诡异的一幕。然后便一头撞在了倘若无物的黑色屏障,众人在这时也发现,无论锤击,还是尝试开枪射击都无法穿透黑色屏障,甚至无法在上面留下痕迹。

渐渐的被撞倒在地的那名队员神色也愈发疯狂,嘴里开始咒骂:“都是你们非要来这个地方,都是你们害的,你们该死,都是你们的错。”然后便发疯扑向另一名队员。

看见这诡异的一幕,李忠再也无法忍受,率先出手拿起手中的枪械用枪托将其击昏,不察被扑倒在地的一名队员不解道:“杨槐虽然平时胆小谨慎了些,今天怎么像发病一样,李队这太不正常了。”作为之前搜救队的队长李忠也十分不解。

“看来我们进入这里的那一刻这个世界已经把我们和之前的世界完全隔离开了,现代的科技已经无法帮助到我们。而且这里似乎可以把人的不安情绪放大,从现在开始,若发现周围有异常举动的队友,立即控制起来。”说着林辉便把目光移向大树和空中巨大的眼眸,心想这肯定和这些异像脱不了干系,看来必须要靠近才行。

看着眼前的情形李忠也只能无奈道:“从现在开始留下几人照看脱队成员,剩下的继续跟随我和林辉所长继续探索。谁愿意留下举手报告”

不一会便有两名研究所成员怯怯的举手道:“我愿意留下。”看他们面色李忠也知道,怕在走下去看见其他异常,他们就会变得和杨槐一样,李忠提出的建议就是让一些人知难而退,不要害人害己,毕竟等到了中心地带谁也不知道会发生什么。

又过了数息,一名平时和杨槐关系要好的队员便举手表示要脱队照看好友。

小插曲过后,队伍继续前行,只不过这次透过隔礼服的视窗中个个神色凝重,手中的各种仪表仪器已经无法帮助他们,现在他们唯一可以相信的就只有自己的双眼和手中的武器。

在不断深入华京市,探索队发现了失联的巡逻直升机犹如皱巴巴的纸团一样坠毁在废墟中,李忠随即向前查看情况,因为过度挤压驾驶员和副驾驶的观察员四支诡异的扭曲着,满是鲜血的脸部已经塌陷分不清楚五官,看见这副惨剧,即使受过专业训练的李忠也是脸色微白,随后便阻止着想要过来查看的科研人员。

看着眼前的景象,林辉也没有说什么,只是慢慢闭上眼睛为其默哀,心理也暗自下定决心,一定会给你们一个交代。

随着一行人向中心的靠近,并没有想象中的怪物突袭,只是脚下的藤蔓缺缺越聚越多,在其表面缠绕着淡淡的红色雾气,也有科研人员好奇想要去触碰采样,然而无论怎么切割,暗绿色的藤蔓瞬间就会化为红色粉尘,然后便重新凝聚。眼前的事物已经严重的违反了现如今的生物学,它的存在方式不像是分子或者更小的原子,更像是一种可以被触碰实质化的气体或者说是一种能量流体。在下方探索队一路观察着藤蔓的野蛮生长,在一行人的的注视下,藤蔓慢慢与猩红眼眸平齐,而后便停止了生长,然后在藤蔓顶端包裹着巨大的球体,就像植物的花蕾。

88号不知何时又矗立在空中,尖锐的瞳孔注视着高耸的由藤蔓编织的巨大植物“时机成熟,101号现在是时候唤醒了。”

随后便看见88号身后的漆黑空间裂开缝隙,101号高大的身躯从缝隙中挤了进来,然后恭敬的守在裂缝门口,随即只见一个十岁左右稚嫩的女孩从中走出,清秀的面容上失去色彩的眸子,简短齐肩碎发在空中随风飘扬。女孩慢慢抬起脑袋,与天空中血红眸子对视着,渐渐瞳孔变的苍白。冷冽的声音从女孩口中传出:“吾之名为利维,妒忌之王,应吾之权能,降临吧,彼岸之眼”

身后的使徒88号和101号皆是在难掩激动之色,黑色长袍下的身躯也是微微战栗,这时天空中猩红的眸子剧烈颤抖,似要破开天幕降临,同地方上的探索队看到天空的异常,心脏仿佛要跳到嗓子眼,随后他们的担心并没有应验,在剧烈的颤抖过后又眼球便陷入了死寂。

短暂的死寂后,天空中的眼眸瞬间消失,裂缝也消失不见,光芒在此刻也被彻底吞没,整个华京废墟变成了漆黑的墨色。探索队顿时也慌乱起来,李忠这时发话道:“都冷静下来,打开手灯。”随即一根根白色的光珠打破黑夜,慢慢的整个队伍重回平静。

李忠身后的一队员开口说道:“我苏伟一辈子都没碰见过这么邪门的事,今天算是长见识了,天上长了只亮慌慌的眼,竟然还是活的,还他妈的给闭上了。李队你说我们还能活着出去吗。”

“说什么呢,是我把你们带进来的,我就一定把你们活蹦乱跳的带出去。”

“我这不是紧张,开个玩笑活跃一下气氛嘛,头儿不要那么认真吗”

随着两人的对话,众人的心情也渐渐的没有先前那么沉重,其实在进来之前他们都做好了最坏的打算,每一名救援队队员都是参加过大大小小的救援行动的精英,不管天灾还是人祸都没有阻止他们完成任务,面对华京的惨剧,他们都有满腔的血性无法挥洒。而且他们的家人都在离华京市不远的京南市,要是灾难扩张的话,后果难以想象,他们必须敢于站出来,不然谁来守护这万家灯火明。

就在队伍在黑暗中不断摸索前行时,一丝丝的红光从藤蔓顶端的球体露出,一行人中也有人发现了异常,然后呼唤着众人,在众人的注视中,红光越来越明显。不消片刻红光再也难以掩盖,包围着红光的藤条瞬间爆开,展现出来是一颗硕大的眼球,赫然就是刚才天空中那颗猩红眼球,眼球不安的躁动着,贪婪的环视着周围,就像如同一颗随风摇摆的熟透的红色果实。

林辉众人皆是瞳孔巨镇,严重的不适袭来,这颗眼珠天空时仅仅给人是一种压迫感,现在众人感觉像是被掐住咽喉,窒息的感觉充斥着大脑,不管身后研究人员和救援人员也是个个脸色可见的难看起来。在林渊身后,跟随林辉的一名研究人员再也忍耐不了窒息的感觉冲击,猛然拉开拉链把防护的头套扯下来想去缓解窒息的感觉。然后令人恐怖的一幕发生了,附着在藤蔓上的淡淡红雾仿佛犹如毒蛇发现食物一般像他奔来,当林辉要出声提醒时,红色气体已经侵入口鼻,随即气体侵入这名研究员的身体不断膨胀,这时研究人员像发了疯的掐住自己的咽喉,似要组织红色气体的继续侵入。

“救救我,救救我,林所长,我不想……”研究人员不断的挣扎,只见肉体迅速膨胀,鲜血顺着皲裂的皮肤向下淌着鲜血,慢慢的防护服被撑裂,这名研究人员也终于躺在地上无了生息。

一切都发生在摘下头套的瞬间,林辉内心现在心如刀绞,看着已经无声息的男人,林辉无力的跪坐了在地上,还没等林辉在悲痛中回过神,地上了无声息的男子便如提线木偶般站起身来,猛然冲向林辉,双手紧紧的抓住林辉的脖颈,开裂的皮肤鲜血顺着男子的头发滴落在林辉脸上。也就在这时李忠率先做出反应一发电子枪击中已发疯的研究所成员脖颈,然后掐住林辉脖子的双手只是微微一滞,眼看没有作用,一名队员冲出来便从后方抱住发疯的男人,然而研究员异变后的巨力使人根本无法撼动。

疯狂的男子魔怔的念叨:“都是你害的,都是你……”眼见林辉已经脸色发紫,渐渐的失去意识。一声枪声想起,疯狂的男子应声而倒,脑后留下了巨大的孔洞,然后便是林辉剧烈的咳凑声响起,然后随着意识渐渐清醒,林辉注视着眼前的一切,看见李忠手中依旧端着的黑黝黝的枪支对着倒在一旁的尸体。

“为什么,为什么要杀他,他还可能有救。”说着便站立起来一把扯住李忠防护服。

“谁让你开枪的,谁让你开枪的,你知不知道你在做什么。”

李忠看着眼前被悲痛冲昏头脑的林辉道:“我现在比任何时候都清醒,你说救,你拿什么救,这两年来不间断的勘测研究,有发现过什么吗,看看我的身后,想想我们身上现在背负的,你想救他,就是要拿我们的命赌,好好看清楚,如果没有死一人而救百人的决心,你怎么给万千华京居民一个交代。”

林辉好似突然想到什么双手无力的垂下,是的,他从一开始就错了,误以为面对一切都能迎刃而解,误认为自己有能力把所有人安然无恙的带回去。说到底自从进入了这个荒谬的世界,最无用的就是自己脑内那些引以为傲的知识。但是自己这两年的勘探研究并不是一无所获,至少我还有放手一搏的机会,似乎下定了决心,林辉再次振作起来。

李忠在林辉短暂的失神的时间里也安抚好了众人的情绪,他们已经没有退路,事情已经朝着最坏的方向迈进,与其被动的等待外界救援,不如继续深入寻找真相。至此也再也没有人有想要脱掉防护服的冲动。

空中漂浮着的小女孩,在巨大眼球重新出现的那一刻,脸上全然是疯狂之色,哪还有稚嫩可爱,只见瘦小的身躯慢慢的向着的巨大眼球靠近,缓缓张开了双臂就像是拥抱许久未见的老朋友,

“欢迎回来,散裂之瞳,”

在小女孩触碰到巨大眼瞳的那一刻,便安分了起来,然后刹那间猩红色退去,轰然破碎成粉末,如同沙子般瞬间飘散。

取而代之的是小女孩紧闭的双眼徐徐睁开,瞳孔的苍白退去,被一道红色的深痕取代。然后笼罩整个华京的黑色屏障在小女孩睁开双眼的那一刻多了数不清的裂缝,随着咔嚓咔嚓的破碎声响起,慢慢变的透明,外面的蓝天和空中大量直升机依稀可见。

88号抬头望着破碎的黑色大幕,“哈哈哈,大幕就要打开,连接世界的阻碍就此消失,母树将作为媒介接引众王意志的降临,高歌新世界的降生吧。”

101号也跟着变得狂热起来,“终于可以尽情破坏了,嘿嘿……破坏的欲望无时无刻不在他的脑海里高涨。”

此时探索对一行人离母树不到两公里的距离再次看到眼球的异变,众人纷纷诧异起来,渗人的红光消失,黑色的大幕渐渐褪色,微弱的光芒照在一众人的脸上,久违的阳光若隐若现,林辉这时忽然拿起望远镜像黑色大幕望去,只见密密麻麻的裂缝,随时就可能崩裂。当林辉慢慢的放大倍数,赫然看见了里在高空中白衣的小女孩还有他那一双泛着血腥光芒的眸子。原来身后也有人跟着林辉同样拿起望远镜。

那人惊道:“怎么小孩子浮在空中,简直不可思议。”随即就是一阵阵的惊呼,眼前的一切再次冲击着他们的认知,破碎的黑色大幕。

看着眼睛泛着红光的小孩,这时林辉脑中浮现了一个荒谬的想法,诡异眼珠并未消失……。恍然间林辉大喊道:“快,现在通训工具应该可以使用了,让黑色屏障周围的所人员全部疏散。”

说完便有队员拿起通讯装置使徒联通外界,伴随的刺啦刺啦~的噪音,渐渐的也是传来人的声音。

“是所长他们。”

没过一会便有一个沉稳的声音传来:“我是185师的市长,为这次行动的提供军事援助,你们情况如何,我们透过逐渐透明破碎黑色屏障观测的巨大植物还有一名孩童是怎么回事。”

没等185师师长继续发话,便传来林辉急切的话语“快疏散人群,撤掉所有的人,退到黑色大幕三公里外。大幕破碎后,整个世界将会发生异变,没有那么多时间解释了。”

话闭,林辉放下传话器,我们从一开始就错了,以黑色的大幕为不详,其实黑色大幕才是保护这个世界的屏障,不管是红色气体,还是血色眼眸都会引起外界的大乱。

依旧沉浸在狂热中的88号,101号这时好像突然察觉到什么。“竟然有几只爬虫靠近,不能让他们打扰王打破门户,101号去吧。”

“正合我意,嘿嘿嘿”

全然不知危险的再次靠近的众人,“林所长,现在我们应该怎么做”

林辉脸上浮现决绝之色,“从现在开始,李忠,你带着全部人员原路返回”

李忠闻言:“你打算怎么做,凭你一个人力量根本什么都做不了。”

话音刚落一行人便看见远处烟尘飞扬,林辉再次开口道:“有什么要来了,快走,李忠,我自有打算,不会白白送死,该成立研究所两年,总不可能空手而来。”

看到林辉苍老的脸庞上坚毅颜色,藏尽锋芒的眼神与李忠的眼神碰撞。“多加小心”说罢王忠便带着众人转身离去。看着众人身影渐渐消失在微弱的光芒中。

林辉默默的脱下防护服,周围的红雾瞬间开始沸腾,他缓缓将苍老的手深入口袋慢慢掏出一盒皱吧的香烟,熟练的磕出一根叼在嘴里,打火机清脆的嘎巴声响起,深深的嘬了一口。林辉此时仿佛回到两年前,自己的女儿在身旁责备着老头子抽烟的不好习惯,林辉嘲弄的笑了一声,便将只抽了一口的香烟弹飞,自语道:“还以为在这场合下点一支烟会比较帅,果然还是戒了好。”

数息过后一个黑影立在了林辉面前,一个青面獠牙的人性怪物站在林辉不足一米处,身后开叉的粗壮尾巴兴奋摆动着,林辉看到了怪物口鼻中喷发的热浪,随即被高举过头顶

“天真,你以为你身后的那一群人可以逃得掉吗,杀了你之后,他们很快也得死。”说罢异变成怪物的101号便狰狞的笑啦起来,不由分说林辉便被甩飞到了废墟的残垣断壁上,林辉顿时被震碎五脏六腑,鲜血混着烟尘从口鼻中涌出。

王忠说的也没错,我这个迟暮的老人一个人又能做的了什么,但是呢,我同样也是一名父亲,一个在两年前丧失了唯一女儿的可怜男人。林辉艰难的挪动着身体,怀里亮起了刺眼的光芒。

看着眼前的野兽,林辉把手放在怀中拿出啦一根金属试管包裹的红色结晶物,正是这个不明晶体发出刺眼的红光。

“你一定很熟悉吧,这种感觉,光是靠近就能感受到他能量的奔涌,这就是我两年来在不断勘探在华京地底发现一块结晶,虽然依旧没发现用途,但是我想赌一把,作为一个父亲的愤怒与无助。”

林辉自从发现这不明晶体就日日夜夜的研究,想从中窥探出华京毁灭的背后真相,但经过无数的实验都无法引起晶体的任何反应,可是在某一晚上,经过多次实验未果,林辉痛斥自己的无能时,隔离仓内红色晶体散发出了微弱的红光,渐渐的他就确定了不明晶体会随着人的强烈精神波动而散发出猛烈的能量。

说着林辉便把红色晶体从金属试管中取出,仅仅是捏在手中,剧烈的红光穿透他的掌心,恐怖的高温从林辉身上散播开来,意料之外恐怖的高温并未灼烧他的身体,只见手中的晶体已经融入掌心。沸腾的母气仿佛也失去了目标再次沉浸。

101号看着眼前的一切,“有意思哈哈哈,竟然没有被吞噬,竟能将母树散发的母气精华吸收,好久没有见过如此有意思的事情。”

说罢,只见101踏裂地面,然后瞬间出现在数十米开外林辉的眼前,此时依旧背靠着墙壁的林辉看着近在咫尺的利爪,他感到格外的清晰,能清楚感受到迎面而来的气浪,一切事物在他眼中都变得缓慢无比,随即边转躺为单膝跪地并抬起双手护住额头,轰隆的一声炸响林辉身后的破败建筑物尽数破碎,此时白发苍苍的林辉哪有迟暮老人的衰败之色,血管爆起,可以看到红色的光芒从中透过,不明能量修复着破损的五脏六腑。

“看来我赌对了”随即便拨开101号的利爪,转身一个侧踢将起踹飞,“看来年轻时的体术并没有百无一用。”林辉自言自语道

“你很不错,好久没有一个玩偶可以让我这么欢娱了,那我就奖励你一个你所追求的真相吧,你眼前这一片焦黑色的大地,就是被我毁掉的,哈哈哈哈哈哈。”口气仿佛在叙述什么骄傲的事迹,言落便再次扑向林辉。

林辉听到101的话语,再也无法克制情绪,怒喉着的向101冲去,又是一次对碰,瞬间两人身后再次掀起狂暴的气浪,“来吧,继续。让我看看一只愤怒的虫子如何掀起波澜。”

刺耳的嘲弄声,和时常响起在耳边的女儿的训斥声无一不刺激着林辉的大脑,愤怒吞噬着林辉意识,慢慢的林辉只能看见与不断与自己碰撞的野兽,他恨不得食其肉,咽其血。

强烈的复仇欲望占满林辉布满皱纹的脸庞,地表的母气也再次不安的跳动起来。

“玩耍够了,也该结束了”陡然间,消失在林渊视线中,等到林辉终于捕获到身影时,狰狞的野兽已经出现与他紧贴着只差一个身位,这时林渊急忙向右躲闪,不过101的速度太快,虽然一声痛苦的惨叫,他的整条左臂被101号切割下来,突如其来的疼痛让林辉瞬间清醒,随即便躺在地上痛苦呻吟。

“弱小的虫子在地上匍匐挣扎的样子真实美妙啊,哈哈哈哈,我暂时不会杀你,看着吧,我要将这里再次化为炼狱。”说着便扭向探索队撤离的一边,慢慢张开狰狞的巨口,赤红的火焰在101口中凝聚,恐怖的高温在101周围形成热浪,残破的废墟发出不堪重负的滋滋声,在剧烈的痛苦中回过神看着眼前的一切。

林辉看到了在火海中自己的队员在向自己求救,自己女儿一家在火海中被灼烧,慢慢的他又听见了小林渊在隔离室床上痛苦的哀嚎声,他谁也无法拯救,但却又谁都想救,不,强烈的欲望刺激着沸腾的母气奔腾而来,自己会怎么样已经无所谓了,他只是一个垂暮老人,即使化为恶龙,他要用他即将枯死的命运换一场新芽们的蜕化。

就在祸炎即将从101口中迸射而出,林辉从地上弹射而起,从后方用仅剩的右臂死死的勒住101好的粗壮的黑色脖颈向后掰去,101被突如其来的巨力打破平衡后仰躺在了地上,101不解为什么刚才还在地上痛苦呻吟的林辉哪来的这么大力气,然后刺眼的光柱便向高耸的母树激射而去。硕大的母树便被轰出一个大洞,随即四周的藤蔓可以暴动,犹如一条条蟒蛇开始躁动着,地表的母气迅速被藤蔓吸收。

只见101满脸怒色,“该死,该死,就应该踩死你这只该死的臭虫。”说着便举起利爪撕掉了林辉仅剩的右臂,然后猛然起身看着躺在地上的林辉,一次次的把他的头颅踩进裂开的大地上,渐渐的林辉慢慢的失去了意识。

看着眼前因愤怒而变得猩红的眸子,看来那棵被称为母树的巨大植物对他们很重要,我可真是做了惊天动地的大事,你说对吧,林婉,我的女儿。

英雄迟暮,亦不晚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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