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规划

回到铁铺,君不器才算松了一口气。

他连忙关好门,升起锻炉,将褡裢放到一旁,然后将一身黑衣脱下,扔到了炉中。

这是君不器第一次杀人。

但是,他心里却没有一丝恐慌和惧怕,回想着刚才一剑斩杀周全的画面,他心底深处甚至还掠过一丝畅快。

人生在世,求的是什么?

前世,君不器求的是一份安稳的工作,一个避风的港湾,一个体贴的伴侣。

他没有能力也没有胆量再奢求别的。

但这一世,君不器身怀逆天外挂,那些藏在心底深处的欲望,便无限放大开来。

他真正想求的是快意恩仇,是自在逍遥,是长生久视。

就算平时苟,也是为了实现最终目标而暂时隐忍,而不是真的变成狗。

如果事事都迁就忍让,那他要这外挂还有何用?

‘不顺我心者,皆可杀之。’

君不器眸中陡然爆射出两道精光,心念愈加坚定。

片刻之后,君不器神色恢复如常,他拿起一旁的褡裢,将里面的东西一一拿出,放在了铁砧上。

这褡裢当中有二十两现银。

二十张十两额度的天玄宝钞。

还有一把由精钢打造的匕首。

君不器用明眸观察了一下这柄匕首,发现匕首的品级也是七品。

如此看来,七品武器一般都是由精钢打造。aosu.org 流星小说网

“一共是二百二十两,这柄由精钢打造的匕首起码也得卖上十两。”

君不器喜笑颜开。

“真是杀人放火金腰带,上个月前身辛辛苦苦铸剑才卖了十两,而我不到一夜功夫,便赚了二百多两。”

“现在,我一共有二百六十两银子,这可不是一笔小数目。”

一个普通人一年也就能赚二十两左右,二百六十两那就相当于一个普通人十三年的收入。

“接下来就算半年不开张,也足够我吃穿用度以及购买铸剑用的金属原料了,甚至还会富裕出不少钱。”

“剩下的钱可以用去学武,银子乃身外之物,提升自己的实力才是王道。”

君不器面露沉思之色,心中对于未来的路已有了一个大致的规划。

“我得去学一些防御类型和身法型的武技,我在这两方面还比较薄弱,学会身法后,遇到打不过的敌人便立即跑路。”

在当今大玄,寻常百姓想要学武一般有三个渠道。

一是去武馆。

武馆是由非官方势力或个人开设,武馆的优点是认真负责,武师会尽心尽力地教导每一名学员。缺点是价格高,功法武技都是大路货。

二是去道观或者寺院。

道观寺院传承有序,拥有很多顶级功法和武技。不过,一旦加入道观和寺庙,终生不得退出,甚至子女后人也必须得加入,对自由有着极大的限制。

而且并不是加入道观或寺庙就一定能够学到那些顶级功法或武技的。绝大多数人在道观寺庙庸碌一生,最终也只是个杂役。

三是去武阁。

武阁是朝廷建立的武学堂。

武阁学费相对来说便宜一些,功法武技的质量也比武馆的好。如果能够在县里的会武阁结业,便能去府城、州城的通武阁继续深造,接触到更高品级的功法和武技。

而且从会武阁和通武阁结业的武者还会受到朝廷一些部门的特招,前途光明。

不过,会武阁只收年龄在十四岁以下的少年。现在,君不器的条件已经不符合。

当然,如果能多掏一些银子,会武阁也可勉强收下。

君不器心中是更倾向去武阁学武的。

毕竟武阁没有那么多的束缚,而且也有机会接触到品级更高的武技。

“雷恒好像就是从会武阁出身,这个雷恒可以适当结交一下,今天天色已晚,等明天我买上些礼品去拜访一下他。”

沉思片刻,君不器打定主意。

随后,他将战力品收拾好,快步走向寝室

……

次日清晨,一丝凉风吹入寝室,将君不器惊醒。

君不器睁开眼,眸中露出一丝疑惑之色。

虽然此时已是七月中旬,正值天气转凉、夏去秋来之际。

但是这股凉风清冷入骨,未免有些太凉了。

君不器透着窗子看了一眼外面,只见窗外烟雾蒙蒙。

他眉头一皱,穿衣起床,来到院中。

雾不算太大,一眼望去可以见到数里外的景物。

银杏叶上已然凝霜,有一半树叶飘落到院中。

看着眼前的场景,君不器不由联想到了漠州燕州等地发生的天灾。

三年前,漠州大旱,赤地千里,寸草不生。

两年前,燕州大涝,洪水泛滥,数万百姓死于洪灾,几十万百姓流离失所。

因为相隔太远,这些消息也是上月才传到元州,因此君不器记忆深刻。

‘难道元州要发生寒灾了?’

元州靠北,冬天本就寒冷,发生寒灾也不是不可能。

‘不管元州以后会不会发生寒灾,我先囤上一些物资再说,有备无患。’君不器暗自思道。

当!

突然,一道铜锣声从远处传来。

紧接着,便传来一段话语。

“圣上有令,自今日起,所有税率降低一成。县城谭、钱、富三大家族为做表率,已带头交齐税银。未交税者,七月二十前补齐税银,可免除责罚。若执意不交,当按妨碍公务罪处置。本捕头身后之人,便是下场。”

这段话语由武者以丹田之力发出,中气十足,徐徐向四方散去。

君不器沉默片刻,向外边走去。

来到店铺外,君不器便看到街道两旁站满了看热闹的人们。

巷子尽头,一行衙役押送着十几辆牢车自西向东缓缓走来。

为首一人,身穿蓝色皂衣,腰间带着牛尾弯刀,胯下骑着棕色大宛马。年约四十,方脸,面目凶恶。

此人是县衙的捕头,名叫邢森。

刚才那段话便是由他喊出。

那被游街的十几人当中,其中便有君不器卖米的邻居王德贵。

此刻,王德贵穿着白色囚衣被关在牢车里,头发披散,满身鞭痕,模样凄惨。

看到王德贵,君不器不由地向两边看去。他寻莫了一番,最后在对面看到一个二十多岁的瘦弱青年。

这个青年名叫王放,是王德贵的独子。

此刻,王放双拳紧握,双眸盯着路上的官差,眸中露出恨色。

“圣皇不愧是千年难遇的明君,我就知道他绝对不会不顾百姓们的死活。如此一来,税率只相当提高了一成,对于我们这些商家来说也算不了什么,我这就去将税银补齐。”

“圣皇建国之后,立即便免去了我们元州一年的赋税。现在朝廷有难,国家有难,提高一成税率也是情有可原,我也去将税银补上。”

“三大家族都带头交齐税银了,我们还有什么理由不交,我现在也去交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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