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荒古世界(二)

“此处竟有人迹!”

辛亦以灵识观望,是一群微裹着兽皮的土著人,有男有女,有老有少,他们一个个载歌载舞,似乎是在庆祝某一个盛大的节日。

这些土著人的皮肤呈现健康的小麦色,他们身材矫健,像是隐匿在草原之中的猎豹一般,尤其是土著少女们,健美丰润的身材,表现出一种野性的美感。

辛亦隐藏气息,悄悄靠近,惊讶的发现土著人呼吸吐纳之间伴随着天地大势,他们的每一个动作仿佛应和着天地之间某种特殊的规则,联合在一起的舞蹈,更是给人一种浩瀚和宏大的感受。

土著人的存在令辛亦感到意外,荒古世界虽然只是一方小千世界,比不上三千世界等大千世界,但是它的入口光在玄天世界就出现了不下五次,每一次出现都会有无数修行者进入其中,约摸只有一成可以平安走出,剩下九成不是身陨就是困在荒古世界内。已有成熟修炼体系的修行者对土著来说简直就是降维打击。无法出去的修行者中,只要稍微机智一些的,恐怕早已联手他人在此界称王称霸,哪里会轮得到土著人占据一方宝地。

“你们好!”辛亦显出身形,尝试以人族语和土著人沟通,可惜他们并没有听懂,反而将辛亦当作入侵者,纷纷拿起武器对着他。辛亦只好用先天生灵的语言重复一遍,此种语言伴随着大道之音,相当于万能语言,即使是遇上没有开启灵智的兽类也可以与其交谈。

“你好!”一个土著姑娘睁着一双明亮的大眼睛,充满好奇的注视着辛亦。她从未见过这样的同族,皮肤娇嫩,唇红齿白,一袭青衫,华而不实。在她眼里,那薄薄的布料远不如自己的兽皮结实。

“少年人,不知你来自何方?是否有带来远方的商品。”一位长者谦卑的说道,在他漫长的生命里,曾见过和辛亦打扮相仿的人走入过他们的部落,那是来自远方城市的商人,为他们送来稀有的布匹,颜料,茶叶以及盐巴。

辛亦一眼便看穿长者的想法,顺势伪装成一位云游商人。

“尊敬的长者,这是我从遥远的东方专门为你们带来的货物,希望可以为你们的生活添加几分色彩。”说着,辛亦取出一瓶回春丹,那是当时姜零露赠予他用来吊命的,不过回春丹只适用于恢复炼体境界的伤势,他现在完全用不着。但是对于没有治疗手段的土著人来说,一瓶十二粒回春丹堪比十二条人命。

“少年人,你带来的礼物我们十分满意,作为交换,我们将给予部落的特产。”得知回春丹的药效后,长者露出慈爱的笑容,他从腰间的兽皮袋子中颤颤巍巍的取出三块灵晶,这些都是他们辛苦猎杀猛兽之后取得的战利品,每一块灵晶,几乎代表着部落内一位精壮战士的牺牲,不过有了回春丹之后,可以大大减少伤亡,对部落而言并不亏。

“比起灵晶,其实我更希望学习你们部落的战舞。”辛亦并没有接过灵晶,以他现在的财力,三百灵石不过九牛一毛,荒古世界的修行之道显然更具价值,百道兼修,可不是同时走一百条修行道路就可以了,而是要将自己所学真正的融汇贯通,做到百道如一。何况辛亦是先天生灵,天地本就青睐于他,土著人的战舞又与相呼应,如果他可以学会的话,效果一定不同凡响。

“可敬的少年人,我们部落的战舞并不珍贵,不需要如此贵重之物交换。”

“无妨。”辛亦摆摆手,他不是斤斤计较之辈,只要不是涉及原则上的问题,他一向宽容。

长者再度感谢辛亦,接着他的目光落在方才与辛亦打招呼的那位土著少女身上。她是整个部落里战舞研究最深之人,就由她代为传授部落的战舞。

辛亦点点头,他只求习得战舞,至于有谁来教,他不在意,不过美少女又比五大三粗的壮汉肯定要好就是。

接下来的七八天,辛亦便停留在这个土著部落里学习战舞,闲暇之余,辛亦还会和少女一起炼制丹药。土著部落的丹药和外界的完全不同,这里的丹药是将百草放入一口大锅之中,熬成药糊,然后放入容器中塑形成一粒粒的丹药,这种丹药不仅可以内服,还可以外敷,药效也十分奇特,把药糊和玄天世界的成品丹药混合在一起,还会有意想不到的收获。

这一天,辛亦又研发出一种新型配方,将荒古世界独有的神火草和九玄丹放在一起回炉炼制,丹炉之下,烈焰熊熊,这是辛亦以火之领域勾动的一丝地火。地火冶炼,丹炉中的九玄丹融化,丹浆和药糊融合在一起,再撤去地火,丹液凝固,它重新变为丹药的模样,丹药上烈火升腾,竟然犹如一轮小太阳一般悬浮在半空中。

辛亦一脸茫然,百道中他最拿手非炼丹之道莫属,结果居然炼制出这么一个奇怪的玩意,正当他打算试吃一下时,一个慌张的声音从身后传来,辛亦哥哥,大事不好了!

定睛一看,正是少女,她的脸上满是惊恐,一双原本不小的眼睛,如今更是圆瞪。

“不必慌张,慢点说。”

“方才有一队商人路过,凶横无礼,族长爷爷花费五枚灵晶,好不容易把他们打发走。可是不久之后他们又折返回来,说部落里灵光冲天而起,有神火的气息传出,是异宝出世时才会有的现象,非逼得族长爷爷交出异宝不可,否则的话,他们就要屠戮全部落!”

“灵光冲天,神火蹿动?”辛亦看着手里那一颗尚没有服用下的丹药,哭笑不得,没想到事情竟是因自己而起,那他便不能够袖手旁观了。

辛亦站起身来,轻声细语道:“不用害怕,让我去看看到底是何人,光头化日朗朗乾坤之下胆敢行凶。”

缩地成寸,眨眼之间辛亦便到了部落的山门口,一共二十余人,为首的乃是穴藏境,其余的尽皆炼体境界,面目可憎,体魄精壮,气血如烟,蒸蒸向上,手持弯刀,胯下骑有骏马,这哪里是行脚商人,分明是打劫多年的盗匪。

“异宝在我身上,想拿得看你有没有那个本事。”

盗匪头领暴怒,牵扯缰绳,骏马抬起前蹄,试图将辛亦踩踏至死,辛亦往后撤退一步,躲开马蹄。盗匪头领抽出马刀,一刀挥下,三重刀影,一式三连斩,辛亦再次轻松躲过。一招不成,又出一招,盗匪头领做出一个奇怪的动作,他双手抱胸,目光上眺,战刀浮在空中,无人控制,却自主向着辛亦劈砍而去。

下劈,上挑,横砍,竖刺,每一式变化无穷,极为精妙,战刀仿佛是握在一位无形无影的战斗大师手中,对于刀法技巧的领悟已经达到一个无可挑剔的水平。

“此乃七十二兵器战舞之一,只要施法者不亡,战刀攻势便不会停止!”长者见多识广,看出盗匪首领所用招式,大声提醒辛亦。

原来如此,战舞竟有如此多的作用,学到了。不过,像这样粗略的表演,欣赏一下即可,是时候结束了。辛亦灵识发散,将二十几名盗匪的魂魄全部搅碎。

“这二十多匹战马你们留下吧,可以充当代步工具,还有这些盗匪虽然为非作歹,但是身上积累的财富不少,你们拿走,也够部落无忧无虑的渡过三五个冬天了。”

辛亦看着连身上衣服都被扒的干干净净的盗匪,不禁有些想笑,见过惨的,没见过这么惨的,二十几号炼体境,加起来也才五十多块灵晶,简直是穷的荡气回肠。

战舞辛亦已习得,是时候分别了,临走前他给少女留下一个玉筒,里面有着一套完整的修行法门,算是当作这些天她耐心教自己战舞的一点小小的奖励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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