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浩然天下克己复礼取其首字是

书中自有黄金屋,读万卷书,不是说儒生不能行万里路,儒生也能走,只是与武夫有区别,关联起自身的诗词意境。

本命文章可以看做是儒门修行者的一种获得的天赋,罗慈在没写之前,对于剑可是一窍不通。

写了本命文章后,便有了剑心天赋。

当然,本命文章是本命文章,罗慈也不可能在瞬间成为一个剑道宗师,剑法,剑招,剑式,这些都需要他摸索,或者剑道之人的指点。

每一篇本命文章都是特殊的唯一体,刀枪剑棍,琴棋书画,御射算术,比起武夫,儒门修行者的五花八门完全不亚于武夫的神通成语。

在这种情况下,单纯去写咏物,就是在挑战罗慈的固有思维。

“你让我怎么办呢?”罗慈感慨一声,每年一到桃花开的时候,罗慈就感觉自己快要秃顶了。

迟迟没有动笔,脑中思绪纷飞。

罗慈与王马相识时间不短,虽然罗慈内心不愿承认,但确实,王马是有两把刷子的,就是刷子上的毛不多。

比如当年的某次对话。

“王兄,你说这一两二两综合....商铺...我倒是可以理解。”

“可这九两八综合杂货商店,为何名字如此奇怪?”

“店铺之内虽是卖些清心香,驱妖避邪,低阶妖石,灵晶,地宝等物品。”

“统统九两八,只要九两八。”

那这店铺,拿什么赚钱,如此奇怪的制度,赔本赚吆喝?跟雷火一样,是个撒币,交朋友从来不在乎谁钱多?

这是当年罗慈心中的疑惑,不过接下来,王马的解释,却是让罗慈大为震撼。

麻了。

在任何世界中,只要某种特殊物质没有超过地下黄金储备,那所形成的货币制度,便是金本位。

大吴疆土之中,虽有超凡,也有灵晶脉矿,但流通钱财,黄金白银,才是作为主体,是亿万凡人撑起了超凡,凡人的基数不容忽视。

一两银锭,以元宝制式,再往上的五两,十两,二十,五十,一百两。

同理,黄金也是一样,再往上的大额,就是银票了。

假设某武夫买的三两的物品,会给出三个一两的银锭,若是购买金额达到一两二。

这时需要店家拿出戥子,类似于天平的物体,去称量银锭是否合规,是否掺杂铁,铜等杂物。

一切合规后,店家会找给武夫八百文铜钱,或是对应的碎银。

若是店柜中铜钱不够,碎银也不多,那么店家用剪子,剪去那一两银锭的边边角角,看看是否达到八百文的界限。

这些步骤统称为收银,碰上热情的伙计了,很快就能完成,若是慢吞吞的老伙计.....啧。

而绝大多数的武夫......都会说:

“不用找了。”

当年罗慈在听到这种角度刁钻的解释之时,整个人都傻了,太合理了,找不到反驳的漏洞。

江湖之上,武夫风风火火,即便是在秩序的压制下,这种性格的人还是占了绝大多数。

也就是说,九两八商店铺.....实际却是十两,纯赚二百文!

再或者,九十八两商铺,九百九十八两商铺,操作空间极其巨大!

阴间,操作太阴间了。

他脑子是怎么想的?

对啊,你都不用找了,你情我愿的事,你能骂我奸诈吗?我卖的东西这么便宜,武夫不得感谢我?

走的时候还得说一声:实惠,太实惠了,谢谢啊。

这里面的门道可多着呢,九两八商铺,标准配置是一个老伙计,外加一个热情的掌柜。

标准台词是:“老宋头,你干什么呢,磨磨蹭蹭的别让客人等急了。”

“客官莫怪,老宋头是我们帮主看城中孤寡老人太多,特意招募而来,给他们一个生计,哈哈。”

在让武夫宾至如归的购买体验的同时,在隐晦的提及老伙计的来历,当然孤寡老人是真的,都是经过简单培训的,做不得假。

最后购买物品的武夫,听完之后面色肃然的来上一句:“浩克哥哥高义,某家佩服,钱不用找了!”

王马得到了什么?

他啥都得到了,名声是他的,钱....也赚麻了....

罗慈当年听完,都他妈傻了,王马的毛确实不多,但架不住他有好几把刷子啊。

小小的一个商铺,既有精于人性的算计,武夫之间对于底层的同情,也有财道的另类,令人感慨。

然而.......这还只是王马改造永州城的冰山一角,诸如穿越者必备报纸,以及永州城内的特色节日等等。

如果说重生者,是靠着先知先觉来进行人生巅峰的话,那么一个娱乐文明匮乏的世界,对于穿越者而言....

就是一个还未开发的处男地,你可以随意糟蹋!

永远不要怀疑一个穿越者的含金量,因为,你携带了一个庞大文明的记忆,尽管不足前世的万分之一。

“让我给你编写城志这不难,可现在你就难为我了啊?”罗慈蘸墨,笔尖停下,手臂微颤,不知从何下笔。

罗慈给王马编纂过城志,王马虽然这个世界没有抄过任何古诗词,但在永州关于王马的名人名言...是真不少。

编写民事城志,那是有手就行。

主要是之前罗慈写的太多了,文章里全是优美的海藻,没有一丝水分。

该写都写完了,一年一篇,还不让带人。

咏物带人会割裂普通民众,说不得还会有人阴阳怪气:原来桃是大人物吃的啊。

之前罗慈也写过有关辛苦劳作的文章,里面掺杂了悲情,罗慈的文笔是没得说,只是王马看过以后,当场就撕了。

你说没事歌颂什么苦难呢,一年让你写一篇文章有那么难吗?

去,给我重写!

“不如就写个打油诗,糊弄一下?”罗慈牙疼了,坐在椅子上,嘴中喃喃。

罗慈想了想,站起身来,随即放空心神,提笔写下:

“桃,桃,桃。”

“桃美颊尚红,一枝十八个。”

刚写到这里,罗慈又将宣纸揉成一团,他不满意,还得继续重写。

他决定了,还是用白易碎形式,稳定思维后,罗慈动笔写下。

“为什么桃是仙桃,而不是神桃?”

“自古以来,无论是地祇,还是神灵,用来招待礼客的多是以仙桃为主,修道之人也有流传王母蟠桃盛宴之事。”

“若是仙桃流落人间,必定能够引来诸多修士的狂欢,其声撕心裂肺,欣喜若狂......嗷嗷直叫.....”

“嗯?”

蓦然间,写到那一行:撕心裂肺之时,罗慈轻嗯了一声,简单隶书挥笔下,这四字成语,仿佛愈重万斤。

落笔无神,仿佛大脑一瞬间遭受空白一般。

如同一瞬,也如漫长,但还是写下了。

罗慈心中奇怪,将此事稍稍放在心上,也许是自身思索时间过长导致,导致有些恍惚。

文章还未写到过半,但主体思想已经出来,简而言之:永州有桃,速来品尝。

他继续写着:

“与之,若是禅心深厚的佛陀,见到仙家之桃,必定心......心.....心..!”

写到这里,罗慈脸色瞬间变得煞白起来,这是一瞬间所带来的摇摇欲坠。

他的手定住了,写,写不下去!

仿佛大脑失去了思考,思维关联着下笔的联想,在此刻,如同凝滞了一般。

一口鲜血喷出,血迹染红了还未写完的宣纸,罗慈嘴中的嗫嚅,跟在心字之后的......

甚至,连同喃喃的声音都被剥夺,好似冥冥之中有种大规则,在限制着他的话语。

心字之后的三字,有意识,但写不出来!

罗慈直挺挺的倒下,握笔的手,失了力气。

声音惊动了侍女,惊慌大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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