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鹤唳等人走出大厅。
立时便看到门口不远处，那横七竖八躺着的护院尸体。
每个人死的都很干脆。
一击毙命。
再往前走，他们在墙角，花坛下，看到了一些衣衫不整的丫鬟尸体。
而在她们的尸体旁边，还躺着一个个模样凶悍的黑山贼，不过此时都已经被人摘去了心脏，死状与虞世茂劳嵘一模一样。
找了一圈。
众人没发现方羽的踪迹。
心底顿时有些不安。
正在这时。
方羽提着一个人，从外面走了回来。
他身形已经恢复正常，但身上那股凶煞之气，却是越来越重，让方鹤唳方步亭这些老牌锻骨，都感受到了不小的压力。
“这是……”
方鹤唳等人看向方羽提着的那人，顿时眼皮跳了下。
怎么又有一个换血强者？
虽然气势上不如劳嵘，却也是和虞世茂相当的一次换血境。
“应该也是黑山贼的头目，躲在外面接应，被我发现了，打断了手脚……”
方羽说着，望向满院的护院丫鬟尸体，心中暗叹了一声。
主脉的护院丫鬟，他在方渊身死消息曝光的当天，就已经遣散了。
如今死在这里的，都是二房三房带过来的人。
看着之前还活生生的人，如今变成了一具具冰冷的尸体，方羽不由眼神冰寒：“黑山！虞家！”
“嗬嗬——”
方羽手中，被其打断四肢，沦为废人的黑山寨五当家，口中发出怪笑，眼神却无比怨毒的盯着方羽：
“这，就是得罪我们黑山的下场！”
“这次你躲过了一劫，但到下次，你，还有你的家族，都得死！！”
方鹤唳等人听到这话，脸色微变。
被黑山寨盯上，这可不是什么好事。
方羽面无表情。
提着五当家回到客厅。
跟他一起回来的，还有顾城方天兕，以及方鹤唳方步亭两人。
至于其他人，则被方鹤唳安排处理护院丫鬟们的后事。
当时方堂方铮等人都大松了一口气，只要不和方羽这个怪物呆在一起，让他们干什么都行。
“你们黑山贼，还有谁在城里？”方羽问道。
“想知道，做……啊！”
五当家一脸不屑，话没说完，方羽一刀插在他的大腿上。
尽管四肢被打残了，但感知还在，长刀穿透大腿，并在其中缓缓搅动的感觉，让他痛不欲生。
“我其实很想知道，究竟是你的骨头硬，还是我的刀快！”
方羽漠然拔出刀，刀尖再次对准五当家另一条大腿。
“我说，我……啊！！”
“回答慢了。”
“……”
方羽这般冷血残忍的模样，落在方鹤唳方步亭两人眼中，他们非但不觉有异，反而露出一抹欣赏之意。
这才是方家少主应有的风范。
若非方羽，他们甚至都要亲自动手逼问五当家了。
可惜。
五当家太软了。
两三刀下去，什么都招了。
从山寨六位头领的修为实力，看家本领，到此次下山劫牢，如何与虞家联络，以及二当家击败钟文炳等细节，全都交代了一遍。
“仙符？”
当听说二当家动用仙符，击败钟文炳时，方鹤唳方步亭两人都露出茫然之意。
两人活了这么久，还是第一次听说有这玩意。
倒是方羽，眉头微皱：“仙符哪里来的？”
“是，是圣教一位大人所赠，那大人一个月前，来到我黑山养伤，二当家鞍前马后的服侍，让其极为满意，这才赐下一道仙符。”
五当家本来有些犹豫，冷不丁瞥见方羽握住了刀，连忙把自己了解到的事情，竹筒倒豆子般，全都说了出来。
“一个月前……”
方羽心中一沉，有种不好的预感。
一个月前，血玉蜘蛛出现在方家矿洞。
黑山也恰好迎来一位重伤的贵客……
而黑山距离方家矿洞，并不算远。
不会这么巧吧？
略略沉吟之后。
方羽抛开这些纷杂念头，从旁边书房取来一套纸笔，放到五当家面前：“我说你写。”
“可是，我手脚都残了……”
方羽拿住他的右手，稍稍一板，只‘咔嚓’一声，骨骼复原：“好了。”
虽说依旧还会有些疼痛，但的确不影响写字。
“虞家主当面……”
一连写了三封，写完之后，五当家意识到了什么，哀求道：
“我知道的都已经说了，还求你放我一条生路，我愿留在方家做牛做马……”
听到五当家的求饶，方鹤唳略有意动。
一个换血境强者奴仆，对于方家来说，可是不小的助力。
“噗！”
方羽五指虚空成爪，探手抓出一颗心脏，然后徒手捏爆，血肉迸溅之际，五当家眸中的光彩渐渐黯了下去。
“若是留你，如何对得起被你们杀死的方家族人？”
方羽声音冰冷。
方鹤唳默然。
方步亭大叫杀得好！
方羽俯身，从五当家身上摸出一门功法，一瓶丹药，一千两银票。
随后又来到劳嵘虞世茂两人身前，只摸出了五六两散碎银子。
？？
方羽当时就愣了一下。
这两人一个是虞家二爷，一个是黑山寨二当家，身上的东西，比起五当家来说，应该是只多不少。
怎么会这么干净？
旋即醒悟过来，牢房！
估计两人被下入大牢时，身上带的东西，就已经被捕头给摸走了。
可惜！
方鹤唳嘴角抽搐了下。
谁能想到以往看似纨绔的方羽，摸尸会这么熟练？
他强压下心头的异样，开口问道：
“我们接下来该怎么办？”
随着方羽展露实力，方鹤唳方步亭对他的态度，也悄然发生了转变。
以往。
他们看待方羽，那就是看一个不成器的晚辈，根本没放在心上。
如今，却是视作方家家主，哪怕方鹤唳与其说话时，也是小心翼翼，甚至还有些敬畏。
武道世界，强者为尊。
而能轻易扑杀二次换血境的方羽，毫无疑问，就是方家如今的最强者，自然值得他们尊重乃至敬畏。
“二伯爷有什么好的建议？”方羽看向方鹤唳。
“玉璧城是不能呆了，最好的办法，就是去蕲云城，但去蕲云城必须要经过黑山，那里是黑山寨的老巢，不安全……”
方鹤唳兜了一个大圈子，最后说出自己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