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章 独处

金言回到家里,收拾一下,定下心来,就将从薛宝华处换得的十余部各类古武书籍小心地取出来。这些书籍大都比较破败。于是他先做了一件事:抄录。

使用空白的本子,从文字到图形,一一抄录下来。

这些书籍字数不多,多则五六千字,少则七八百字,各类图录也不复杂。费了两天功夫,全部认真仔细地抄录完毕。

然后就根据书籍上的文字图形,练起上面的武技来,首先练的就是“东宫十六刀”。就像薛宝华所说的,这门刀法确实比较怪异,招式怪、角度怪、步法也怪,每一刀往往都在人意料之外。

好就好在,这是一门确确实实可以使用异能力的刀法。而在网络之上看到的一些刀法武技,甚至书店里买的武术书,看上去有许多招式,花样不少,实际上以异能力使用起来,根本不是那么回事。一不小心,还被会异能力伤及自身。

目前,世界上各方势力都将收集异能力功法作为自身最重要的强大手段。而且,一旦搜集到相应的功法,基本上都是敝帚自珍,极难外传。功法,也成为各个势力、集团凝聚人心,发展自身实力的最重要手段之一。毕竟,各个异能者自身的智力、能力有限,创建一门功法、武功何止千难万难。想要迅速得到一门可以修炼的强大功法、武技,加入一个势力可以迅速地达到目的。

这就跟异能力产生之前,各地学武风潮下的门派一样。

金言玩针玩了半年,以于体内异能力、股肉力量的控制已经达到了非常精细的程度。而且,真言系统带给他远超同茬的更敏锐的感知力,让他在修炼起来事半功倍。因此,包括“东宫十六刀”在内的,一共十一门武技,很快他都练得有模有样了。

......

老达这几天除了收购站的营生之外,还在捣鼓一辆刚当废品收回来的旧摩托车。车型倒是很拉风,就是像是撞过车,全身破损得厉害。

“老达叔,这车你还想修啊?”金言说,“我看修车的钱都能买辆新的了。”

“小子,你还真别小看我。我年轻的时候,还真在修车厂干过,技术底子还在。”老达说,“站里各类工具,都是现成的。还有不少旧零件。”

正好金言在训练营也学习过摩托车的驾驶与简单维修,便给他打下手。一些维修过程中需要的零件什么的,他也自告奋勇出去附近的摩托车维修店买。

二人费了四天功夫,终于把这旧摩车修复得像模像样,然后对于一些部位进行了重新喷漆。大年三十的时候,这车宣告重生。

“以后这车就给你玩了。”老达说。

“给我的?”金言讶然。

“这车本身车型就是那种公路跑车,适合青年人玩。我一个半百的人,不适合。”老达憨然一笑。

“老达叔,那谢谢啦。”金言颇为意外地接受了这份好意。有了这车,确实方便许多,不管去哪里,他都不需要坐公交车或是打摩的了。而且,老达对于修这车,确实是用了心的,充分考虑到了少年人的面子的问题,面上修整得真像那么回事,比二手车行的车颜值还值得一看。

金言驾驶着它跑了半个街区,除了发动机噪音还是大些外,没什么驾驶上的毛病。来到了步行街附近。停下车后,走过大半的街区,再次来“阿香面店”。这次来就舒心了很多,只见店里秩序一切如常,阿香姐和小英仍在忙碌,只是脸上的笑容,比起以前多了。

“来啦。”阿香母女见是他,赶紧招呼着。

“阿香姐,一碗汤面。”金言坐在一张桌子前等,“今天大年三十了,怎么还在开店啊?”

“我家不是就在附近嘛。”阿香一边煮面一边说,“想回家什么时候都能回。可是早回家一个小时,就少赚了一个小时的钱。我家那四个老人啊......”

“是啊。确实难为你了。”金言说道,“真是不容易。对了,八达公司还有人来生事吗?”

“倒是没有了。”阿香说,“还是多谢你们啊。”

吃完面后,金言在桌上留下了五百块钱,压在碗底。然后开着车一溜烟走了。

一会儿阿英来帮忙收拾桌面,才发现了这些钱,叫了起来:“妈,金言哥哥留下了很多钱!”

阿香走出来,拿着钱,呆呆地看着金言身影消失的方向。

......

至此,半个寒假也过去了,东华国农历春节马上到来。

同学们都各自在家准备过节,他能见到的人更少了,到后来一两个星期也见不到王海的面。据说他是跟着父母到乡下老家过年去了。

金言周围的世界仿佛一下子孤单了下来。除了在收购站的老达叔时而还能见面之外,他觉得跟这个世界,仿佛再无交集。

摩托车突突地开在雷江市的街道之上。

街道两边流光溢彩,增添了许多彩灯,过年的气氛已经很浓厚了。

车开着,就像行驶在画面之中一般。

金言兜了一圈,驾车回到了自己的家里。他的手里,还提着买来了一些过年的年货,两斤苹果,一盒糖,一盒饼干,一袋泡面。

其中,泡面将是他今晚的年夜饭。

平时,老达是会来喊他一起吃晚饭的。但今夜不会。一年之中,老达会将这一天完全地留给他自己,尤其是这顿晚饭时,他总是像避嫌一样地完全躲开。

他要留给这个孩子思念自己父母的空间。

金言不是不会自己做饭,屋子里烹饪器皿和各类调料一应俱全。平时偶尔他也会自己煮饭,甚至招呼老达过来一起吃。不过今天,他没有太多煮饭的心思。

他想自己的父母了。

年纪越大,他对自己父母的思念越是强烈。尤其是在离家半年的训练营生涯之中,这份思念达到了前所未有的顶峰。

思念无以排解,到最后,他不得不找出个腌咸菜的旧坛子,一枚又一枚地控制着梅花针扎在坛子上,借此来打发无聊的时间与空间。

直到最后坛子被扎得像个刺猬一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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