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致知正思索间，却瞧见有一人朝自己走来。
正是过来晨练的宁中则，她见到李致知满身汗有些担心：
“小师弟，这么早就起来玩啦，怎么弄的一身汗，快回去换件衣服。”
“师姐早上好。”
李致知奶声奶气的说，他抬头望向她完美身材，那已经有大半年未曾亲近。
心中十分郁闷，为啥早早就让自己断奶，我怎么就不能学上官金童吃奶到八岁呀。
虽然现在还跟宁中则住一个房，身形成长太快，已经是分床而睡。
曾经那些美好的夜晚，是不会再回来了。
“你怎么还拿着把匕首，这可不是玩具，小心伤到自己，来给师姐。”
宁中则发现他手中的利器，更是担忧的伸出手。
“不要，我在练剑法呢。”
李致知连忙把匕首藏在身后，像极了躲避大人抢贪玩小孩玩具的场景。
宁中则好奇的问：“练什么剑法呢，你才这么小，难道风师叔已经教你剑术了？”
按常理而言，四岁幼儿就算练武，无非是扎马步、跳凳子、练直拳发力之类的基本功，直接上手练剑实在不合理。
一来理解不了剑招的精华，二来容易误伤到自己。
李致知毫不隐瞒的说：“不是的，我是前段时间看岳师兄教令狐冲华山剑法，感觉全都记下来，就使来试试。”
宁中则闻言哭笑不得，华山剑法虽然是华山派的入门剑法，但招式繁多变化无穷，就算有名师悉心教授，常人也得一年半载才能尽数掌握下来。
她虽知李致知天赋过人，但也不能太违背常理，料想只是耍着玩罢了。
至于他所说的全都记下来，只觉得是幼儿无知。
于是笑道：“那小师弟要不再演练一遍，让师姐我欣赏一下如何。”
李致知点头应允，他早想找个人验证一下自己所学，是否真如自我判断那般。
“那请师姐站远点。”
说罢凝神站好，目视虚空，左手画个太极，右手青锋剑游龙走凤，演练起剑招。
刚一起式，宁中则双目睁大，吓退两步，双手捂着心口。
这怎么看都不像是初学乍练，更像是长年累月苦练后的浑然天成，每个动作都散发出大师级的美感。
但是李致知他不是才四岁么？
不是才第一天拿剑么？
宁中则按下心头的震惊，继续看下去，更是觉得无比震撼。
他的身形行云流水，他的剑锋神出鬼没，他的气势宛如一代宗师。
关键是没有人教过他，只是旁观过而已。
非但能完全记下，而且不是单单记下，华山剑法里最精妙最精髓的几个地方，在他手中发挥的淋漓尽致。
他到底是什么样的天才？
一套剑法终了，李致知已经收势调息，宁中则却仍处于震撼状态。
“师姐你看怎么样？我练完了。”李致知小心提醒道。
她沉默了一下，长长的吸了一口气道：
“小师弟你这武学天赋高的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形容了，我练华山剑法也有十几年，都不能如你这般得其精华。也是了，你生而能知、一岁能言、三岁就能识文断字，你这般神仙人物哪能与我这种俗人对比。”
李致知被夸的有点不好意思，挠挠头说：“师姐，这华山剑法不是我们华山派最粗浅的功夫么？”
宁中则摇摇头说道：“华山剑法虽然是我派入门功法，然而繁杂精妙，并非一朝一夕就能练熟。当年我练了六个月方才小成，而且远不及你刚才的表现。”
李致知好奇问道：“那当年岳师兄练了多久呢？”
宁中则想了想说：“岳师兄也练了四个月，倒是冲儿天资过人，练了三个月就有所成。致知你这般天赋，在华山派历史上，恐怕只有风师叔才能与你相提并论……或许还远远不如。”
她说完想了一会儿，觉得还是不太敢相信。
或许李致知是在暗中偷偷练华山剑法呢？
当然作为一个四岁小孩子来说，就算是那般也足够惊才绝艳。
不过今日还是好好考察一下才是。
她取出自己的佩剑说：“小师弟，今天师姐教你一套新剑法，你仔细看清楚了。”
“谢谢师姐。”
李致知见宁中则退后两步，长剑出鞘，寒光刺眼；身姿绰约，纵跃之间，衣袂飘飘，宛如仙女下凡。
李致知看的面红耳赤，这波涛汹涌、翻腾不止，着实让人道心不稳。
不过他连忙收回心猿意马，认真观摩剑招。
看了几招，默默点头，这套剑法招招充满了几何美感。
仔细分析，发现和黎曼几何常曲率空间的完美契合，还能瞧出微积分中的拉格朗日中值定理的应用。
比起华山剑法，是高出不少层次。
宁中则使得是玉女剑十九式，是华山派招式最复杂的一套武功。
虽然仅有十九招，但每一招又有十九种变化，资质平庸的人，恐怕穷其一生都无法学下来。
她有意考验李致知的天赋，只是练剑之时，却发现对方眼神仅在自己身前瞟来瞟去，心中有些不开心。
你乱看什么嘛，又想吃奶不成，前两年还没吃够吗？
等下若是一招都没学会，看我不打你几下。
于是冷冷道：“小师弟，这套玉女剑十九式招式十分繁杂，如果今天你能记下三五招，那天资已是上上之选了。”
哎，师姐，你也太小看我了。
三五招？有这么难么？
李致知手腕一转，回忆着刚才所看到的一切，一招一式演练出来。
在他眼中，那套剑法已经分割为无数的点、线、面的集合；再用数学运算规则统筹，不止能将剑法深刻记住，而且还能发觉其中的瑕疵，并且给出纠正方案。
毕竟创造这套剑法的人不懂数学，凭的只是经验主义而已。
四招、五招、六招……十八招、十九招。
宁中则在旁边数的目瞪口呆。
并不是单纯的因为李致知把十九式全都记下——当然这也是让人相当震惊的事情。
更关键的是，他使出剑招的那气势、那韵味浑然天成，竟像是一个武林宗师一般，可谓举重若轻、妙到毫巅。
自己练了十几年，估计境界还不到他一半吧。
“献丑了，还请师姐指正。”李致知双手抱拳，肉嘟嘟的小手，一本正经的模样，看起来甚是好玩。
宁中则完全不知道怎么评价，甚至内心有些许嫉妒、抓狂。
老天实在太不公平了，当年自己吃了多少苦头，练了几年才学会的玉女剑十九式，现在这毛头小孩看一遍就练成了。
就看了一遍！
而且还让自己生出望尘莫及的感觉。
怪不得风师叔非要招他为徒，应该是慧眼如炬，早就发觉他的武学天赋了。
就今天这表现，我估计百年前的大宗师张三丰也不过如此吧。
幸好他是我的师弟，是我未来的女婿，不是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