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 想做咸鱼第92天你也疼疼我好不好?……

在此之前, 江倦毫无感情经验,所他一再逃避,也过于害羞, 甚至让薛放离做出再『逼』他的承诺。

是这一次,这些话, 江倦很自然地就说了出来,他把这归结为恨铁成钢。

他没出息, 王爷竟然比他还没出息,只会想东想西, 想的还全是一些『乱』七八糟的东西。

但是再怎样,心迹全然袒『露』, 江倦还是点紧张的,他的手指攥紧薄被,等待这一份告白的回馈。

等啊等, 等啊等, 等了好一会儿, 江倦都没听见薛放离开口, 他终于忍住了, “王爷,你——”

话音戛然而止。

江倦一抬头, 就望入男人的眼中。黑沉沉的, 好似是空寂又寥落的深海,薛放离在看他, 又仿佛在看幽深海底浮起的一点萤光。

太专注了, 专注让人心疼。

江倦怔了怔,本来只是紧张,现在被看的又点好意思了, 他伸手去捂薛放离的眼睛,边捂边问他:“……你就没什话要和我说吗?”

薛放离任他动作,“是说过了吗。”

江倦许他蒙混过关,“行,我要你再说一遍。”

“好,”薛放离说,“我心悦于你。”

真的再说一遍了,江倦却又摇头,存心挑他刺,“这句话你说过了,我要,你给我换一句。”

该说什呢。

他曾深陷泥淖,却一只手动向他伸来,薛放离牵住了这只手,于是他回了人间。quwo.org 橙子小说网

他就是一个坏种,牵住这只手的时候,他感激,他只想把少年扯入红尘,让他与自己一同在苦海中沉浮。

后来他益贪心。他止想牵住少年的手,他想少年眼中唯自己一人,他想少年的悲悯只给他一人,他用过往的苦难作为筹码,换得少年的心软与爱怜,他戴上温柔和善的面具,那认真地扮演一个好人。

这一,面具撕开,他本『性』毕『露』,他的谎言被揭穿,终的畏惧与惶恐终于来,薛放离想,他的是时间与少年耗下去。

最长过一辈。少年哭得再怎怜,再怎畏惧他,他也会心软,更会放过他。

他就是一个恶鬼,他就是一滩烂泥,少年沾上了他,这辈都别想再甩开他。

谁让少年向他伸出了手。

谁让少年向他伸出了手,却又肯给他牵一辈。

他偏要恩将仇报,他偏放过他。

是少年说是同情。他说无他是怎样的人,他都想与他待在一起。他愿意留在他身边。

这怎是菩萨呢?

这是他的小菩萨。渡苍,只渡他一人。

他渡了自己一人,便是渡了苍。

“你在我身边,就是在渡我,”薛放离说,“是菩萨就是菩萨吧。莲座上的菩萨,又什好做的,来我怀里,做我的心头肉,你想做什就做什,你喜欢什就喜欢什。”

江倦总算满意了,他把薛放离拉上床,然后一下抱住他,在他怀里拱来拱去,声音模模糊糊的,“好,我来了。”

薛放离垂眼望他,手抬起,本要触及江倦,却又知道想什,止在半空中,江倦对此无知无觉。

他被哄开心了,账却还是要与薛放离算的,他会被甜言蜜语冲昏头脑。

“后许再这样了。”

江倦用指尖描着薛放离外袍上的刺绣,“你自己一通『乱』罚,把人折磨得半条命都没了,还要官府做什啊?”

“好。”

薛放离答应得太快,江倦怀疑他在敷衍自己,想了一下,江倦又说:“你最好是真的决洗心革面了。你老被骂后要下地狱,你就好了,你信鬼神,你是怕的,我好怕。”

“地狱一点也好过,我又怕吃苦,万一真的地狱,你真的会下地狱,我也得陪你一起下地狱了。”

江倦睫『毛』动了动,“王爷,你总让我疼你,你也疼疼我好好?我真的想吃苦,我也好怕疼。”

薛放离:“……好。”

除了私自用刑外,还江倦上他的当。江倦捧住他的脸,接着说:“你也能再事瞒着我了,什也。”

说这里,江倦想起什,又提醒薛放离:“那个丫鬟……跟我说团丢了的丫鬟,你也许私底下罚她。”

“好。”

他仿佛一个无情说好的机器,江倦说什都答应,江倦灵机一动,“还。后你再看奏折,许再拉我一起了。”

“……”

安静,室内一片安静。

江倦:“?”

他问薛放离:“王爷,你说句话呀。后许再拉着我一起看奏折了,你听见没?”

薛放离:“……再说吧。”

江倦傻,他的再说,肯是在糊弄自己,江倦看看薛放离,拉来他的手放自己的心口处,慢吞吞地说:“王爷,我这儿还点疼,你给我『揉』一『揉』。”

顿了一下,江倦补充道:“我都让你气成这样了,现在我只是想看奏折,你连这都肯答应吗?”

薛放离:“……嗯。”

目的达成,江倦却还是没见好就收,他选择再接再厉,“还,我要是想睡觉,你得放我睡觉,许再摇我了。”

薛放离低下头,他置否,但神『色』明显太赞同。

江倦只好再度使用心疾大法,“这次我心疾复发,肯睡好觉的原因,你得让我休息好,睡好觉,身体要怎好嘛。”

他说得理直气壮,问题在于任江倦睡,他在床上瘫上一整,懒得令人发指,一点也没对起他“江懒”这个小名。

但这会儿江倦心疾才发作,他正恃病而骄,薛放离只得顺着他,“……我尽量。”

只是尽量,江倦还是点太满意,过他觉得这是大问题,耍耍赖就过去了。

要求提完了,江倦又瞄着薛放离看,觉得气氛这好,薛放离总该抱抱他。

是等了又等,薛放离也没动作,江倦快要被他气死了,“你怎还抱我?”

薛放离闻言,怔了一怔,他抬起手,指尖将要触及江倦之时,动作再一次地停了下来,这一次,江倦总算发现了。

江倦:“???”

迟疑!王爷抱他居然敢迟疑!

“是我好抱了吗?你为什肯抱我?”

江倦又发脾气了,薛放离垂下眼,神『色』却没丝毫悦,他凝视了江倦许久,低低地笑了,手也终于放下来,揽住了江倦。

揽住了他失而复得的珍宝。

过只是一,却好似过去了许久。

把少年抱满怀,闻着他身上的清香,贪婪地攫取他的一切,总能最大程度地令薛放离感愉悦。

薛放离低下头,用力地吻住江倦,手也在江倦的腰上『揉』得用力,江倦只好环住他的脖颈,又在他的怀里化成了一滩水,只能喘个停。

没过多久,孙太医终于得给江倦诊脉,只是江倦软倒在薛放离怀里,鬓发散『乱』已,甚至蹭卷了好几绺,更别说他的唇瓣都被亲红,眼神也满是『潮』气,浑身都是艳i情,好似被疼爱过一番。

孙太医敢多看,只是犹豫着提醒道:“殿下,太妃近心疾发作颇是频繁,您得多注意一些,暂时莫要与太妃……行房。”

薛放离“嗯”了一声,嗓音低哑,“本王知道。”

若是顾惜江倦的身体,薛放离自然止是把人按在怀里,又是亲又是『揉』,他会哄着江倦让他做更多,把人欺负哭。

只是——

孙太医说得错。

看着江倦伸出手,『露』出一截白皙的皓腕,让孙太医给他诊脉,薛放离神『色』微沉,才缓和几分的神『色』又覆上几分阴霾。

少年的心疾,发作得愈发频繁了。

同一时间。

入了夜,官道过路之人寥寥无几,只时时马车辘辘驶过,之后便归于一片沉寂。

牵着一匹马,头戴斗笠的老人走得很慢,他本是一身白衣,只是走了太多路,是满身黄土、风尘仆仆,着实狼狈。

老人已过花甲之年,却还是精神矍铄,他时时拍拍马头,嘴里念念词:“再走几步。前边儿个茶馆,地方了给你要几颗苹,让你吃个够。”

这马好似也很通人『性』,说走几步就走几步,停下来冲老人嘶鸣,老人便又说:“这才哪儿,再走几步。”

念着念着,总算了茶馆,店里的伙计颇是热心地把马牵走,老人给它要了苹后,寻了一处坐下来,老板娘问他:“老先,这大晚上的,你怎还在赶路?你是要去哪儿?”

“去京城探亲。”

老板娘“呀”了一声,“你这一把年纪了,怎还要你亲自去探亲?你那儿孙呢?怎与你同行,反倒放你一人上路了?”

老人笑呵呵地说:“只一个女儿,去世得早,只剩下一个孙儿。他啊,自顾暇,在京城没靠山,让人一再欺负,老夫这趟进京,就是为了他。”

老板娘一听,颇是同情地说:“难怪呢。我还在说,谁家放心让你一个老人家自个儿上路,原来如此。”

老板娘家中也一位老人,是感触颇深,她连忙使唤店小二道:“快去,给这位老先把水袋灌满,再让后厨给他上几道口味清淡点的菜。”

店小二连忙应下声来,老人则伸手摘下斗笠。

他微微一笑,端的是一身仙骨道风,“多谢。”

老板娘一愣,随即摆摆手,“没事儿。”

本来只是出于怜,老人把斗笠一摘,老板娘又觉得这老人绝非池中物。

过这官道之上,来来往往的人见多了,老板娘早已学会去好奇他人的身份,她只是低下头噼里啪啦地拨算盘。

没一会儿,店小二端着才出锅的热菜从后厨跑出来,他风风火火的,老板娘头也抬地骂他:“做什?跑这快?赶着投胎啊?”

“是……”

店小二把菜放上老人那桌,眉飞『色』舞道:“老板娘,方才老张给我说了个事儿,说的是离王跟他那离王妃——哦对,现在应当是太殿下与太妃了。”

老板娘张嘴就又开始骂他了,“你少废话,快给老娘滚去把这位老先的水袋灌满。”

老板娘一发飙,店小二当然得照做,他讪讪地扭过头,正要问老人要水袋呢,就听老人笑眯眯地问道:“太与太妃的什事?”

店小二一愣,还是如实地与他说了:“就是……太对他那太妃,当真是宠爱加,说是含在嘴里怕化了,捧在手里怕碎了都为过。”

老人一听,饶兴趣地说:“你再仔细说说。”

老板娘听这些,店小二总算人分享了,他一张嘴就喋喋休,正说兴头,茶馆又来了一人。

“先!先——!”

来人一副小厮打扮,他小跑过来,对老人说:“先,我问路了,我们只要……”

老人冲他摆摆手,“待会儿再说,听他讲完。”

店小二便接口道:“那安平侯啊,真是踢铁板了,屏风一撤,里边儿竟是太殿下与太妃!”

太妃?

小厮本来疑『惑』已,一听清楚店小二所讲故事里的人后,也立刻竖起了耳朵。

毕竟事关,得好好听。

没错,。

他们先此次上京探亲,探的就是太妃。

唉,也知道他们在京城的这些,过得好好,没受什委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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