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大小姐的出逃

果不其然,银松森林在医院住了一个星期。

其实她在第三天就恢复了精力,前两天就喝了两碗白粥,到了第三天饿的要死,脑子里面回想着的全是鸡腿啊,牛排啊,各种各样散发着香气的肉类食物,于是她让泉颂优出去买烤肉饭,泉颂优立刻拒绝:

“不行,医生说你得等彻底好了之后,才能正常饮食,这几天你只能吃白粥!”

“可是我饿啊!”

“那我现在去给你买粥!”

“我想吃点有味道的!”

“那我给你粥里面多放点糖。”

泉颂优想了想:

“加点盐油酱醋也行。”

“…………”

银松森林本来还趴在泉颂优怀里,把对方当做人肉垫子,一番交流过后,气的她一把推开了泉颂优:

“滚出去给老娘买!我要饿死了!”

没有错,银松森林精力恢复的就是这么快,泉颂优被推的从病床上摔下来,他捂着摔疼的屁股,愤愤不已,恢复了精神的大小姐,真的是一点都不可爱!

不过,泉颂优还是没有去买烤肉饭,他为了防止大小姐继续冲着自己发脾气,就站在了门外面。

惹不起,我还躲不起吗?

结果,第三天来了一个不速之客。

初主恩来了。

仅三天未见,初主恩胳膊上又多了几道口子,缠着绷带,头发则是全剃了,露出完美的颅顶,和那板寸的黑色发根。

一进医院,他就大呼小叫的:

“大小姐!”

银松森林正躺在床上撒闷气呢,突然就看见了初主恩,她看着初主恩的模样,满腹狐疑:

“……你这是被人给打了?”

“什么呀!我这是闲的无聊,自己弄的。”

初主恩大手摸着自己刺棱的脑袋,今天倒是没有化烟熏妆,却打了一个唇环,笑起来的时候,下嘴唇牵扯着,银松森林看着都觉得肉疼。

“你胳膊又怎么了?”

银松森林没有吃到想吃的烤肉饭,趴在病床上不肯起来。

“哦,和别人打赌,输了,就割了几刀。”

“……你和谁打赌?”

银松森林想说的是:你居然会认赌服输,你居然不会耍赖!

“都是一些无关紧要的人,管他是谁呢!”

初主恩嘿嘿的笑着,说着走到病床旁:

“我还疑惑,这两天怎么不见你人?问了你们管家我才知道,原来你生病住院了!”

“…………”

银松森林撇了撇嘴,这还不是拜你所赐!

平时里,银松森林这不会吃很多东西的,宴会那天晚上,由于先吞了初主恩的黑暗料理,银松森林就一直觉得肚子不舒服,就觉得胃里面不正常,想吐却又吐不出来,便只能多吃些东西,想把那股子难受的劲儿给压下去。

结果就闹成了现在这样。

“你看你这瘦的,脸上肉都没了。”

初主恩说着,伸手捏了捏银松森林的脸,然后蹲下身,凑到对方耳边,小声道:

“你要不要跟我出去吃东西?”

“……去哪里吃?”

银松森林现在很饿,两天来,吃的都是寡淡的白粥,她的确想出去吃东西。

“随便去哪儿都成。”

初主恩看了一眼守在门口的泉颂优,转头问道:

“你现在能动吗?”

“应该是不能动的……”

银松森林只希望,有人把吃的送到自己面前来,最好一口一口的喂自己吃,吃完之后还体贴的给自己擦嘴,再喂自己喝几口水,这样才最好。

能这么做的人,只有泉颂优。

泉颂优此时站在门口,精神紧张的盯着初主恩。

之前大少爷就给他打过招呼,注意初主恩,不要让大小姐和初主恩混在一起。

可是自己不能看见初主恩,就让他滚吧!他可是市长的儿子,自己只是银松家的一个仆人,能怎么办?只能在旁边看着啰。

“不能动,那我就背你去。我还能委屈了你?”

初主恩是铁了心的要将银松森林带走,他再次小声道:

“门口那个人有些麻烦,他一直盯着我们呢。”

“你觉得我应该怎么办?”

“找个借口,将他引走。”

银松森林想了想,对站在门口的泉颂优招手:

“小优,你快下楼给我买一份白粥,再给我买一些吃的!只要是我现在能吃的东西,都给我买回来!我真他妈要饿死了!”

“我知道了。”

泉颂优答应着,转过身,又有些不放心的回头:

“大小姐,你不会偷跑出去吧?”

“……不会。”

“大少爷说了,让我看好你!你要是跑了,我会告诉他的。”

“……你他妈的到底去不去!”

银松森林怒了,果然!泉颂优心里果然是向着银松流火的!他谁的话都听,就是不听自己的话!果然是在监视自己啊!

泉颂优见状赶紧答应着“去去去”,然后离开了医院。

初主恩脸上露出笑容,眼神宠溺的看着掀开毯子欲下床的银松森林,然后一把将她抱起,在银松森林惊慌的大叫声中,打开窗户,直接跳了出去。

这他娘的是在医院六楼!

沃日!

银松森林吓得尖叫:

“你他娘的是想和我同归于尽吗——”

“别叫!”

初主恩两只手都抱着对方,没办法捂住她的嘴,他跳到五楼的空调机上,就像一只在攀岩绝壁的羚羊,又跳到了三楼的空调机上,最后安全落到医院后门的草坪上,速度很快,没有引起经过者的怀疑。

八月份的天,艳阳高照,空气十分炎热。

银松森林却惊出了一身冷汗,被放到地上的时候,腿还在发抖,她揪住初主恩的衣领,狠狠地捶了对方几拳:

“你是想玩命吧!你想死自己死,别拉着我行吗?”

“当然可以。”

初主恩在原地行了一个绅士礼,优雅而又从容生活,仿佛刚才跳楼疯子的不是他:

“感激不尽!”

“?”

银松森林觉得,初主恩脑子是不是不太好?

接下来,初主恩带着银松森林去了市区中心,找了一个高级餐厅。

银松森林看着菜单上面的食物,思考了一下前两天的惨状,谨慎而又保守的点了两个素菜和一个汤。

“就这?”

初主恩一把夺过菜单,照着上面的肉菜全来了一份:

“怎么能不放开吃呢?显得多小家子气!”

“我是怕死。”

银松森林有些无语,她本来是很饿的,发了疯似的想吃肉,想吃荤菜,可是真的到了餐厅,空气中弥漫着各种食物的味道,银松森林闻着又觉得反胃。

二人此时坐在一个单独的包间内,银松森林这两天没吃什么,也没有什么力气。刚才从六楼跳下来,脑袋有些发晕,她将头靠在皮质的椅子上,捧着凉白开喝了一口。

初主恩盯着银松森林,目光中有着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意味,他开口道:

“森林,你还记得我们是怎么认识的吗?”

“……不记得。”

这不是敷衍,这是真的不记得。

银松森林只记得自己有这么一个朋友,至于当初的见面的时间地点,发生了什么事,她一概都不记得。

就如同她不记得和泉颂优的初见一样。

“我也不记得。”

初主恩无聊的摆着茶杯:

“告诉你,在我的印象里,我记得你是死了的。”

“你他妈才死了!”

银松森林回骂道,没劲归劲,骂人的力气还是有的。

“我不知道是做梦还是什么,但我当时已经九岁了,我觉得那不是梦境。”

初主恩看着银松森林,自嘲的笑了一下:

“我记得在我九岁前的世界里,是没有你的。你在出生的时候就死了,我记得银松家,只有一个儿子。”

“……?”

银松森林有些无语:

“你是在做梦吗?”

“不,如果是梦境的,不会感受到疼痛。”

初主恩说着举起了胳膊:

“昨天割了两刀,可疼了呢!”

“……?”

银松森林此时又饿,脑袋又混沌,胃里面还隐隐翻涌着,她没有思考太多,只是有一句没一句的接着话茬:

“那你九岁之后的世界呢?”

“然后就有你了呀!我九岁那年摔进河,我被河水冲走了三天,我依然活了下来。我父母和我哥,都觉得能找到我是个奇迹!”

初主恩将茶碗累在一起,垒成金字塔的形状,拿着水壶从上浇水:

“我可仍然记得,当年是谁把我推下去的。我觉得这并不是一个世界,然后我就发现,这个世界多了一个你。你没有死,银松家族多了一个小女儿。”

“…………”

银松森林没有听懂初主恩话里的意思,也没有看懂它脸上悲伤的表情,只是觉得他很括噪:

“你说的都是什么乱七八糟的!做人要相信科学,要相信马克思主义!你这是什么反'社会的理论?”

“反'社会?”

闻言,初主恩哈哈大笑起来,甚至还有一些得意:

“你说对了,我的确是一个反'社会的人。之前家里人觉得我心理不对劲,然后带我去做心理检查,你知道那个心理医生说什么?他说我是一个特别偏执的反'社会人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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