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自我拉扯
第四首歌，红豆。
沐晨曦嘟着嘴。
陈冬阳这小子要把本小姐打造成“青春期心事少女”的人设？
“能不能写的潇洒一点啊，你这些歌，怎么都这么内秀呢。”
不得不说，沐晨曦看到第四首《红豆》的全面貌后，打心里佩服陈冬阳这个鬼才。
为什么叫鬼才？
因为他住进精神卫生中心了。
陈冬阳拍了拍桌子，“你这人，不要不识好歹！”
“你就说这些歌你要不要吧！”
“当然要啦，虽然你这歌谱不够成熟……”
“你在叫我做事？”
“啪！”
沐晨曦拍着陈冬阳的头，“怎么跟你学姐说话的？”
“你这上面，林先生和柳先生以及汪先生指的是谁？”
陈冬阳撇过头，“呵，说了你也不认识。”
“那么问题来了，著作权的归属……”沐晨曦皱眉道。
“你放心大胆的唱，只要你跟别人说是我陈某人写的，就没事。”
听到陈冬阳这样说，沐晨曦摆着一副看傻子的表情。
我亲眼看着你写的，你让我不跟别人说这是你写的？
算了，回去查一查吧。
看看这些歌词能不能检索出来。
沐晨曦半弯腰盯着陈冬阳。
由于距离太近，陈冬阳被看得一阵口干舌燥，下意识地想拿水喝。
“咔嚓。”
一次性透明的塑料水杯，被陈冬阳捏变形了。
空的？
陈冬阳借机离开座位，自己接水。
但在等杯子接满的过程中，他忽地眉头一皱，面红耳赤，心跳加速。
只因杯口处那一抹嫣红。
陈冬阳回头看了看，桌子上靠左的位置有一杯满满的。
而自己这杯，好像才是沐晨曦的。
但刚才，他松掉笔杆后，拿起的是右手边那杯。
陈冬阳用手指揉了揉嘴，似乎没有沾上不该沾的东西。
淡定，淡定，无心之失罢了。
“水桶里没水了吗？怎么感觉你接杯水要这么久？”沐晨曦坐在主治医生的位置，已经拿出吉他，在调音。
“咳咳，没啥，我就是给你一个冷静时间，让你考虑考虑，看要不要买这几首歌。”
“哦，这四首歌我要了。”
“四首？”陈冬阳注意到沐晨曦发声的时候，是平舌音。
“昂，怎么了？”沐晨曦睁着她那双大眼睛，看了一陈冬阳。
“专辑一般不都是十首歌吗？四首会不会太少了，我……”
沐晨曦笑了笑，“切，我倒是想要，但你得写的出来才行啊。”
“你觉得我不行？”
“你觉得你行吗？”沐晨曦反问道。
“男人不能说不行。”
“但这是事实，谁也无法短时间内写一整张高质量专辑，更何况有你这几首歌，我已经很……”
“NO，NO，NO，美丽的女士，你相信光……你相信奇迹吗？”陈冬阳坐在沐晨曦对面，挥着食指。
“老实说，一开始我还以为这家医院为了圈钱故意把你困在这里……”
“其实我也这么认为的。”陈冬阳非常赞同。
“额……”沐晨曦缓过神来，发现自己说错了话，“对不起，我。”
“你不会也认为我精神出问题了吧，脑袋里两个陈冬阳左右互搏？”
陈冬阳坐在椅子上后退一步，亲手挥拳演绎左右互搏。
但他动作戛然而止，忽地冷静道：“我真没病，学姐。”
“嗯。”沐晨曦点了点头，眼中却有一丝担忧之色。
坐在她对面的陈冬阳，却体验到一种“口是心非”。
若非沐晨曦眼中关怀之意甚是明显，陈冬阳都想翻脸让她哪里来那里去了。
“纵观前身，大抵是一个默默无闻的小透明，参加了一档火热节目排名第六，而且写出的剧本能拍成电视剧播出，尽管这些可能是让前身飞得越高摔得越惨的因，但这些都说明他是存在写出佳作的基础的，硬要说是原创，好像也不会被跨时空追诉，而自己坚持将署名半模糊化地还原，则是因为，我陈冬阳，已经分不清是庄周梦蝶还是蝶梦庄周了。”
“至少，那些是我以前活过的证据啊。”
“那些电影，让我鼓起勇气向喜欢的人告白，因为女神喜欢的人多才多艺，所以我学了吉他，可告白失败后，又是用她喜欢的歌安慰自己……”
“让我扯着虎皮装大王，我好像做不到，我只是想，捞点快钱。”
“没有金手指，只有信息差，关键是自己的储备好像不够多，要是为了一时名利输出太多，指不定晚节不保啊！”
陈冬阳一番思想争斗后，决定了，今后如果实在走投无路靠卖艺为生，词曲人那两栏，一定要写上它们的创作者本尊，哪怕是大写拼音的开头。
突然，趴在桌上的陈冬阳起身，回头看了看天花板和后脑勺。
然后庆幸道：“没有光晕光圈，呼。”
“你怎么了？不舒服吗？”沐晨曦关心道。
在她的视角里，陈冬阳刚才就真正的精神病人一样，前一秒还正常地交谈着，下一秒就躲进了自己的世界里独处起来。
期间，沐晨曦还戳了戳陈冬阳，但陈冬阳太沉浸了，一点反应也没有。
她以为今天的交谈就这样结束了，而且准备去跟医生反应陈冬阳的变化。
可陈冬阳又毫无预兆地振作了起来，虽然第一反应是疑神疑鬼地东张西望。
“你没事吧？”沐晨曦抿着嘴轻声问道。
她在试探陈冬阳“回过神”了没。
陈冬阳淡然一笑，“没事。”
但沐晨曦眉头瞬间皱了起来。
陈冬阳小趴一会儿后，情绪起伏的变化有点明显。
她明明记得，先前陈冬阳是那种跃跃欲试、想要证明自己的神态。
而现在呢？
一脸大风大浪后的风轻云淡。
然后抽出病例报告开始写了起来。
就好像一个闹腾的孩子，突然安静乖巧了起来，而沐晨曦前不久还错怪了他一般。
半个小时后。
陈冬阳将六张简易吉他谱交给沐晨曦。
“具体的音调，等我出院后，我在录音室唱给你听，你自己扒谱子。”
“好，”沐晨曦有些迫不及待想要早点见到这些佳作的完整面貌，“如果你相信我，我可以现在用手机录下来，等回去我整理材料帮你申请版权。”
陈冬阳摇头。
沐晨曦解释道：“学弟，我……”
走到门口，陈冬阳转身自信地笑道：“我相信你不是会干出那种龌龊事情的人。”
沐晨曦释然一笑，“你去哪儿。”
出门之前，陈冬阳往墙壁上指了指，钟表上的时针和分针重叠，又指了指自己的脑袋：“到饭点了，当然是去吃饭啦，干饭不积极，思想有问题。”
爱发汗的黄豆·作家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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