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一家四口

跌跌撞撞、懵懵懂懂,我从襁褓中的幼婴,变成了调皮捣蛋的半大小子。我具体记事大概是三四岁的样子,只是还记不住具体的情境,脑海里只有一些模糊的片段和画面。我记忆里爸爸妈妈不是那么和谐,爸爸的脾气很暴躁,总爱大喊大叫的。妈妈倒也不退让,不会任由爸爸无理取闹,总是据理力争,说得文化水平不高的老爸脸红脖子粗。争不过老妈,有时候老爸就会恼羞成怒动手打人,妈妈也不会任由他欺负,也是不甘示弱,“说不过就打人,算什么能耐”这句话应犹在耳,老妈会边骂边加入战团。

我当时还小,哪里懂谁对谁错。事实上,也只是些家长里短的小事和小争执。只不过我爸极好面子,争论不过觉得在孩子面前丢了面子,便生了气发了火。妈妈也是女身男性,性格刚强,办事情雷厉风行。两人虽多有争吵和摩擦,偶尔还会大打出手。只是争吵和摩擦或许大部分家庭都无可避免吧。至于动手,出身农村的父亲有这种行为也不算奇怪,应该说主要的不只是出身农村,更因为爸爸小时受到的教育,这个容后再表。

但我个人着实对家庭暴力深恶痛绝。我至今仍能想起,那被打翻在地的盛了半碗小米粥的不锈钢碗。它在被摔到地下后,在客厅的瓷砖上滴溜溜打转的声音,配合着争吵过后低沉压抑的气压,犹显刺耳。

这幅画面和声音在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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童年留下了很深的印象,以至于我对和睦家庭的向往达到了峰值。我当时就下定决心,一定不做父亲一样的人。要对家庭尽职尽责,绝不对孩子和妻子动手。我现在仍以此为目标,我想给我的孩子一个小说里的幸福美满的家庭。

我们一家虽磕磕绊绊,但大体上还算温暖。爸爸虽嘴上嫌弃我,但还是和妈妈一起,为了我的挑食煞费苦心。两个人努力尝试新菜品,达成了半个月没有重复的菜的壮举。终于,我的厌食在妈妈和爸爸的辛苦努力之下被彻底解决。自四岁之后,我就从一口饭吃不了几口的瘦猴变成了一顿饭两碗大米饭的小猪羔子。嗯,我也因此变成了现在魁梧的东北大汉,和瘦弱再不沾边。也正是因此,即使治好了我的厌食,他们也还是坚持着每天变着法的让我吃不一样的菜式,我很爱我的父亲和母亲。

我的表姐比我大四岁。在我0-4岁的时候,表姐正好4-8岁。正是小孩子刚记事最缠人、最需要关爱的时候。然而因为我的体弱多病和厌食,抢走了父母大部分的关爱和关心。再加上之前关于我是否该出生的争议,以及出生之后确实受到冷落的状况,使姐姐对我的印象很不好。甚至也因此记恨上了妈妈,认为她只关心亲生的我,自打我出生后就不关心她了。认为妈妈偏心,之前对她的好都是假象,都是装的。从而对亲生的父亲更加依赖,我家里俨然变成了两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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双人小团体,虽不明显,但一遇到事情,可能会演变成巨大的裂痕。

姐姐对我的记恨和不满表现在很多方面。当然,那时我们一个四岁,一个八岁,所争抢的无非是父母的关爱、好吃的和好玩的。姐姐会在我跑去找他玩的时候把我推出去;在我想尝尝她的零食时寸土不让;在我眼馋她的玩具时,把玩具锁进柜子里。妈妈回忆的时候笑着说:“你就是不长记性,人家天天把你往出赶,你还死皮赖脸的往人身上凑。”可能是因为小的时候没有玩伴吧,或者就是看到别的小孩很好奇。虽然姐姐对我很抗拒,但一是那时候不记事,二是我也觉得很正常,没把这些放在心上。但姐姐还是没有因为我的死缠烂打和友善放下戒备和敌意,始终还是认为我抢走了属于她的关心和宠爱。也正是因此,我们的关系一直到我上大学才有所缓和。

我的母亲是当地一名三甲医院的护士,父亲是火车站的一名工人,两个人都倒班,四天一倒,按照白班-夜班-下夜班-休息的原则。白班是7:30-16:30,夜班是16:30-7:30,然后下夜班补觉,休息日是全天休息。为了挣我和姐姐的奶粉钱,爸爸和妈妈都多去值有加班费的夜班。也因此无力照看我们,就把我和姐姐送到了附近的姥姥家照顾。我也因此认识了姥姥,这位对我前半生影响最大的人。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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