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山间霁夜·夜访2

一连问了几声没有回应。

白若卓道:“此人骨头极硬,用尽办法也不肯开口,怕是很难问出什么消息。”

前方甬道隔了几间牢房也有微光,其中传出一个年轻男子的声音,说道:“喂!你们想问什么!来问我!我来告诉你们!”

白若卓关上牢门,又带众人来到另一间牢房之前。

打开牢门,见一青年男子坐在床沿,腿上有伤,脸上带笑,神气泰然,说道:“嘉客远来,有失远迎,罪甚罪甚,在下有伤在身,不能起身肃客,各位见谅了。”

白若卓轻哼一声,扬眉说道:“龙湛堂,我不予你用刑,你倒神气,让你指出风波寨所在,你全在说谎。”

龙湛堂道:“你们问寨子在哪,我可是据实而言,毫无保留,但我记性不好,可能会记错,不过我诚心坦白,倾心肝胆,你们可不要辜负我的一番好意。”

白若卓道:“你故意把我的人往黑窥林瘴毒之气引去,可不是好意。”

龙湛堂笑道:“我知无不言,你们走迷了路径,可不能怪我。你们把我带上,我来领路,保证不会错。”说得轻松,似是全不以阶下之囚为意。

白若卓不与他纠缠,示意花立人。

花立人上前道:“阁下可知道遏摩婆是何人?”

龙湛堂打量了下花立人,问道:“来人失礼,既然要请教问题,怎么不报上名来?”

花立人抱拳说道:“在下花立人。”

龙湛堂神态自然道:“顶天立地为人,阁下好名字。”

花立人逊谢一番,说道:“我来打听遏摩婆的消息,还望阁下赐助。”

龙湛堂笑道:“我可以回答,不过得让那位姑娘来答话。”说着一指夏梗织,牵动铁链发出锵锵之声。

夏梗织心下惴惴,说道:“我不想跟你说话。”

龙湛堂目闪精光,觑定夏梗织,说道:“小美人,我记得你,你告诉我,婆婆为什么要带你走?”

夏梗织愠道:“我不知道。”

龙湛堂摇摇头,叹道:“好不容易请婆婆出山,没想到被你这小美人给搅黄了,人算不如天算,果真不假。”

夏梗织道:“你们不安好心,那是天理昭彰,自有公道,才不会让你们称心如意。”

龙湛堂嘿嘿笑道:“小美人,你是从婆婆那逃出来的吗?”

夏梗织道:“是立人哥哥救的我。”

龙湛堂脸上露出不置信神色,说道:“那可真了不起。”

夏梗织道:“立人哥哥当然了不起!”又娇叱道:“龙湛堂,我问你,立人哥哥的师父不知道去了哪里,是不是与遏摩婆有关?”

龙湛堂说道:“他的师父不见了,与婆婆有何干系?花立人,我知道你,也知道你师父,如果你想打听婆婆的消息,你可以去风波寨找她,不过婆婆神出鬼没,谁也不知道她的踪迹。看在小美人秀色可餐,为今日生活增添无限乐趣的份上,我还可以告诉你,婆婆出山不是为了对付白若卓,而是为了对付你师父,至于原因,你可以亲自问问他,言尽于此,我无可奉告了。”

花立人不想再耽搁,又随意周旋问了几句,用眼神示意白若卓。

白若卓道:“龙湛堂,再会了。”

侍卫把牢门关上,诸人离开,甬道传来龙湛堂的声音,呼唤道:“好不容易来了,至少让那为小美人留下来,让我俩共座谈心,不负良夜。”

回到外面厅上,花立人与夏梗织便即辞别。

临行前仓木羽又上前攀谈,花立人按照江湖规矩,说了几句江湖上常行的义气话。

他本想将寄养在府衙中的坐骑牵上,一想晚上骑行不便,也就作罢,也不再耽搁,拜别白若卓,离开府衙。

耳听柝声,交了三鼓,已是子时。

街市上早无行人,风灯摇晃,深巷中不时传来几声犬叫声。

城门早就关上,有士兵森严把守。

花立人与夏梗织纵身一跃,无影无踪,翻了出去,离开花田府,轻功穿行,往夏家赶去。

总算打听到了晏无祁的下落,花立人心中松了口气。

原来府衙内院之中还有如此地牢,当真隐蔽不已。

只觉事情未免过于顺利,花立人不知道仓木羽到底是什么来历,为何要帮自己。

速度正快,穿行田野,夏梗织忽然打了声招呼,身形落在了一处山岗之上。

满头繁星璀璨,银汉无声,清影萧疏匝地,夜景清幽。

花立人看对方若有心事的样子,问她在想什么。

夏梗织欲言又止,星眼动处,说道:“立人哥哥,你跟那仓木羽算是朋友了吗?”

花立人一愣,回道:“萍水相逢,一面之交,又哪里谈得上什么朋友。”

夏梗织道:“立人哥哥,我觉得那个仓木羽不安好心,我不想让你跟他交朋友。”

花立人笑道:“哪里不安好心?人家还帮了忙呢。”

夏梗织道:“反正你离他远些,就是不可以。”小心思捉摸不透,也不再说,纵身一跃,飞燕穿云,又往家里赶去。

花立人有些摸不着头脑,跟在身后,起落于田埂阡陌之间,身轻如燕,到家之后已是月没参横,北斗阑干。

还没进屋便发现不妙,看夏家厅堂之中,灯火通明!

两人偷偷躲在一侧,往厅内看去,夏伯乐夫妻厅上居中而坐,脸色不善,夏母手上还拿着一把鸡毛掸子,仿佛坐立不安,不时背负双手走来走去。

花立人忙道:“这可不妙!伯父伯母莫不是发现你我夜不归宿,误以为你我密约偷期,背地里桑间之约,做那见不得人的事!要将我们捉个正着!当众出丑丢人!”

夏梗织被花立人这话一吓,登时脸上抓狂,羞答答捂着俏脸,不敢看人。

花立人忙把她抱起纵到另一处,离得远远,看伊人羞赧之状,干笑数声,心念电转,小心翼翼道:“要不直接进去?”

夏梗织一听,抬起瞧瞧,立马拨浪鼓般摇头。

两人背人出门,夜游晚归,行迹非常可疑,此时候回去,怕不被夏父夏母捉了个真赃实犯。

花立人又道:“要不天亮再回去?”

夏梗织再听,脸更通红,一把埋在花立人怀中,握起粉拳乱捶。

花立人心想,天亮再回去就真是夜不归宿,更说不清了,攒眉思索,不知如何是好,想着想着忽而觉得好笑,看怀中伊人害羞,顿上柔情。

捧住玉靥,樱桃红唇秀色可餐,他俯下身去,吧嗒声响,狠狠香了一下!

香完之后灵机一动,花立人计上心头,朝夏梗织说了几句悄悄话。

夏梗织脸上红缨不退,神色古怪,似嗔似喜,思来想去似乎别无良策,只好如此。

不知花立人想了个什么计策,且听下文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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