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章邃邈林·叙阔

诸人一齐进屋落座,点上所有纱灯,都是欢声笑语,把黑暗驱走。

夏母泡上茶来,双子开阳一饮而尽,好不惬意。

夏伯乐笑道:“第一声我就听见是闺女的声音,你娘非说是梦话,不让我起来,真正气人。”

胡樱桃没好气道:“你隔三差五就以为织儿回来,那不都是梦吗?不知起来多少回,扰人安睡,这回才是真的罢。”

夏梗织忙道:“爹娘!我和立人哥哥还没有吃晚饭呢!”

俩老便忙去准备,进进出出,嘴角全是笑意。

夏梗织回到自己闺房,见一切井井有条,打扫得干干净净,心中一酸,洗漱一番,换了一套干净的衣服出去。

花立人闻闻身上,一股子说不清的味道,也要洗漱。

夏梗织心中好笑,又去给他找了爹爹的书生冠带,领着去客房换好。

花立人悄悄附耳道:“好织儿,今晚我睡哪里?”

夏梗织玉靥绯红,小声啐道:“客房。”

花立人调戏道:“不要!”

女子哪里紧得起调戏,捂脸跑开。

不久酒饭停当,满桌佳肴,两人放怀吃喝。

夏伯乐夫妻一旁看着两人吃得尽兴,甚是欣慰。

桌上叙阔,两人饰词说了下近来经过,有那危险的事情全都掠过不说。

夏梗织把在黑窥林中见到濡湿鬼的事说了,夏伯乐听得饶有兴趣,恨不能也去找来看看。

夏梗织又把那濡湿鬼扔来的朱果洗净了供爹娘品尝,见两人喜欢,不知道多开心。

一番叙谈,夏伯乐夫妻见女儿脸上洋溢甜蜜笑容,又觉花立人为人端正谨饬,伉爽知礼,终于完全放心下来。

吃过晚饭,花立人与夏梗织忙去盥洗一番,各自歇息,睡了个梦稳神安。

第二天早早,夏梗织惦记着好友,把朱果带上,拉着花立人又去找纪志香。

不过旬日不见,纪志香肚子竟而微微鼓起,像是珠胎暗结。

花立人一眼看出,进门先道恭喜。

孟敬声在一边搔头逊谢,围着妻子身边,一刻不离,殷勤备至。

夏梗织与纪志香见面便照例哭上一场,好友情长,情逾骨肉。

夫妻俩盛情招待两人,好酒好菜,觥筹交错,把盏言欢。

饭后纪志香把夏梗织拉到一边,悄悄问道:“好织儿,那位花大哥有没有欺负你?”

夏梗织脸上羞红,扭捏道:“没有。”

纪志香仿佛不信,疑惑道:“真的没有?”

夏梗织脸红道:“没有。”

纪志香脸上神情严重,忙道:“这就危险了!男人越惦记你,他就越想欺负你,他越不欺负你,越说明他心中没有你了!”

夏梗织心头砰砰乱跳,低着个头,哝哝道:“立人哥哥才不是这样。”

纪志香急道:“傻织儿,男人一闲就会想着欺负女人,你没听说过吗,农不闲,商不闲,大侠最闲,大侠行走江湖,替天行道,又哪能每天替天行道,你那位花大哥是大侠,他把你带在身边,你就会被他欺负,他要是不欺负你,就说明他有问题。”

夏梗织瞧瞧纪志香,从小一起长大,至契好友,越以对方的话为然,听着有理,心下不安。

纪志香说道:“傻织儿,你可要抓紧了,我瞧你那花大侠可是个俊郎儿,功夫又好,豪情仗义,是个宝贝呢,莫要让人把他抢走!”又附耳悄说,不知给夏梗织出了什么主意。

夏梗织脸红过耳,既想点头,又想摇头,柔肠百转,不知如何是好。

她看看好友宽松的衣襟,腰围比之前大了一些,想到什么,支吾道:“香儿,难道孟敬声也是这样欺负你吗?”

纪志香脸一红,似乎不好意思,忽然嗔道:“要不是那呆子欺负我,我才不嫁给他!”

她眉梢眼角藏不住幸福之色,又拿起好友小手放在自己小腹上,满脸柔情,说道:“好织儿,过几个月你就要当姨娘啦。”

夏梗织轻轻抚摸,柔声道:“宝宝几个月了?”

纪志香说道:“怕不有三个月了。”玉颊飞红,有点带羞神气。

夏梗织忽然心下有些悸动,也摸了摸自己小肚子,缠绵悱恻在心头,意味难言。

纪志香又嘱咐了几句,告诫夏梗织莫要辜负良缘。

离开纪志香家,花立人与夏梗织走在田间小道,缓辔徐行。

花立人笑道:“孟敬声好小子,真是看不出来,君子束发受书,发乎情,止乎礼,我瞧他与香儿姑娘这对夫妻,可早早就成哩!”

夏梗织也不搭话,低头往小腹上瞧了一眼,脸上绯红。

花立人瞧见夏梗织似有心事的样子,问她在想什么。

夏梗织转过头去,也不理对方。

回到家中,两人决定明天再出发去荆州青林。

夏梗织一天都在家中陪着爹娘,侍奉双亲。

骄阳正好,她在院中修剪樱桃树,似乎有些闷闷不乐的样子。

花立人上去兜搭,悄悄说着些体己关心的话儿。

夏梗织眼中幽怨,轻轻打了他一下。

花立人愣在原地,做了一个身受晴天霹雳之状。

夏梗织见状好笑,忍不住莞尔,又哼的一下。

花立人假装痛得不行,扶着墙壁站好,脸上神情痛苦。

夏梗织娇嗔道:“骗人!”又害怕真打疼了,用手摸摸。

花立人趁夏伯乐夫妻不注意,轻轻在她脸上香了一下,立马跑开。

女子跺着小脚,又嗔又羞。

吃过晚饭,夏梗织和母亲在闺房中叙话,不时咯咯娇笑。

回到厅上落座,女子神采奕奕,一反白日眉黛不开情状。

促坐清谈不久,明天还要赶路,夏伯乐夫妻便让两人早点去歇息。

夜静更深,皓月当明,庭树摇风,满地清影婆娑。

夏梗织正睡得安稳,隐隐听到那熟悉的脚步声响,门咿呀一声打开,她倏地惊醒!起身欲看,眼前一晃,瞬间被压住,动弹不得。

那胆大包天的花立人竟然偷偷跑到伊人闺房,趁伊人熟睡之际,钻入伊人被窝!

夏梗织当时脑中空白,小鹿儿心头撞,不能自己。

花立人温香软玉在怀,腻然入抱,扑鼻尽是馥香,眼看伊人玉靥绯红,笑道:“好织儿,我今晚要做个梁上君子,准备来偷一样东西。”松开手,在伊人樱唇上小小香了一下,吧嗒声响,清脆可听。

夏梗织砰然心惊,讷讷不能出口,好容易才轻吐娇声们,语带抖颤,说道:“偷什么?”

花立人凑嘴耳边,吹了口气,低声道:“偷心!”堵住伊人樱唇,疾风骤雨!

两身香汗暗沾濡,洞里泉生方寸地。

伊人周身瘫软如棉,兴不起一丝反抗念头。

双子开阳爱侣情鸳,心息早融化成了一片,怕是不能自持,要今夕欢好,共参那燕婉之乐了。

倏地一下光芒万丈,耀目难睁!

两人原地又往下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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