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 玄幻世界17

《今天也活在修罗场中心[快穿]》全本免费阅读

没有人知道谢荣的过去。

他的前半生就像被硬生生抹去一般,即便是消息最灵通的烟雨楼,对谢荣的了解也仅限于他横空出现夺得正道魁首之后。

那些记忆久远得谢荣都快要记不清了,但又时时在午夜梦回时冷不丁地出现。

这个世界存在着一种残忍的邪门功法,便是吸取别人的天赋为自己所用。被吸取者最好是幼童,并且要根骨奇佳。

谢荣就是被关在黑屋里的其中之一。与黑屋中别的幼童不同的是,他出生时就在此处,也便没有他们每日念念叨叨想回的家。

从未有人教过他什么是对,什么是错,他不识字,从未读过书,只会说些最简单的话。

他们被锁在完全黑暗的屋子里,不知日夜。唯一要做的,便是在固定的时间被人提上去,绑在一根暗红色的木桩上,眼睁睁看着无数根尖针扎入自己体内。

太痛了。

不消几日,人便会七窍流血而亡,死前脸上总带着解脱的微笑。

但谢荣是不同的。

这么多年,无数次被狠狠地拽上去,谢荣都想着或许自己这一次一定可以死,但最后也不过多了一身的针眼。

他在这里待得时间太长了,长的可以记住每一处砖瓦,每一处已经凝固的暗红血迹。

忘了是怎么逃出来的,只记得第一次见到阳光,他害怕地躲开,像是在避着什么洪水猛兽。

这时候,一个年长的男人背着他的孩子从他身边走过,脸上满是笑意,晃着手中的拨浪鼓,道:“小谢荣乖,阿爸回去给你做好吃的……”

于是当别人问他叫什么名字的时候,他脱口而出便是谢荣。

突然之间满世界都是他未曾见过的事物,谢荣只能拼命地学,拼命地吸收。但知道的越多,便越恨,恨未曾谋面的父母,恨那个黑屋,恨那根暗红色木桩,也恨自己满身丑陋的伤痕。

对强大的渴望与深切的仇恨将他笼罩,谢荣无法抑制地想到曾经在自己面前上演过无数次的秘法。

对他来说很容易,他甚至不用局限于幼童,只要是天赋奇佳者都有用。谢荣并没有什么杀戮的快感,他只是冷漠,因为目睹了太多痛苦不堪的死亡。

后来谢荣回去杀光了那些人,一个不剩,也包括那间黑屋子里正慢慢等死的幼童。他太想把那些过往掩埋,但他也清楚地知道不可能。

即使这个世界上再也找不到一点关于他的过去,即使他的手脚做得再干净。

谢荣知道,他这个人,从骨头,到血液,都已经彻底的腐烂。

他慢慢地成为了世人眼中温润端方的谢盟主,也习惯了戴着一张虚假的面具,毫无波澜地过着自己虚假的生活。

再后来,一个不怎么突出的日子,他第一次见到了江言。

那是一种很奇妙的功法,但吸引他的不是那法阵,而是站在最中间的人。江言闭着眼睛站在哪里,发丝无风自动,周边的一切声音似乎已经跟他隔离。

待他睁开眼睛的一刹,谢荣的心不自觉颤了颤。

那双眼睛分明是疏离的,底子里或许还带着冷漠。但谢荣莫名就是从里面读出了悲天悯人的味道。

像是书里面说的佛子。

你喜欢救人吗?

那救救我吧。

江言被抓住了,他居然不是第一个知道的。谢荣心中本有些恼怒,但在看到江言的一刻却全消了。

江言随便地跪在地上,仰着头看他。谢荣心中的欣赏突然就变了味,他发现原来这人也会有如此弱势的时候,让人忍不住想要看到更多。

谢荣也确实得到了更多。

但还不够,还不够。

他恨自己丑陋的身体,所以他从未在有人在场的时候脱下外衫,他更不敢想象江言看到这具躯体时候的表情。

谢荣将自己割裂成了两半。一半是那个江言欣赏的友人,温润如玉的盟主,一个是戴着黑色面具的登徒子,卑劣地渴望着的罪人。

面具戴着很累,但如果是江言,他愿意至极。

可是现在他却无处遁形了。

那日他突然发病之后,江言便刻意地疏远了他。谢荣起初只以为是江言不知怎么面对自己,但后来才发现没这么简单。

明明一切都在越来越好的,明明江言对他的态度已经松动了不少,明明那次意外后他觉得只差了个契机的。

突然就变了。

这一切,都是因为那个叫许九的女人。

谢荣送给江言的佩剑,是他从黑屋出来以后买的第一柄剑。

他告诉江言那不过是他随手拿的,江言便将它佩在了腰间。谢荣总是偷偷从背后看江言,看着他指尖无意识地在剑身上摩挲,心中总是暗暗地欢喜。

即使那次意外之后,江言也没有将他的剑取下。直到许九某日突然叫两人一起一叙。

谢荣没有忽略许九看见他时嘴角划过的得意的笑容,跟往日的淡漠木然完全不同的,像是看到了什么极有趣的事。

谢荣心中莫名一跳。

“师兄,”许九的音调有些奇怪的兴奋,“谢盟主送你的剑,你还从未打开剑鞘看过吧。”

江言闻言一愣。他确实从未打开看过,也是因为他不太会用剑。

谢荣突然有种很不好的预感。

剑出鞘的一瞬间,谢荣明显地看到江言的神情凝固住了。

“这是……你的剑吗?”他听见江言轻声问。

但明显不需要答案。

谢荣感觉全身的血液似乎是突然之间凉透的,整个人像是被扔到了冰窖之中。

很特殊的剑尖,是谢荣专门打造的。上面有着菱形的尖头,并不常见。再加上谢荣曾出现在那里,还有亲眼见到的他发病时疯魔的状态,江言握着剑的手微微颤抖起来。

谢荣于是明白了。

他抿着唇,指尖被自己掐的微微泛白。是谁?是上个月杀的南蛮人,还是更前些日子的那个经商人?

谢荣出手的很快,不等江言反应过来,已经全身发软就要倒下。

谢荣赶紧收了迷药,上前几步抱住江言。

谢荣紧紧地将人按在自己怀里,仿佛这样便可以做些挽留。可江言却只是拼尽全力将握着他送的剑的那只手往前送。

那眼中是明明白白的杀意,叫谢荣如置冰窖。

他将那颤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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