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续和程家的尴尬关系，是白鹭众人都清楚的。渚六掩唇微微笑了下，先前那沉重的话题就这样偏了出去。
顾斯鸣推了推眼镜，说：“祁少爷也要去吗，倒是巧了，女方是我的表外甥女。”怕他们不清楚亲缘关系，他补了一句，“大姨的外孙女。”
祁慕看了程续一眼：“你好像比渚六小了一辈。让我算算关系，如果你跟着你哥称呼的话，该叫顾先生——姨表舅父，渚六就是姨表舅母了。”
渚六：“……”
顾斯鸣：“……”
顾艾：“？”
程续额角青筋暴起，勉强克制住了爆粗口的冲动：“你到底是怎么算得清楚的啊！”
“这不是很容易的事情吗？”祁慕嘲笑说，“我可不像某个私生子，连家里几口人都弄不清楚。”
也就祁慕敢把“私生子”这种事当作逗趣的事情来说，这依托于他对程续的了解，及两人关系的自信。
眼见程续要炸毛，顾艾忙忙把一把花生递他手里：“吃、吃花生，别生气……”
花生落到程续手里，转瞬稀碎，他手掌一摊，一堆壳子里露出红红的花生粒来。
祁慕伸手拣了一颗，还敢说：“倒是个剥花生的好办法。”
顾艾：“……”
慕爷，求您别说了！花生都要变成花生碎了……
和祁慕待久了后，程续如今越来越能调节自己的脾气，到了晚饭时，已经和没事人一样，依旧是一个合格的伴读。
祁慕只是借住在渚六家里，也就没有多叨扰房主，晚饭过后就与主人家分开，问顾艾要不要出门看看夜景。
顾艾忸怩了一下，掩饰说：“明天还要去别的地方吧，今天就早点休息好了。”
说完，她就听到了祁慕轻轻的笑声：“你啊，不诚实。”
顾艾求饶地看着他，伸手去牵祁慕：“慕慕……”
“行，走吧，回房去。”祁慕把人拉起来，对程续说，“阿续，如果有事找我，先给我发给消息。”
程续起身跟着一起往楼上走，闻言翻了个白眼：“可不敢在晚上找您。”
回了卧室，顾艾害羞地跟在祁慕身后，就见他慢条斯理地抬手解下腕上光屏，随手放在床头，而后抬眼看她，声音微微惑人：“来说说，想要什么？”
顾艾顿时羞了满脸，只觉得自己身体不争气，慕爷稍微一撩拨，她就……
见祁慕好整以暇地坐在床边，笑容玩味，一时羞耻感蔓延全身，仿佛被剥光了衣物，www.youxs.org，供他玩赏。
“呜……”
祁慕正等着她的答话，却见人小脸绯红，眸色迷离，没多久，竟软软地滑坐下去，身子还在微微颤抖。
祁慕：“……”
这大宝贝，是脑补了什么，都能把自己想软了？
祁慕不得不放下矜贵的姿态，过去把人抱起，调侃说：“你这么不禁撩，让我很难有成就感啊。”
顾艾委屈地把脸往祁慕怀里埋，试图让这个受欲念支配的人消失在他眼里。
“乖乖，不哭不哭。”祁慕耐心哄着，见她实在难挨，便撩起长裙，准备给她个痛快。
小姑娘嘛，总是得宠着的。
而且她如今会这样，一来是下午时他故意吊着她，二来，也是这一个月来慢慢积累的躁动。
一直来，他近乎自虐般压抑着自己的欲望，让内心的贪婪不断膨胀、挤压，几乎一触即发。
像是美酒，深埋于地底，勾得人每日望着那地儿，几乎用眼神都能将土壤掘开。
因着等待与忍耐，酒越来越醇香，她也越来越诱人。
下午时他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掩藏于眼底的，正是欲念无边。
但也尚在他可控的范围里。
可毫无此类经验的小姑娘，已经被他一次又一次的浅尝辄止弄得迷离混沌。
只要稍一诱引，就会坠入深渊。
所以说嘛，十八岁，还太欺负人了。
片刻后，顾艾忽的推拒了一下：“等、等等，我还没卸妆……”
没卸妆，祁慕不方便亲她。
“还能忍呐？”祁慕打趣说。
顾艾克制着本能，艰难地把他的手推开：“能……忍！”
祁慕轻笑了声：“真厉害，好了，小乖乖，去卸妆吧，顺便换个衣服。”
她这衣服确实不方便，他会忍不住想撕开，但看小姑娘挺喜欢这条裙子的，还是别给她弄坏了。
不过下床时，顾艾忍不住问了：“慕爷，你怎么突然喜欢这么叫我？”
从离开白鹭开始，就总听他这么叫她——乖乖、小乖乖、小乖……
“小乖”是她的小名，明明被人叫了十八年，但从他嘴里说出来的时候，总格外暧昧旖旎……
祁慕笑着抬眼：“建立一些条件反射，以后你一听到这个称呼，就会——”
顾艾捂住他的嘴，羞急了：“慕爷！”
这人怎么总是不正经！
祁慕在她手心亲了亲：“好，好，不逗你了，只是一个可爱的昵称罢了，和你的姓名、性格也很相配。”顿了顿，他又轻笑着说，“但是，也确实会建立条件反射哦。”
生活闲适的时候，祁慕矫情的洁癖就会发作，稍微出点汗就要洗澡，顾艾便顺带着洗了个澡，等她出来时，就看到祁慕已经从别的房间冲了澡回来，正坐在床上看光屏。
卧室内灯光明亮，打在他身上时，更凸显了清冷模样，宛如谪仙一般。
袖子被挽到了中段，露出的半截小臂在灯光下甚至反射着盈盈珠光。
相比较顺滑的丝绸睡衣，顾艾更喜欢棉软的衣物，所以有时祁慕会陪她穿，譬如现在——
也正是这柔软的棉质睡衣，倒让他的清冷有了几分柔和。
顾艾悄悄上床，挨到祁慕身边。
祁慕偏头看她，小姑娘的眼眸清澈，甚至能看出些许孺慕之情。
祁慕：“……”
——再这样看我，罪恶感又要冒出来了。
祁慕遮住她的眼，倾身与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