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临山镇长

如墨立刻抬起头,只见远方大路上,扬起一团团尘土,隐约的看到一队骑兵正向着他们的方向快速奔来。

几个人的心都提到了咽喉,俯下身子,不敢作声。

直到骑兵走近了,希明辰才看清,他皱起眉头低声道:“看上去人不多,不像是来追我们的。”

沙子猜测道:“难道是去镇子报信儿的?”

如墨念叨着:“一定是,机不可失,失不再来!”如墨一边说,一边屏气凝神。

沙子还没反应过来,只见如墨身影晃动,化为一道黑影,向着走在最前面的骑兵射去。

如墨的速度极快,几个骑兵毫无防范,便被拉下了马,重重的摔在地上。

沙子几个人从树后奔出,一拥而上,一顿拳打脚踢,然后把他们拖到沙草丛中,紧紧的绑在沙树上。

“你们是什么人?敢动老子!你们知道老子是谁!”骑兵校尉大声叫嚷道。

沙子顿时怒火中烧,在一旁找了根马鞭,上去一顿暴打,他要让这些家伙尝尝自己受的苦。

骑兵们很快就认出了这个家伙正是越狱的犯人,心中连连叫屈,知道落在这些人手里,将要经受怎样的折磨,态度立刻软了下来,不断求饶。

如墨问:“你们要去哪里?”

校尉已经吓破了胆,不断的哀嚎着:“几位爷,我们都是奉命行事,真的没动过哥几个一根手指头啊!”

沙子大喝道:“答错了!再打!”

校尉道:“我说,我说,我们奉典狱长之命截住镇上的车队,让镇长返回镇子,以防不测。”

希明辰问:“手令呢?”

“没……没有手令。”

沙子轻哼了一声,不由分说,拉开他的衣服,从贴身内兜里,找到了一份手令和一包金沙子。

“钱不少啊,准备去镇上逍遥逍遥是吧?”沙子一边说,一边又重重的给了他几拳,然后抽出骑兵弯刀道:“好了,现在你要去的地方,也用不着这些金子了!”

刀刃的寒光反射在校尉眼前,他立刻被吓尿了裤子,顺着库管流了一地。沙子冲他恨恨唾了一口,骂道:“呸!真是晦气!什么东西!”他绕到校尉身后,用膝盖抵住他的后背,拽起头发,刀刃抵住了喉咙。

校尉被死亡的恐惧吓破了胆,眼珠上翻,浑身抽搐,喉咙里发出绝望的呻吟声。

如墨见沙子要杀人,便用手拉住他道:“不可!”

沙子奇怪的抬起看着他问:“不杀?留着他通风报信不成?”

如墨道:“灵宗教义,不到万不得已,绝不戕害生灵!我用空灵闪将他们制服,再把他们杀掉,同恶鬼何异?灵魂如坠无尽深渊之中,再难安宁!”

沙子闻听,似懂非懂,看到如墨坚定的眼神,有一种难以言状的威严气势,只得耸耸肩,放开手,一脚把校尉踢倒在地骂了句:“碰上了我的兄弟,算你小子命大!”

几个人把骑兵脱了个精光,绑在沙树上,用袜子塞住嘴,然后换上骑兵的盔甲,拿上短剑和弯刀,骑上战马,向着小镇的方向奔去。

希明辰的占卜起到了很好的效果。为了图个吉利,校尉推说战马生病,晚走了一天,再加上镇长养尊处优,身体肥胖,途中颠簸不适,让他苦不堪言,没走不远就要停下休息。车队走走停停,行进的很慢。

夜里,星光如海,车队哨骑看到前方大路上,几匹战马奔来,立刻吹响了号角,声音悠扬,传出很远。

校尉警惕的侧耳听着,知道号角暗语在说是一队骑兵靠近,立刻命令车队停下,呈半圆扇形阵型散开,重装步兵在前将长矛竖起,形成拒马阵。重骑兵则分头向两侧布阵护住侧翼,把弓弩手围在当中,弓弩手依托车队,拉弓、抬弩,随时准备发射。

当如墨等人走进了,防御阵型已经全部布置完毕,长剑和箭头在星光的照射下,熠熠生辉。

如墨暗自感叹道:“阵法有序,丝毫不乱,不愧是常备军!”

校尉看到来者身穿军服,背上是监狱旗帜,才下令放松警戒。

如墨走到车队近前大喊道:“典狱长手令,护送镇长返回,其余人到监狱固守。”

校尉上前疑惑的看着如墨说:“你是谁?怎么从来没见过你?”

“我是监狱第三门的狱卒,监狱发生火灾,有犯人逃跑了,骑兵都去追赶犯人了,人手不够,所以才差遣我们前来。这里有典狱长的手令。”

校尉将信将疑的拿过手令,在灯光下仔细辨别了很久,然后把手令交给镇长。

镇长看完手令,瞪大了眼睛问:“什么?又……又有犯人逃跑了?”

如墨上前道:“正是,事不宜迟,典狱长命令其余骑兵回城,我等护送镇长大人尽快返回!”

骑兵校尉不敢怠慢,他立刻吩咐加强戒备,快速行军,车队急匆匆向监狱方向驶去,消失在黑暗中。

见车队走远了,希明辰跟斧子从路旁赶来。

如墨对镇长道:“这位是骑兵校尉,特来护送镇长大人回府的!”

希明辰上前施礼道:“我等护送大人回镇上再禀报详情!”镇长此刻心神不宁,微微点点头。

希明辰回身命令道:“全体出发!”

因为害怕遇到越狱犯偷袭,镇长不顾劳累,要求众人加快速度,拼命的镇上赶。

傍晚,他们就返回到了镇上,刚刚进入临山镇的城门,镇长就立刻命令加派巡逻人手,增加巡逻次数。惊魂稍定,镇长热情的邀请希明辰等到自家宅子里用餐。

跟如墨探查的情况一样,镇长的宅子宽大豪华,院子中间有一片花园,花团锦簇,芳香沁人,宅子中央,一座三层楼阁极为惹眼,四周挂起高大红绸,房内装饰豪华,十几位奴仆轮番送来丰盛的食物。

镇长好奇的询问了河底监狱近来发生的犯人越狱事件,听到全部经过,不由惊的目瞪口呆,这些犯人的本事,已经远远超越了他的想象,不由惊呼道:“真没想到,世上还有这等奇事!典狱长可有对策?”

希明辰压低声音,故作神秘道:“这正是典狱长特别交代的,据查,这伙犯人会躲到山里,伺机偷袭镇子。我们要在这里做些准备,进入山口埋伏,到时候把他们一网打尽!”

镇长道:“山里?山里可不是太平地方,听说山里如今有锯齿兽出没,这些畜生大的有几人高,力大无比,在密林中穿梭如履平地。隔得很远就能嗅到人的味道,牙齿如锯,稍稍用力就能把人截断为二,专食精壮男子,连镇子的猎户都已经不敢进山了。”

希明辰等人听罢,都暗暗吃惊。

镇长看到众人惊讶神情,接着说道:“就算顺利进了山,山里深林幽谷甚多,一旦迷路,可就出不来了!”

他环顾众人,见大多惊诧,只有如墨轻松如故,轻笑道:“镇长所言极是,正因为如此,典狱长才让我们秘密行动,出其不意。”

镇长举杯道:“几位胆略惊人,鄙人十分佩服,我再敬各位壮士一杯!”

众人举杯,一饮而尽,镇长又道:“这几年河底监狱和周边各城频繁剿杀逃亡的贱奴,他们这几年虽说是消停了些,可是经常有成群的奴隶逃亡到山里,有时候侵扰车队和镇上,这伙人最恨你们监狱里的人!”

“这个您放心,我等自有安排。只是我们从监狱出来时为了赶路,轻身前来,需要一些武器防身,还要请镇长帮忙了。”希明辰举起酒杯向着镇长敬酒。

镇长一饮而尽,豪爽的说道:“自然,自然,明天我派人跟你们去仓库,你们随便挑。河底监狱的事儿就是我们镇上的事儿,我有分寸!”

他马上招呼管家前来道:“几位军爷是为抓捕逃犯而来,胆识过人,是镇上的贵客,明天一早带着几位去武备库,只要军爷看得上眼的东西,任凭挑选,不必报我。”

管家连连称是。

镇长见希明辰气度高雅,谈吐不凡,思忖此人日后说不定会步步高升,便特意留他在府中住下。其他人则在镇上驿所休息,希明辰几次推脱不成,生怕对方起疑,只得勉强答应。

希明辰借送如墨出门时,对他低声道:“如此安排,恐有蹊跷,你们要小心。”

如墨道:“放心,此人心神平静,并没有杀气,想来这样安排,是真心向你示好,你放心在这里住下就是,今晚我们会格外小心,若有异常,会来救你。”

管家亲自带着希明辰来到了府中回廊东侧的客房中,客房中陈设整齐,床铺整洁。一角的屏风后,几个侍女正忙碌着。希明辰走进一看,原来是管家已经贴心的为他准备好了浴桶和热水。

侍女退下,希明辰全身浸泡在热水中,瞬间除去了几日来的疲劳。

沐浴后,希明辰静静的坐在床铺上,默念经文,这是他多年来的习惯。深夜静谧,睡意袭来,希明辰不由得感到无比困倦,他刚要躺下就寝时,门口响起了轻轻的敲门声。

希明辰定了定神,将短剑握在手中,慢慢走到门口低声问:“是谁?”

“军爷睡了吗?”

原来是管家的声音,希明辰不明所以,低声道:“睡了,有事吗?”

“主子怕爷夜里着了寒,特意让我送来暖心之物。”

“不必了,谢过。”

希明辰刚要回身,谁知管家不依不饶道:“军爷开开门,要是送不到,主子怪罪起来,小的岂不是失职?”

希明辰无奈,轻轻的打开房门,管家探进头笑盈盈的道:“主子怕校尉大人寂寞,特让我送来刚到的南蛮贱奴侍寝。”

说罢他把一个少女推到了房中,因为太过用力,少女跟希明辰撞了个满怀,希明辰差点失手将短剑抽出,下意识的用手推开她,少女手上被麻绳绑缚,失去平衡,摔倒在地。

管家笑眯眯的看了他一眼,意味深长的说了声:“晚安”,便快速关上了房门。

希明辰刚要开门推辞,之间管家快步离开,消失在夜色中,他立刻回身关门,尴尬的对少女道:“你,你先起来说话。”

少女仅仅轻声啜泣,并不答话。希明辰无奈,拿出短剑,帮她松绑,然后弯下身扶起她。

在他的手碰触道少女时,她突然惊恐的用手推开他,起身拿起桌上弯刀,抽刀出鞘,一边乱砍一边喊道:“不要过来!”

希明辰赶忙一边用短剑格挡,一边道:“你误会了,我喜欢清净,不需要你侍候。”

少女听罢迟疑了一下,似乎没有听懂他的话。

希明辰只得一字一句缓缓道:“我的意思你不明白?先放下刀!”

阔刃长刀极重,少女的手开始颤抖起来,刀锋也随之上下晃动。

僵持了少许时候,她体力不支,无望的长叹一声,闭上双目,将刀刃横在自己的脖子上,脖颈上瞬间抹出了一条血槽。

希明辰万万没有想到她会自尽,情急之中只得用脚猛踢少女手腕,刀锋偏转,划过她的肩膀,希明辰趁势上前用手抓住刀刃,瞬间手上被割破,鲜血流过手臂,洒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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