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过年

转眼过年,大年三十按照惯例夏末要和夏仲庭夫妇回夏家过年。

夏元礼战争年代一直跟着夏末的外公顾振邦,算是顾振邦的左膀右臂,顾老爷子从位置上下来后,他也开始韬光养晦。大儿子夏伯宇目前掌控着军方,二儿子夏仲庭娶了顾老爷子的独女顾菲,是顾夏集团的掌舵人。

两家在都在大院,过去也很方便。夏末一家回去的时候,夏元礼、陆敏秀老两口早就盼着了。夏伯宇生了夏谦、夏和两个小子,孙女就夏末一个,又是最小的,所以更得老两口疼爱些。

夏伯宇一家除了夏和都到了。相较于样样出色,大概率要继承老爸衣钵的夏谦,夏和算是个混世魔王,从小就让他老爸头疼,又有爷爷奶奶宠着,拿他没办法。少年夏和成天和院里的纨绔混日子,勉强考上了大学非要学艺术科,送到国外混了个文凭回来,又成天无所事事,女朋友倒是一个接一个的交,好在没弄出乱子。后来,还是夏仲庭让他到顾夏来帮忙,没想到让他折腾出一个娱乐公司,还做得有声有色。老夏家的商业细胞都长到夏仲庭和夏和身上了。

对比严肃守旧的夏伯宇,夏和觉得自己更像是二叔的儿子。比起笨蛋妹妹夏末,自己的脑子显然更像二叔。

夏和一进门,就看见夏末偎着奶奶撒娇卖萌,完全没有大学老师的样子。这个妹妹小他三岁,笨是笨一点,但他妹妹是不容别人欺负的,所以,被一家人护着长大的小笨蛋,总是一副长不大的笨蛋样。

“哎呦,这不是老爷子的金疙瘩吗,又在哄奶奶的好东西。”

“小哥,又到哪儿混去啦,全家人都等你呢。”

“混什么呀,小哥给你挣嫁妆忙正事呢。”

“你们两个小东西别贫嘴,阿和,过来奶奶这边,一会都有好东西,阿谦也有。”夏奶奶见到孙子孙女亲近眉开眼笑。夏谦在一旁看着弟妹斗嘴满眼笑意。

一家人吃着团圆饭看着春晚。男人们聊工作,女人也有女人话题,夏末拉着夏和满足她一颗八卦的心。说到发掘明星,夏末很自信的认为,她的小金毛无论是靠脸还是靠舞蹈都是当明星的料,不过,让数学系的高材生去做明星是不是有点挖国家的墙角。但是,夏末就是忍不住炫耀她的宝,一副吾家有儿初长成的老母亲心肠。

“你们公司不去大舞节发掘新人吗?”

“明星不是人人能做的,除了外形、才华、人脉、资本还要有运气。你要是想去看比赛我能给你弄个好位置。”

“我可以跟我们学校的队伍一起,不是我吹,我有个学生绝对是宝藏男孩。要是让别家公司发掘了,可是你们的损失哦,哎!我的嫁妆呀。”

“我还不知道你小脑袋瓜里想什么,只要是漂亮的东西,你都喜欢,宝藏不宝藏我不知道,但一定是个漂亮的东西。”

“什么漂亮的东西,他不是东西。”

“对,对,不东西。”夏和乐了,惹得夏末直接拳脚相加。

看着闹成一团的孙子孙女,夏奶奶拉着顾菲的手问,“菲菲,转眼夏夏都大了,这工作也半年了,有没有要好的朋友呀?提没提过个人问题?”

“夏夏到是没提过,不过,我看孟家的孩子对她挺上心。就不知道夏夏怎么想,妈,我感觉咱们夏夏还憨着呢。”

“孟家的孩子,嗯,不错,那孩子不错,知根知底。孟家也不错,人口简单。你爸和你大哥也能辖得住孟家,夏夏嫁过去吃不了亏。”

“妈,这还哪跟哪儿呀,再等等,看看夏夏自己的意思再说。”

“是是,你说得对,不管条件咋样,最重要的还是要夏夏喜欢。”

话题的主角夏末这会儿溜回房间,拨通了纪准的微信视频。

“惊不惊喜?意不意外?”夏末看着视频中奶帅奶帅的小金毛真想rua两下。

“嗯,奖励你见面可以捏脸。”纪准精准地把握夏末的喜好,在屏幕那边笑得恨不得把脸伸过来。

“吃饺子了吗?不对,你们应该是要吃汤圆的吧。”

“吃的饺子,越吃越想你。”

“我可不会包饺子,想也不会。”

“我包给你吃。”

“我可是记住了哦,你欠我顿饺子。阿姨好吗?你有没有帮阿姨干活?”

“挺好的,我给妈看你照片了,妈说你很漂亮。”

“你怎么这么爱炫呀,你跟阿姨怎么说的我?”夏末有点紧张。

“就说是我喜欢的女生。”

“……又胡说,我是你姐。”夏末的心真是甜甜酸酸,别扭起来。

“舞团准备赛前一周进京,适应场地和彩排,你来看吗?”纪准适时地中止了刚才的话题,对付夏末这样执拗的傻妞,他觉得必须潜移默化地让她习惯他的存在。

纪准这么直白的说喜欢还是第一次,夏末不知道怎么应对,理智告诉她,他们不可能,可心底那丝暖意,那份欢喜,变得越来越容易失去控制。所以,夏末的应对策略就是过一天是一天。

大年初二,夏末回了顾家。一起来的除了夏家一大家子,还有孟家。这也是多年的老规矩了。

大人们聊大人们的,夏末和孟涵钻进游戏室吃鸡。夏末明显手眼配合有问题,还爱玩得不得了,孟涵到底是警察,一边嫌弃夏末眼慢手残,一边带着夏末大吉大利。

“我去卫生间,你先自己玩。”不知道是不是太嫌弃夏末,孟涵尿遁。

“快去快回,今晚吃鸡全靠你啦。”夏末进入单人模式,她最怕和别人一起玩被别人教训了,除了孟涵。果然没有了孟涵,夏末就是落地成盒的命。正当夏末好不容易捡了一把98k,门开了。

“大姐,你可回来了,看我刚捡了把98k,咦,孟大哥是你呀。”见进来的是孟白,夏末下意识地坐姿都规矩起来了,“孟涵真是墨迹,她不在我老输。”夏末别了下头发,觉得要说点什么缓解尴尬,自从上次孟白碰见纪准,夏末面对孟白就有点不自然。

“夏夏,纪准的情况你了解吗?”

“了解呀。他数学很好,会打球、会跳舞,是单亲家庭。”

“他不只是单亲……父不详,外祖父也有事,是被警方击毙的。”孟白考虑怎么告诉夏末纪准的情况,最后还是决定直说,“他的背景有些复杂,你们不适合。”

“哦。我知道啦。”夏末惊讶于纪准的身世,更因为孟白那句“不适合”有些难过,她是知道他们不适合的。

“孟大哥,我去趟卫生间,你坐啊。”不等孟白反应,夏末逃也似的跑出房间。她不想再听下去,她怕自己反驳孟白,也怕孟白看到她难过的神情,更希望孟白明白她主动拉开的距离。

起居室里,孟白举着酒杯望着窗外发呆。

“在夏夏那儿碰钉子了?你再这样不声不响地守下去,可能会把人守丢了。”夏谦发现了失落的孟白。

“我还能怎样?守了这么多年,现在只希望她不要受伤害。”

“纪城南的案子很蹊跷,后面好像有两方势力,一方想要毁掉案宗,一方要保留,所以一直封存到现在。不过,我查到纪城南出事的时候,江怀远也在T市跟一个案子,化名淮远。我觉得不管他跟纪城南的案子有没有关系,咱们把这个事抛给江怀远,不,还是给马梦瑶吧,估计能让马家乱一阵子,也够江怀远喝一壶。”

孟白看了夏谦一眼,没有说话,继续望向窗外。

马梦瑶收到了一封厚厚的信封。里面是纪准母子的照片,纪明慧拍的尤其清晰,照片中依稀看得出女人昔日的风华。纪准有和母亲的合影也有在Z大的照片。

“这个女人怎么还没死!”马梦瑶把照片狠狠地摔在地上,踩了两脚犹不解恨,拣起来想撕,看清了纪准,“这个小崽子又是谁?”顶星娱乐公司CEO特助南娟从来没有见过江夫人如此奔溃的样子,精致的妆容掩饰不了狰狞的表情,“不管他是不是怀远的种,Z大,他休想再上。”马梦瑶嘀咕道。

Z大徐领导接到马梦瑶的电话后忐忑不安,马梦瑶的丈夫是司法部副部长江怀远,这也还罢了,但是其父马大军的面子他不能不给,马大军跟现任领导走的很近,但顾、夏两家也不容小觑,下一任竞选夏伯宇的呼声很高。纪准是顾、夏两家护着的人,哪一边他都开罪不起。再三斟酌后,决定把消息透给夏末。两家直接对上,他也许能在夹缝中求生。

夏末是从教研室郑主任那得知马家要针对纪准的。不管马家为什么这么干,事涉纪准夏末是不能不管的。夏末第一个就想到了顾老爷子,外公最疼她,从小到大,对于她的要求爸妈有可能还要考虑考虑,但外公总会无条件支持她。

“爷~姓马的欺负人。”

“哪个敢欺负我幺儿?给外公说,外公给你出气。”

“爷,你记不记得我上次救了个学生,那孩子特别优秀,成绩好,还为学校打比赛争荣誉。跟我关系也好,跟前跟后的,我都把他当弟弟呢。也不知道哪里就惹到姓马的了,说要让学校处理他,凭什么呀?爷,你说过分不,这孩子能跟他们有啥交集,明显是针对我呢。”

“勒个娃儿叫啥名字?”

“纪准,纪律的纪,准确的准。”

“勒个事情你莫管了,外公来处理。”顾老爷子摸摸夏末的头,“勒个娃儿,幺儿喜欢?”

“喜欢,你不能告诉我妈呦。这个是我们的秘密。”夏末有点不好意思,但还是说了实话,对于别人而言顾老爷子是手眼通天的大人物,但对夏末来说,顾老爷子只是疼爱她的外公。看着一脸羞涩的外孙女,老爷子想那个男娃娃要好好查一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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