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卓吼了一声，大殿的门，倒是也随之开启。
只见一个满脸诡笑的小胡子，亦步亦趋地走了进来，他的腰杆笔直，嘴角一直挂着阴沉的笑容，即便是面对魔王一样的董卓，仿佛也没有多少畏惧。
“臣，打扰太师了。”
小胡子来到董卓近前，保持了一个相当有分寸地距离之后，这才拱手下拜。
说来也是奇怪。
刚刚还暴怒无比的董卓，此刻见了他之间，不但怒气全消，反而脸上还隐隐带出了一抹笑意，转身回到床上之后，他直接扯过一个妃子细腻的足踝，用刚刚杀完人的手，亵玩起来。
而那妃子，虽然满脸惊恐，甚至还带着痛苦之色，却半个字也不敢言。
“李儒，就知道肯定是你。”
董卓缓了口气，冲着那小胡子道：“看你这么着急过来。莫不是前面有结果了？”
李儒点点头，从大袖之内，撤出了前线的文牍。
“相国大人，这是前沿的军报。”
“战况如何？”
虽然有人把军报送上，但董卓却看都没看，只是摆手让侍臣放在一边。
李儒叹了口气，脸色阴沉的道：“战况不顺，华雄已经……战死沙场了。”
“什么！”
董卓闻言不免一声怒吼，与此同时那女子也终于发出了一声惨叫，而后昏厥过去。
原来是董卓刚那一瞬间心火冲顶，手上一用力，竟将那女子足踝直接折断。
可是女子的惨叫上，也同时刺激到了董卓。
只见他不管不顾，把女子往地上一车，抬腿踏在咽喉上稍一用力，女子当场口喷鲜血而亡。
董卓踩断了她的咽喉！
……
“把她们，都拖出去。”
杀人，或许是董卓排解自己的办法。
在那女子死后，他心中的怒气，好像又缓和了几分，这才吩咐内侍臣，将床上的几个女子，连通地上的尸体一起带走。
不过就在她们刚要出去的时候，董卓还特意吩咐了一句：“把这些没脸皮的货，都给咱剁碎了喂狗！”
他这一句话，注定了这些女子，怕是没有一个能活下去的。
这血腥残忍的场景，李儒也看得习惯了，甚至于他的嘴角上，依旧勾着一抹淡淡的笑意。
等着殿内都清理干净之后，这边李儒才为董卓倒了一杯酒。
“相国，而今华雄已死，虎牢方面虽有徐荣镇守，但也未必能挡住群贼。”
“哼！”
一声冷叱，董卓眉宇之间凶光闪烁：“一群反贼，竟还闹起天来！”
“他们什么狗屁盟主，是袁绍吧？”
李儒点点头，但他现在已经知道眼前这位要做什么了。
果不其然，顿了一下之后，董卓幽幽的道：“这袁绍反我，看来是铁了心的。”
“既是他不讲尊卑，那也别怪咱……不念及他袁家旧情了。”
袁氏一门，四世三公。
在大汉朝廷是巨擘般的存在，别看董卓当前权势滔天，然而多年之前，他也曾在袁氏门下讨过生路。
之前袁绍反他之时，董卓并未将其家人控制，一方面是因为袁氏也有不少人，真心投靠过来。
一方面，也是他董卓在做人情，毕竟袁氏长辈有恩于他，他又怎么能去直接杀人呢？
不过现在，袁绍的行为，已经触碰到了他的底线。
……
在得到了李儒肯定地回答之后，董卓目光闪烁，凶寒慑人。
“你叫奉先带人，把老袁家……”
“灭了吧。”
这话被他说的，轻描淡写一样，董卓落下酒杯缓缓起身，踱步来到殿宇窗棂之前，目光远眺着虎牢的方向。
“无论他袁家为朝廷做过多少事，四世三公又如何？”
“而今其后代，既为朝廷之叛徒，大汉之国贼，咱身为相国，也不能徇私枉法啊！”
李儒微微点头，把身子往下一躬：“臣明白，臣立刻就去安排。”
……
当夜！
在吕布的带领下，处于洛阳之内的袁氏家族众人，包括袁绍的妻儿老小，百十余口，悉数被捉入天牢。
且在第二题，便造杀戮。
董卓杀人，并非只为了泄恨。
他特意命人将刑场，摆在了洛阳最繁华的集市上，并且所有受刑之人的首级，他还要公然示众十五日！
目的只有一个，震慑人心！
杀伐的确给洛阳的朝臣们，带来了不小的震动。
大部分人都在战战兢兢，如履薄冰，但是也有人为此而感到庆贺，因为董卓此行，必是因为其前线作战不力。
战报，是不可能瞒过所有人的。
董卓也不想隐瞒。
洛阳城，司徒王允宅邸之中。
一间幽幽暗暗的地下室内。
皓发白须的王允，正与另外一老者对面而坐。
虽然他们身前摆放了上好的烹茶，但两人根本没心思品尝，因为前线的战报，实在是太过令人振奋了。
“伯喈，真没想到，这袁家的小子，竟有几分本事。”王允手捻长须，面色怡然：“不但召了十八家将军讨贼，还能临斩华雄。”
“看来联军之势已成，那董戝，或许活不了多久了。”
“是啊。”
王允对面之人，也是连连点头：“我蔡邕自入是仕以来。一直委曲求全，眼看着国贼辱主，却又无可奈何，真是可耻可恨。”
“袁家小子不错，那十八家将军亦不错，只是可惜了袁家之人……”
“竟丧命与国贼之手！”
蔡邕说着，不免一声叹息：“王司徒，你我交好，与袁家之人也有近宜，而今其亡，我等不能往其陵前祭奠，总得设祭告拜一番才是。”
王允点了点头，他其实早有准备。
站起身来，其人来到一处小朱漆红柜前，打开柜门里面正有一尊神位，上写“袁氏英灵”四字。
“伯喈，我能做的，也就只有这些了。”
王允说着，不免一声长叹，他堂堂朝廷司徒，位列三公，然而却连拜祭老友都做不到，怎不叫人感慨？
蔡邕也是如此，当年董卓强掠他入朝，说是遵文敬儒，实则把他当做牢笼天下儒生之工具，尸位素餐，行将就木之态，真是令人心寒。
此二人眼下，唯希望联军之义兵，能高歌猛进，早日杀入洛阳，除国贼，匡扶汉室。
这才是人臣之道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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