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说了两天两夜，空酒壶早已摆满了桌子。
身子地上，也零星的散落着几个。
虽然刘金有意回避，他终究还是谈到过去的经历。
他干了一壶之后，豪爽一笑、强装洒脱。
但其眼中那股凄然，当真令人心痛。
大手一挥、站起身来：“你们随我来！！”
三人来朝着一个房间走去，就是之前那个偶尔发出声音。
进入其中后，两人都震惊了，强烈的呕吐之感、不由自主的升起。
为了不刺激刘金，他们才强压不适。
但是两人的脸色，仍然没控制住、猛然一变。
不怪两人，主要是眼前的场景太瘆人了。
一男一女两人，被绑在十字木桩上。
两人对视，浑身赤******的约莫是个青年，男看上中年样子。
他们只能隐约判断出来，因为其浑身、已经没有一块好肉了。
两人浑身上下，都是恶臭烂肉，时不时滴落一点脓汁。
四肢躯干，被特殊的管子钉在木桩上。
后面是一个金属容器，不断的往两人体内输送着、不知名的液体。
两人偶尔发出一点，悉悉索索的声音，这是痛苦的本能反应。
之所以喊不出来，是因为他们的眼耳鼻喉舌、也是同样的状态。
森然白骨，也可以透过一些窟窿看到。
最渗人的，还是他们身上、布满了各种恶心芽的肉。
蠕动之下，两人就是形腐肉。
偏偏偶尔的、若不可见的挣扎，标志这两人还活着。
武轩率先忍不住，冲出房间、洞府，对着崖壁下的深渊、狂吐起来。
紧接着，水云也忍不住了。
这实在是太残忍太恶心了，也跑到武轩旁边、呕吐起来。
良久之后，两人才发泄完。
强制将恶心，将刚才的画面从脑海中压制下去。
两人各靠着洞口的一边，对视一眼、都有些茫然。
刘金不知何时，也来到洞口，就在坐在中间。
腿耷拉在崖边，自嘲一下、干了一壶酒。
面色略显扭曲，缓缓说出了他的经历。
时间回转到几人刚入天雨城，刘金和荆凤霞去天剑派拜师。
两人资质一般，而且年龄偏大，被天剑派无情拒绝了。
他们也有预期，便去了二流门派的尝试。
这些门派，也给出了一样的结果。
至于其他小派，不会在天雨城集中招徒，必须去门派拜师才行。
无奈之下，两人找到散修联盟。
想与苏方，看有没有什么门路。
最后发现，那些三流及更小的门派，离天雨城也是很远。
凭他们的能力，没有几年也到达不了。
两人先天期的修为，在当时的门派分立情况下，没有任何机会、可以安全到达。
他们只好和苏方一样，在散修联盟先谋个生路、在图将来。
只是加入后才知道，这散修联盟是个啥组织。
说白了，就是一群无依无靠、无门无派的人，聚在了一起。
大家搭伙讨生计，根本没啥组织。
也没有水云在门派中，看到的那种体面和团结。
他们人生地不熟的，啥情况不知道，全靠灵石公关、才能被介绍一些简单的任务。
比如给天雨城的权贵、看家护院，在酒楼、店铺做店员之类的。
苏方毫无违和感的加入，刘金勉强可以接受。
而在凡界是天之娇女的荆凤霞，则是完全忍受不了。
想想也是，其在门派众星捧月、高高在上，怎么可能干这些伺候人的活。
但是没有生计，根本没有落脚的地方。
她凭着卖相不错，加上刘金的全力活动。
才勉强在一个拍卖场，搞到了一个、托拍卖品的活。
不直接面对人，相对整洁、她才无奈接受。
但是好景不长，两个月之后，荆凤霞由于小矛盾、被别的同行嘲讽谩骂。
终于导致她爆发，和同行打起来了、被扫地出门。
荆凤霞被扇了几耳光，自尊心完全破碎。
任凭刘金怎么安慰都不行，就离开天雨城。
刘金无奈，只好找苏方商量。
两人研究了半天，这才确认，他们想回凡界、已是不可能的。
仅仅是乘坐飞梭的灵石，就付不起。
三人收入加起来，一个月才三十来个中品灵石。
比普通先天期收入高些，但是凑够路费、不知道猴年马月了。
不得已，只能考虑去小门派拜师的路子了。
苏方多方打听后，得到一个消息。
有个小门派的长老，正好要来天雨城办事，可以尝试搭上这条线。
这种有门派，同时在散修联盟有身份的人、很正常。
比如胡安，加入了海神派，仍然有散修联盟的身份。
在散修联盟，没有强利益捆绑，更多像是合作而已。
就算是有传艺，也是各自拜师、各自收徒。
三人凑了些灵石孝敬，勉强让那个小门派的长老同意、带他们去试试。
临走之前，苏方郑重交代刘金、万事小心。
“凡界有句话，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
“出门在外，不可不防。”
“即便愿望落空，也不必气馁。”
“如果心态不变，到哪里都一样……”
刘金空有一腔热血和能力，最后也只能一声叹息、感谢辞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