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林亭枫错愕的看着刘导。
她说杳渺有任何问题，林亭枫都觉得可以接受，但就是这不能吃苦，从何谈起呢？
杳渺那是个最踏实肯干的女孩儿了，平时在所有女主播中，就是她和胡伊宁最能吃苦耐劳，踏实，而且学习能力都很不错。
林亭枫也是看好杳渺的性子才拔擢她做女主角的。
林亭枫好奇道:“杳渺那孩子的情况我还是知道的，挺能吃苦的呀，这里头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刘导道:“明天你去看看就知道了，我说了你也不信。”
林亭枫想了想:“那成，明天我瞧瞧去。”
结果第二天一到片场，林亭枫就傻眼的看着片场的布置，中间是一个无比泥泞的泥坑，看着就稀糊糊黏糊糊的脏得慌。
林亭枫道:“这是……”
一个编剧上来:“哦，林总，这不是您的故事中安排的么？女主角在这里昏厥了过去，摔进了泥坑之中，然后获救。”
林亭枫回忆了一下，哦……是有这么一段来着，难怪，难怪杳渺不敢演。
就特么这大泥坑，别说一个小女孩儿了，就是换成他林亭枫，都不见得敢朝里头趴。
林亭枫想了想道:“这坑杳渺不乐意进？那实在不成找个替身成不？”
那编剧摇头:“这坑不是问题，关键不在这儿，您看着吧，一会就明白了。”
林亭枫错愕，这坑……不是问题？
结果一会今天的拍摄就开始了，杳渺被化装好，一身狼狈，半身血来半身汗的样子，看着就叫人揪心。
林亭枫低声询问自己身边的一名副导演:“这是化装出来的吧？”
那副导演道:“化装不出来，我们这边成本有限，钱都买布景道具去了，哪还有钱请专业的化妆师啊。”
林亭枫错愕道:“那这是……”
副导演道:“是杳渺她自己鼓捣的，开拍前，她早晨四点半就起来到了，然后围绕片场跑圈，跑出一身汗来，再点上这样的血迹就算是完事了。”
靠。
林亭枫错愕的看着杳渺，这个大美人儿居然如此敬业？大清早的自己来跑圈，把自己折腾成这样，这还不敬业呐？
那个刘导是不是太过分了？
接下来还有更加过分的，伴随导演的指令，杳渺就算是进入了表演之中。
她学的真是相当之快，在镜头前那种惊恐无助的表情显得十分真切，起码在林亭枫这个外行眼中，没啥太大破绽。
随即她走到泥坑边，眼睛一闭，整个人死人一样就朝前啪叽一下扔进了泥坑里面。
拍得那叫一个瓷实啊……一点都不带含糊犹豫的，大老爷们，有她这勇气的也不多见。
真正的面孔着地，硬拍下来的，把一个人失去意识完全昏厥的样子表演得淋漓尽致。
林亭枫怒了，卧槽！都特么这样了，还给老子说人家不敬业？这是欺负人呢！
然而这时候，一个男人出现了，这哥们也是林亭枫旗下的一名男性主播，相貌也算是英俊，身材高大，平时是专门做健身类视频的。
他几步上前，一把将杳渺抱起来，稍稍的犹豫了一瞬间，就低头要给她做人工呼吸。
结果就在这节骨眼上，杳渺猛的一哆嗦，醒了。
“卡！”刘导愤怒的声音响起:“杳渺，给你说了多少次了，你不能直接醒，这镜头就是坏在你的手里，你自己说说，这是第几次了？还能不能成？”
哦，林亭枫看明白了，是杳渺不按照剧情清醒，她这是抗拒人工呼吸啊。
杳渺显得十分难为情，但还是说着:“导演，这，这，这我真的接受不了，能不能借位啊？”
刘导怒道:“能不早借了吗？就是不能啊，我们拍摄条件有限，你要清楚，这没法借位，机位调整不好。”
杳渺就不言语了，就那么沉默的坐在泥浆之中，也不起身，也不说同意不同意。
刘导找到林亭枫:“你看，她就是这样，如今已经拍摄到现在了，也可能临时换角，你说怎么办吧？”
林亭枫道:“这……我和她谈谈？”
刘导点头，林亭枫过去拍了杳渺一把:“杳渺，走，我们谈谈去。”
带着一身泥的杳渺走到一边，林亭枫道:“怎么回事？你接受不了于男性接吻吗？”
杳渺的脸蛋儿泥呼呼的，但也还能勉强看出她的为难表情来。
林亭枫就好奇道:“怎么回事？你就和我直说，有问题的话，我给你解决，实在不成的话……找替身吧。”
这替身是真的不好找。
杳渺不但模样出色，关键是身高，一米七五的个头，在这个时代的女孩子中，绝对算是很高的了。
你忽然换个替身身高不对，这一幕又需要拍摄全景，还有男演员也在，身体高度的比例就在那摆着呢，瞒不了人的，这怎么弄啊？
杳渺低声吭哧:“林总，我，我什么都成，就，就是不能拍摄和其他男人亲近的情景，真不能。”
林亭枫耐心道:“杳渺，这心结你得突破呀，未来网剧还多着呢，你是主角的可能性很大，要是你真接受不了这个，那路子可就窄了。”
确实，什么样的剧集里一点感情戏都没有的？
杳渺为难道:“那，那要是这样，我，我不演了。”
“你说什么？”林亭枫急眼了:“哦，拍这么长时间，你一直都是女主角，如今你给我撂挑子？你要我好看是吗！”
杳渺赶忙道:“我，我不是那个意思，只，只是……”
林亭枫道:“恩，你冷静点，到底怎么回事，说出来呀。”
“林总是吧，这事是因为我。”正这会，一个男人从一边走了出来。
林亭枫回头一瞧，哎，不认识……
他顿时好奇道:“你是？”
这里是拍摄现场，又是封闭式的，按说不该有路人出现才是。
那男人道:“哦，我叫做顾玉明，是东海大学金融系的研究生。”
“哦……”林亭枫跟他握手:“厉害厉害，顾先生是高人呐。”
确实，这时代的研究生，那就是很厉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