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一章:再提北征

陆观南和苏煜的事情,凌霄并没有告诉徐延斋,就连他和傅庭轩之间达成的协议,也瞒着徐延斋。

凌霄心里很清楚,徐延斋口口声声说他只想救徐容出冷宫,可如果让徐延斋知道他和傅庭轩之间的协议,只怕徐延斋对他也会有所防备。现在他要集合一切的力量去对付陆观南,在他没有赢了陆观南之前,所有的计划和人,都不能发生一点的偏差。

凌霄去找徐延斋,让徐延斋再次提起北征一事。原本凌霄还准备了许多说服徐延斋的理由,可是他低估了徐延斋对陆观南的恨意,徐延斋见着苏煜一直没有动手,早就已经按奈不住了。所以当凌霄再次提起的时候,徐延斋二话不说就答应了。而且这一次,徐延斋还提出了一个新的法子,

翌日早朝。

徐延斋旧事重提,将北境发生的事情又历数了一遍,再次提及了北征一事。这一次和上次的情况一样,徐延斋的提议得到了大多数朝臣的附议。陆观南原本还想出来继续反驳,可谁知徐延斋像是知道陆观南要说些什么,赶在陆观南开口之前继续上奏:“皇上,依老臣所见,调派陆将军赶赴北境一事,尚无定论,然北征一事已是迫在眉睫,多耽搁一日,北境的麻烦就会多增一分。既如此,不如调派其他大军赶赴北境。”

不让陆将军去北征,这正是陆观南所要的。可是,陆观南听到徐延斋的话,心里却没有一丝轻松,反而更加警惕。以她对徐延斋的了解,徐延斋是一个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人,怎么可能会轻易的收手?

正在陆观南疑惑的时候,凌霄站出来说的话,算是解开了陆观南的疑惑:“微臣附议,徐阁老所言极是,北征一事已是迫在眉睫,若是陆将军不能前去北征,可以调派其他大军前去。

然北征一事,事关重大,且北征路上还有百里瘴气毒林,将士们定然会心有恐慌。可若是大军之中能有一个稳定军心之人,届时将士们团结一心,必定能打一场漂漂亮亮的胜仗!”

陆观南微微蹙眉,凌霄口中所说的这个可以稳定军心之人,向来就是徐延斋放弃让陆将军前去北征的原因了!可是,这自古以来最能稳定军心的,除了主将之外,那便是御驾亲征了。可这个时候,徐延斋和凌霄的目的,绝对不会是让傅庭轩去御驾亲征的。那么,凌霄口中那个可以稳定军心的人,到底是谁呢?

徐林性子急,他和陆观南有着相同的疑问。因此,在凌霄说完之后,徐林便开口将疑问给问了出来:“依凌将军所言,岂不是要让皇上御驾亲征?”

“御驾亲征固然能够稳定军心,可是区区一个北戎,又何需皇上御驾亲征?”凌霄淡定回答:“皇上大可以从皇室中挑选一人出来,作为北征大军的监军。这样一来,北征大军军心可稳!”

此言一出,满朝文武都小声议论了起来!

先帝膝下子嗣单薄,成年的皇子只有三个。一年前,成王狼子野心带兵逼宫,已经被废为庶人,发配边境永世不得回京,所以成王是做不了北征大军的监军了;皇上膝下尚无子嗣,也不可以去御驾亲征;这唯一的人选,便是靖王殿下了!

靖王殿下是先帝的皇子,是当今圣上的手足兄弟,身份尊贵,由他来担任北征大军的监军,那是再合适不过了!

听了凌霄的话,陆观南立刻便想到了其中关窍。陆观南回过头瞪了一眼凌霄,心生愤怒。谁都知道,靖王殿下体弱,常年药汤不离口,让靖王殿下去北征,根本就是让靖王殿下去送死!

察觉到陆观南的目光,凌霄抬起头来,给了陆观南一个意味不明的笑容。看到凌霄的笑容,陆观南眉头紧紧的皱在了一起。然而,凌霄在陆观南怒目之下,继续开口:“皇上,靖王殿下身份尊贵,可担北征大军监军一职!”

听到这话,陆观南咬了咬牙,果然没错,凌霄是想让靖王殿下前去北征!

陆观南回过头,正想开口反驳,可有人抢先一步站了出来,大声反驳:“皇上,此举不妥!靖王殿下虽身份尊贵,可众所皆知,靖王殿下身体孱弱,终日药汤不离口。试问,靖王殿下这样的身子,又如何能够前去北征呢?”

“李太傅此言差矣,靖王殿下身子所弱,可这些年精心养着,早就没有什么大碍了。再者,靖王殿下是去监军的,又不是让靖王殿下亲上战场,靖王殿下怎么就不能去了?”徐延斋冷笑一声,矛头直指开口反驳的李太傅:“李太傅不肯让靖王殿下去北征,到底是担心靖王殿下体弱,还是担心自己女儿?”

“徐阁老,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谁不知道,靖王妃是李太傅的掌上明珠!李太傅在这苦苦反驳,还不是担心靖王有去无回,会让自己的女儿守了活寡吗?”徐延斋的话里夹枪带棒,说的李太傅气红了脸:“只是恕老夫直言,靖王殿下身为皇室子弟,理应为元晋、为皇上出一份力。李太傅,你身为太傅,更应该清楚这个道理才是。”

“你,你……”李太傅被气的说不出话来。李太傅是一届文人,做文章和诗词歌赋是厉害的,可论起吵架斗嘴,李太傅就不行了。尤其是徐延斋提起了靖王妃!靖王妃是李太傅的独女,徐延斋这么说虽然有些过分,可在旁人听来,却是合情合理的。

陆观南看了一眼李太傅,站出来冷声开口:“徐阁老慎言!当年先帝立李大人为太傅,正是看中李大人品德出众,可为人师表,教导皇子。试问,若李大人当真是公私不分之人,先帝又岂会选择李大人来当这个太傅呢?”

“那陆大人有何高见啊?”徐延斋阴阳怪气的反问了一句。

“李太傅所说,便是我想说的。”陆观南回答:“靖王殿下体弱,虽这些年精心养着,身子有所好转。可北征路上,风餐露宿、长途跋涉,靖王殿下的身子根本支撑不了。试问,如果靖王殿下在未到北境之前,就发生了意外,那这北征大军的军心是不是又要涣散了?

徐阁老和凌将军都提议北征,就应该知道,北征一事不是三言两语就能决断出来,需得从长计议才行。”

徐延斋不认同陆观南的话:“又是从长计议?北境的情况已经容不得陆大人再从长计议了!”

“北境的情况能不能从长计议,只怕也不是徐阁老说了算的!”陆观南据理力争:“如果北境的情况真的已经糟糕到不得不开战的地步,那么北境早就点起狼烟了。既无狼烟,那就说明北境还有时间,足可以让我们从长计议!”

“让陆家军去北征,陆大人反对,让靖王殿下去监军,陆大人还是反对。”徐延斋盯着陆观南,质问道:“敢问陆大人到底是何用意?难不成,陆大人是觉得元晋赢不了北戎?还是说,陆大人压根就没有想过北征一事?”

陆观南神色平静。并没有因为徐延斋的话而退缩:“元晋国力鼎盛,自然无惧北戎!可是,我担心的是北征大军没有死在战场上,而是在百里瘴气毒林哪儿丢了性命!”

“成大事者不拘小节!再说了,行军打仗,又如何能够避免流血牺牲一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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