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7章
梁清菊的丈夫是梁德利精心选的。
梁清菊结婚之前县里要修路, 没个屯子每家每户都得出一个人去，梁家是梁德利去的。
周家去的是周永才。
周永才踏实肯干子厚道，一起修路的人没有不夸奖的, 梁德利也跟喜欢他。
一次梁清菊去工地上给他送了衣裳后他打起了梁清菊的主，对梁德利十分亲近不说, 还旁敲侧击的打听起梁清菊的事情。
梁德利考察了半年才答应的家相看。
从梁清菊结婚至今已经有年了, 梁清菊的大女儿已经快岁了，周永才一直没对梁清菊很好，对自己这个老丈人也十分尊重。
对这个女婿, 梁德利嘴上不说，心里是满的。
但现在他听到了么？这个混蛋在他妈撺掇下打了自己的闺女！
梁德利受不了这个委屈, 也不能受这个委屈。他家有五个姑娘, 老二老结婚了, 老四再过年也该看人家了, 这种头不能开，否则各个都为他梁德利的女儿好欺负怎么办？
“老，你去找你大林叔叔家你那个堂哥堂弟都叫来，咱们上小林屯一遭。”
“好。”比起梁德利的亲哥梁德胜, 梁德利跟他大伯叫的梁德林关系要更好一些，他俩可说是过命的交情。
梁德林生了四个儿子，各个都长得人高马大的，男孩子来皮, 这四个儿子又是一个撵着一个出生的, 四个小子一起调皮捣蛋, 可好梁德林给坏了。
每当又要满屯子的去赔礼道歉的时候，梁德林特别羡慕生了闺女的梁德利的，别的不说, 梁德利这几个闺女是个顶个的漂亮，个顶个的懂事乖巧，那是梁德林做梦都想拥有的孩子。
梁德林不止一次跟梁德利感叹，若不是家是没出五服的兄弟，他都想梁清菊姐妹娶回家做儿媳『妇』。
人关系好，底下孩子们感情也好，梁清菊跟梁清梅出嫁时都是梁德林家的儿子送出嫁的。
为此，梁德胜这个亲大伯家在屯子里没少挨笑，梁德胜还特地跑来家里梁德利骂了一通。
梁德利跟梁德胜的关系还是可的，到李小香跟秦山花的关系一直都不好，梁『奶』『奶』在世时偏袒有儿子的梁德胜一家，李小香仗着这个长年累月的欺负秦山花，在的教导之下，李小香的孩子感情也不好。
梁『奶』『奶』前怕自己的孙子分家吃亏，硬是挺着给家分了家，梁德利分得了二分，梁德胜分了8分。
在这种极致的偏心之下，梁德利又不是没有心的人，他还能跟梁德胜像小时候一样好？做么梦呢？兄弟俩最终也不过是维持一个面子情罢了。
梁德胜的指责梁德利根不放在心上。
虞清娴到梁德林家时梁德林家刚刚吃完饭，梁德林在炕上抽烟，他的儿子们也各自忙着自己的事情。
梁德林见到虞清娴来很是惊讶：“清娴你咋来了？吃饭了没有？”
“吃过了大林叔，爸让来找你的。大姐被男人打了，他让你带大邦哥他们去帮姐撑腰呢。”
梁德林的大儿子叫林大邦，接下来的孩子也随着这个叫分别叫二邦邦跟四邦。论起名，虞清娴这么几辈子了，佩服梁德林。
梁德林一挑眉，从炕上下来：“真是活腻歪了，是欺负咱梁家没人了？大邦二邦邦四邦，赶紧收拾收拾，咱们上下林屯去，倒要看看周永才那小子是长了多少个胆子。”
梁德林的儿子们应声而出，一行人往虞清娴家去，梁德利带着秦山花跟梁清菊已经在门等着了，大家一汇合，梁德利跟梁德林说了事情的经过，大家伙一起往下林屯。
下林屯跟二里屯离得很近，路也二十分钟的路程，到了周永才家，梁清菊的女儿周小玉正在院子里艰难的刷碗，周永才的那个妈在屋里咒骂梁清菊，周永才在屋子里躺着不吱声。
周老婆子在屋里骂着还不解，拿着扫帚出来，一抬头看到势汹汹的林家人，的咒骂声这么噎在了嗓子里。
秦山花看着还不到岁的外孙女在洗碗，怒蹭蹭地往上涌，跑过去可怜的外孙女抱在怀里，梁清菊慢了一步。
林家的众人见此，脸『色』更加沉了。
“周永才，周永才，你给老子滚出来。”梁德利在院子里大喊，在屋睡觉的周永才听到老丈人的声音，脸『色』变得刷白，他颤着腿下炕，晃晃悠悠的出来。
周老太太脸上扯出一个僵硬的笑容来：“亲家公，亲家母，你们咋来了？快上屋坐坐吧，这天怪冷的，喝水暖和暖和。”
农历十月份的北大荒已经进入了冬天了，早晚的温差特别大，中午出太阳的时候暖和一点。这会还是上午，太阳升得老高了，但一点也不耽误冷空肆横流。
秦山花冷着脸：“你家这热水是真喝不起。周永才你给老娘出来，倒是要问问，谁家一岁多岁的孩子要刷碗的，你们家要真是这么个流程，早在结婚前跟们家说清楚啊，说清楚们家姑娘是绝对不会嫁过来的，多娘的造孽！这么小的孩子要刷碗干活，你们老周家真他吗是个人才。”
秦山花越说越，用手去杵梁清菊的脑袋：“还有你，怎么生了你这么个怂货，你婆婆让小玉这么小干活你干看着？你岁的时候让你干活了？你男人打你你站着让他打？打不过你不会拿刀拿凳子拿棍子？怎么生出你这个傻东西来？”
梁清菊搂着周小玉掉眼泪，那期期艾艾的模样配上那一脸的青紫谁看了不心疼？
周老婆子眉心一跳，脸上的笑容都快维持不住了：“亲家母，这是个误会，是个误会啊。小玉才多大啊，们哪儿能让干活呢？这不在屋里扫地呢么，早上吃饭的碗还没来得及洗在院子井下放着呢，没看住，拿着碗玩呢，你们要是不来都没发现。”
周老婆子狡辩道，支使不到岁的小孩去干活这周老婆子是万万不能应下的，要是应了，不到半天虐待小孩子的能传遍整个屯子，用不了天十里八村也传遍了。
周老婆子还有个小儿子才十六岁还没结婚呢，这些要是传出去了，谁家会女儿嫁到家来？
周老婆子光顾着反驳这个了，后头秦山花教女儿打回去的没反对。
打人这件事确实是他们家周永才不占理，周老婆子也不认为这是个大事。这牙齿还能摇到嘴片子呢，子过日子哪里能不打架？
那对夫妻不是床头打架床尾和的？多大点事？
也没梁家来的这些人放在心里，姑娘在婆家受欺负了，娘家人来撑腰是常有的事儿，当女婿的顶多被教训一顿做做保证，啥事儿也不会有。娘家人后日子该咋过不还是咋过？
要是不听了该打不还打？
梁家人也不是傻的，周老婆子这说出来也只有信了，刚刚他们进院子，周老婆子在屋里说么？在让小玉赶紧洗呢，洗不干净别吃饭，丫头片子都是惯得。
“婶子这说的，也你自己信了。”虞清娴在边上柔柔的说道。
虞清娴这一开，大家伙的目光都吸引了过来，虞清娴坦然面对，到周家墙根处的柴火棚里抽出一根手腕大小粗的木棍递到梁清菊的手里，再小玉抱回来怀里。
“姐，你去打回来。咱爸咱妈你养这么大不容易，他们养你不是为了让你给人家打的。”
梁清菊看着虞清娴手里的棍子，想起了自己在娘家时的生活。
那时候家里还没分家，『奶』『奶』大伯家，家里的家务活都是领着妹妹们干的，『奶』『奶』脾不好，一有往们上发，大娘李小香也是一样。
从小道爸妈不容易，又要忙外头又要顾家里，在家里受到的委屈都往心里咽，一直到二妹受不了了跟父母告了状。
那一回，父母跟『奶』『奶』还有大娘吵了好大一架。
梁清菊又想起自己出嫁前父母告诫的。
他们说，受欺负了不要忍着，要反抗回去，反抗不了回家说，他们不会不管。
梁清菊接过棍子，一步一步的朝周永才去。
这个男人格说好听点是温和厚道，说难听点是软弱无能。结婚前周老婆子表现得还像个人，每次见总是拉着的手温和的对笑，不止一次的跟讲没有女儿，嫁进周家后会当成女儿看待。
梁清菊信了。
结果刚刚嫁进来个月，周老婆子收起了和善的假面，『露』出了刻薄又小心眼的真面目。
周永才在这个时候也『露』出了真面目，这是个只听他妈，他妈当圣旨的男人。
在及女儿跟他妈起冲突时，他永远无条件的站在他妈那边。
他妈让他杀人，或许他都不会眨一下眼睛。
周永才一步步往后退，周老婆子脸『色』一变要冲过来，被秦山花拦住。
“亲家母，你这是要做么？”周老婆子急得直喊，要绕过秦山花去帮自家儿子。
秦山花比周老婆子可年轻好几岁呢，一直从容地拦在周老婆子的面前。
“做么你不会自己想？黄小桃，在你撺掇你儿子打姑娘的时候没料到这一出吧？你急么啊？姑娘被打的时候你不是在边上添火的吗？那时候你可一点都不急啊。”
“你看，女儿被你儿子打得那么掺，浑上下没有一块好肉，这多过分啊？被欺负了打回来有『毛』病吗？没『毛』病啊。”秦山花说到这里，想起早晨女儿回家后带着去房间检查看出来的那些伤，那些一团挨着一团的淤青，语也变得狠厉了起来：“你给老娘好好的在这里待着。”
梁德利等男人站在院子里看，他们家的动静也吸引了左邻右舍的邻居。
梁清菊早晨被打回了娘家的事情屯子里的人都是道的，他们早晨还在说周家缺德呢。
梁清菊自打嫁到了周家，家里家外一抓，见谁都温温柔柔的笑，嫁过来年了也没见跟谁红过脸。周老婆子是么样的人下林屯的人都是道的，越是道越是觉得梁清菊这个儿媳『妇』难得。
周老婆子太过分了。
除了这事儿后大家在讨论这事儿该怎么着呢，有一部分人会觉得梁家必定会来给梁清菊撑腰，也有的人持反对见，毕竟梁清菊家都是姑娘。
现在梁家来了这么多人，大家也顾不着讨论了，都来看热闹呢。
秋收了后没啥事儿干了，大家在家里闲得都快发霉了，小媳『妇』在娘家妹子的劝说下要打自己的男人，这种热闹可少见，大家都没见过呢。
可不能错过了。
“清菊，清菊，有好好说，有好好说。”周永才的目光从老丈人跟几个大舅哥跟来看热闹的人上略过，用恳求的目光看着梁清菊。
梁清菊那么好，格那么温柔，他早上打他是他鬼『迷』了心窍，是他做得不对，梁清菊后他躺在床上也十分后悔。但他们夫妻，他还是个男人，有么可私底下跟他沟通，怎么能在大庭广众下打他呢？这让他往后的面子往哪里放？
往后出了门，大家怎么看他？
梁清菊看了周永才好一会儿，在周永才为自己的起作用时一棍子挥了出去，打在周永才的肚子上：“好好说？早上你打的时候也这么跟你说的，你那时候怎么不跟好好说呢？”
周永才吃痛去捂肚子，梁清菊浮现的却是早上周永才听了他妈的从炕上下来踹到肚子上的那一脚：“你也道疼啊？这才哪儿到哪儿啊周永才，早上你一觉踹在的肚子上，那肚子现在都还疼着呢。力小，这一棍子怎么比得上你那一脚啊。”
早晨被打，梁清菊不是没反抗的，的反抗换来的是周永才变加厉的毒打，周老婆子在边上说：‘永才你用点力，打服了，往后才不敢作妖。还敢还手？给脸了。永才你是不是早上没有吃饭？女人的力那么小你都打不了？’
梁清菊又是一棒挥出去，打在周永才的胳膊上：“周永才，梁清菊嫁到你周家自认对得起你们家。从进门的那一天起家里头的饭菜衣裳没用你妈伸过手。生完小玉刚刚出院子下地干活，一天也没有耽误过。你跟你妈是怎么对的？”
“你妈看不顺眼，有事没事儿找茬，你只会让忍是，说你们养大不容易，让让着点。要抱怨几句，你还跟生。”
“凭么让让，养大你们不容易跟有么关系？是让不容易的吗？怪做么？怪你早早死了的爸去啊，他娶的媳『妇』过得不容易不怪他怪谁？”
梁清菊说一句，举起的大棍子朝周永才挥一棍子，用了十足的力，像早上周永才打一点也没留手一样下狠手。
周永才好几次被打疼了想回手，可梁大邦跟梁二邦不道么时候到了梁清菊的边上，大有他要是敢反抗上来打他的样子。
周永才怂了。
他爸爸死的早，他跟他弟弟是被周老婆子养大的。小时候村里的孩子嘴都贱，周永才没爹这事儿没少被村里的孩子拿出来说，渐渐的周永才变得自卑又沉默。
娶了媳『妇』儿后这种自卑也没有消散反而变加厉。昨天梁清菊睡觉之前跟他聊天说起了小时候，说爸爸对们姐妹挺好的，一直都护着们，也已经好久没回家了，想回家去看看父母。
周永才夜里没睡着，越想越，他觉得梁清菊是故的，明明道他从小没爹护着，还在他面前说这种炫耀的，简直是在戳他的心窝子。
周永才觉得梁清菊压根没有他放在心里，要是他放在了心里，应该道自己听不得这种，更不会说想要回家去看父母。
都已经嫁到周家来了，没事总回娘家做么？常回去外头的人会怎么看他？
周永才一直到早晨天快亮才『迷』『迷』糊糊的睡着，醒来心情来不好，再被周老婆子一撺掇，周永才觉得说得对，这个媳『妇』是得教了，一点也不男人放在心上，一点也不丈夫家为重！
梁清菊的控诉还没完，的一棒子打断了周永才的回忆：“嫁进来周家，生了小玉这么个女儿，你们家满屯子的去找一找，生了女儿才生儿子的人家大有人在，那些人家谁家像你家一样不干人事了？”
“周永才你还是个人吗？啊？小玉才多大你容你妈这么磋磨？那不是你女儿吗？你还是人吗，你是吗啊？”梁清菊打得更狠了。
虞清娴在边上亲了亲周小玉。
在上一世，梁清菊之所死乞白赖的回到周家，是因为周家的重男轻女到了一种极端的地步。在梁家出事后周老婆子不止一次的说过要周小玉卖掉。
母女俩那一段时间在周家的日子过得猪狗不如。
梁清菊被周永才打死后周小玉也没有逃脱被卖掉的命运，被周老婆子五十块钱的金额卖给了一个山里的傻子，成了人家的童养媳，一辈子悲苦凄惨。
周老婆子在这个时候终冲破了秦山花的封锁线，扑到了周永才的上，梁清菊眼中涌出恨，一棍子打在周老婆子的上。
周老婆子惨叫出声。
到了这里，梁清菊不能再动手了，打周永才那没么，夫妻嘛，打打了，除了梁清菊会被人说句嘴外谁也不能说么。
但打婆婆不一样了，哪怕婆婆猪狗不如，辈分放在哪里，儿媳『妇』打了是会被人吐唾沫的。
梁德利看梁清菊打得差不多了，他的也消了一大半了，便开道：“行了，小菊回来。”
梁清菊拿着棍子回来，几个堂兄弟围在中间保护起来。
周老婆子终看清楚了自己儿子的惨状，尖叫着朝梁清菊扑过来：“你个贱女人，生不出儿子的贱人，你敢打儿子，跟你拼了。”
秦山花也尖叫一声迎了上去：“黄小桃你个贱人，你敢打女儿，跟你拼了。”
秦山花抓住周老婆子的头发使劲的扯，周老婆子疼得眼泪都要出来了，挣扎着回手，人瞬间打到了一起。
这时候下林屯的村长才不道从么地方冒了出来，他黑着脸大声喝道：“都愣着干么？还不们分开。”
在这个年代，村长的威信还是很高的，下林屯的村长一声令下，看热闹看得正起劲儿的人连忙上来拉架。
拉架的人里有一个是跟周老婆子十分不对付的人，看着是在拉架却趁着混『乱』挠了周老婆子好几，还让了地方给秦山花让秦山花多打了周老婆子好几巴掌。
人总算是被分开了，被拉开时秦山花还趁人不注又踹了周老婆子一巴掌。
下林屯的村长叫人搬了凳子来周家院子，房人马隔着一个八仙桌谈。
下林屯的村长目光在周永才跟梁清菊的上停留了好一会儿，跟坐着的梁德利及梁德林说：“位大哥，今天这是确实是永才做得不对，可你们这么行事可太过了。”
梁德利诧异极了：“过了？哪里过了？合着们家姑娘被打了不能打回去呗，打回去了是们过分呗？这可稀奇了，你们屯里还有这样的规矩啊？有这样的规矩你们早说呗，早要是说了，也不会姑娘嫁到你们屯来了。”
下林屯的村长目光一沉：“梁德利，咱们也是认识的，你明明道不是这个思！”
“那你是么思？周二钦，你是屁股偏了。你也别跟说么大道理，不听，只道姑娘被人打了，是要让姑娘打回来，否则是今天进了棺材都能半夜诈尸醒过来。”
“今天这件事到这里算完了，但们梁家的闺女跟你们周家的小伙是过不下去的了，们梁家好不容易养大的姑娘可不是养来给你们糟蹋的。”
“反正他俩也没打证，姑娘今天跟家去，四邦，你现在回家板车拉来，你大姐结婚的时候陪了不少家具过来，现在你大姐不跟周家的小畜生过了，这些东西可得拉回去。”
“老子拉回去是劈了当柴烧也不能便宜了这小畜生。”
梁四邦正愁自己没有用武之地呢来活儿了，他欢快的应了一声，跟梁邦一起飞快地朝家里跑去。
正满心满眼等着村长给自家主持公道的周老婆子傻眼了：“使不得啊使不得啊，这夫妻吵嘴打架是多正常的事儿啊，哪里到了要分开过的地步了？”
这年头打结婚证都是要到县城去打的，县城离这里可有八十里地呢，这一来一回的一天时间没了。再加上这个时候结婚证这东西也没有像后市那么普及，办了婚礼在很多人看来是结婚了。
秦山花抚『摸』着自己被挠伤的手背，冷笑着接道：“怎么不至了？姑娘在你家过的么日子你自己心里清楚，没点出来都是给你面子。黄小桃，既然你这么看不起姑娘，那们领回去。像谁妈要赖在你家一样。”
如果说在来之前秦山花跟梁德利的目的只是要教训周永才一顿让他往后不敢跟梁清菊动手，但在看到周小雨被周老婆子压着去洗碗的时候人的想法变了。
让梁清菊离婚回家是刚刚梁清菊在打周永才的时候子商量好的。
他们子一共生了五个女儿，这些年听过的风言风语绝对不算少，远的先不说，梁德利的亲妈说过不少难听的。
但说再难听，也没有让一岁多的小孩洗过碗。甚至在们没老老四老五生出来之前，梁德利的妈妈做的也不是特别过分的。
像周老婆子这样的儿媳『妇』才嫁进来才生了一个女儿说这种的他们还真没见过。
秦山花看了一眼在看热闹的人群，高声说：“们家小菊是高攀不起你家周永才了。希望你家周永才跟你家周永德往后再娶媳『妇』啊，一定要一举得男，不然们家小菊的下场是们的下场。”
围观的人群哄的一声讨论了开来，村里那些个大娘婶子们看周老婆子的目光都不对了。
周老婆子的心里咯噔一下，道大事不好了。
这年头的儿女婚事靠的是么？靠的不是村里的这些从外1头嫁进来的女人们吗？像梁清菊这样是男方自己看上了再去谈的才是少数。
周老婆子为么看梁清菊这么不顺眼，是因为觉得梁清菊当初肯定是用不光明的手段勾引了儿子，否则儿子怎么会看上？
可事情都已经成定局了，周老婆子再怎么不愿也没有用，毕竟像梁家这样给了彩礼还给女儿陪嫁大部分的在这个年代真是打着灯笼都难找。
周老婆子不说，心里是满的，但在满的同时，又看轻了梁清菊几分，毕竟没怎么花钱得来的儿媳『妇』嘛！
可再怎么不满，周老婆子也没有想过要儿子跟儿媳『妇』离婚啊。
这年头娶一个儿媳『妇』都艰难了，更别说娶第二个了！要是自家永才跟梁清菊离了婚，往后他家永才也只有是打光棍的命了。
周老婆子一巴掌拍在周永才的背上：“你快说句啊。”
周永才嘶了一声，额头的汗都出来了，等背上的疼减少了一些，他才对梁清菊说：“清菊，错了，再也不敢了，小玉这么小，你怎么舍得让没妈？”
自家情况自家道，周家并不富裕，在下林屯甚至可算得上是穷的人家。当初要不是了狗屎运得了梁德利的喜欢，梁清菊根不会嫁到他家来。
周永才曾经也不是不得的，特别是看着同龄人为了娶媳『妇』花了好多钱后。
若是跟梁清菊分开了，自己家里又没钱，永德还没娶过媳『妇』，到时候他妈必定会小紧着永德来。
到时候自己很大概率是要打光棍的了。
没有哪个男人想打光棍。
“你这说得不对，小玉怎么会没有妈呢？要没有也是没有爹啊。”虞清娴在边上说道，音落了又问梁清菊：“大姐，记得上回你回去跟说，小玉还没上户是吧？”
梁清菊一愣，点了点头，周小玉确实是没有上户的。为了这件事，没少跟周永才吵架呢。周永才跟周老婆子次次都说上户不着急，等有了儿子再一块上，总不能让丫头片子占了周家长孙的位置。
虞清娴笑了笑：“那对了，小玉又不在你周家的户上，那孩子肯定是得跟着妈的，这件事情是到县里去打官司也是一样的。”
虞清娴说完不等大家回神抱着周小玉了：“爸妈，时间不早了，先回去做饭了啊。”
虞清娴出去，大家伙不约而同地朝让了一下路，算怀里抱着他们下林屯的孩子也没谁拦。刚才这姑娘的所作所为大家可都是看在眼里的呢。给姐递棍子的人是！
有些人表面上不显山不『露』水的，其实狠着呢。再说了，他们跟周老婆子家没亲没故的，凭啥为了他们得罪人呢？
梁德利跟梁德林看着虞清娴远，心情愉悦的点了点头，没了孩子，他们谈判起来可更能放开了。
周老婆子跟周永才这时候才反应过来，等他们想要去追虞清娴时虞清娴早抱着孩子没影了。
下林屯的村长看着梁清菊，问：“你是怎么想的？”
梁清菊的目光在周家母子的上停顿了许久，又看了看自己的父母，深吸一，说：“不愿跟周永才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