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什么……”肖棠华突然背后一凉，她居然丝毫没有察觉，她吃了饭，还去廊下溜达了一圈，丝毫感觉都没有。
荼靡说的阎铁营表少爷，是母亲的外甥吗。
看来，她得谨慎一些，不然她在这个世界是怎么死的都不知道，随而问道：“荼靡，那你知道他的事情有多少，都说来听听。”肖棠华坐在殿中的暖炉旁，搓了搓手问道。
奈何，她最喜欢的就是吃八卦，狠起来，连公司两个老板的八卦都吃。
荼靡有些为难，议论夜王殿下那可是死罪啊，可是见自家小姐这么兴致便拿起毛毯盖在肖棠华腿上，坐在一旁：
“小姐，你可知道，夜王殿下跟太子殿下当年有多惨，这件事要追溯到十五年前，帝北前帝驾崩时。”
启年三十，帝皇驾崩，太子之子帝景轩继位，年号庚安。
然，新帝刚继位七天不到，战乱四起，因为焱硫金和紫金矿这两大圣物带来的利益和能源，五国很多人都趋之若鹜，更别提外国他邦。
也正如此，南方蛮族借此帝北国丧时，入侵沧剎五国个个边境入口，外加东瀛横插一脚背后一袭，更让五国陷入一片混乱。
15年前，十三岁的帝北夜王率领“阎铁营”联手南烬太子殿下的“玄铁军”，一路南伐直至东荒，三年之内荡平南蛮十八部落，东瀛六岛三洲。
持续了十二年的盛世平静。
直到一年前硝烟四起，战乱再起。
一营一军再次联手，在楼兰半夜荒那一战，整个半夜荒血流成河，尸积成山，整整七天七夜呀，帝北和南烬国两国将近有上千万人死于那场战争。
虽然凯旋而归，却也折损惨重。
南荒之地，蛊虫遍布，利于战场，更利于人心，然东瀛却利用这些年黑市入流的紫金矿制造了火药，被打的措手不及。
就在一年前，帝凰战返回帝北时，突然蛊毒发作，一场高烧之后，他便失了智。
然而，南烬那位太子殿下也好不到哪里去，现在也是吊着药，时而半聋时而半瞎。
听荼靡一番叙述，肖棠华疑惑问道：“荼靡，我偷偷问你，他，就这个傻子，今年多大，就是贵庚多少。”
十五年前，肖棠华才刚刚出生吧，然而，他就已经是战场上的王了，这么说来，这男人也太可怕了吧。
“小姐，你连殿下多大你都不记得吗，今年殿下贵庚二十八。”荼靡摇了摇头。
“what？二十八！荼靡你莫不是在哄我。”肖棠华惊呆了。
那十五年前，帝凰战才十三呀，了不起啊，这么牛逼的，那太子殿下岂不是跟帝凰战差不多年岁了。
这世界的人是铁打的吗，皇家人一点也不心疼吗，十三岁便上战场，疯了吧。
这天底下哪有一战成名，一夜爆红，哪有一夜暴富，这背后的心酸和泪水又有多少人能看见，又有多少人能够理解。
肖棠华有些吃惊：可是想来想去，这个傻子怎么看也就是是20没出头的小屁孩。
这是吃了驻颜药，还是修炼了驻颜术啊。
肖棠华有些深服，古代战场很残酷，跟现代比，天壤之别：
“荼靡，那最后呢，这个傻……这个夜王殿下，他又是怎么活下来的，蛊毒可不是开玩笑，那些蛮夷人怎么会放过他跟太子殿下。”
放虎归山的道理，应该懂。
“具体的，荼靡也不知道，大少爷当年就提起过一次，不过当时小姐你也在场，那时的你还小罢了，好像是因为楼兰儿二公主用了什么灵丹妙药救了他和太子殿下，只是治标不治本罢了。”
楼兰古国吗？公主？
半夜荒，它是一座帝北边界和南烬边界挨边的一座城池，楼兰便是那半夜荒城外，那片荒沙中的部落小国。
然，这个国家很神秘，在沙漠中，想找到他们，几乎不可能。
“听闻大少爷说，那女孩长得特别美，大概五六岁样子，她走的时候是黄昏，骑着骆驼，一袭红纱半遮面，铃铛声伴随着女孩的红纱渐渐消失在风沙中，只留下了一股香味，久久未能散去。”
“小姐，是不是很美啊！听说楼兰跟帝北国关系密切。”荼靡有些花痴的看着肖棠华，表情似乎很期待肖棠华的答案。
香妃娘娘后代啊？
“大哥当年也在场吗？他是亲眼所见？怎么听着像，像是小说里爱情故事的开始。”
十五年前，五六岁，现在也有二十左右了吧。
肖棠华没有理会荼靡的美好，只是内心很是好奇，战场无情，百姓都避之不及，她倒好，一介公主，还那般小，居然会治蛊。
“嘿嘿！小姐莫不是忘了，大少爷可是当年帝北的军师，跟着夜王出生入死多少年了，表少爷也是从小跟在殿下身边历练。”
“虽然夜王殿下出事的这一年，大少爷选择出去游历，可是，他也是想着，能够寻到天下奇人名医能够治好夜王殿下和太子殿下的病罢了。”荼靡塞了塞毛毯肖棠华腿上的毛毯，用钳子加了加碳火。
肖棠华也是头疼，她这大哥和五哥都是学医毒之类的。奈何却对帝凰战和太子殿下的病束手无策。
说来也偏心。
自家这个妹妹怎么就没想着抢救一下呢，这是放弃治疗了吗。
肖棠华思考着，捏了捏下巴，十分满意，傻子一般有很多原因：
夜王殿下的傻。一，当年战争留下的蛊毒。二，是受到了某种刺激。三，一和二加在一起，双重重创，才导致他大脑受挫。
明日她得给他做个全身检查，突然肖棠华想到了什么事，急促道：“荼靡，准备笔墨纸砚，帮一张小桌子过来，去吧！”
“啊，哦！好！”
肖棠华扫了一周，把目光投上了殿中一件的孔雀羽毛，虽然像极了孔雀羽毛，可是它的颜色和纹路，却不是孔雀。
“小姐，来了，不过，已经子时了，小姐明日再练字吧，今夜实在太晚了，然而夜寒，怕是着凉了就不好了。”
“啊！小姐，这个铃凤雀毛，可是你最喜欢的呀，当年它死的时候你还哭了好几天呢。”荼靡从殿中一处小房间搬来一张过膝的小桌子，惊慌失措的放在火盆旁。
上面便是肖棠华要的笔墨纸砚，随而，多点上几盏烛火。
“嗯，是挺好看，可是，它更适合做成一件东西。”肖棠华取出抽屉剪刀，修理了一番。
很是满意的坐了下来，此时的荼靡正在一旁磨墨，神色有些心疼这只铃凤雀毛。
“小姐，小姐，笔不是这样握的，荼靡教你吧！”荼靡看着肖棠华的握笔姿势错误，便上前示意教她。（现代基本的握笔姿势。）
“坐下，姐会，只是还是不习惯罢了，不过还得你来加上备注，很多繁体字我不会写。”肖棠华点上雀羽，羽尖在宣纸上画出发丝般条纹，乱七八糟画了几张纸后，她才正真画起手稿来。
毛笔架上的毛笔虽然都是上称，却太过粗大，画不出她想要的。
“哇哦！”荼靡此时此刻不知该如何形容自己看到的，不可思议的看着眼前的自家小姐。
“荼靡这根孔雀毛到底是什么动物，用它写字再好不过了，省的我用毛笔了。”肖棠华转动宣纸，构图细节细之又细。
“它是一只很特别的鸟，羽毛特别漂亮，是沧剎没有的，当年它受伤了是小姐你救的它，后来它死了，你便留了一根羽做念想，小姐你这都想不起来了吗。”荼靡磨着墨，她家这小姐，啥也想不起来了。
丑时，华染阁内依旧安静至极，碳火旺盛，烛火摇曳，然而外面依旧淅淅沥沥的下着雨。
“荼靡，困了，就回去睡吧，一会困了我自会去大哥房间睡会。”肖棠华升了升懒腰，打了一个哈欠，她已经没像今夜这般，熬夜通宵。
“小姐怎么了，怎么了，是天亮了吗？荼靡这就准备早餐去。”荼靡有些懊悔，她怎么睡着了。
“天亮还早呢，先回去睡吧，再有个六张就好了，去休息吧。”肖棠华点了点墨水，拉了拉披风跺了跺脚，打起精神。
“小姐！荼靡不困！”
“去吧！睡到自然醒再过来，到时候我还得交代你一些事情呢。”肖棠华点上羽尖，继续她的图纸。
虽然有些东西很难做出来，可是，只要有这些东西就足够了，她得保留自己的底线，身上总得有几件称手的武器。
“那好吧！”荼靡准备了几盏烛台，加了油盏中的油，且才放心出了门。
荼靡一走，肖棠华放下了所有的防备，起身，收拾了一番周围七零八落的图纸，一页两页三页的排好。
－－－－－－题外话－－－－－－
你在台上闪闪发光，我在台下热泪盈眶；
后来，你遇到了那个对的人，
而我，错过了青春最美好的时光。
【章节注释：救帝凰战和夜千尘的那个楼兰女孩，名叫凤上邪，楼兰二公主，长大后跟女主21世纪同名同姓同张复制链接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