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着程清蕴已经睡着了，程清风捏了捏她的被角，然后才起身来到了书房。将门关好然后反锁，一气呵成。
坐在椅子上，程清风想起来在何家的时候，何叔叔说的话。
“清风，你知道张前吗？”
程清风想了想脑子里面没有这个名字，所以反问：“很重要吗？是做什么的？”
何父摇了摇头，：“只是一个小喽啰，不是很重要。他是个警察，并且调查过你。”
说完就看着他，眼睛里面却并没有不信任，只是疑惑不解还有关心。程清风只觉得心里很暖。
反观一旁的何槐欢，已经跳脚了，直叫着说“什么？这是哪里的警察，调查什么？哪里来的小喽啰，受什么人的指示，不会对老大不利吧？”
何父摆了摆手，示意他安静。然后才告诉程清风：“这个张前是近来的新锐，势头不可挡。但是索性基石不稳，而且急功近利不堪大用。这件事情我已经拦了下来，但是这件事情毕竟涉及到了人命，所以我觉得有必要告诉你一声。”
“人命？”
“是的，”何父停顿了一下，然后才看着他的眼睛说：“陈克死了。”
程清风听见这件事情，拿着水杯的手抖了一下，眼睛里面具是疑惑，抬眼坚定地看着何父说：“没有。”
何父回答：“但是张前一口咬定陈克死了。尽管警方并没有找到尸体。”
没有找到尸体，那怎么会认定死亡呢？按照法律规定，失踪要超过几十年的人，才会通知家人来警局签字，然后再来确认死亡。
陈克是孤儿，程母已经进了疗养院。程清蕴？更加不可能。
这完全不符合法律程序。
面对程清风的质疑，何父严肃的说道：“这个张前有点邪门。”
在一旁听了已经很久的何槐欢这个时候突然说道：“他会妖术，妖怪？”
自以为自己非常幽默，想要调节一下现在紧张气氛的何老二，收到了两道来自不同方向，但是却极度相似的眼神。
这两道眼神透露出同一个信息：你觉得这个好笑吗？
他非常尴尬的笑了笑，然后假装什么都没有说，自顾自的喝着阿姨送上来的茶水。
程清风嘴角勾起，脑海里面不禁想起来某个小家伙，某人犯错的时候就是这样，假装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然后自顾自的做别的，但是坚决不承认错误。直到这件事情已经过去很久了，才提出来说自己可能做错了。
何父觉得这孩子应该是基因发生了转变，自己怎么生出一个这样的傻子啊？
然后又转头看着程清风，再次感叹，这样的孩子怎么不是自己生的呢？
两相比较，看了又看。叹了一口气之后，暗自想着，都已经生了，以后还是给未来儿媳妇家都点聘礼吧，一会就去告诉夫人，以后多买一点黄金，升值。
只是这么一打岔谈话最后都没有进行到最后，不过最重要的事情已经说完了，之后的路他也不能替孩子走。清风这孩子稳当，这些事情，他相信他自己可以解决好的。
程清风在书房里面坐了很久，始终没有想明白这件事情的关键。随后打开电脑，然后找到一个网站，向一个头像是纯黑色的账号发了一条消息。
对方并没有回复。但是程清风也没有催促，只是静静等待。
等了几分钟之后，他起身去了对面的房间。看了看程清蕴熟睡的小脸，小姑娘好像是做梦了，嘴里呓语着什么，“好次，要……要次……不，不给钱……不要给……哥哥”
最后的那句哥哥，听得程清风心里很暖。
他也不知道这个小家伙是什么时候走到他心里的，他一直自诩亲情淡薄，并没有受到过什么善待。所以，也并没有什么人可以走近他的心里。
也许，世间真的有‘一见钟情’这一说吧？无关小情小爱。
至于那个张前，他想到那天在楼下监督他们的人，以及那天晚上的事情。
他那天晚上确是是要去见那个男人的，那天他收到了很多文件，关于蕴蕴的过往。
他没有想到，那个男人这么心狠对待自己的亲生女儿也是下手这么狠。
当时他怒火中烧，那股火都已经冲到了脑门，就想去问问那个男人，对待自己的女儿和妻子这么没有人性，一点也不觉得自己会遭报应吗？
可是，一出来看见外面的蕴蕴，就那一眼，自己的火就已经灭了。
随后在她的撒娇下，自己取消了这个决定，还去了教学楼处理了一夜的文件。
他当时看不懂她眼睛里面的执著，如果不是因为要去那里是自己的一时兴起，恐怕自己就已经当场逼问了吧？
程清风眼神深邃的看着床上的那小团子，从最开始的疑惑到后面的释然，不知道他心里经过了几个春秋。
只有他知道自己到底做了什么样的决定，给了什么样的承诺。
回到书房看见电脑上早就已经发过来的文件，他皱着眉头看完了整份档案。
‘提前得知’‘神探’‘堪称有神技’这样的字眼出现在他面前，让程清风觉得有一个巨大的谜团在他面前，看不清楚想不明白。
这其中一定有一个很关键的地方，只需要一点，就可以得到所有的答案。但是他怎么想都想不通。
这个时候，脑子里面突然闪过何父说的那句话，“但是张前一口咬定陈克死了。尽管警方并没有找到尸体。”
程清风觉得自己抓到了什么，但是又觉得更加想不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