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再敢骂二郎神，我就一人赏一个大嘴巴子！”
小九此言一出，满座的茶客都惊了。
就连方才热火朝天的讨论声都暂时停了下来。
他们不约而同地望向那刚刚扔掉瓜子壳，两手插着腰，显得异常蛮横的俊秀少年。
片刻后才有人道：
“这是谁家的小崽子呀？”
“大人说话，小孩子不要乱插嘴！”
“来，听话，磕你的瓜子去！”
他们的态度不如前几日轰小九出去，那般强硬。
一来，小九没有像前几日那样，上来就批评台上正在说书的牧辰。
二来，此时二郎神已经有了一定的支持率。
三来，小九今儿个穿得比较整洁，整个人看上去没有那么脏兮兮的，看着很是惹人欢喜。
因而，没有人真的跟他生气。
只是拿出那种大人训斥小孩子的态势批评他。
小九此时倒宁愿有人来骂他两句，她好怼回去。
没想到这些家伙态度与前几日大不相同，一腔怒火也没地儿撒，只好继续坐下。
旁边还真有人给他递了瓜子，小九气呼呼地接过，继续开始嗑。
牧辰见小九的模样，忍不住有些发笑。
他干咳了一声，稳了一手情绪，又拍惊堂木。
底下茶客们顿时乖乖坐好。
牧辰继续道：
“等乞丐的头子来到破庙收份子的时候，哮天犬却只哆哆嗦嗦，从怀里取出了几文钱。”
“他用一种讨好的笑容送到首领的手里，然而，那乞丐头子将铜钱抛了抛，颇为不乐意。”
“他看了看垂死的杨戬，竟然要求孝天犬背着杨戬去城里一起乞讨！利用杨戬这副可怜巴巴的样子，勾起路人的同情心。”
“诸位想想，堂堂司法天神，居然沦落到卖惨来维持生命？”
“哮天犬想到此处，不敢去看杨戬，只能是低着头服侍主人躺下休息。”
“老乞丐劝哮天犬，听那乞丐头子的话。否则的话，他们怕是要了结了杨戬的性命。”
“哮天犬看着已经闭目睡去的杨戬，颓然坐在破庙里，只觉得这一夜漫长，而且难堪。”
“第二天，啸天犬终于还是低了头，找了个木板，将杨戬用绳子拉在身后。”
“他则是将绳子缠在自己的肩膀上，跪在地上，边爬边乞讨着。”
“哮天犬不敢休息，更不敢回头看一看木板上的杨戬。哮天犬无法想象，高傲的主人此时会是什么样的表情？”
“围观者们取笑挖苦讽刺。偶尔羞辱般的扔下一个两个铜板。哮天犬再也忍不住，发出了一声嘶哑的嚎叫。”
“他回身抱起主人，从人群中发足狂奔出去。”
“也不知狂奔了多久，眼前阵阵发花，砰地一声，正撞在一辆柴车之上。”
“拉柴车的樵子大怒，连喝带骂，几脚踹来，哮天犬伏在杨戬身上，正中后背，痛得险险晕了过去。”
“就在这时，一个柔和的声音响起：别再打啦！这位大哥，这两个乞丐也挺可怜的，你饶过他们，这些柴我们买下就是了！”
“哮天犬心中一惊——竟然是嫦娥仙子和龙四公主！”
茶客们听着书，正在心疼，那杨戬竟然也落到了这般田地。
听到这最后一句，却是不淡定了。
“龙四公主？龙四公主不是已经被二郎神给杀了吗？怎么还有龙四公主？”
“是啊！不是死了吗？”
“有没有一种可能——其实二郎神没有杀龙四公主？”有个路过的道士正在喝水，顺便听书。
此时却是忍不住开口。
“不可能！”一家肉铺的胖老板道。
“四公主可是当着沉香他们的面，被杨戬的三尖两刃枪给捅了的！”
“没错！而且他还用神目驱散了四公主的魂魄！”
“也许是沉香法力大增，救了四公主呢？”
“有理，很有可能！”
虽然牧辰已经提醒，之后会以杨戬的视角去写。
众茶客却是仍将沉香当作主角。
此时想的更多的，也是沉香。
“别吵吵，听先生说就是了！”
牧辰继续说书。
“龙四公主觉得这两个乞丐很是眼熟，让哮天犬起来，她来帮着看看，包扎伤口。”
“哮天犬拼命摇头，可他现在法力尽失，那里是四公主的对手？”
“哮天犬被强行拉开，杨戬合上双眼，脸色已是一片惨白。他勉力忍着不闷哼出声，只盼自己就此痛死过去，就再不用面对即将到来的嘲讽与讥笑。”
“然而他还是听见了嫦娥仙子的呼声：哮天犬？你是哮天犬？！”
“而龙四公主不禁叫出了声，深深扎入体内的三尖两刃枪从思绪里闪过。”
“她忍不住冷笑出声，说道：杨戬，居然是你？原来你也会有今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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