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5、 闹玲珑 八大令主(四)

袁派主上得大殿上端,在二宫主之前,言道:

“关于花派花月殿殒身,以我浅见,绝对同二位老宫主无关联。花月殿之仇,就交由李天通代劳。”

转而向李天通道:

“若有谏言,但说无妨!”

李天通面于众人道:

“花派几经凋零,被九十九门欺负太甚。是以我建议先封长老,以定花派大小。”

众皆称善,以谷梁小月为黄龙长老,以常玉狐狸为紫龙长老。

李天通道:

“所谓上正而下直,如今房屋的横梁有了,那就得有分支。是以花派要分封八个令主,广招门徒,壮我神威。”

继而再道:

“八大令主早有人选,分别为韩玉、孙萤、李天通、胡雪花、叶晨溪、叶晨乐、柳婧、兰喜梅。”

七辰殿主上前道:

“袁派主,她处事不公。我二徒弟晨欢,那真是人中龙凤,为何烂泥巴喜梅都入选了,太不公正。”

袁派主下阶道:

“恩师有所不知,这兰喜梅虽则功法寻常,但性最天成,有知止之心,众人莫能企及。而晨欢师姐,别有重托。”

上台阶请李天通言,天通道:

“叶晨欢此刻虽不在山上,但她的功法人品,众所周知,是以我绝对任其为玲珑宫副宫主。”

转而向两位老宫主道:

“至于天道山盛会谁去,还得两位长老定夺。”

谷梁长老道:

“自然袁派主去天道,副宫主留于山上,钻研功法。”

袁派主正色道:

“孙萤!”

孙萤上前拱手,派主道:

“命你即可下山,寻回叶宫主,不得有误!”

孙萤拜道:“敬受命!”却欲言又止,摆出一副忧愁神色,李天通道:

“孙令主有事,但见告!”

孙萤道:“花月殿主殒命,我不得不管。她虽并非我师,却也对我照顾良多,是以……。”

李天通突地竖眉,令左右弟子将孙萤拖出宫殿外,脊杖二十,因道:

“方才袁派主以言明,花月殿主一事交我办妥,何以再复言?”

孙萤性格谁也不服,唯独对袁派主一心一意,是以垂首领受责罚。执法弟子抬头不见低头见的,自然手里有度,轻重有量。

袁派主沉声道:

“两位长老,关于宁山之事,还请随我到静室见告。并有几件要事请教,请!”

常玉狸、谷梁小月便随袁派主离开宫殿中,一概由李天通处置。

朱敏上前侧耳道:

“阎罗爷所言时意诚恳切,并不像假的。因此不能排除,是樱花一十四故意栽赃陷害。”

李天通杏目上挑,绕开众人,向成守信等人道:

“如今我花月殿主身亡,众位弟子亲眼瞧见是贵派总门长所为,未知你们有什么想法?”

成守信挠挠脑袋,道:“狗屁想法!我们四兄弟到现在还未见过总门长,事情始末我们也不清楚。至于杀害花月殿一事,老子绝不相信。”

疯道人扑通扑通附和道:“老道宁可相信妓女公从良、盗匪行善,也绝不认可我们总门主会无缘无故杀了你们花什么月什么……破殿主。”

恼了韩玉,仗剑来刺,教李天通格了开,道:

“事情尚未明了,就请四位暂住于玲珑宫。韩玉,你去宫外请阎罗爷进来,并要言明这里所发生的一切事情。”

朱敏问道:

“他若是反抗呢!”

李天通望着台阶,淡然道:

“反抗就好比波涛,总会被更高的波浪所吞噬。我的话已经够明白了吗?”

朱敏点点头,正色道:“再明白不过了。”

随即,韩玉带着十二分燃烧的怒火,随着朱敏同到殿外。朱敏内心略感矛盾,有些不知所措。从道义上来讲,她不得不拔剑以待。然而她深深得感觉到阎罗爷的话,是那么真诚。内心在这种进退维谷的境地徘徊踌躇,却伫立于师门下,万般无奈下选择了无条件为花派的利益着想。

疯道人怒吼道:“两位哥哥,我们一起杀出去。闻名遐迩,举世无双的花派却怎么不讲理,老子倒霉了血霉,遇到你们这些残花败柳。”

成守信急忙拉住疯道人,上前言道:“假如我们不愿意留在这里呢?”

李天通依旧背对着众人,双眼空洞洞地望着玉台阶,淡然道:

“我早已说过,纵然再大的波浪,也会被下一个更大的波浪所吞噬。”

……

……

白绸布条挂满整个玲珑宫的角角落落,悲伤的空气肆虐开来,像一头饥饿的猛兽那样,势不可挡。

经过一番权衡利弊,再三商榷。黄龙长老谷梁小月带领着二、三殿主同护宁山,翌日,即踏上行程。

“铁判官”柳婧被上八门所俘虏,这件事还不是李天通所忧愁发闷的,一个人的请辞,在她看来比这重千万倍。

“李师姐,我性子懒散,做不得令主。你若让我看门睡大觉,我自照办不误。却让我教导弟子,万万不成。要再提及我为令主,休怪小妹撒丫子逃跑。”

任李天通说得天花乱坠,宝雨缤纷,兰喜梅也不为所动。恰巧蘧师妹来到,兰喜梅便举荐了。

正所谓强扭的瓜不甜,李天通唯有照办,以蘧曲去代替兰喜梅。

后来有弟子问蘧曲去,道:“你真的是恰巧路过吗?”

蘧曲去总是回答:“逝者如斯夫,不舍昼夜!”

……

……

天山上的夜空精致不大雅观,因为任何一个人都不可能在如此寒冷的天气里,驻足观赏风景。或许有美的存在,那只是留给能忍受寒冷的人吧!

星星忽明忽暗,形同一双双眼睛,在注视着二十八星宿亭。亭子檐上灌满雪水,奎木狼的图像被一层不知从何处飘荡来得黑灰覆盖着。

一个猥琐的身影,在月光找不到的犄角旮旯处,那张极端猥琐的脸,越发惨白。

觳觫得愈来愈严重,仿佛快把心脏给冻僵,终于在没冻僵之前,他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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