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0、 显“随便飞”

解开尘封已久,年代记忆冗长的牛皮宝书。追溯至末元子五六百年前,有群司徒氏族来到荒芜野蛮的咆哮山附近。仁慈与忠心在这里宛如儿戏,为抵抗野兽与原始住民,他们至高无上的族长终于违背那滴血般的誓言。

虔诚善良的心曾在寂寞无人的湖畔旁独自忏悔,族长为了众人毅然抛弃誓言,打开通往辛福的法门——原来他们是中原大帝的部族,是最伟大而神秘的阵法祖宗司徒中的一支。他们显然犯下不可饶恕的罪过。

族长在将符文法阵拿出来时,泪水打湿双眼,而从此他们再也未受到侵害。相反,所有邪恶势力见到他们如见到瘟神一般。人们欢天喜地享受美好时光,而族长带着惊恐与自责走完他战战兢兢的后半辈子。

再后来三山逐渐饮誉乾坤,来来往往的人自然而然就多了起来。散落猎户的数目在与日俱增,这严重威胁到司徒氏族偌大人口的吃饭问题。正值这当口,司徒氏族中出现了一位推动解决吃饭问题的人。

司徒满月比任何姑娘都要漂亮,她拥有世界上最最诱惑人的身姿,纵然古板呆滞的老学究,见了她都不免意志摇摆起来。她那阴晴不定的性格也让很多人头痛欲裂;她开心时可以同一个乞丐谈天说地,而她忧伤难过时可以将一位至亲好友咒骂得体无完肤。

她的脑袋里总能发出,奇思妙想的怪异点子。当朝霞升到至高山的最顶端,她如同沉醉于老鼠的棕发瘦猫那样活灵活现——在她活灵活现的外表下,你绝难察觉出她昨天一夜未睡给一个腌臜乞丐织毛衣。

她是如此善良可爱,同样也富有同情心,因而才招来了不速之客。

大家为了得到她,对于满月姑娘看上的那名猎户小子横眉竖目。战乱因此爆发,从而让阵法名满天下,黑煞城堡也由此而诞生。

“何止小偷小摸,大到杀妻灭子我们黑煞城堡也能应付。单不论城堡中单间设置的无上阵法,就是城堡外围之四种高深莫测的神阵,也会让二品以下的狗杂种望而生畏。”

司徒管家兴致勃勃回答着傲慢无礼、无拘无束的叶晨欢,一行人穿过荆棘满途的道路后,一座高大的圆形城堡便浮现眼前。

心广体胖的老人坐在大石头上,展目观瞧风景。司徒管家示意众人稍等片刻,自己则上前对接暗号。

喘着粗气怨声载的刘平平又同几个臭味相投的人谈起了自己的“丰功伟绩”。

“那蒙古包娘们故作姿态,还不是被老子霸王硬上弓,嘿嘿!可惜老子有一对废物爹娘,不然娶她做小妾也未尝不可的。”

阎山再次问到:“你爹真是草原飞熊刘中纪吗?”

刘平平臭骂着啐了一口,“他简直连癞蛤蟆都不如,出了事情自己斩断臂膀,被那帮狗东西赶出草原。”

阎山疑惑道:“可你父亲替你准备了钱财来这里避难呀!”

刘平平扯着嗓子叫到,“这是他应该做的!”言讫,目光游走于叶晨欢和她师姐妹身上最值得观赏的地方。

还有五个渍渍称奇,赞叹道:“什么天网恢恢疏而不漏,全是狗屁,一文不值。今后刘爷多关照我们,自然以你马首是瞻。”

“哈哈哈哈!”

刘平平恣意张狂,不可一世的哈哈大笑。

司徒管家身后跟着两个全副盔甲的彪形大汉,领着十三个人进入城堡。

内部环绕一周的二层阁楼,梁壁上大都雕刻着奇特的花纹。中央是一个宽阔的空地,此刻正举行庞大的盛会。

数十位歌姬婀娜多姿地舞动,曼妙喜人的身姿加上妩媚动人的动作,再配合空灵悦耳的伴奏,简直完美无缺!

北首上端坐一位留着胡须,相貌平平的中年人,正是司徒堡主。他身旁站着位尖嘴猴腮的老头,正是他的忘年之交“老蛟龙”李魁海。围观人群五花八门,大都非奸即盗,良善甚少。

刘平平直晃荡脑袋,戏谑道:“草原上最不起眼的母马都要比她们漂亮十倍!”

司徒老管家和蔼地劝解道:“刘公子,到得堡中,还是少说几句为妙呀!”

刘平平跺跺脚,冷然道:“把我安排到美人附近,我可不乐意闻臭汗的味道。”

司徒管家唤来十三个老仆人,向众人道:“一切问题,直接向他们言明既可。嘱咐几句,最近堡主在宴请他最好的朋友,无特殊事情切莫乱转悠。”

老管家从侍者手中接过鸟笼,悠哉悠哉向楼梯口荡去。

城堡内有十四个楼梯口,叶晨欢随着大头仆人上了第十三个楼梯口。大头仆人依照顺序问道:“你躲避的仇家何等功法?”

叶晨欢眉毛快活的弹跳着,胡诹道:

“九品!凡人阶”

大头管家不屑地哼了一声,言道:“随便一间都能保证你们的安全,舒适度要看你在出得起什么价格。”

叶晨欢直言道:

“虎头镖局的人是否也住在这里?”

大头管家发狠道:“你若想在堡内寻衅滋事,是要吃苦头的”

叶晨欢笑道:

“你若摔下去再不告诉我,苦头还会更大!”

大头仆人还未反应过来,叶晨欢拳头早砸在仆人肚子上,他如滚球似的滚到楼梯下。

正巧刘平平不满住处,随着仆人转东荡西,路过叶晨欢处,戏谑道:“好烈的性子,不知道比上好的女儿是否红还要刚烈?”

叶晨欢忽然正经起来道:

“三尺神或许能评判出谁更烈!”

刘平平邪笑道:“三尺神管不了我,就是全天下的女人都被我欺辱了,三尺神也不敢对我怎样的。我是天选之子!”干咳一声,而后微笑道:

“天选之子想邀请姑娘今晚到我床榻上之乎者也,未知意下如何?”

叶晨欢点点脑袋道:

“三尺神倘若当睁眼瞎,对你放任不顾,那小女子只好照办不误,如期赴约了。”

刘平平踹向那名仆人,怒然道:“赶快给老子找个安静场所,并把位置告诉这位娇滴滴、软嫩嫩的小姑娘。”

老仆人攒眉压气,带着刘平平向前道而去。

阴云密布在花派四名弟子白皙的面容上,“叶师姐,何必跟这野狗啰嗦,简直在侮辱我们花派,是赤裸裸的言语挑衅,该结结实实给他一拳头。让他再好好理解一下软嫩嫩这个词汇的真实意义。”

叶晨欢回首用食指抵住自己的嘴唇,接着那手指缓缓向上空移动,直至臂膀伸得笔直。

四双空灵漂亮的眼睛盯着手指,叶晨欢抬头向上往道:

“三尺神明绝不会让正义失望的,我们应该相信他,不可存在疑惑不安的心思,心诚则灵!”

心诚则灵或许是上神开的玩笑!

叶晨欢总能在你觉得她要大发雷霆时软语细言,若是认真琢磨她诡秘而奇特的想法,那就有些自寻烦恼,杞人忧天。

四名师姐妹们大都不再蜀犬吠日,只装模作样咒骂刘平平两句。

被滚落楼梯下的仆人正领着司徒老管家朝这里走来,大头仆人趾高气扬,昂首阔步而来,那气势不亚于群虎攻向孱弱可怜的羊群。

忽然一名花派弟子眼神中迸发出神采奕奕的模样,迅速用手肘碰撞了一下叶晨欢,并将叶晨欢的眼睛牵引到左侧一扇关着的房门下。

“如果姑娘不能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想必你的麻烦将接踵而至。接下来将听我的无情谩骂,和面对我们堡主冷漠般的逼问。”

司徒管家仍旧提着他心爱的鸟笼,只不过说话的声音,再也恢复不到前刻的温柔和蔼了。

叶晨欢眉毛微微挑动,正色道:

“我当然要大发雷霆怒不可遏了,不但如此,我还想拆掉你们黑煞城堡的每一根木头呢!”

司徒管家气得有些结巴道:“你……你口无遮拦,怎敢说出这等胡话?简直不知天有多高,地有多厚!”

叶晨欢蹦蹦跳跳来到左侧那间房门前,质问道:

“堡外有四大神阵,那这间屋子为什么会有人的气息呢?”

司徒管家恣意狂笑,向大头仆人道:“许通,她竟然说这里有人,哈哈!你来告诉她这间屋子中布下了何等阵法。”

许通是大头仆人的名字,他微笑道:“跟你解释太多我可没功夫,一句话,当今之世,唯有一品秦怀玉和刘大侠能进,剩下的阿猫阿狗根本就进不去。”

叶晨欢自信道:

“既然非常厉害,那本姑娘就跟你打个五两银子的赌,房屋内确实有人的气息。”

司徒管家看看鸟笼,笑道:“五两太少,至少得五十两,不然可不够我爱鸟的半个月宵夜呢!另外,你住在这里的费用全免。”

“成交!”

许通盘算自己也能捞点,乐得不可开支,慌不迭展动膻中穴功,施展开启阵法的动作。

叶晨欢又将双眸自然地投向门下方刻着的小小花朵,心中自付道:

“花派玲珑宫九千多种联络印记中最紧急的莫过于此花,缘何会出现这个荒诞的地方。半月前那绣着蝴蝶的姑娘来传信,说这里有虎头镖局在给花派抹黑的行动,这之间有又何种关联呢?还有那名蝴蝶姑娘,到底是敌是友呢?真叫人心里烦躁,思索不得呀!再者言,我同刘大侠开了个玩笑,毕竟不好意思见他。如今在他地界,自该屋檐下行事,不能太跳脱了。”

进入房间是个狭窄的通道,右侧有个空荡荡的储物间,上方有个光秃秃的卧室。

通道紧紧贴着左面墙壁有张小桌子,上面摆放着一个带嘴的铜茶壶。

四名女弟子恨不得拆了这间房子,别说人影,单是个老鼠影子都瞧不见。

老仆人许通直在叶晨欢身前晃荡,那副得意神情简直可以把天空吃进肚子里。

叶晨欢而后也严肃的观察探寻周遭,不大一会儿,却又显露出快活而轻松的表情,好比一个赌徒赢了一大摞车美姬一样。她思索词汇,平缓道:

“或许一般人进不来,但总有二般人和三般人,是能够随便飞,就能飞进来的。”

司徒管家已接近怒不可遏的地步,怒然道:“倘若你趁我们堡主下午宴请老蛟龙的师傅前,仍然讲些捧腹大笑的笑话,我们黑煞堡可就要店大欺客,怙势凌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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