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萧云珠道:“公子真的能为奴家解一二吗?”

鸣浅说:“嗯。在下尽力而为。”

萧云珠原是萧家前任老家主萧烈的小女儿,也是现任家主萧逸顼同父异母的庶妹。虽然是凌云国第一世家的女儿,但生母却是一个普通的民间女子,因为长相出众,被萧烈看中,纳入府中做妾,之后诞下一个女儿,也就是萧云珠。

萧云珠生下来之后,虽然长相貌美,但天赋却平平无奇,又是庶女,所以不受重视,生母出身平凡,可在人老珠黄之后,也彻底失宠了。

在不久前听说,萧烈要给她订下门亲事,要把她嫁给一个死了妻子的鳏夫做继弦。

鸣浅听了一愣,鳏夫??

问道:“敢问姑娘,你可知那人的年龄?家世?性格如何?还有那人的原配妻子是如何去世的?”

萧云珠道:“那人的性格奴家不知,不过听说他原本是皇城商贾之人的庶子,只因是庶出不受重视,后来考了个功名,去了外地任职。在去之前娶过亲,可是去任职的那些年,妻子因为得了重病,不久就去世了,年近三十至今未娶。”

年近三十至今未娶?看来倒是个重感情的人。

鸣浅道:“既然去了外地任职,那老家主是怎么认识他的?又为何会与其订下婚约?”

萧云珠道:“他的父亲是皇城中最有名的商贾,听说我父亲年轻的时候曾与他合作做过生意,萧家其中的几项产业也是由那名商贾负责看管的。”

看来老家主是有意要将萧云珠嫁给那商贾的鳏夫儿子,不过这萧云珠也不简单,一个闺阁中的少女居然知道这么多,很有可能是暗中打听过的。

鸣浅道:“看来老家主让姑娘嫁的人是知根知底的。”

萧云珠道:“知根知底又能如何?但要嫁给一个连面都没见过的人,是何等悲哀?”

如果女孩家嫁给一个不认识的人,任谁都有可能不甘心。若那人是个值得托付一生的人倒也罢,若不是…嘿嘿,没门。

鸣浅道:“虽然你与人没有见过面,但这也未必是一场坏事。”

萧云珠听后,疑惑地问说:“公子为何这样说?”

鸣浅说:“姑娘先前说那人娶过妻子,但是妻子过世之后,他一直未娶旁人为妻,可见他很爱他的妻子,是个重情的人。”

萧云珠一愣,是啊,那人的妻子去世后,一直近三十未娶,这说明那人应该很爱他的妻子吧。

想着,萧云珠忍不住对那人之前的妻子有些羡慕,因为她从小到大,见过的只有男人身边不断的更换女人,对他们来说,女人就是一件微不足道的衣服,没有任何的感情可在,倘若腻了或者等到她们年老色衰的时候,就会当成垃圾一样扔到一边。有背景和后台的女人或许还得到一些厚待,出身平凡或没有任何背景后台的,下场可想而知,不仅得不到任何待遇,还会过得连下人都不如。

他们聊了很久,天色也已经很晚了。

萧云珠道:“公子学识渊博,奴家大开眼界,敢问公子可否显身?见上一面。”

鸣浅听到那女孩有些羞涩腼腆,但并不打算出来。

道:“能与姑娘相谈,已是在下之幸,见与不见有何区别呢?”

萧云珠:“既然公子与奴家相谈,说明你我可能有缘。”

鸣浅有些无语,说“俗话说有缘千里来相会,百年修得同船渡,那我们同赏月共叙言,想来缘分不浅,只是缘与分却是两回事,我们只需要知道彼此的存在,不好吗?”

萧云珠沉默了一会儿,说:“夜色已晚,奴家也该回去了。”

鸣浅说:“那姑娘早些休息吧。”

听到萧云珠回屋的声音,鸣浅朝自己的居住所走去。

看看时间,已经晩上九点多了。

走在半路上路过一个月洞门不远处的一片花丛附近时,发现这片花丛中的花像是一种蔷薇花,开得非常明媚,花香也较为浓郁,在这个季节虽然大地回春,可还是带了些寒冷,现在应该不是这蔷薇花开的季节吧!忽然听到一阵脚步声传来,急忙躲起来,看到有两个下人装扮的年轻男人,正抬着什么东西?走了过来。

奇怪,按照这个时间,人们应该早就睡了,那两人要干嘛?

一阵微风吹来,鸣浅嗅到风中有一股浓烈的血腥味,是从那两个人那传来的。

随着两人越走越近,血腥味也越来越重。

借着月光,鸣浅清楚的看到他们抬的东西是用布袋布单包裹成的,还有类似与鲜血的液体从布裹里渗出,一滴接着一滴地落下,后面还跟一个人不断在地上擦拭着,看样子是在掩盖血迹。

那几个人将东西抬到那片花丛前放下,然后在花丛中的一个小角落里,翻出几个铲子,开始刨土,看动作似乎很熟练。

鸣浅悄悄地扬起一阵冷风,朝其中一人吹了过去。

那三个人刨得正起劲,忽然,那被吹的人打了个寒颤,抬起头四周张望,另外两人看到他停下了,不满地说:“在看什么呢?赶快刨,早起完,早回去睡觉。”

那人不安地说:“你们刚才有没有感觉到什么了?”

另外两人停下,奇怪地说:“没有啊!你感觉到什么了?”

那人说:“我不知怎么刚才后背发凉,好像有什么东西在盯着我一样!”

另外两个人听了之后,表情也不自然,其中一个胆颤说:“该不会是有鬼吧,我这几天总感到不安,她们该不会是向我们锁命来了吧?”

她们?莫非是……。

鸣浅有种猜测,这花丛下可能埋着尸体,甚至不止-具尸体。

第三个人胆子大些说:“呸呸,别胡说,这种吓唬人的鬼话你们也信?这些年我们替五爷埋了多少尸体了,就五爷那院子也不知道埋了多少,都不见有哪个变成厉鬼索命来了,再说了弄死她们的也不是咱们,怕什么。”

那两人听了道是,继续刨土,等他们埋完东西后,把铲子放在原地,离开了。

等他们走远了,鸣浅从暗中走了出来。

五爷?

方才听了那人的对话,鸣浅心想看来这个被称为“五爷”的人,杀了不少人,不过听那人说的她们,应该是说女人。

鸣浅看了看被埋尸的地方,上面的铺上泥土后,又用了草皮覆盖上,这样是很难发现的。

一挥手,用灵力将泥土和草皮自动移开,中间露出了那用布条包裹的尸体,鸣浅陶出手套口罩戴上,小心翼翼地解开上面的布层,一层接一层,越往里的布层沾的血迹越多,最后一层布已经被血水浸泡成了血红色,湿哒哒的,血腥味浓烈扑鼻,十分令人作呕。

鸣浅强忍着血腥味,小心扒开最后的布层。

内心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那是一具被剥了皮的尸体,全身血肉模糊,鲜血淋漓。

那没有皮肤的脸上,有一双暴出的眼睛,直勾勾的盯着鸣浅,嘴部微张,仿佛在诉说着自己痛苦的经历。

仔细检查了一下,发现是具女尸,非常年轻,身上脸上虽然血肉模糊不堪,但从面部和身体上的轮廓,可以察觉到她的容貌轻柔,身材曼妙,是个妙龄少女,

那三个人所说的五爷又是谁?还有记得埋尸的下人说他院子里也不知埋了多少?难道他的院子里埋的都是一样的妙龄少女吗?

怀着这些疑问,鸣浅将尸体重新包裹起来,埋好之后,返回自己的住所。

洗漱完后,躺在床上,说:“明天一早,我需要那什么五爷的资料。”

“是。”

天亮以后,鸣浅缓缓醒来。

小袋带来了那五爷的资料,原来那五爷是萧家前任家主萧烈的第五个儿子,萧逸晏,也是萧逸顼的异母庶弟,从小聪慧过人,才华出众,很受萧烈的宠爱,但是为人却十分好色暴躁,每当看到和心意的女子,就会想方设法地弄到手,若是对方不从就将百般折磨直到从了为止,没有女人的话,他也会派心腹去寻找有姿色的女子弄到府上,他还有一个嗜好,就是对于不从他的那些女孩,会强行与其发生关系,再将人虐待折磨死,然后剥下人皮,塞入棉花或木偶,制成人皮娃娃。

看到这里,鸣浅忍不住吐槽道:真是个变态,难道就没有谁敢管管他吗?杀了这么多人难道旁人都没有察觉吗?

接着往下看,因为萧烈极宠这个儿子,所以对他做的事也只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对知情人重金收买或灭口,这样也就造成了他更加肆意妄为,经常暗地里搜刮良家女子,逮到合适的机会,就暗中将人带进萧氏家族,带到自己的院子里。到手后或腻了,就会将她们的皮剥下,留作纪念,再去寻找下一个目标。

现在他的院子里已经埋满了年轻女子的尸骨,院子里埋不下了,就趁天黑埋在附近的花园里,或一些十分隐蔽的地方。

鸣浅:“先前,那个雪人怪的事情可来了不少衙役,怎么没人发现呢?”

小袋说:“之前,那些衙役只是负责查看巡逻,但并没有搜查,加上那些地方比较隐蔽,埋得较深,所以没有发现。”

看完资料后,鸣浅起床准备早点,因为昨天晚上看到了那些不好的东西,见到肉类可能有些反应,所以今天的早餐是桃花酥,桂花糕和八珍米昔。

小狐狸和饕餮看到桌子上精致的糕点和米昔,高兴坏了。因为这些东西的材料都是世上罕见的珍奇灵宝。

小狐狸吃的很开心,可饕餮却暗中发现契约人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好像有什么心事。

吃早点后,鸣浅走出院子,用瞬间移动出了萧氏家族,到皇城闲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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