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子，你刚才还挺机智的。”大卫将信息投射在乌恩其的义眼中。
“那是，这都是跟我的偶像——大卫学的。”
“他就是出了名的巧思机变，传说他在刚刚成为赛博朋克的时候，就已经用自己的头脑为边缘小队立下了大功。”
“是吗，我怎么不知道。”大卫无语道。
“黑客先生，注意你的言辞，我现在和你谈论的是夜之城的传奇！”乌恩其一脸正色。
“额……”
“话说回来，黑客先生。你刚才的提议可太鲁莽了。这么多钱直接给他，只会适得其反，激发起他更大的贪欲。”
“你又知道了……”
这小子总是会有这种莫名其妙的自信。
大卫不再关注乌恩其，他的意识体在赛博空间之中打开了新的数据窗口。
其中显示的正是复眼哥的义肢诊所中的场景。
以他的权限，入侵复眼哥义肢诊所中的电子眼实在是太容易了。
旋涡帮是沃森城区的大帮派，兰德尔也是一个不小的头目，在夜之城中名气不小。
他带着十几个人出现在一个名不见经传的义肢诊所，这让大卫觉得奇怪。
复眼哥的义肢诊所中，旋涡帮的众人踹门而入。
复眼哥大惊失色，这是什么情况，刚才那小子可刚刚出门还没一分钟呢，他大哥兰德尔就找上门来了！
“兰，兰德尔……？”
“准备高级义肢的事，总要花点时间的，没有这么快……”
“废话少说！”
“给我搜！”
兰德尔的几个小弟凶神恶煞地闯入诊所内部，亮出威胁程度极高的义体，对着诊所的设施不由分说，一顿打砸。
两个旋涡帮的小弟一人一脚，将复眼哥的双膝踢碎，丢在兰德尔的面前。
兰德尔大马金刀地坐下，单手拎住复眼哥的脖子。
缓缓说道：
“弟兄们最近接了个荒坂的活，要在沃森城区搜查一个叫‘露西’的女黑客。”
“当然你这里有没有，我说了也不算。”
“那，这……”复眼哥剧痛之下，被兰德尔的凶悍吓得语无伦次。
“有没有，那就要看你是不是够聪明了……”
旋涡帮的一个小弟阴恻恻地笑着，大拇指与食指不住搓动。
“钱……？”复眼哥看懂了，顿时欲哭无泪……
这钱不是才刚刚到自己的手里的吗，怎么这么快就上门讨要了，就算生意不做了，也不用砸我的诊所啊……
兰德尔的小弟们亮出枪械，作势要在诊所中扫射。
“给，我给！”人在屋檐下，复眼哥很是识时务，“我给还不行吗……”
光这几个旋涡帮小弟身上，就有不少传说级的义体和枪械。
这种情形，实在不是他一个义体医生能够有资格反抗的。
这本来就是旋涡帮的钱，还给他们就是……
大几十万欧直接转进兰德尔的账户。
“呵呵……你很识相。”兰德尔拍了拍复眼哥的脑袋，“以后每个月的今天，都是这个标准，懂了吗？”
“否则的话……”
兰德尔话未说完，手臂上的螳螂刀义体瞬间弹出，将手术台切成两半。
“这……这。”复眼哥一脸懵逼，含着泪，点头如捣蒜。
这都是你们的钱啊，我自己哪拿得出这么多钱……
以后的每个月都要拿出这么多钱，还不如直接杀了我啊……
这算什么……？钓鱼收保护费吗……
……
“竟然是有关露西的消息……？”大卫的意识体掐灭了眼前的数据窗口。
在现实中，直接听到了有关于露西的线索。
大卫难耐心中的悸动。
露西，你在哪，你到底在哪里……
他恨不得立刻化作一道光，来到露西的面前，捧着她的脸，告诉她，自己还活着。
按照兰德尔所说，旋涡帮接到的活是帮助荒坂在沃森城区搜寻露西的下落。
无论他们有没有找到任何的线索，他们的手上也一定有荒坂下发的关于露西的资料！
大卫灵光乍现般地想通这点。
“小子，我需要你最近消停一点，在家好好呆着。”
“帮我看住那一台数据终端，保持好能源和网络的连接。”
“这算你帮我做的第二件事。”
“我还会给你钱。”
大卫将一连串信息投射到乌恩其的义眼上。
“黑客先生，你这毫无购买力的假钱，我可不需要……”乌恩其嘟囔道。
大卫没有再管乌恩其，他的意识体直接化作一道数据流消失在了赛博空间之中。
他需要去一趟旋涡帮，去入侵旋涡帮的数据库，如果旋涡帮有数据库的话。
无论能不能得到有用的信息，他都必须去看一眼。
赛博空间之中，大卫的意识体悬浮在没有方向，没有前后左右、上下的数据洪流之中。他调动权限，尽力读取着其中的数据，想要找到一条通往旋涡帮的道路。
只是，这数据洪流之中的数据量何其庞大，要在这茫茫的数据洪流之中以极短的时间寻找出和旋涡帮有关的数据，难度实在太大。
以大卫目前在旧网之中的权限还难以做到。
“或许……可以试试其他的办法……”
“在赛博空间之中，我不能直接找到旋涡帮的数据，可在现实中锁定他们的成员就太简单了。”
赛博空间之中，大卫挥手再将刚才的数据窗口调出，还是在复眼哥的义体诊所之中。
此时，兰德尔正带领着一干小弟心满意足地起身离开。
在旋涡帮众人离开之后，大卫的意识体再一次打开了新的数据窗口。
这是街道上的电子眼，也被大卫随手破解。
随着兰德尔一行人的行进，大卫为了锁定他们的动向，将一路的电子眼破解得干干净净。
“这样下去总不是个办法……”
回头看着这一路因为被暴力破解而门户洞开的电子眼，大卫有些头疼了，要是没人注意还好，但若是被一些水平较高的黑客注意到，自己的位置就很有可能暴露……
赛博空间之中，凡有行动，必有痕迹。
因此，所有黑客在赛博空间中活动的时候，都一定会极为谨慎地擦除自己的痕迹。
只是根据黑客的水平不同和权限高低，被痕迹的擦除都会有不同程度的残留。
“或者还可以有更隐蔽的玩法……”
大卫注意到，这几个旋涡帮的成员们义肢改造比例都不小。
有的人甚至连四肢、脑壳都已经全部更换为了义体。
那不就是说，只要有黑客入侵了他们的义体，其实就完全可以操控他们的行动吗？
“嗯……原来都是些高级货色，有着不错的反入侵效果……”
大卫的意识体以一道微弱的数据流进行试探，竟然被义体的反入侵系统弹了回来。
“呵呵……”
“可惜的是……”
“这种程度的反入侵系统，在我面前只是一个笑话。”
大卫调动自己在旧网之中的权限，分化出一道信息流向一个旋涡帮成员身上扑去。
那个旋涡帮成员身体一僵，然后又若无其事地跟上队伍。
没有任何异样，只是在他的义眼之中，闪过了一丝淡淡的蓝光。
注：被AI或者意识体远程控制的人，义眼会发出蓝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