欲望

欲望

木槿和同居友叶子明租下郊区小酒馆开张后的第一个月,生意做的顺风顺。这家做“绿”的小酒馆建于个世纪,几年前还远离市区,靠近一个种植大棚蔬菜富起来的小村庄,随着城市发展,小酒馆已地城市边缘,周围绿草茵茵,不远还有一条小河蜿蜒而过,如今的小酒馆,风景真是赏心悦目。

当时,木槿第一眼就看好了这家小酒馆。“这地方真是太好了,太好了!”她兴奋地拉着子明的胳膊说,“这不正是我们要找的房子吗?简直就是为我们准备的小酒馆!”

然后她困惑地问道:“可是有件事我不明白——租金怎么会这么便宜?当地也没有愿意来租,听房屋中介公司的说,过去几年里这座房子已经倒手了好几次。”

“看你想哪儿去了,”子明说,他存地搂住了她的腰,凝视着她的眼睛说:“这房子一点问题都没有。我们这次做了一笔实实在在的生意,直接跟当事打道。家不是说了吗,在我们之前租房子的那对夫临时搬走,是因为要去美跟儿子同住。”

木槿长舒了一。“那就好。”她皱着眉又冒出一句:“可是我总觉得哪儿不对劲。可能是阁楼太奇怪了,老是着把大锁,虽然我们也用不着那阁楼,但是里面能放着什么呢,好象堆的很满。”

“别思想了,管那么多干嘛,我们是来挣钱的,干两年挣一大笔钱,到市内买个房子开家自己的酒馆,那时候你就是真正的老板娘了。”

“哇,你说的可是真的!”木槿扑去,搂住子明的脖子在他脸亲了一下。“说话算数哦!”

小酒馆的生意很红火。

村里的看着这对无忧无虑的年轻,开始私语。

“到底是年轻啊,什么都不怕。”村里一位了年纪的女说,“兴许是个好事,只要小两一条心,不鬼心窍,就能破了那个魔咒。”

“鬼心窍?你说的那个魔咒是不是……”

“你很清楚我说的是什么。不就是她吗!”

“哎呀,那些可都是谣传。”另一个女说。“咱们村里传说那个女,传了这么多年,可是谁都没见过她呀!”

“我们这些是没见过。”

年纪的女说:“不管怎么说,确实是有那么些怪事。前面租房子的那对老夫妻说是去了美。刚住了两个月就搬走了……才两个月!”

很快,村里对这件事的兴趣过去了,关于那对年轻的风言风语渐渐平息下来。绿小酒馆又恢复了平静。

只有一件事显得古怪。

那是一个月后,小酒馆微熏的暖风里若有若无地飘散着淡淡的香味,是玫瑰香混合着麝香,从一楼渗透到楼梯,无时不有,无不在,特别是客都走了之后,这来历不明的香味更浓了。

“你闻到了吗?”木槿看着子明,问道。“你一定也闻到了那甜腻腻的香味,子明。一阵一阵的,有时候味道特别浓,就像现在这样。”她站在那里静静地嗅着,抬望了望二楼他们的卧室。

子明皱眉。“唔。昨晚我就闻到了一阵,我还以为是你洒了香,要引你这了年纪的呢。”

木槿大笑起来:“去你的!坏家伙。”

“开个玩笑嘛。”

“我知道。可这事很奇怪,你说是不是?”

子明不以为然地说:“可能是从那边飘过来的花香,你看那边的绿化带种了大片的花卉,还有桂花树。”

“但是今天根本没有风,而且香味也不是从那边飘过来的。我已经检查过了,香味最浓的地方是通往阁楼的楼梯拐角。以前我没说这事,是因为我知道没有证据你就会嘲笑我疑神疑鬼,可这是真的,你来看,我来向你证明。”

木槿拽着子明向楼梯拐角走,子明心不在焉地望着空白墙壁,说:“我得找时间把墙涂一遍,涂一层绿显得有生。”

“是呀。你先闻闻这香味,子明,”木槿坚持道。“香味!”

他皱着鼻子说:“唔。你说的对。可能是从墙里冒出来的吧。”

木槿突然屏住了呼吸。“你听!”是她的幻觉,还是真的传来一个沙哑低沉的笑声?

他困惑地看了她一眼。

“子明,你听见了吗?”她无助地问道。

“我什么都没听见。”子明说。“而且,现在我什么香味也闻不到了,就是说,现在什么香味也没有,我闻到的只有灰尘味。”

她困惑地发现,子明说的是真的,香味没有了,那香味去的和来时一样快。

子一天天过去。有时,来历不明的香味四弥漫,而子明宁愿相信那是他粉刷墙壁的涂料造的心理作用。

木槿开始忧心忡忡。香味依旧形迹可疑,来去不定,她打理绿小酒馆的受到了影响,还养了吸鼻子嗅味和竖耳朵倾听的习惯动作。子明很明显的感觉到了木槿的魂不守舍,感到大受挫折。终于有一天他说:“我要把那个该死的阁楼掀了。然后,要是有必要的话,看我把它全拆除了。”

";把阁楼拆了?";

木槿感到松了一,转念一想,又担心会赔一大笔钱。她心复杂地问:“你说的可是真的?

“是真的。我认识村里一个,他会帮我合理地理这事。下星期我就找他来帮我办。”子明补充了一句:“那是个好伙计。”

但是,还没等到子明制定和实施他的计划,别的事发生了。

夏的黄昏引退到天鹅绒般的幕中。木槿感到莫名的疲惫,她楼回到卧室,留下子明一个打烊。她披一块披肩坐到梳妆镜前,刹那间仿佛听到楼梯台阶有轻微的沙沙声。然后,她转过脸,看到地门逢里一道细长的光摇曳着,呈之字形闪过,转眼就消失了。她揉揉眼睛,看清楚一切照旧,听到子明楼的脚步声越来越近。一会儿,子明推开卧室的门,一阵刺鼻的香味扑面而来。

她惊一声:“子明!”

“怎么了?看你吓这个样子!”他关切地问到。

他朝她走过来,她突然跳到一边。“你没闻到吗?子明,有个,有个什么东西,就在外面,你进来之前就在外面。”

子明手足无措地站在那里,深吸了,不耐烦地说:“不过是一阵风,你说呢。以前不是也有吗,好几次比现在还厉害呢。谢天谢地,不会伤害到你的!真是见鬼啊,有这种事。如果这事一定要有个合理的解释,那就是墙里面有问题。我早就说过先不管它,等我找村里那个伙计来帮我理。”

“那个影子呢!”木槿固执地喊,“不只是香味,外面还有一个发光的影子!”

“发光的影子?老天,哪来这么多事。”子明压抑着不耐烦。“是我的手电筒吧。外面很黑,今晚没有月光。”

“你别糊弄我,我可不是傻瓜,我也不是在发神经。那里绝对有个什么东西!”

子明只好开起玩笑:“哎,说不定是我的秘密小——一个神秘艳的女子锁在某个房间里。”

他等着她和往常一样开心大笑,但她生了。

“不要嘛!你怎么能那样对我!”她恼怒地发脾。

他扮个鬼脸,有些恼羞怒地叹了。

“我说你怎么回事,啊,木槿,你到底怎么了?要是你想挨打,我愿意伺候。”他真的面带愠,这是同居以来他们第一次面临吵架。她下来,刚要撒娇地向他怀里扑过去,突然,一声若有若无的笑低低地响起。她子僵直,惊道:“你听见了吗?子明,你肯定听见了,一个鬼笑了一声。”

他急败坏地说:“木槿,你听我说,这里没有鬼,也没有在笑,这里只有你和我——”他把她拉到怀里,她顺从地依偎着他。

“听我说,”他柔地搂着她,说,“如果你在这里生意做的不开心,受不了这里的氛,我们就离开这鬼地方,变卖这些家当,另找个地方从新开始。只要你开心就好,宝贝,我是认真的。”

“不,用不着那样。”她打断他的话,一下子强硬起来。“我喜欢这个地方。这家绿小酒馆是我们最好的选择,我不想离开这里。”说完,她对他微微一笑。

他迫不及待地吻了她。“这才是我的好女孩。别再思想了,赶紧去,我想要你,你不知道我多么想要你!”

那天里他证明了自己的望多么强烈。他冲动地占有她,一次又一次,用她从未见过的方式,像徒一样在她复折腾,恣享用。他没完没了地索取,**地进攻,有好几次,她被他弄的几乎晕过去。

第二天早晨,子明面露愧。他想把昨的**抛到脑后,却又忍不住回味无穷,沾沾自喜。他想不到自己竟然如此能干!而且她也顺从了他。她聪明的外表下是何等的*体啊!多么柔馨香的*体——她那柔的*房,滚圆的……那真是木槿的*房和吗?

他被这个突然冒出的念吓了一跳。如果昨晚他疯狂占有的不是木槿,那和他缠绵的女是谁?他紧张地止住遐想,暗暗发誓不准再有这样的想入非非。他和木槿从小青梅竹马,亲密无间,彼此忠心耿耿,是大学四年全校公认的天生一对。他们要白偕老。老天保佑,他在心里祈祷,千万不要亵渎了他们的!

晚,子明试图恢复往的脉脉,他抚摸着木槿悄悄说着话,她却一把推开他说:“子明,我今天很累,早点睡吧。”

子明感到大受伤害。

“那是,你昨晚撑着了。”他粗声粗地说,“我还不知道吗!”他翻背对着她,不再说话。

她伸出一只手,轻轻地在他胳膊来回抚摸。“子明,不关昨天晚的事,我真的是太累了。”她长长地舒了一,把脸埋在枕里,很快进入了睡梦中。

黑暗中,子明却大睁着眼,背对木槿躺在那里。他心里的无名火越来越旺。后来,他干脆起下,就在这时,一阵熟悉的香味袭来,魂魄的香弥漫了整个房间。他凝神站在那里,疑心听到了什么动静——是外面的沙沙风声,还是一个女的低声笑?他轻手轻脚地走到门,轻轻转动门把手,打开门往外看,第一眼什么都没看见。然后,不可思议的事发生了。一道幽暗的蓝光照射到通往阁楼的楼梯拐角,隐约显现出一个若有若无的淡白暗影。

渐渐地,时隐时现的光照出一个女的影,那是个的背影——浑圆的,撩拨着的神经,感的肥在瀑布般一泻而下的长发遮挡下散发出惑,挑逗着的望,子明不自,不由己地往前走了一步。

随着一声满足的轻笑,女的影消失了,一切又归于沉寂,冰凉的里香味无影无踪,走廊里呈现出死一般的寂静。

子明竭力使自己相信,刚才出现在眼前的一切只不过是离奇的幻觉,他相信那不是真的,何况接下来的几天,并没有什么不正常的事发生。他照常和木槿开玩笑,她也恢复了往的活泼,不时地和他说说笑话。但是他隐隐感到,她分明在担心着什么,因为他发现她在暗暗观察着他,扑捉他细微的变化,寻找他常的蛛丝马迹。真是个傻女孩!他想。那个晚的宣泄,只不过是他对紧张压力的释放,如今,小酒馆有了好碑,生意越来越红火,既有老主顾,又有远道而来的新客,他们的收入开始稳定。可以松了,只剩下一件事要做,一天早,子明去村里找他的伙计帮忙,他要打开阁楼。

第二天下午,子明和他找来的伙计打开阁楼,倒腾出以前的主堆积在那里的旧木版,废木料,堆积在地的破烂废品和建筑垃圾。子明和他伙计开始清理,他们不用木槿进去手帮忙,让她在外边看着。就在他们抬着重物下楼的时候,木槿又嗅到了那浓烈的,混合着令作呕的腐烂息的香味。也是在同一瞬间,木槿看到房间里面的影里闪出一个模糊的轮廓,随即又消失了,剩下从窗射进的一缕暗光。

她迟疑地走进阁楼。墙壁到悬垂着落满灰尘的破纸条,一条破地毯铺在窄小的前。靠窗的地放摆着镂花的工作台,旁边有一把椅子。角落里蒙着刺绣花布的小桌结满了蛛蛛网。一只灰的老鼠从木槿脚下窜过,她打了个寒战,看着老鼠钻进边墙的里。风从刚打开的门吹进,似乎在神秘地四低语,地的破地毯仿佛被无形的手来回翻动。几只枯死的花在箱子裂纹的花瓶里,烂叶落进地的尘土。整个阁楼房间里氛诡异。

木槿本想转跑掉,却像被施了魔法定在那里。她一动不动地站着,心脏咚咚跳,前剧烈地起伏。是谁曾经在这个不祥的地方住过呢?她困惑地想,仍然动弹不得。

两个回来了,木槿仿佛被解了位,她奔过去紧紧拽住子明,拉他到走廊里。“这个小房间太可怕了!”她喊道,“你得另做一扇新的房门。要快,赶紧做好,做结实点。明天就做好,用不了很长时间,是不是?不就是一扇门吗!”她说得不接下。

她又想起了什么,说道:“所有的地面都要重新粉刷一遍,以前的地面什么都不要留下,什么都不要。”

子明若有所思地盯着她看了一会,提醒她说,以前不是商量好把阁楼拆除吗,那可不是一时半会就能完的。

“不用担心阁楼在那里,留在那里吧,把地面粉刷一遍就。”木槿说。

“你不是同意拆除阁楼吗?”

她摇摇。“先不拆吧,当务之急是把地面粉刷一遍。所有的地面!”

子明为难地说:“可我都跟我伙计说好了呀!”他有些急了,问,“你到底怎么了?看你吓这个样子,告诉我怎么回事。”

“你知道怎么回事。”木槿说,“你自己也闻到了香味,我也不信你什么都没看见。”

“你指的是什么?”

“别问这么愚蠢的问题好不好?你知道我说的是什么,那一缕光,那个……那个女。那个,那一定是个。大家都那样称呼那样的女,不是吗,就是那些*的女鬼,那些饥的,一幅下流*相的女鬼?”

他假装要笑的样子,却没有笑出来。他无法否认她刚才说的一切,确实,走廊里那缕幽暗的蓝光使他忍不住想入非非,他冲动地想象那圆圆的,撩的肥,几度火中烧。尤其是那浑圆的肩膀瀑布一样泻下黑发,缓缓转首的瞬间让他魂不守舍。

子明的额沁出了汗珠,后背也渐渐透。他又感到了强烈的望冲动。这种况每次都会持续几秒钟,事后,他都为自己的意志不坚定而羞愧,为此,他鄙视自己,他告诉自己说,这都是幻觉,是因为最近木槿在对他冷淡造的压力导致的幻觉。可怜的木槿,她太累了,他们都承受了太大的压力。

阁楼的拆除没有如期进行,这期间木槿变得更加烦躁不安。子明虽然没有抱怨,但是他疲惫而憔悴,神经高度紧张,连酒馆的顾客们都注意到了。

“咱们的酒馆新主这几天魂不守舍,好象变了个,”有个顾客说。另一个回答道:“说不定他也要出了,就像前面那对夫一样。”

一天晚,木槿突然发现子明最近瘦的很厉害,她既心疼又自责,连恐惧都忘了,她打起精神对子明说:“你今晚别干了,子明,你都快累垮了。我找个来帮忙,我能顾得过来。”

他向卧室走去的时候,从半掩的房门在走廊投下的影里看到那个女勾魂的背影出现了。

他浑颤抖,立刻冲动起来。他意识到自己强烈的望,是,于是他伸出两只手,用一只手抓住门把手,另一只手捂住紧闭的双眼。可恨的香味在这时飘来了,伴随着一声低笑,甜腻腻的息裹着饥的包围了他。

“不要,”他徒劳地低声喃喃道,“不,不,”他使劲住抓门把手,门一下子被拉开,他扑倒在地,喘吁吁地躺在地,大汗淋漓。

不知过了多长时间,他终于爬起来吃力地了。

楼下隐约传来顾客说话的噪杂声,夹杂着互相碰杯的声音。是正常酒馆熟悉的营业奏鸣曲。子明下了,他从镜子里看见自己的脸,不大吃一惊,吓了自己一跳:他满面憔悴,脸青灰,蓬的发有一缕耷拉下来遮住一只眼睛。领带歪在脖子一边,深陷的眼窝张着空无神的眼睛。“天那!”他无助地了一声。“这什么了,老天保佑,让那个该死的——管它是什么——滚的离我远点。”

子明把自己收拾整齐,等木槿回到卧室的时候,他悠闲地捧着一本书,随意翻来翻去。他漫不经心地告诉木槿,他已经读了好大一会,这本书不错。他的表把握的很好,但是并没有骗过她的眼睛。

“你体不舒服,”她说,“是因为这房子的事,对吗?”

“你说什么?哦,都是些杂七杂八的琐事,别担心,下个星期就忙活完了,到时候一切都会结束。”

“你知道我说的不是这个。”她平静地说。“我一直在想,子明,我真的在省,最近我是不是有些神经质,经常无缘无故地发脾。”她稍微停顿,使劲咽了一下,继续从容不迫地说下去,“这里不是只有我们两个,子明,你知道还有一个神出鬼没的东西,正在毁灭我们的生活,这太可怕了。”她感觉到心的狂跳,说,“我们只能面对,子明,你得承认这点,不是只有我一个的神经在受折磨。”她疲惫地对他笑了一下。

子明叹了。“你是对的,”他说,地坐直子。“我明天就去找房屋中介公司,把这房子转租出去,越快越好。”

一切都在按计划进行。房屋中介公司来了,联系转租房屋和卖家当。村子里又传起了风言风语,们重新开始接耳地指指点点。但是房子并没有租出去,不知道为什么,看房子的兴致勃勃地来了一拨又一拨,走了却再也没有回来过。夏天过去,转眼已到秋,木槿眼看着子明的体每况愈下,他渐消瘦,面灰白,甚至开始做噩梦。阁楼通道新做了栅栏,那缕幽蓝的暗光里淡白的影却依然固执地出现。他和木槿都有意回避,每天晚回房间的时候,他们都小心翼翼地躲开那个地方。

他们换了卧室,搬到走廊的另一。消停了大约一个星期,他以为从此平安无事。一天晚,子明在楼梯转的时候,眼睛的余光瞥见几步之外一个女的轮廓,朝着他徐徐移动而来。这一次那女没有转,也没有扭,相,他看见女扭着肥厚的大,颤悠悠地晃着两只硕大的*房,张着充满望的厚唇,发出低沉沙哑的笑声。

子明惊得魂飞魄散,他冷汗淋漓,仓皇逃回卧室,砰地把房门从后关。他紧闭双眼重重地往扑去,那充满的幻影挥之不去,他既厌恶,又望,女的幻影正在吮吸他的生命。

房门悄无声息地开了,木槿站在那里,她显然被吓坏了。“子明,子明——那是什么?”

“我们必须赶紧搬走。”他费劲地说。“这个该死的鬼地方我一刻也不愿待了。”

子明决定第二天就开始行动。他们联系了房屋出租公司,贴出了广告,着手整理行李。他们还通知了村里那位常年来帮忙维修酒馆的老村民,他听到这个消息一点都不吃惊。

“我知道早晚会这样的。”他正在村外挖一条沟,皱巴巴的脸眨着一双小眼睛,他盯着这对年轻说,“以前也是这样。她喜欢的就是年轻。”说着,他咯咯地笑起来。

“你指的是什么,”木槿问道。“你说的她是谁?”

老儿竖起大拇指冲子明晃了晃:“你问他,他现在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木槿心里明白,但是她想知道更多。“她什么名字?为什么她——她在那里,发生了什么事?你一定要告诉我们实话,我们有权利知道。”

“她永远在那里了,我是这么认为。这也是很多年前他那么干的。哦,就是这么回事,当时我还年轻,但是我听说了那些谣言。”

“什么谣言?”

“那些谣言是说,她是怎么背叛他的。对来说,她可真是个感尤物啊!啧啧,体态丰满的大美,可就是一刻也离不开。那个,她老公,他是个铁面无专吃醋的家伙。他就是当年酒馆的主。”

他停下来,眯起眼睛,像是在努力回忆当年听来的传闻,而且他仿佛十分享受那些故事节。“一天里,她突然和私奔了,是和一个从城里来做生意的年轻。听说是去了外,澳大利亚,还是加拿大。村里是这么说的。她的自己经营了一段时间的酒馆,全当什么事都没发生的样子。后来,有天里,他在一棵树吊死了。你说这是不是一个悲剧,戏剧的悲剧,是不是?”

他们向老道了谢,转刚要走的时候,老儿又开了:“还有一件事。我个认为,那些谣言并不是真的。我不相信她和私奔了,没有那么回事。我估计他把她锁在阁楼的小屋里,就是让你们不得安宁的那间小屋,他把那个专门勾引的狐狸精活活饿死了。这只是我的猜想。”

老儿忙着干活去了。子明和木槿互相看着对方,目瞪呆。

“这故事太吓了,”往回走的路,木槿对子明说,“但是你不觉得奇怪吗,他说起这事的时候那么若无其事的样子,他怎么能满不在乎呢?”

“那是为什么?”

“是不是他想吓唬我们?”

“谁知道呢。那也说不定。不过我们经历了这么多事,我不认为他是在吓唬我们。你想想看,那老是快九十岁的了,他什么事没见过,那些魔鬼怪对他来说也都算不了什么。”

她浑发抖。“我真希望我们今天已经搬走了,子明。想到还要在这里过一个晚,我浑都起皮疙瘩。你看看你,都要垮了。”

子明确实看起来面无,他完全垮了。他打起精神做出乐观的样子说:“不出二十四小时这一切就会结束,我们好好休息一晚,迎接全新的开始。”

“但愿如此。”

他们很早就关门,半小时后子明睡着了,木槿睁着眼又躺了两小时,她焦虑而紧张地竖着耳朵,扑捉门逢里传进的每一声细微的动静,和窗外风吹树叶的瑟瑟声。每过几分钟她就轻轻转过脸,借着朦胧的月光凝视子明睡梦中的脸庞。他似乎睡的很宁静,除了眼睑偶尔的搐一下。也许他在做梦,他会梦见什么呢,讨厌的幽暗蓝光?还是面目可憎的胖女影子?也许眼睑眨动不过是他神经紧张的缘故。问号一个接着一个,向她脑海里滔滔而来,终于,她进入了沉沉睡梦。

她突然惊醒,浑打着寒战,出了冷汗。房间里空浓厚,散发出混合了腐烂物的香恶臭味。她然坐起来,转去看子明,他不在那里。

她发疯地跳下冲到门,发现门没有锁,半开在那里。

“子明!”她哭喊道。“你在哪里?你跑哪里去了?”

她突然住了声,有几秒钟,她呆若木,惊恐地僵立在那里。

一缕模糊的白光摇曳不定地照到走廊尽,映出一个肥胖可憎的幽蓝的影子,在那里徘徊,游。一个的影——那是子明——匍匐跪在地,胳膊伸向通往阁楼的入栅栏。他像饿鹰扑食张开两手,歪着,张着巴大喘。

“子明,”木槿尖,“不要!”

她跑过走廊冲到他边,他跌倒在地,蜷缩一团,龇牙伸着长,唇吐满白沫。他失神地大睁着眼,目光空。

当时,子明还活着,却已经不认识木槿了。她托起他的,生平第一次清晰地看见一个女赤果体,阔大的的厚唇微微翘,角浮出嘲弄般的微笑,两只硕大的*房在幽暗的蓝光里像两只颤悠悠的灯笼*地来回晃悠。女发出一声胜利的笑,这时,空中令恶心的香味更浓了。

“魔鬼!该死的魔鬼,”木槿低声骂道,你要了他的命。”

然而子明又活到恢复了意识。他开始回光返照。

“箱子——箱子下面——地板……”他从发出咯咯响声的腔里吐出这几个字。

木槿把脸贴着他痛苦扭曲的脸,伤心和恐惧撕扯得她心如刀绞。“什么箱子,子明?你说的是什么?别担心,我们会……”

她突然停住,意识到没有必要再说下去。随着可怕的遭遇,一切都已结束。

子明已经死了。

小酒馆关门了。验尸结论是“由意外惊吓引起的心肌梗塞导致的正常死亡”。木槿坚持重新打开阁楼,箱子下面的木地板被全部掀开。

一个女的尸体骷髅被发现了,丝绸衣服被老鼠咬的稀烂,周围堆着稀奇古怪的小玩意和廉价的珠宝,另外,还有一个很大的香瓶,用来驱除尸体腐烂发出的恶臭。调查结果证明,已经变骷髅的那个女正是从前绿小酒馆老板那位放的妻子,就是后来吊自杀的那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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