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幽昙对自己的师尊如此推崇，李天然的心中五味杂陈，谁能想到自己昔日的陨落，竟为师尊造就了如此威名。不仅享受了人间香火的供奉，更是有自己羡慕不来的女人缘，哪怕如今的自己文采斐然，还换上了一副精致的皮囊，可故地重游，竟再寻不得自己一点痕迹。害得自己，还以为是遨游到了其他世界，谨小慎微的躲了三月有余。
“他就真的这么好嘛！”
真可谓越想越气，嘟起嘴，李天然一脸醋意的朝幽昙发问，那神情就像是个小孩子，还真没有一点之前老谋深算的模样。
“怎么……先贤大能们的醋，汝也要吃？怕是还没有这个资格吧！等君何时惹得妾身叫汝郎君，那时再旧事重提，妾身可一点埋怨都不会有哦！”
“好了……好了……又耍我，我就这么招你喜欢吗？咱们还是说些正事吧！我的承诺，幽昙收到了，那你也该相信我了吧！”
幽昙闻言收起笑颜，又端坐回自己的太师椅上，神情变得前所未有的认真，还带着点铁血的味道。
“尽管誓约有些差强人意，但毕竟是以那位的名义，更何况妾身若不表达诚意，岂不是伤了公子的心？至于正事，汝所谓的要务，无非是想让那两人命丧于此，又不会将妾身和汝卷进浑水中，但汝有没有想过从始至终，都是汝的一厢情愿呢？”
李天然一愣，有些紧张和不解的看向了幽昙，他想知道幽昙的话语里究竟藏着何意？
“妾身与王朝就如这披帛与襦裙，既是相互竞争，亦是相互依存，妾身需要它的高贵，它也需要妾身的魅力，并不是任何一人都能轻言代替的存在，它们本就是独一无二，量身定制的存在，包括……妾身的家庭。”
“很抱歉，虽说有努力体会，但我的人生阅历，还不足以支撑这份沉重。很难想象，幽昙你究竟背负了些什么……这样可怕的诅咒，真不是一个人能够承担的！”
李天然显得有些不知所措，他三世的经历加起来，竟还比不过幽昙一世的艰难精彩，无论是当山匪还是随师尊修行，初获系统的喜悦和惊奇，成为强者后的骄傲自满，爱上一人的霸道，以及废柴一世的痛苦，这些种种都不是普通人能够理解的东西，就和幽昙的经历一样，那是寻常百姓家……不，是凡人……永远无法体会的东西，他可能也不行，因为他太幸福了。
深爱着自己的地球父母，他们将自己的一生积累都留给了自己，哪怕在病榻之上，在弥留之际，他们也从未放弃过自己这个废物。自己没有像幽昙那样……他从未拼尽全力的去活过，自己的师尊更是给了自己逍遥的资本，尽管他把自己养废了，但这真的是他的错吗？
晃了晃脑袋，自己的思绪有些飘远，看着幽昙那一脸严肃的表情，他就觉得格外头大。没有所谓的怜悯，只是对弱势者的可怜，那是强者独有的骄傲，在每个人眼中都曾出现。但在这里，这个眼神比什么都更具侮辱性，幽昙毫无缘由的便给了李天然一击响亮的耳光，对此李天然只是苦笑着，充满歉意道。
“我知道错了，你才是强者，而我才是真正的弱者，弱者没有资格怜悯强者，只是我能否为你分担呢？”
“汝……不配！妾身希望不会有下回，汝还是装傻的模样最可人。”
李天然不说话，只是将头低了下来，他能意识到这样的同情，对于幽昙而言就是最大的侮辱，就像自己从未说过那个名字一样，因为那都是彼此最痛苦的回忆。
见李天然的失落，幽昙感到几分欣慰，她知道很多人都是这样，自以为是的优越，却不知道自己为了这样的眼神不再出现，而做了多少努力。老祖赏识，禹皇嫉妒，文武百官无不俯首，就算是自己那薄情寡义的父王，都不得不对自己忌惮三分，至于那个女人就和她的女儿一样，只是个会依附于强者的花瓶罢了。无论是喜欢谁，还是嫁给谁，她只想自己做主！
最起码，眼前这个神秘的男人是宠爱自己的。
素手伸出，拍了拍李天然的肩膀，她露出温和的笑颜，只为不让他自责。
“好了，晚宴已经备下，汝这个主角为何还不登台？”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