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幽昙可真敢说啊!”
李天然站起身来,拍了拍自己屁股上沾染的泥土,他有些无奈的看着这个女人。这回没有再拒绝幽昙的好意,生怕自己再次被推倒的他,赶忙捉住那只娇嫩的柔荑。早已知晓他会如何选择的幽昙,露出了满意的微笑。
踩在那仆从的背上,他跨步站到了幽昙身侧,松开那只柔荑的时候,似乎还有点恋恋不舍。并未理会李天然的搞怪,在她看来无非是自己的手被摸了一会,当然这并不意味着其他人也可以如此无礼。
“怎么还没摸够吗?瞧,汝这点出息,何时才能成器?”
李天然对幽昙的嫌弃不以为意,或者说早已司空见惯,经历了今日这般风波,还有什么是他没见过?正当他准备坐下的时候,却又被幽昙叫住。
“莫非公子要屈尊坐在这辕座上,那汝叫妾身养那马夫何用?”
“可……”
出言又止,似乎是想到了些什么。没有多言,只是抖了抖自己的衣衫,依旧有零星的菜沫落下,如果仔细还能嗅到,那空气中传来的淡淡酸腐。但出人意料的是幽昙对此并不介意,反而是对李天然出言又止的表现感到满意。
“妾身又怎会嫌弃公子,毕竟……还是厢内一叙吧!”
不知为何,见到她这般小女儿家的模样,到是有种不寒而栗的感觉,浑身的鸡皮疙瘩都快掉了一地。没有多说些什么,只是跟在幽昙的身后,钻进了宽敞的车厢里。
“启程吧!小安子……我们回驿馆。”
“得令!”
随着李天然将竹帘落下,幽昙空灵的嗓音便在那仆役的耳畔炸响。闻言,仆役先是浑身打了个机灵,紧接着便站起身来,拍了怕沾满泥土的四肢,又整理了下自己的衣冠,至于他脑后的那个被幽昙踩出的脚印,则是被故意遗忘,并不去做处理。
艰难的爬上马上,架起四匹高头大马,只是微微扬了一下手中的缰绳,马车便在青石铺砌的道路上压出两道浅浅的车辙。
车厢内,两人相对而坐,似是对李天然故意的远离表示不满,幽昙轻拍了下自己的身侧。
“不了,我一身酸腐味,还是就坐在这竹帘前吧!流通的空气,可以为我降低一些难闻的味道,毕竟我也很怕被你嫌弃嘛!”
不做理会,幽昙只是嘟起嘴来,盯紧了这个不让人省心的男人。
“好吧!我坐……我坐就是了。”
移步坐到幽昙的身侧,之前没有注意到,这宽敞的车厢内,竟还摆着一盆紫色的小花。熟悉的味道正和幽昙的体香呼应,极大幅度的掩盖住了李天然的酸臭。
“你到底是有多喜欢幽昙花呀!”
“这句话应该是妾身问你的吧!你到底有多喜欢幽昙?”
“这样真的好吗?外面的那个仆役听到了不会告状吗?就像是你之前除掉的姚叔和你身边的小影小环,他们显然都并不是你的人。”
“无妨,他如果真是这么不识抬举的人,就不会活着驾上这辆马车,毕竟小安子可是没有主子为他撑腰的呢!想杀掉的话,随时都可以,就算没有理由,杀死一个奴才又有什么关系?”
没有对幽昙的话语感到意外,更不会对此加以理会,她的事情自己若是去强加干涉,终究会步了姚叔后尘。于是,李天然转移话题道。
“唉,真没想到你竟然是郡主,还说出那番话,简直是伤透了人家呢!”
“天然,妾身应该说过,最讨厌你这般的吧!好男儿就当志在四方,血气阳刚,瞧你这般模样着实令妾身不喜。”
“好家伙,态度变化可是真大呢!以前是外冷内热,喜欢的紧……现在倒好,怎般嫌弃啊!”
“哼!妾身给了你一次名正言顺的机会,抓得住妾身便百般依你,抓不住就等着曝尸荒野吧!”
“额,姑奶奶我错了!您大人大量,饶了小的一命吧!”
“嗯……”
微不可查的,幽昙应下了一声。看着眼前这个比自己还要漂亮的人儿,思绪似乎回到了初遇他的那天,如今的自己已然对他没有了秘密,无论是身份还是性格亦或者是为人处世的态度,甚至就连……罢了,自己一生怕也只会栽这一回,最起码栽在自己心爱的人儿怀里,总比便宜了别人要好的多。
“你给我惹得麻烦,可真是多呢!”
揽过一身酸臭的李天然,任凭他躺倒在自己的怀中,一起思绪飘远,那漆黑未知的前路似乎也多了几丝光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