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 他绝对不能再走。
就算世界毁灭也不行。
孔缉远越想到这里，就愈发觉得怕和庆幸，他忍不住深深地吸口气, 回到家门口的时候还站原地吹会风强迫自己冷静下来，这推门而入。
既然做决定，那么接下来最要的, 就解决问题。
面的一段时间里倒风平浪静。
闻越第二天就已经退烧，来接孔缉远的时候，孔缉远轻轻贴贴他的额头, 终于稍稍松口气，道：“总算好。”
闻越无声地动动唇角。
两人首先要查的孔缉远的往, 表面看起来简单，但细节缺失，因为各种各样的流言混淆，真相也很难得清楚, 于即便闻越现带来的资料，也有非常少的分。
“我第一次见你以前就查你。”两人坐茶室的包间, 闻越随意地将手搭窗沿, 看着他把资料翻完，“你应该知道。”
孔缉远微微点头。
那个时候他还奇怪闻越到底因为什么关注他, 现想想，不得不闻越实敏锐得可怕。他将自己的经历翻来覆去地看好几遍, 不管怎么看个普通的豪门继承者被迫害的故事, 他却能从中迅速地捕捉到端倪。
孔缉远, 出生豪门孔家，两岁的时候多个恶毒继母，不但对他处处施暴、打压, 强取豪夺他的财产，甚至还将他赶出家门，十几年间生死不问。
而这份资料里面，除这些要的节点以，也简单地串联起来因。比如郁温雅其实有着非常强烈的事业心，她想要得到孔氏集团也不全为财产，也为实现她自己的事业抱负，而孔缉远如注定会拿回孔氏集团的话，必定会阻挡她的大业。
但……这些毕竟表面的现象而已。
“要找郁总确定下吗？”等到孔缉远将资料放下，凝神思索的时候，闻越便微微偏偏头，询问道：“哪些真的，哪些假的，她一看就知道。”
“要问。”孔缉远点头道：“我其实也找她要资料，但整理需要花点时间。”
“那等拿到以再对比看看。”话间，闻越屈指轻叩桌面上的三张照片，抬头注视着他道：“另……我想知道你去国的时候发生些什么？”
孔缉远微微顿住。
三张照片分别对应的孔缉远幼年的时候，出国的时候以及现，分别对应着孔缉远人生中最要的三个阶段：郁温雅嫁来以前，被郁温雅狠心送走，还有真正的自己来到这个世界。
这并没有什么问题，孔缉远到来这个世界的前，气质和状态肯定会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但奇怪的，孔缉远出国的那段时间，照片里面显示出来的人有些不出的突兀和陌生，就像失去灵魂，空洞得近乎于麻木。
“郁总她会有可能虐待你吗？”闻越询问。
“不可能。”孔缉远笃定：“就算我国的时候她没法照顾我，也绝对不可能让我变成这幅样子。”
顿顿，他道：“而且我问郁总，她那个时候并不敢多的联系我，所以也不知道我那段时间到底做什么。”
这种情况非常反常。
这意味着孔缉远国十几年出现非常大片的空白期，压根就没有人知道他那段时间做什么，好像平白无故地消失，又好像平白无故地出现一样。
“更况……”孔缉远又将自己幼年的照片拿起来看，半晌，思索着问道：“你有没有觉得，我幼年的时候，其实和现还挺像的。”
的确很像，并不单单容貌，而一种极其相近的状态和气质，就这样淡淡的看着镜头，但圆圆地漆黑的眼眸里面有神采与思考的。这就明这个世界原本的孔缉远并非天生就软弱无能，迟钝麻木。
“我再去想办法查一查。”闻越直觉这里面有什么要的东西需要他们去慎考虑，将资料翻几遍，最终放下来，抬起眼帘道：“要曾经存，就必定会有痕迹。”
孔缉远微微点头，他也这样想的。
两人很喜欢用穷举法来分析事情，既然已经想到这里，索『性』就把所有有可能的情况全推敲一遍，就这样竟一直推敲到深夜，孔缉远掀开竹帘看着面，发现连河上点些橘黄『色』的花灯。
“走吧。”孔缉远着实有些疲惫，不免得轻轻吁口气，道：“今天也差不多，等明天拿到郁总给我的资料再看？”
闻越淡淡地应声，但目光却一直落他的身上，等到孔缉远终于起身的时候，忽然道：“孔缉远。”
孔缉远微微一愣。
他也不知道怎的，对上闻越目光的刹那，脑子里面所有的念头蓦然贯通，一把按住闻越的手背，抢先道：“闻越，我给你买套房子。”
闻越顿住，猛地抬头。
他怎么没有想到，孔缉远竟然会出这样一句话来。
闻越对待孔缉远，向来全然坦诚，也满算计，毫不遮掩地展示给对方看自己的黑暗与占有欲，而孔缉远沉溺其中，知晓他的的所有行为，任由他的随意掌控。
但直到现，大抵也他突然认清楚自己的想法，他忽然改变自己的行为，打破原有的节奏，所有的被动全然变得主动起来！
也正因为如，闻越明明向来清醒且理智，冷静得近乎于冷酷，可时的他，却突然就这样任由对方寂静地注视着，许久没有声音。
他……知道买房子意味着什么吗？
等到孔缉远开车带闻越回到自己新房子的时候，孔缉远发现自己然没有猜错。
闻越也为他们两人准备新房子，并且这新房子，同样孔缉远离开以前准备的。那个时候其实两人有要准备属于他们俩自己的房子的想法，当时谁也不知道结局会怎样，于谁没有开口。
但……孔缉远忽然想到，闻越恐怕比他想象的，准备的还要多。
他从很早开始就不动声『色』的算计，不管自己到底做的什么样的选择，总能走到他精心地编织细网中。当时的自己并不能确定自己想要的什么，便总半推半就，既不反抗，也从不主动。
……所以，今天自己的这番话令他非常意吗？
车开到半途，孔缉远突然急刹停到路边，坐身边的闻越不由得侧头看来，正正好对上孔缉远定定的目光。
然，闻越的眼底寂静乌沉。
孔缉远不知道为，方那个念头升腾起来的刹那，情绪竟前所未有地汹涌起来，他觉得既然自己享受对方如浓烈且晦暗的爱意，那么他也应该给对方一点甜头。
于他倾身去，有那么瞬间鼻尖几乎要抵着对方的，然而目光专注，眼底全灌满对方的倒影，“闻越。”
他的声音低低的，但却字字清晰：“以……这就我们的家吧？”
这今天孔缉远提这件事时，如郑地的第二句话。
第一次时候闻越显得格沉寂，他的确完全没有料到孔缉远会突然如打『乱』他的节奏，于风暴更加地剧烈，就连漩涡陡然变得格危险。
直到时。
孔缉远还那副乖软的眉眼，嗓音如安静的环境下来更显得又轻又糯。可偏偏他又与以往任一次刻意卖乖的时候不同，他的眼底除自己的倒影，还蕴着点似燎原般的火星。
所以……他竟然明白的！
不知道多久去，闻越突然几不可闻地笑声。
骤然间，像所有的冰冻消融，缓慢黏着的气氛全然消散，他甚至不可抑制地自喉中溢出笑声，就连眼角眉梢，陡然添几分愉悦。
“。”他同样注视着孔缉远的眼睛，认真答道。
他发现孔缉远不但明白，甚至还早就有所准备！这就像个巨大的礼物，他以为还要花费许久的功夫，竭力设计能得到的东西，现却蓦然奔他怀中而来！
他终于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好似一颗悬崖边漂浮不定的心倏地安定，就连心情骤然明快。
孔缉远不自觉微微晃神。
虽然这句话孔缉远自己的……但仔细想想，他以前还真没觉得自己有哪天居然会这种世界里面安家，他总觉得自己漂浮无依，即便刚来这个世界的时候就感受到孔扬灵和郁温雅的善意，但很长一段时间内没有办法真正的这里落脚。
可闻越不同。
于随，他的笑意也不自觉慢慢浮现出来。
房子距离闻家和孔家的距离不算特别地远，但特别安静，孔缉远自己买好以从来没有来住，时带着闻越转两圈，竟怎么看怎么满意，挑眉问道：“要不你今天晚上就搬来？”
“嗯。”闻越噙着淡淡的笑意放下手机，“已经搬。”
孔缉远：“……？”
他万万没有想到闻越的效率居然会如之高。
所以这个房子就买得合理！他早就应该和闻越拥有个自己的家！
然而舒夜阑……舒夜阑就觉得异常的魔幻。他知道今天舅舅和舅妈两个人今天面忙，于也就并没有多意，可谁知道自己开个会的功夫，就发现闻越的另一位助理匆忙离开公司，要去给闻越搬家。
……搬家？！
不，闻越不要把小舅妈带回家的吗？
这什么意思？没带回来就算，怎么还有把自己给往搬的啊！
舒夜阑当时那个气啊，气得面的会开不下去，急冲冲地就赶来。
结正正好，孔缉远和闻越正站前面的院子里面商量着要种什么，孔缉远觉得种花就挺好的，一年季的品种种上，到时候每个月有花可以看。
闻越当然没有什么意见，微微点头，转头就安排下去。孔缉远垫着脚去将脑袋搁他的肩膀上，一个字一个字地看着他发消息，眉眼弯弯地，随也不知道低声什么，闻越便低头扣住他的脑勺吻他。
舒夜阑：“……”
妈的，所以他到底为什么要来！
舒夜阑满脸麻木地将他们要的东西全搬运到门口，他们的无视中来来回回那么多趟，最终还用力地摔门上车，靠着猛打方向盘来发泄自己的愤怒！
——所以我，你嫉妒啊。
就这时，脑海中与自己一模一样的那道声音忽然响起来。
舒夜阑用力一踩刹车，急急地停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