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一十九章 太残暴了

钟山和冬瓜心里当然清楚这些人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没想到他们有人跟沙猴子认识,有沙猴子在前面趁头,他们知道对方已经失去了难为他们的条件,冬瓜从来不嫌事大,正在暗自惋惜,此刻听沙猴子说可以单挑,激动之情溢于言表。

沙猴子声音很大,大排档里其他桌的人也都听到了,大家得知有人找冬瓜和钟山单挑,纷纷开始起哄,他们只知道冬瓜的背景,大多数还不知道钟山和冬瓜的手段。

沙猴子腾空了一块场地,“都是兄弟,点到为止,我说停就停,莫伤了和气,有哪个不听招呼的,不要怪我下手太重。”

吃客们纷纷把座椅转了方向,正对着场地中央,静待好戏开场。老大身边一个毛贼站了起来,脱掉了上衣,赤裸着上身走了出来。

“胖娃儿,出来,让哥哥看下你有几把刷子。”

冬瓜兴冲冲地准备下场,被钟山拦住。

“我来。”

冬瓜也没有反对,看着钟山平静地走入场中,“搞快点,我尿急。”

“我尽量。”

钟山说到做到了,伴随着对方灵活的步伐移动,第一次向钟山出拳的时候,钟山就弯身一脚揣上了对方的膝盖,毛贼丢了平衡,向前扑到,被钟山顺势摁在地上,右脸刚蹭地,钟山的膝盖就顶在了毛贼的后脖子上,让他动弹不得,前后不到十秒钟的时间。

“漂亮!”冬瓜在旁边大喊了起来。

沙猴子叫了停,老大看呆了,钟山这身手明显不是野路子,是资格的练家子,自己的兄弟在他手下一招都走不过去,看来沙猴子还真没有吹牛。看热闹的食客们高声叫好,打起了响指,吹起了尖利的口哨。

钟山收腿站了起来,毛贼也灰头土脸地爬起来,看也不敢看钟山一眼,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老大看了一眼另一个毛贼。

“该你了。”

这个毛贼看到同伴的下场,心里已经开始发怵,暗自做好自己就算不敌,也不要输的这么难看的打算,他也起身脱掉了衣服,露出胸口一片刺青。

钟山回到自己的岗位上继续炒菜,冬瓜狞笑着走入场中,毛贼心怯,抽出了插在裤腰后的一根钢筋铁棍,沙猴子也没有制止。

“要抄家伙嗦,等到。”冬瓜好汉不吃眼前亏,又走回钟山身边,将那条活蛇拿在手里走了过来。

“你拿条蛇出来是几个意思?”毛贼气结。

“只准你拿铁棍,不准我操家伙嗦?这是小爷的兵器!”冬瓜一边说着,一边抓着蛇尾巴挥舞着活蛇,像在挥舞一条牛皮皮带。

角斗开始之后,毛贼吸取了同伴的教训,不敢轻易地主动进攻,而是观察冬瓜的套路,先保护好自己,冬瓜手中的活蛇像长鞭一样不停地往毛贼身上招呼,长蛇很快就坚持不住了,眼看就要玩完,口中开始不停地吐出鲜血,一时间场地里鲜血四溅。

观战的人纷纷叫苦,好多人身上被洒了血点子,都开始端着椅子后撤。

“冬瓜你太不地道了,你这属于生化武器,有犯规的嫌疑哈。”沙猴子大笑着开玩笑。

场中的毛贼最惨,长蛇往自己身上招呼一下,身前就留下一滩蛇血,再这么下去,自己就要彻底红了,而且蛇长棍短,也不能总是隔这么远挨打,于是开始尝试进攻,他冒着舞动的长蛇,挥棍直戳冬瓜的胸口。

冬瓜回撤的同时持蛇的右手一个快抖,蛇头准确地打在毛贼的脸上,口中喷出的鲜血瞬间糊住了双眼,再不能看清冬瓜的动作,再看冬瓜已经用收回的长蛇缠住了毛贼手中的铁棍,一领一带,就把铁棍夺了过来。

“停。”沙猴子叫停了争斗,“家伙一丢就算输了,不是你兄弟不行,是冬瓜手里的凶器实在太厉害了,哈哈哈……”沙猴子笑着跟老大说道。

老大此时完全看明白了,沙猴子一点都没有忽悠自己,冬瓜和钟山谈笑间就用近乎戏虐的方式把自己的兄弟收拾了,相信另外两个也不会比这两个差多少,自己带来这几个人,跟他们打起来的话那真就是鬣狗入狮群,太不自量力,不会有什么好下场。

“沙猴子,兄弟认栽了,你说的没错,还好先遇到你了。”转头又看两个毛贼,“你们还有不服气的没有?”

手下一众兄弟没人说话,一个毛贼还在用纸巾擦拭身上和脸上的蛇血。

冬瓜赢了角斗,现场却无人喝彩,大家都在骂骂咧咧,感觉是冬瓜吊打了全场,冬瓜也不在意,将蛇扔到一边,自己身上倒是干干净净。

“沙猴子,赶紧刮蛇,再不刮就死透了,你不是还要蛇胆清肝明目嘛。”

沙猴子陪着铁脑壳和他的兄弟们喝了几杯啤酒,起身开始刮蛇,铁脑壳的兄弟们在这里如坐针毡,哪里还有心情喝酒,频频给老大使眼色,老大只好起身跟沙猴子告别,沙猴子也没有过多挽留,目送铁脑壳带着兄弟们骑摩托车离开了。

沙猴子刮好了蛇,才有空问起钟山他们是怎么跟铁脑壳的手下结的冤,冬瓜添油加醋地把在客车上擒贼的故事给沙猴子讲了一遍,沙猴子听完,只评价了四个字。

“多管闲事。”

一丹和左罗此时正躺在喇叭山的青石上吹凉风,身下垫着凉席,他们对大排档的发生的事情一无所知,左罗最近一直比较苦恼,因为他的家庭里发生了变故,父母陷入了冷战的状态。

“一丹,你说如果我爸跟我妈离了婚,我跟谁?”

“你谁也不用跟,或者跟谁都无所谓,我们都不是小孩了,随时可以把生活的选择掌控在自己手里。”

“我不敢那么自信,我们跟冬瓜不一样,甚至跟钟山也不一样,冬瓜无拘无束,也不缺钱,生活全凭自己掌控,钟山跟沙猴子一起做生意,收入也不错,我们什么也没有,自顾不暇,很多想做的事情都做不了。”

“生在福中而不自知,我们父母都在身边,遮风挡雨,一日三餐,时间久了自然习以为常,这么多年,冬瓜父母远走他乡,他每个月二十块钱生活费,家里亲戚又不待见,吃百家饭,自己操持家务,其中难道没有辛苦?钟山更惨,如果没有浩阳帮忙,现在的境况可想而知,我们虽然能帮他分担,但是能力有限,也解决不了根本问题,这些年我们的境况比他们好多了。”

“这个道理我也明白,但是我宁愿过他们那样的生活。”

“今后会怎么样,谁能说得准?也许你很快就能过那样的生活,个中滋味慢慢去体会。”

左罗拿出了口琴,伴着夜色吹奏起来,因为才开始练习,失误频频,根本不成曲调。一丹知道左罗有些浮躁了,注意力无法集中,可能父母的事情搅乱了他的心神,让他不断想着可能要面对的最坏情况。

“咱们去找冬瓜一起去井边冲个凉吧。”一丹觉得左罗就算面对很多的困惑,也需要冷静地思考。

左罗没有意见,收起了凉席放回家里,然后和一丹一起到大排档来找冬瓜,他晚上没事的时候,一般都会在这里陪着钟山。

冬瓜见到一丹和左罗,立刻眉飞色舞地讲起了刚才发生的事情。

“你们来晚了,太可惜了,大好的机会被你们错过了,那天客车上那两个扒手带人来找虐来了,刚刚被我和钟山收拾了一顿,太过瘾了。”

“他们来了多少人?”左罗警惕地问道。

“六个,他们有人认识猴哥,猴哥太坏了,安排他们一个一个出来挨揍,钟山揍了一个,我收拾了一个,你们在的话,还可以再收拾两个。”

“现在人呢?”

“扛不住揍,走了。”

左罗大呼运气不好,错过了练手的好机会,还埋怨起冬瓜不够意思。

“人家大老远来,是找他们四个寻仇了,人家找到你们了,你就不能给他们说还有两个不在这里,然后跑我们这边来叫我和一丹一声?人家看我们人都齐了,再动手收拾我们,心里才能不留遗憾,你真是太不懂事了,这事办的不地道。”

“嘿嘿,一时激动,把你们搞忘了,再说你们住那么远,等把你们叫过来,说不定人家等不耐烦就撤了,或者被猴哥教育感化了,不想收拾我们了,那多没劲。”

左罗和冬瓜肆无忌惮地拿毛贼一伙人打趣,丝毫没有意识到这些残踏铁脑壳江湖地位的言辞,对人家来说是多么不道德。

“太他妈残暴了,没人性!”沙猴子在一边自言自语。

冬瓜回家拿了桶,三人一起又来到井边冲凉,一桶淋下来一个激灵,冬瓜一直嗷嗷叫唤,医院的方向有人下了夜班,打着手电筒从旁边的公路上经过,一边走一边嘻嘻哈哈地聊天,是两个女子的声音。

“电筒别往下边照啊,我们可都没穿衣服。”冬瓜嚷嚷着。

电筒的光柱偏偏朝他们这边射了过来,晃了一圈以后又回到了公路上。

“流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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