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百二十六章 黑色产业

黑暗中,冬瓜苏醒过来,睁开眼,四周仍然漆黑如墨。怎么又到一丹的梦境里来了!让他知道自己并非在现实中的原因是四周刺骨的冰寒。待目光适应了岩洞里的黑暗,冬瓜从水洼里爬了起来,摸索着走到一丹身边,跟他一起看洞顶上那个图案。

“你还要在这里待多久?”

“我才来。”

“不,你已经待了一年了。”

“呵呵,别在意那些细节,最近有没有什么开心的事情?”

“你现在就非常开心,正在大海里钓鱼呢。还有你之前说过,我们都只能见到一次大海,是真的么?”

“我既然这样说了,大抵应该是这样的,这些话现在不该给你们说的,不过也无所谓,告诉你们也不算是泄露天机。。”

“到底怎么回事,能不能把你的竹筒翻过来,豆子全部洒出来。”

“没什么,这里没你什么事,你先走吧,没事就不用来了。”

“你当我愿意来?冻死小爷了!”

......

再次睁开眼睛,映入眼帘的是满天星斗,耳边是一丹和船家的欢声笑语,关于这一点冬瓜一直纳闷,当地的村民说话他一句也听不懂,偏偏一丹能跟人家聊的非常起劲,一点障碍也没有,鬼知道他是怎么做到的。

刚才冬瓜睡着了,在星毯下伴着海浪的轻摇,左罗提前返回江州以后,晚上出海垂钓成了一丹和冬瓜最大的乐趣,只要气象条件许可,会安排村里最有经验的渔民开着船陪他们出来钓鱼,冬瓜已经学会了如何烹饪最新鲜的海鲜。

临近开学的时候,冬瓜和一丹踏上了回程,冬瓜没有再坚持坐火车,周老板给他们安排了直飞江州的商务舱机票,跟爱人一起将他们送进机场,依依惜别。

他们都是第一次坐飞机,冬瓜还有点小兴奋,来到登机口的时候,见一位穿着制度的漂亮女孩在挨个检查乘客们的登机牌。

“欢迎乘坐飞往江州的航班!”

女孩笑容可掬,亲自带着他们两人登机,冬瓜四处张望,对飞机上的一切都充满了好奇。

“为什么其他的乘客你都不管,单单带着我们上飞机,你是怎么知道我们是第一次坐飞机?”

“第一次乘坐飞机?希望你们能有愉快的体验。我是本次航班空乘人员,主要为商务舱的客人提供服务,而咱们这架飞机上,就只有你们两位商务舱的客人。”

“什么叫空乘人员?”冬瓜莫名抠着脑袋。

“通俗地讲就是空姐。”

“哦!”冬瓜恍然大悟,他看了看眼前这位漂亮的空姐,胸前别着一个精致的金属名牌,上面写着“马婓”。

马婓没有想到,今天公务舱的客人是两位年轻人,应该都还是学生,这两个年轻人让她有一种莫名的好感,他们跟钟山一样,都来自江州,年龄应该也差不多大吧,不同的是这两个年轻人家里一定很有钱,舍得让他们乘坐昂贵的商务舱。

两个多小时的旅途中,马婓一直跟他们聊天,冬瓜滔滔不绝的江州故事让她着迷,她则用汽水和点心招待他们,冬瓜在得知还有香槟酒以后,毫不客气地将汽水换成了香槟,还邀请马婓同饮,商务舱里暂时也没有其他人,马婓索性也陪着他们喝了一点,这一趟任务是她执行的飞行任务中最轻松的一次。

飞机抵达了江州机场,临别的时候,马婓礼貌地道别,一声再见由衷地发自内心。

“很快的,很快就会再见。”

下飞机的时候,一丹没头没脑地说了一句,马婓没听懂,也没往心里去,仍然礼貌地站在舷窗边,目送他们离开。

......

经过几个月的运筹帷幄,钟山和何超凡的生意越做越大,继旅馆和赌场之后,歌舞厅、游戏厅、夜总会相继开业,虽然他们只是股东的身份,但是因为掌握着运营权,所以实际上就是最大的老板。兄弟们对超哥和山哥越来越佩服,没想到他们这些道上混的还可以这么玩!有了产业的支撑,手下的弟兄们各司其职,收入比原来明显多了不少,由此也更容易凝聚在一起了。

超哥的嫡系人马全部被委以重任,被分派到各个场子里去参与经营,同时还要防止有人作乱。莽牛和屁篓作为总管就显得特别忙碌,他们直接听命于超哥和钟山,所有的人手都归他们调度,除了确保各个场子的安全,还要监督采购渠道、管理账务。这些产业每个月的营业收入多得让他们震惊,然而在将账目呈报给何超凡的时候,超哥和钟山看起来都云淡风轻,显然早就料到了这个结果。

到年底的时候,何超凡将很大一部分利润拿出来给兄弟们分红,论功行赏。为了更刺激眼球,将一百万现金整齐地摆放在铺着红布的桌上,每个人应得的一份都被现场装进一个大红包里,为的是讨个吉利的彩头,大家挨个上前领赏,何超凡和钟山坐在桌子两边,亲手将封赏交到每一个兄弟手里。

“兄弟,你得了多少?”

“看这厚度,至少是一万以上,你呢,分了多少?”

“哎,比你少多了,只有两千块。”

“谁让你在舞厅里卖私货,老大的地盘你也敢胡来,还能给你分红就不错了,知足吧!总比那几个在夜总会卖白粉强吧,他们都被清理门户了。”

“也是,他们是自己找死,我可没那么大胆子,听说有个兄弟在赌场出老千也被屁篓哥打断了手。”

“活该!害老子现在还挂着几千块的账。”

既然是论功行赏,自然有多有少,分得少的人,多半是坏过超哥立下的规矩,而这帮人原来过的都是刀头舔着的日子,能坚持做到一点不坏规矩的人还真不多,不过超哥也很会拿捏分寸,对于犯错不严重的兄弟,大多也会网开一面,只在经济上给点小小的惩罚,而对于忠心耿耿又会办事的人则给予重奖,还提高了他们在组织里的地位。

一个体系逐渐成型,这个体系赚钱的产业大部分都游走在灰色地带,这是一个危险的信号,因为灰色的东西,说是白的就是白的,说是黑的就是黑的,而这个体系的组织无疑是黑的。这样的组织是特定时代背景下的产物,根本经不起风吹草动,一个浪头打过来,可能就是全军覆灭的结局。

钟山从江州出来以后,自从遇到了何超凡,好像就下定了决心在这条不归路上狂奔了,他和何超凡都能预见他们的未来,但是何超凡坚信他能带着兄弟们全身而退,钟山也是跟何超凡一样的想法么?或者他根本就没有想过回头?

分红的现金都拿到手上以后,自然是盛大的庆功宴,宴席开始没多久,莽牛的传呼机响了起来,莽牛低头看了看,脸色变得凝重,转身将头埋在何超凡身前。

“超哥,赌场那边有情况。”

“什么情况?”

莽牛没有说话,将汉显的中文机递给超哥,何超凡接过快速地扫了一眼,沉疑了片刻,有将头转向了身旁的钟山。

“看来咱们要到赌场那边走一趟了。”

“发生了什么事?”钟山问道。

“有高手来砸场子,出去再说。”

超哥安排人将兄弟们陪好,然后和钟山、莽牛、屁篓一起从餐厅里出来,赌场的距离不远,他们决定步行过去,顺便在路上商量一下对策。

“到底什么情况?”屁篓和钟山一样,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有三个人到咱们场子里玩二十一点,一下午一把都没输过,肯定有猫腻,但是咱们的师爷又看不出来他们是怎么出的老千。”莽牛简单介绍了情况,“超哥,你打算怎么办?直接赶人?”

“咱们开赌场的哪有赶客人走的道理,一下午一把都不输,老千也没这么大胆子,就是赌技再高明,如果是冲着赢钱来的,也知道做做样子,有输有赢才不会露出马脚,山哥,这个事情你怎么看?”

“这还不简单?他们明显就是冲着你来的。而且这三个人一定不简单,不光会打牌,应该还很会打架,要不不至于这么猖狂,他们到底是什么用意,咱们过去以后很快就知道了,只是这种拜会的方式明显是在给咱们一个下马威!”

“嗯,不错,我也是这么想的,所以等会如果有什么状况,还得你受累出手。”

“尽力而为。”

四人来到场子里,上二楼进了自己人的房间,负责管理的兄弟又介绍了一遍情况,这三个人就在隔壁的包房里,只有一个人打牌,两个人看着,其他的客人都跑了,只留下他们跟庄家对赌。钟山撩起窗帘的一角,从这里可以神不知鬼不觉地观察隔壁包房里的情况,只见赌桌前坐着一个烫着大波浪的美女正在看牌,左手优雅地夹着一支香烟,她身后站着一个墨镜男,西装笔挺,再后面是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人窝在沙发里,脸上始终带着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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