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剑指中原098

西汉元封五年(前106),天下为十三州,各置一刺史,史称十三刺史部。

在凉州范围内置凉州刺史部,**驻地武威郡,凉州刺史是西汉最重要的几个刺史之一,权利很大。

凉州辖内有11郡,2属国,分武威郡、酒泉郡、金城郡、敦煌郡、陇西郡、汉阳郡、武都郡、五原郡、安定郡、天水郡、张掖郡、张掖属国、居延属国。

凉州地势平坦辽阔,乃河西最大堆积平原,凉州自古以来就是“人烟扑地桑柘稠” 的富饶之地,“车马相交错,歌吹日纵横”的西北商埠重镇,古时素有通一线于广漠,控五郡咽喉重地之称。

并且凉州通货羌胡,市日四合,每居县者,不盈数月,辄致丰积。酒肆遍地,汉朝最大的夜市“姑臧夜市”便在这里,在西北之地盛极一时。

东汉仪郎傅燮曾言“今凉州天下要冲,国家蕃卫”可见凉州在西北地区乃至整个汉王朝中的地位之重,后傅燮封为汉阳太守。

天下强勇,百姓所畏者,有并州、凉州之人,及匈奴、屠各、湟中义从、北羌、马羌、西戎八种。

如今匈奴退避,仍有屠各、北羌、马羌、西戎为祸,着实令人头疼。

这些少数民族大都是游牧为主,很少有定居的,要消灭起来还真不容易。

对于此番局势,庞统献策“主公初定凉州,不宜征讨番禺,当以政为主,以平为辅。”

“对内,公可广修钱粮,以为后援;对外,公只需遣一上将军,出使西域,威慑狔强,待得兵精粮足,降伏诸戎,易如反掌。”

吕布采纳庞统之言,于是认命完颜平为西域大都护,出使西域。

西域都护府设立在玉门关以外,延居属国境内,典型的蛮夷所在,加上如今各族豪强并立,那里更是虎狼之地。

吕布派遣完颜平去亦是下了很大的决心,毕竟谁也不愿意看着自己的徒弟魂断塞外。

但完颜平却是很自信的对吕布拍着胸脯说“主公放心,我定还塞外一个安宁。”

于是完颜平离去了,带走了五千精兵。

后来庞统又建议吕布在凉州设立屯田。

凉州地处偏远,来往运输不便,如若在凉州有屯田,便可快速供应粮草。

马腾之所以多次讨伐蛮夷无果,无非就是没有强大的粮食后援,带过去的粮草打个几个月就没了!于是又只能退兵等下次继续。

如此周而复始,就算你来在多次也是一样的结果。

于是针对于马腾的败迹,庞统提出在边疆屯田,一则可抵御外敌,二者亦可自给自足,带动当地产业。

对于庞统的这一项建议,吕布深感赞同,边疆粮草问题本来就是一大难题,没有粮食的后援,即使你的兵在精,也无用武之地。

于是乎,吕布下令,安定、天水、金城、武都四郡设立屯田制,由黄邵执掌。

之所以设立这四郡,主要是他们地势优越,再则地处中央地段,不易被外族袭击,可以对屯田起到很好的保护作用。

如今外乱和农业都有了安置,就剩下凉州最为主要等我商业了!

商业在凉州自古以来都是视为重点,这里与外族接壤,很多西方的商人都喜欢来这里交易,于是造就了这里遍地是黄金的美誉。

但是由于汉末动乱以来,边疆战乱不止,加上马贼横行,使得许多商人畏之如虎,渐渐的凉州的经济也就一天不如一天。

要想重振凉州繁荣,就必须给商人一个安定的环境,没有了威胁,自然就来了交易。

对于边疆的这些马贼,吕布亦是颇为头疼,他们行踪不定,剿灭起来还真不容易,看来得抽空亲自去料理一下他们!

吕布在营帐中与庞统商议如何对付叛乱的马羌各部,这时一哨兵来报。

“启禀主公,营外来了一骁将,叫嚣要与主公一战。”

吕布一听,心中大喜,连忙取了龙戟冲出营帐。

大营辕门口,只见一将狮盔银铠玉面郎,目如星,体赛狼,麾铁骑,捻金枪,飞扬跋扈,嚣张无比。

吕布亦是胯下嘶风赤兔马,头戴三叉束发紫金冠,体挂西川红棉百花袍,身披兽面吞头连环铠,腰系勒甲玲珑狮蛮带,手持天龙破城戟,纵马挺戟而出。

两人对视一眼,二话不话,举枪划戟便打,你来我往,竟不分伯仲。

两人交手百余招,未见胜负,马超索性弃抢大笑。

“哈哈哈哈!”

随即翻身下马,跪拜于地“大哥!”

吕布亦是翻身下马,握着他的手,兴奋道“二弟!”

这时马云禄、马铁、马休等人也牵马走了过来,对吕布一拜“大哥。”

“三弟、四弟、五妹。”

吕布拉着四人的手激动得无以复加,离别十载,再次相聚又如何能让人淡定!

随后吕布带着二人入了大营,并命人备酒菜,久别重逢,他要与马超对饮三百碗。

营帐内,马超给吕布介绍这次带来的部将,真是一个比一个心惊。

“这是我爹得力干将,庞德,庞令明。”

“庞德,拜见将军。”

“这是我堂弟马岱,马公与。”

“马岱,拜见将军。”

一方礼过,吕布连忙将他们扶起“两位将军不必多礼,快请入座,来人,上酒菜。”

不一会儿,丫鬟们陆陆续续端着菜肴上桌,吕布开心的招呼道“来来来,大家快尝尝我夫人从关内带来菜品,看看味道如何。”

吕布见桌上无酒,于是又连忙吩咐道“来人,取我上品佳酿来。”

侍卫立马抬着酒坛进帐篷,吕布又亲自动手,一一给每人满上,着实礼遇有加。

这些人无一不是得力干将,于公于私,吕布都应该奉若上宾,更何况这些人都是自己结义兄弟的部下。

当然这个时候,吕布和马超都还不知道吕良的死讯。

吕布端起酒碗,豪情道“来,咱们干了!”

众人也都一饮而尽,畅快淋漓。

“果然好酒,不知这是何等酒也?竟如此甘醇!”

吕布看着马超笑道“此酒取名杜康,三年一窖,一窖仅十二坛,就连我平时都不舍得喝的!”

马铁答曰“看来今日我们是沾了大哥的光,才得以品尝此等佳酿啊!”

“哈哈哈~”

众人笑作一团,其乐融融。

随后吕布问及马超的情况,马超深叹,心中满是悔意。

他当日一心铲平匈奴,于是就带着部下深入敌中,在雁门关和匈奴大军周旋,却不想陷入包围与父亲马腾失去了联系。

后来好不容易杀出重围,却得知马腾在汴梁被屠杀,于是愤怒之下的马超又带着部下返回报仇,烧了匈奴粮草大营。

再后来匈奴退兵,马超欲回家祭奠亡父,路过天水听闻吕布在与韩遂决战,于是就带着兄弟姐妹们投奔了过来。

这一路上诸多坎坷,说得马超悔恨不已,都是由于自己的任性才让父亲惨遭屠杀。

不过好在如今凉州的话事人,居然是自己的结拜大哥,这也让马超稍感欣慰。

早年马超好斗,听闻凉州吕布甚勇,于是就带着弟弟妹妹来找吕布比试,结果二人不打不相识,一见故如,于是便同马铁、马休、马云禄与吕布结为异姓兄弟。

那时他们自称西北五虎,横行于大漠,专门收拾各种马贼劫匪,颇负盛名。

后来吕布被丁原看上,随丁原入了朝廷,这才与马超几人断开联系。

如今再次相聚,马超也没打算计较那么多,马超对于权力之类的一直不是很感冒,他更喜欢的还是像当年一样,驰骋北漠,锄强扶弱。

所以这凉州无论是姓马还是姓吕,这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他们五兄妹又团聚了!辅佐吕布,他也是很乐意的。

对于吕布来说,马超的加入无疑是如虎添翼,在凉州最大的家族是谁?马家当之无愧。

有马超的帮助,吕布要完全的掌控凉州就变得简单了许多。

凉州如今分割得很明显,玉门关以西的诸属国已然自立,酒泉、敦煌、陇西、张掖各郡为马羌盘据,他们斩杀朝廷官员,肆意劫掠来往商贩,俨然成为当地一霸。

由于大漠广阔,地理环境复杂,马贼行踪不定,马腾曾多次出兵讨伐,全然无功而返。

久而久之,这里便沦为无人管辖之地。

论及现况,马超唯有叹息。

“凉州在西汉盛极一时,富饶遍地,全靠内外通商所至,如今马贼猖獗,商贩畏之如虎,马贼不除,凉州盛况难复。”

马铁亦是赞同“我曾随父亲多次征讨马羌,奈何皆以无功而返,着实令人头疼。”

吕布思虑片刻“征讨马羌非一日之功,如今凉州未定,不急于料理马贼之事,待我稳了内政,定当还凉州一个太平。”

随即吕布一叹“唉,不过凉州豪强众多,吕布又是外来之人,平定起来怕是不容易啊。”

马超大笑曰“兄长莫忧,超之家族在凉州也算有些地位,豪强皆卖我三分薄面,兄长欲理政事,我愿为兄长说客。”

吕布大喜,让马超去当说客是再好不过了!

说罢,马超将碗中烈酒一饮而尽“明日我便归家,先行祭奠亡父,再往各家游说,必当让凉州诸豪听服兄长号令。”

吕布亦是举起酒碗对马超一敬“那便拜谢孟起了!”

宴席结束,马超等人马不停蹄的奔往了扶风郡,马腾新亡,他们几个兄妹亦是悲痛欲绝,恨不得片刻不留的赶回家。

马家世代为官,祖籍扶风郡,如今马腾阵亡,马超要回家披孝,于是吕布也不阻拦,并命人前往祭奠。

马腾对汉室尽忠职守,也是英雄一名,吕布对他深感佩服,只可惜不能共事,实在遗憾。

马超归家亦是勾起了吕布思乡之情,他离家也有十载,未曾见得父母一面,心中甚是挂念,不回去看看怎么也不能心安。

“要回家吗?”

吕布点了点头,握着严轻盈的玉手“出来十载,未曾归家,也不知家中父母安好,所以我打算先回去看看。”

严轻盈害羞的点了点头,他和吕布成亲十年,也只见过他父母一面,后来便跟着吕布南征北伐,再也没了父母音讯,想想亦是心有愧疚。

只是这么久了不见公婆,心中难免有些紧张。

吕晓倩凑了过来“要去吕哥哥家吗?太好了!我要去我要去”。

吕布笑道“好,去,都去!”

田灵儿听了却是犹豫,弱弱的道“我~我不去了吧~”

吕晓倩得意的跑到她身边“怎么?害怕啦?臭媳妇怕见公婆?”

田灵儿玉首一扭“谁~谁怕了!我才没有怕~”

吕晓倩对她做了个鬼脸。

严轻盈见了笑着拉着她的手“没事的,公公婆婆都是大善人,他们很好相处的!”

田灵儿红着脸低下了头,支支吾吾半天也说不出话来。

吕布见杨心月在一旁也不说话,于是走过去道“你也一起去吧!”

杨心月赌气的道“你回你家,我一个外人去干嘛!”

“这还不简单,让吕哥哥把你一起收了不就得了?”

“你这死妮子,看我不收拾你。”

不知什么时候,吕晓倩从后面蹦了出来,嘻嘻哈哈的与杨心月闹作一团。

随她们打闹,吕布又看着韩欣怡,韩欣怡甜甜一笑“既已到达凉州,不去拜望二老,有失礼数,我也去吧!”

吕布感激的看着她,还是她善解人意,这么多人里面她是最不让吕布操心的一个。

安排好行程,于是第二天几人便出发,驶往五原郡。

吕布祖籍凉州九原郡,家中亦是三代为官。

祖父吕浩,官至宪部越骑校尉,奉命留守边塞。

时大兴土木,建城筑堡,开荒农耕,并逐步发展畜牧业,纺织业,冶炼治陶业等,以此固守边关。

吕布祖父去世后,其父吕良继任,娶妻黄氏,系五原郡补红湾人,是一大户富豪财主之女。

黄氏聪明贤惠,知书达礼,善染织,在当地亦是有名的才女。

吕布从小随母习文作画,聪慧好学,一点就通,过目不忘,他生性好斗,力大过人,喜舞枪弄棒。

他五岁能牧马,七岁能逐鹿,九岁能擒羊,十一岁时,挑战声名鹊起的“八脉神箭”得胜而闻名于羌地。

从此,五原地区家喻户晓,人人皆知,皆称其为大力神童。

汉灵帝熹平五年(公元176年),匈奴部落军事联盟四处武力扩张,对东汉进行掠夺战争。

东汉边将大举南迁,时年,吕布随父北击匈奴,追击匈奴于塞外八百里,而未缝敌手,虎将威名由此远播塞外。

得胜归来的吕布,意气风发,深得百姓追捧,于是在父母的撮合下与门当户对的严家结为亲事。

严家乃当地名流,世代为商,家财万贯,严轻盈更是当地才艺双绝的美女,和吕布真是男才女貌的一对。

两家门当户对,两小亦是情投意合,于是两人很快便成了亲。

吕布那时正声名鹊起,神勇之事被丁原听说后,于是便招吕布担任骑都尉。

丁原乃并州刺史,官大了他父亲不知多少倍,于是吕布在乡亲的推举下,随丁原去了河内郡。

吕布从此离开了五原县,开始了他横扫千军传奇人生。

然而这一转眼,就是十年过去,当再回到家乡时,已是物是人非。

天水离五原郡仅百余里,也不算很远,行了一天便已抵达九原县城。

一路上行人寥寥,见之马车亦是惶而避之,吕布不禁心生疑虑。

由于这次是回家,吕布并没有带什么随从,除了她们几人的丫鬟,也就王佐跟着。

吕布一骑当先,王佐侧之,后面是五辆华盖马车,一看就不是寻常人家。

“主公,事有蹊跷,为何行人皆避我们而行?”

吕布笑笑“量是常年战乱,百姓畏惧官兵吧!”

王佐点点头,不在搭话。

靠近城门,守卫见了连忙躲开,聚在一起指指点点。

吕布见了一愣,于是翻身下马,朝守卫走去。

“几位兄台,这是何故?”

其中一人仔细的打量着吕布,试问道“你可是吕布,吕奉先?”

“正是。”

“啊!真是你?哎呀,别在这站着了,快回家去看看吧!你家都被人抢完了!”

吕布心中一惊,他父亲乃九原郡越骑校尉,手握兵权,居然有人敢抢他,吃了熊心豹子胆了?

于是吕布一拍马,赤兔如离箭之弦,往吕府奔去。

接近吕府,只见许多人正从府中往外面搬东西,吕布一声大喝,飞身而起,踢翻几名仆人。

怒道“尔等宵小,胆敢劫掠我吕府?”

主事者一看,大声吆喝“你是何人,我乃梁府管事,敢拦我梁府办事,信不信立马打断你的狗腿?”

主事话落,仆人们立马围住了吕布,一副盛气凌人模样。

此时王佐赶到,手中令牌一举“关中军守将,吕布是也!”

主事的大惊,颤颤巍巍的问道“你~你是吕布?”

“不想死的,滚。”

吕布一声怒喝,主事的连忙带着仆人,连滚带爬的跑了!

对于家乡的人,吕布多多少少也是有感情的,他不想一回家就大开杀戒。

看着眼前破烂的吕府,以及四处散落的物件,吕布悲从中来,到底发生了什么?吕家居然落得如此地步!

这时马车响起,五辆马车渐渐停靠,严轻盈几女从车上下来,看着眼前的一幕亦是大吃一惊,这都怎么了?

这时周围也围观了不少百姓,一衣衫褴褛的老者端详吕布半天,才缓缓试问。

“敢问将军可是奉先?”

吕布连忙扶着老者“你认识我?”

老者激动的连忙跪下,颤颤巍巍道“少主,您总算回来了!”

吕布心中震动,儿时记忆翻涌而出,不可置信的扶起老者。

“张伯?你是管家张伯对吗?”

老者含泪点头,吕布忙问“我爹呢?我娘呢?他们在哪里?”

老者悲从中来,哭诉道“老爷夫人,他们~他们都死了!”

老者的话如一道晴天霹雳击中吕布,吕布瞬间呆若木鸡,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死了?怎么会死了?没可能啊!匈奴没有打到五原郡来啊!这里应该是安全的才对啊?

一连串的疑问环绕着吕布,他怎么也无法接受二老已亡的事实。

随后张伯将吕良被马腾要挟去汴梁的事,一一道出,本来是想以吕良来胁迫吕布就范,却没想到被摩多攻破城池,还屠戮了满城,于是吕良一家也就死于非命。

当时管家张伯在吕府听闻死讯,亦是不可置信,直到后来他派人寻回吕良夫妇尸首,才深信不疑。

然而吕良死讯很快便传开了九原,以往交好的各大世家,皆借口前来探望,实则乘机打劫,夺取财物。

他张伯无缚鸡之力,不仅阻挡无果,还遭到一顿毒打,被赶出了吕府,才落得这般模样。

这次的梁家已经是第七批人了!在这之前还有许多其他世家的人来过,百姓知这些世家财狼行径,亦是不敢招惹,唯有远远避之。

吕布听得张伯声泪俱下的膻述,手中铁拳握得咯吱作响,枉我吕家世代为民,想不到居然趁火打劫,真是欺人太甚。

一声怒吼,吕布铁拳一拳砸中门口大石狮,石狮立马四分五裂,惊得百姓纷纷躲避不及。

几女亦是吓得不轻,她们和吕布在一起这么久,还是第一次看吕布发这么大的火。

严轻盈犹豫了一下,还是轻步到吕布身边,轻轻的拉了拉他衣袖。

吕布回望严轻盈,怒气渐消,轻轻的拍了拍她的玉手,示意没事。

所谓人死鸟兽散,世家的做法在这乱世也无可厚非,只是吕布对父母的死讯耿耿于怀罢了!

想不到十年归来,却是这样的结果。

吕布深深一叹,仰天而笑,一滴眼泪滑落。

皆闻男儿有泪不轻弹,却不知未到伤心处,吕布这一泪是为父母而流,为吕家基业而流。

天空下起了大雨,仿佛亦在为吕家而悲泣,百姓也都各自避雨而去。

“将军,我们进屋吧!夫人们还~”

吕布失落的点点头,回望依旧在雨中的几女,心生愧疚“走吧!都进去吧!”

吕布当先,几女才跟着他进屋。

院内大厅杂乱无章,四处皆是翻倒的桌凳,整个院子亦是残破不堪,哪有当年辉煌,雨中的吕府更显得几分凄凉。

王佐生了火,严轻盈她们衣服也都淋湿了!都坐在一起烤火。

吕布怕她们着凉,于是对张伯道“你去看看哪些厢房还可以用,安排她们去住下吧!”

张伯应允,连忙带着几女去往后院。

吕晓倩走时还依依不舍的拉着吕布衣袖,吕布对她微微一笑“去吧!没事的!”

一夜无话,吕布和王佐就这样在大厅坐了一晚上。

到了第二天,吕布让张伯带他去探望父母的魂墓。

张伯带几人一路往城外后山而去,翻过帽岭,在半山腰停了下来。

看着眼前的两座青墓,吕布啪的一声跪下,眼眶湿润。

“孩儿不孝,不能为二老尽终,有负爹娘之恩。”

言罢,咚的一声磕头在了地上。

严轻盈亦是潸然泪下,缓缓跪下“媳妇轻盈,不能在二老膝下尽孝,请爹娘赎罪。”

说罢亦是同吕布一起叩拜。

其余几女也都跪拜,虽然素未谋面,但他们都是吕布的父母,就这一点也值得她们祭拜了!

这一天,吕布独自在坟前跪了很久,直至黄昏才离开。

严轻盈她们心中一直担心着吕布,直到看到他又恢复了状态回来,这才放下心来。

又在吕府待了一夜,吕布留下王佐处理吕府的事情,第二天便带着几女回到了天水。

吕府的消散就让它消散吧,欣慰的是严家并没有参与这次的掠夺,其他的世家吕布也不打算管他们,随他们去,只要以后别在生事端就行。

否则,见一个,捏死一个。

如今雍、凉之地皆在吕布手中,加上豫州、司隶,吕布基本上拥有了仅次于袁绍的实力,雄霸了整个西北。

如此大的地盘,也意味着各地的布防需要更多的人手。

仅吕布手下的十三万军队已经无法满足需求,要知道同样地盘的袁绍,可是拥兵七十万。

然而这十三万军队中,还包含着一万的西凉铁骑,两万的先登军,五千的飞燕军,两千的陷阵营,还有七千的弩炮兵团。

这些人都是战斗主力,无法用于布防,所以吕布如今急需征兵。

但征兵不是说征就能征的,一是需要大量的钱,二是要百姓愿意来啊!不然你强行征兵只会适得其反,效率也不高。

这就必须名声了!

要说吕布在豫州的声望,那是一呼百应不成问题,但是在雍、凉之地却没有那么显著了!

然而当地的布防,最好还是征集当地居民得好,不至于产生地域矛盾。

再说了,我豫州也没那么多人啊!

所以吕布和庞统商议过后,一道征兵令发往了各州郡。

“主公,这征兵可不是小事啊!”

董禧得知吕布要征兵,第一时间找到吕布诉苦。

“如今且不说军粮存余不多,就是这征兵的费用也是一笔天文数字啊!”

“主公,您且算算,征一兵卒130株钱,20万兵就是2600万株,每月军饷开销44株,33万军士就是1452万株,这还不计算屯田兵卒的78株。”

“也就是说,我们两个月开销就要高达4000万株钱,也就是170万两白银啊主公!”

“如今洛阳完工在即,大量资金投入其中,我们国库已然无几,如何能支撑这一大笔费用啊!”

吕布也没细算其中费用,想不到两个月就是170万两白银,这一年还得了!

但兵是必需征集,只是这钱得想办法搞一点来了!

吕布释意的笑道“哈哈,无妨,无妨,这钱我会想办法,你尽管安排下去就是。”

作为吕布的大管家,董禧也是压力山大,吕布典型的一个没有分寸的人,各项开支远远大于收入。这让他再怎么节省也无济于事啊!只能来找吕布诉苦。

征兵令依旧发往个各州郡,眼看国库就要空空如也,吕布的目光盯向了杨心月。

“你~看我干嘛?”

天水城,太守府中,杨心月不好意思的看向一边。

吕布嘿嘿一笑,往她那边坐了坐“嘿嘿,那个听说你们杨家世代经商,资产颇丰,你要不去和太傅大人说说~”

“打住!我才不去~要去你自己去!”

还没等吕布说完,杨心月立马打断,残忍的拒绝了吕布。

吕布吃瘪,只能死缠烂打,众所周知,杨家有钱是公认的,那可是仅次于徐州糜家的巨无霸存在啊!不找他借点钱花花,还找谁去?

杨心月心中记恨吕布上次骂她的事,于是故意不给他面子,骄横无比。

严轻盈在一旁打圆场“妹妹就听相公的吧!现在军中紧缺钱粮,片刻耽搁不得。”

杨心月来到严轻盈身边,苦着脸拉着她的手“不是我不帮他,我爹的脾气你们也是见识了!不答应他的条件,他是死也不会松口的。”

她说的条件自是指让吕布娶了杨心月的事,在场所有人都是知道,只是吕布也有顾虑。

这件事在之前庞统就有给吕布提过。

“如今主公虎踞豫、雍、凉之地,手中更有司隶在握,何不号召天下,自立称王?”

“届时师出有名,主公威望大增,四海之臣岂不踊跃相投?”

“再则,田家关内储蓄良久,必有钱粮;韩家坐落颖川,三世为臣,世代经商,家中亦是富裕;杨家盘踞弘农,旗下产业不计其数,富可敌国。”

“这些人都是当今一等一的商业大亨,主公何不取之?”

吕布也考虑过这些问题,田、杨两家不必多言,韩馥作为十八路诸侯之一,没有强大的经济后援肯定不可能的!

并且韩家在颖川垄断了马业,也是屈指一数的大世家,论财力不亚于郭、陈两家,只是他们这样的商业大亨凭什么给你吕布钱。

说白了,我们能得到什么好处?

他们不给,吕布也不能强抢不是,这不和董卓一个德行了吗?

对于这一点,庞统倒是给吕布提出了意见!

杨奉膝下无子,唯有的两个女儿,但如今都仅存杨心月了!

田灵儿与吕布早有婚约。

韩馥膝下亦是只有独女韩欣怡。

只要吕布一称王,先号召天下迎娶三名王妃,这样一来,田家、杨家、韩家、严家的各个财团不就尽归于主公旗下了吗?

有了四大财团的支持,主公基业何虑?

对于庞统的建议,吕布说不心动那是假的,且不说她们都是富可敌国,单是她们容貌亦是千古难得的佳人。

“只是,万一她们不肯就丢人了!算了,还是不考虑了!”

于是吕布拒绝了庞统提议。

对于军饷这件事,吕布还是只能去找自己的老丈人严家,毕竟严家在凉州亦是世代经商,富甲一方的存在。

“相公要去见我爹?嘻嘻,好呀!我都好久没见他老人家了呢!”

夜晚,吕布抱着严轻盈,严轻盈往他怀里钻了钻,满满都是幸福。

吕布和她成婚这么久,第一次肯陪她回娘家,她肯定高兴咯!以至兴奋了一晚都没睡着。

由于是去严轻盈的娘家,吕晓倩她们也都自觉的没有跟去,就让吕布和严轻盈独自回家去了!

一路上吕布内心忐忑不安,这十年不回一次娘家,一回来就是借钱的,哪怕是自己的岳父也不一定会给钱吧!

对于这次回家,吕布是准备了好几大箱的关中特产,由仆人抬着,浩浩荡荡的往武都郡而去。

严家坐落于武都郡岐山县,地处凉州与汉中接壤,是凉、雍、蜀三地的交通要道,亦是战略要地。

严家在这里盘踞多年,根深蒂固,产业更是遍布蜀、凉之地,所以也是富甲一方的大财阀。

吕布车队一进入岐山县,给人的感觉都不一样。

这里与蜀地接壤,蜀地盛产的蜀锦成为这里的主流产品,深受各大州郡喜爱。

然而蜀锦也是通过这里,发往凉、雍、司隶以及北方之地。

一路行来,随处可见的商贩车队,繁荣迹象表露无遗。

岐山县无守将,设有县令,县令姓严,名政,是严轻盈的二叔。

得知吕布要来,严政老早就安排衙役打扫城内,准备迎接这位关中大军阀。

岐山县城防颇高,城门上张灯结彩好似喜庆,吕布车队驶来,远远望去只见岐山二字高挂城楼。

严政带着衙役在门口展开阵仗,锣鼓喧天,载歌载舞,搞得吕布都有些不好意思。

车队接近,严政立马献媚的迎了上来。

“微臣严政,拜见温侯大将军。”

吕布连忙将他扶起“使不得,使不得,二叔不必多礼。”

严政听得吕布称他二叔,心中乐开了花,看来今天的表现还是有成果的,用不了多久,自己就可以升职加薪~

“二叔!”

严轻盈从车上下来,轻唤了一声严政,打断了他的yy。

严政见了严轻盈,立马上前拉着严轻盈打量,那是赞不绝口。

“啧啧,真是清水美人,美若天仙呐,难得你还记得二叔,真是温柔贤惠,孝亦有道呐,果然是美人配英雄,良配,良配啊!”

严轻盈礼貌的笑笑不说话,心中嘀咕‘这们亲事,当年你不是最反对的吗?’

严政见严轻盈不搭话,于是尴尬的笑着“哈哈,那我们先入城,先入城,你父亲可在家等候多时了!”

说罢严政前面领路,吕布走过来拉着严轻盈的手,对她微微一笑,严轻盈亦是微微一笑。

车队入城,城内四处都是张灯结彩,百姓纷纷驻足观望。

严政见状连忙一挥手,衙役立马敲得锣鼓喧鸣,只是百姓毫无反应。

严政严政老脸一热,想不到百姓这么不给面子,看以后怎么收拾你们。

严政为人,吕布亦是有些听闻,典型的势利眼,当年吕布无权无势迎娶严轻盈,他是第一个反对。

他想的是让严轻盈嫁给他儿子严顺,由于后来没有得逞,所以耿耿于怀,并利用他的官职之便,处处打压严轻盈父亲的产业。

导致严父的产业链中断了好长一段时间。

这些旧账,吕布是一清二楚,只是不言明罢了!

到了严府,只见府内丫鬟忙着张罗饭菜,仆人忙着迎接,整个严府皆是喜气洋洋。

刚一进门,严轻盈老远就看见了母亲李氏,连忙松开吕布的手迎了上去。

“娘!”

“诶,我的乖女儿,娘可总算把你盼回来了!”

李氏拉着严轻盈细细打量,即使女儿已这般大了,亦是宠爱得不留余地。

“娘。 ”吕布亦是上前请安。

李氏慈祥而欣慰的点点头“奉先呐,来来来,快让为娘好生看看,嗯,我家轻盈可没欺负你吧?”

严轻盈在一旁娇嗔“娘,我哪有!”

吕布傻傻的笑着,不敢答话,倒是李氏乐的不行,连忙拉着二人的手往里走。

“行了,别傻站着了!快进屋歇歇。”

屋内严父正指挥着仆人们摆放花瓶,见吕布到了,连忙放下手中的活,笑着迎接。

“爹。”

严轻盈一路小跑,扑在了严父的怀里‘嗯,还是熟悉的味道,好温暖呀!’

严父溺爱的把严轻盈从怀里拉起,严肃道“诶,都这么大人了!搂搂抱抱成何体统?”

严轻盈调皮的吐了吐舌头。

“吕布拜见父亲。”

严父来到吕布身边,打量一番,不住的点头。

“嗯,不错,不错。坐吧!”

于是吕布和严父在大厅闲聊,严轻盈倒是拉着李氏去了后堂。

“哇!”

严轻盈见自己的闺房都还留着,于是一阵小跑了进去。

李氏在后面怀念的道“自你走后,这房间一直给你留着的,为娘就怕你万一那天回来,其它房间也住不惯,所以一直命人打扫着房间的卫生等你回来,想不到这一等,就是十载。”

说着李氏的眼眶湿润,十年的盼望,总算有了期头。

严轻盈歉意的拉着母亲的手撒娇“娘,我们这不是在外面有事忙嘛!”

李氏一刮严轻盈的琼鼻,不满道“是,你们都忙,忙了十年才回来一次!”

严轻盈调皮笑着,摇晃着小脑袋“对呀!我们这不是回来看您了嘛!”

李氏欣慰的道“你呀,要是再不回来,怕是只能见到一堆黄土了!”

“不会呀!娘您要长命百岁呢!”

“臭丫头,只知道贫嘴。”

二人进了屋,屋内整洁如霞,连摆放都和十年前一样,这熟悉的感觉,真好。

桌上摆放了一盘糕点,严轻盈立马跑了过去,玉手轻拈,拿起一块桂花糕,迫不及待的咬了一口。

“嗯,好香哦!还是像小时候一样好吃呢。”

李氏慈祥的看着她吃得津津有味,怀念道“记得你小时候啊!每次都嚷嚷着吃不够,非要我再给你做一盘,那时候你才这么高。”

说着李氏用手比了比高度。

“后来你嫁了出去,我便每日都做上一盘,放在这里,就等你哪天回来,好吃上这糕点。”

严轻盈座到李氏身旁,一边吃着糕点一边称赞“娘亲最好了!嗯,真好吃。”

“你看你吃东西的毛病还是改不了!弄得满嘴都是,在婆家可不许这样啊!”

严轻盈得意的笑道“相公可不会介意。”

李氏微叹“你呀!如今奉先已是侯爵,手中兵权滔天,坐下满朝文武,你要做好表率,可不能让他为难啊!”

“知道啦!娘,就你啰嗦,来,你也吃一口吧。”

“我不吃,你吃吧!省得等一下我还要去做一盘。”

“嘿嘿嘿。”

严轻盈调皮的吐了吐舌头。

过了良久,李氏犹豫了一下问道“听闻奉先家~?”

严轻盈放下糕点,失落的点点头。

李氏惋惜一叹“吕老爷一生为民,尽职尽责,却不料落得如此下场。”

“你爹因为吕家被抢的事,还和吴老爷打了一架。”

严轻盈大惊,连忙问道“爹没事吧?”

李氏摇了摇头“伤了胸骨,大夫说慢慢调理。”

严轻盈一脸担忧,也没心情继续吃糕点,拉着李氏往大厅而去。

大厅内,吕布无聊的四处闲逛。

这时匆匆进来一人,看了吕布先是一愣,随后便阴阳怪气的道。

“哟,我还当是谁呢!原来是我严家的女婿啊!难得,难得。”

吕布转身,见这人有些面熟,但却记不起来是谁。

来人冷笑道“怎么?这么多年不回来,一回来见我严家二公子,连招呼都不会了?”

吕布恍然大悟,他便是严政的儿子严顺,只是怎么这般模样。

严顺见吕布打量他的铠甲,心生得意“这铠甲可是蜀中名匠锻造,不是一般人穿的起的!”

吕布拱手笑道“失敬失敬!”

“相公,爹爹呢?”

这时严轻盈走了进来,正巧碰见严顺。

严顺眼睛一亮,立马献媚的凑了上去“哟,轻盈妹妹,这些年你可还好?”

严轻盈灵活的一闪,躲开了严顺的招呼,直径走向吕布,顺便拉起吕布的手,完全无视了严顺。

吕布微微一笑“爹去准备宴席了!”

这时李氏也进的屋内,于是笑道“走吧!我们也过去,差不多也可以开饭了!”

于是在李氏的带领下,吕布和严轻盈往后堂而去,独留严顺在后面气得满脸发紫。

“混蛋,一个粗鄙匹夫而已,有什么了不起?我严顺迟早要你后悔和我作对。”

宴席设在后花园,园中百花盛开,香气怡人,又有美景做伴,在这里用餐着实是一番享受。

由于是家常宴,也没请什么外人,就严父严母、严政以及严顺,还有一个不认识的小女孩。

席上严父指着小女孩给吕布介绍“这是你大伯严颜的小女儿,严婷。来婷婷,块叫姐夫。”

“姐夫 ”

小女孩乖巧可爱,听了严父介绍,立马脆生生的叫了一声。

吕布宠爱的摸了摸她的头,笑道“婷婷真可爱。”

严顺见了冷笑“哼,还姐夫?任你叫的再好听,别人也是两手空空啊!哈哈!”

“混账,这里轮到你说话了吗?”

严政听了立马喝止,气得老脸通红,老子都拍了一天的马屁了!你这不是砸老子场子吗?

吕布无所谓的笑笑,于是随手在身上一摸,取出一块令牌,对严婷笑道“姐夫身无长物,这块令牌赠你,你可喜欢?”

“主公,这~”王佐见得令牌上‘ 虎符召令’四个大字,心中一惊。

吕布抬手制止,溺爱的看着严婷,严婷也不客气,可爱的接过令牌,萌萌的问道“这令牌可以换糖果吗?”

吕布大笑“哈哈,当然可以。”

于是严婷喜爱的收下了,倒是严顺一脸不屑。

“呵,还以为是什么宝物,不就一块令牌而已,也好意思拿出手。婷婷,你要喜欢令牌,哥哥我改天送你一箱。”

吕布无所谓的笑笑,也不和严顺计较,这厮张扬跋扈惯了,见怪不怪。

吕布的无视,使得严顺更加气愤,恨不得手撕吕布下酒菜。

不管严顺怎么的咬牙切齿,严父亦是招呼众人吃菜,难得相聚一次,不可浪费光阴。

酒过三巡,严顺有些上头,便开始了自言自语。

“大伯如今官至太守,我有幸官居巴郡中郎将,手下亦是能人无数,什么样的鸟都见过,却未见过三姓之人,哈哈”

“哎呀,背姓弃祖之人,难怪父母双亡,哈哈哈。”

“混账!”

一直温和的严父,突然拍桌大怒,气得手指颤抖“你给我滚出去。”

严政脸色难堪,这严父摆明了不给自己面子,这是我儿子还轮不到你教训。

严顺被骂,憋屈的睁着严父,寒意逼人“好,今日的话,我严顺记下了!告辞。”

说罢,不在理会众人,便摔凳离去。

严政亦是拱手“我已食足,诸位慢用,告辞。”

言罢,严政也拂袖离去。

一场家宴闹得不欢而散,严父亦是怒气难消,他与吕良有八拜之交,对吕良为人甚是敬佩,不然也不会把宝贝女儿许给吕布。

这严顺处处出言不逊,严父想着这是家宴,才忍了下来,想不到他却变本加厉,搓严父痛处,严父这才将他赶出门。

宴席被严顺这样一搅和,众人也没了食欲,于是草草了事,各自回了房间。

回到房间,严轻盈轻握吕布大手,眼中满满的歉意,要不是因为她,吕布也不会受这般气。

吕布释然的笑笑“没事的,回家要开开心心的对吗?来笑一个,别苦着个脸了!”

严轻盈搂住吕布的腰,翘着嘴也不说话,吕布也默默的抱着她,鸿鹄会和麻雀计较吗?它不会,因为他志在天下。

傍晚时分,仆人找到吕布,说是老爷有请。

于是吕布独自随仆人来到后院的祠堂内,严父正在里面给先辈上香。

吕布进屋,先是默默的在一旁静候,也不打扰严父祭祀。

屋内简洁明了,灵锻高挂,正堂一排排的灵位陈列,这些都是严家的祖先。

堂内只有吕布和严父二人,仆人们一般都不能来这里,这里也是严家的禁地。

上香完毕,严父缓缓回身,对吕布言道“坐吧!不用拘束。”

吕布落座,严父从灵桌下取出一个包裹,包裹由锦布缠绕,看上去有些破旧,想是有些年头了!

严父拿着包裹,小心翼翼的放在吕布身边。

“你们这次回来的目的,我也有所耳闻,这些都是我严家世世代代累积下来的财富,你拿去吧!”

“爹,这~”

严父抬手制止了吕布所言,缓缓的道“严家世代经商,祖训当以济民于世,这些钱粮赠予你,只望你将来善待百姓,还天下一个太平盛世,老夫也不愧对于列祖列宗。”

吕布接过包裹,对严父一拜,毅然道“爹且放心,吕布在此立誓,必当广施仁政,爱民如子,还天下一个太平盛世。”

严父满意的点头,扶起吕布,心中甚是欣慰,他相信吕布,就像他一直相信吕良一般。

他相信严家在他们手中,只会更加辉煌。

离开祠堂,吕布回到房间,严轻盈连忙围上来询问吕布严父找他什么事,她心中最担心的就是严父责怪吕布。

吕布牵过她的玉手,来到桌边,打开包裹一看,里面全是面额巨大的银票。

严轻盈大为吃惊,她怎么也想不到父亲会这么慷慨的将严家全数家当交出来,这可是严家祖祖辈辈集赞下来的财富啊。

严轻盈细细的一张一张数着,经过盘点,里面有白银七百万两,黄金一百五十万两,每一张银票上面都盖着汉元通宝的大钢印。

看着这么多的钱,严轻盈有些失落,一直以来父亲都是严厉的,想不到在自己有困难的时候,他却能为你倾家荡产,这,就是父亲,一个伟大而不可超越的角色。

吕布握着严轻盈的玉手,感激的看着她“等以后我们平了战事,就常回家看看好吗?多陪陪他老人家。”

严轻盈赞同的点点头,依靠在吕布怀中。

吕布在岐山待了月余,平日里也就陪严父聊聊天下下棋喝喝茶之类的。

有时会向严父讨教对天下大势的看法,严父亦是徐徐而论,说得吕布竟刮目相看。

看来严父不仅对商业敏感,对政事也是看得透彻,他的有些言论就连吕布都甚为赞同。

倒是严顺没有再来严家,听说蜀中发生动乱,被召回了巴郡。

吕布心中一盘算,怕是张鲁又和刘璋掐架了吧!

看来西蜀要开始动乱了!

建安四年六月,袁绍挑选精兵十万,战马万匹,企图南下进攻陈留,官渡之战的序幕由此拉开。

袁绍举兵南下的消息传到陈留,曹操部将多认为袁军强大不可敌。

但曹操却根据他对袁绍的了解,认为袁绍志大才疏,胆略不足,刻薄寡恩,刚愎自用,兵多而指挥不明,将骄而政令不一,于是决定以所能集中的数万兵力抗击袁绍的进攻。

为争取战略上的主动,他派臧霸率精兵自琅玡攻入青州,占领齐、北海、东安等地,牵制袁绍,巩固右翼,防止袁军从东面袭击徐州。

曹操又亲自率兵进据冀州黎阳,令于禁率步骑二千屯守黄河南岸的重要渡口延津,协助扼守白马的东郡太守刘延,阻滞袁军渡河和长驱南下,同时以主力在官渡一带筑垒固守,以阻挡袁绍从正面进攻。

曹操所采取的战略方针,不是分兵把守黄河南岸,而是集中兵力,扼守要隘,重点设防,以逸待劳,后发制人。

从当时情势而言,这种部署是得当的。

首先,袁绍兵多而曹操兵少,千里黄河多处可渡,如分兵把守则防不胜防,不仅难以阻止袁军南下,且使自己本已处于劣势的兵力更加分散。

其次,官渡地处鸿沟上游,濒临汴水。鸿沟运河西连虎牢、巩、洛要隘,东下淮泗,为濮阳北、东之屏障,是袁绍夺取兖州的必争之地。

加上官渡靠近陈留,后勤补给也较袁军方便。

还有个好处就是白马挨着虎牢的,那是谁的地盘,关中吕布啊!有吕布在一旁虎视眈眈,袁绍也不敢太大的动作啊!也就从侧面牵制了袁绍的势力。

十二月,当曹操正部署对袁绍作战时,吕布居然跑去了西凉,这时曹操似乎看到了机会。

见机会难得,曹操为争取主动,求得初战的胜利,便亲自率兵北上进攻白马。

此时谋士荀攸认为袁绍兵多,建议声东击西,分散其兵力,先引兵至延津,伪装渡河攻袁绍后方,使袁绍分兵向西,然后遣轻骑迅速袭击进攻白马的袁军,攻其不备,定可获胜。

曹操采纳了这一建议,袁绍果然分兵延津。

曹操乃乘机率轻骑,派徐晃为前锋,急趋白马。

徐晃迅速迫近颜良军,冲进万军之中将高干斩首,袁军溃败。

曹操占领白马,迁徙白马的百姓沿黄河向西撤退。

袁绍率军渡河追击,军至延津南,派大将文丑与张南继续率兵追击曹军,曹操当时只有骑兵六百,驻于南阪,而袁军达五六千骑,尚有步兵在后跟进。

曹操令士卒解鞍放马,并故意将辎重丢弃道旁,袁军一见果然中计,纷纷争抢财物。

曹操突然发起攻击,击败袁军,文丑死于乱军之中,曹操顺利退回官渡。

文丑乃河北名将,却被一战而斩,袁绍军队的锐气被挫伤,加上颜良很早之前被吕布弄死了,于是袁绍最引以为傲的两员虎将皆魂归天外。

袁军初战失利,但兵力仍占优势。

三月,袁军主力接近官渡,依沙堆立营,东西宽约数十里,曹操也立营与袁军对峙。

四月,曹军一度出击,与袁军交战不利,退回营垒坚守。

袁绍构筑楼橹,堆土如山,用箭俯射曹营。这时曹军制作了一种抛石装置的霹雳车,发石击毁了袁军所筑的楼橹。

袁军又掘地道进攻,曹军也在营内掘长堑相抵抗,粉碎了袁军的计策。

五月,袁绍又派车运粮,并令淳于琼率兵万人护送,屯积在袁军大营以北的乌巢。

恰在这时,袁绍谋士许攸投奔曹操,建议曹操轻兵奇袭乌巢,烧其辎重。

曹操立即付诸实行,留曹洪、荀攸守营垒,亲自率领步骑五千,冒用袁军旗号,人衔枚马缚口,各带柴草一束,利用夜暗走小路偷袭乌巢。

袁绍获知曹操袭击乌巢後,一方面派轻骑救援,另一方面命令张南、吕旷率重兵猛攻曹军大营。

可曹营坚固,攻打不下。

而另一边曹操激励士气,大破袁军,杀淳于琼等,并将其粮草全数烧毁。

张南、吕旷闻得乌巢被破,于是投降曹操,导致了军心动摇,内部分裂,大军崩溃。

袁绍仓惶带八百骑兵退回河北,曹操先后歼灭袁军七万余人。

对峙一年的官渡之战,最终以曹操胜利告终。

得胜的曹操追击袁绍于河北,连占袁绍三郡十六城,袁绍为避其锋芒,逃亡了南皮。

没过多久,袁绍因兵败,郁郁而死!他的两个儿子却因为夺权,而打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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