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咱们见过

送走吴员外一行后,陆铮再次回到医馆。

桌上的金银令人赏心悦目,他不由的又欣赏了一会。

戴竹儿吩咐莲儿将金银收好,陈小刀的小毛驴就拴在门外的柱子上,正好可以派上用场。

“说好的,一人一半。若无你协助,陆某也不会如此顺利”。

陆铮开始论功行赏,他对戴竹儿说道:“亲同学,明算账”。

丫鬟莲儿一脸的疑惑:“衙内,你要亲……什么?”。

见戴竹儿也红着脸转过头去,陆铮只得解释:都在同一个书院读书,彼此间可称为同学。

而一个书院有很多班,那么同一个班的同学便是‘亲同学’,如此而已。

莲儿费力的点点头,表示似懂非懂。

戴竹儿早已习惯一个衙内的做派,但她想着若是开酒楼,这些钱怕是也不够吧?

陆铮还欲说什么,却被她制止了。

直到此刻,戴竹儿依旧不明白,陆铮到底给吴家大郎开的什么药?一群郎中束手无策,倒让一个衙内治好了病。

“衙内,你真厉害,简直无所不能”。

陈小刀说了这么一句,暂时化解了尴尬。

而丫鬟莲儿觉得她家娘子才厉害呢,当时竟相信了陆衙内,这得要多大的胆子。

说了半天,他们决定先在夷陵城开一家酒楼,反正戴家在城中已有一家药铺,再要到别的城中开,戴竹儿暂时还未想好。

听陆铮说终于要开酒楼了,陈小刀竟有种想哭的冲动。相当初,原本一句玩笑之言,如今要成真了。

陈小刀牵着小毛驴,感觉街上所有的人都在用异样的眼光盯着他,一路小心翼翼,自己反倒像做贼似的。

“这个铜牌牌,一定要收好”。

回到家中,陆铮特意陈小刀,这东西千万不能让别人知道。

陈小刀连连应承的,但在他看来,少了两千贯钱,就得了这么个铜牌牌,绝对是亏了。

陆铮虽笑他肤浅,但也希望吴员外说的都是真的,这东西真能管用。

说到开酒楼,自然不能少了公孙信,陆铮决定请他去老茶馆品茶。

陈小刀原本是要同去的,但他突然又想起了一件事:开酒楼,首先得要找楼啊,尤其是城中的好地段。

陈小刀自信满满,他现在有两个小兄弟,最适合做这种事。

他所说的小兄弟,其实就是他之前曾发展的眼线。

“不是三个人吗?”,陆铮也有些好奇。

陈小刀很严肃的说道:“有一个经不住考验,此次我在酒馆门口被罚站,他便觉得没了盼头,连水都没有给我送”。

这个理由,有见地。

陆铮想着要不给他们起个代号,打探消息这种行当,有的时候叫名字不方便。

代号?

陈小刀表示不解。陆铮只得解释,就像刘二的绰号小虫,还有像豹子头、及时雨等,实际就是个代号。

陈小刀听后连连点头,其实他之前就曾有过这样的想法。

“就叫……,鸽子和蝎子吧”,沉默良久,陈小刀终于想到了两个动物的名字。

他是这样认为的:鸽子负责传送消息,蝎子负责盯梢。

在陆铮看来,这两个代号简直厉害的不得了。

其实,陈小刀首先想到的是蛐蛐和蝈蝈,但他经常斗蛐蛐,一不留神就会在大庭广众之下喊出来,容易混淆。

这小子,很有锦衣卫的天赋……

不大会儿功夫,公孙信如约来到老茶馆。

陆铮早就备好茶,是上好的雨前新茶。

“恭喜陆衙内,医好吴家大郎的病”。

公孙信细细的品了一杯茶,十分惬意道,五千贯钱呀,开酒楼差不错了吧?

陆铮呵呵一笑,他觉得夷陵城中人人都是锦衣卫,公孙信怎就知道是本衙内干的?

公孙信自己主动解释,其实猜也能猜出个八九不离十,除了你陆衙内,城中谁还有有此手段,是不是从京城带了什么神药?

陆铮说,只是这些神药就快完了,要十分珍惜呀。

闲话少说,说干就干。

“说说看,这酒楼怎么开?”。

陆铮再次换上新茶,开门见山,他听不得繁文缛节。

公孙信立刻领会,他更为直接道:“就三样:钱、楼、人”。

当然,还得起个名,酒楼的名、酒的名。

陆铮开始放权,钱由他想办法,其他的公孙信定夺即可,千万不要省钱。

“咳咳”。

公孙信有些咳嗽,他确定自己这是在做买卖,如果是陪着一个衙内打赌的话,其实风险还是蛮大的。

公孙信建议要分工明确,戴竹儿管钱,小刀负责招来伙计,并日常管理。至于酿酒诸事,等酒坊一切就绪后,自是他的职责所在。

陆铮有些奇怪的看着公孙信,凭什么由戴竹儿管钱?那酒楼还开的什么劲?

公孙信缓缓放下茶杯,他也不做解释,只说你心知肚明。

陆铮笑道:“那就让她管钱,但至于花钱这么复杂的事儿,还只能由本衙内亲自去做了”。

公孙信有些惊讶,若非陆铮对他有知遇之恩,他绝不与这样的人一起在做买卖。

“就这么定了,我去县衙找欧阳知县,说说酒楼的事儿”。

陆铮已起身准备往外走,却又想起一件事,要有个好厨子,酒楼若是没有几道拿手菜,再好的酒也不搭啊。

公孙信拍拍脑门,只顾着说钱的事,差点忘了,他倒是认识一个厨子。只是此人不在城中,要亲自登门拜访。

陆铮一听,立刻没了兴趣,多大的本事,难不成要三顾茅庐?

见他已走下楼去,公孙信急忙喊道:“衙内可不敢小觑此人,他的厨艺相当了得”……

出了老茶馆,陆铮便朝县衙走去。

酒楼的事,务必要与欧阳修商议过才行,否则寸步难行。

挣了三千多贯钱,再加上之前的两千多贯,陆铮觉得自己脚底生风,走路都轻快许多。

再拐过一条街,前面便是县衙。

陆铮看到县衙门口围着一些人,很是热闹的样子。

再走近些,便看到了欧阳修,原来他也在人群中,像是与那些人道别。

“原来是陆衙内,多日不见,别来无恙啊”。

人群中一名衣衫华丽的男子格外显眼,他正满脸笑容的走过来。

陆铮微微一笑,他见不远处的欧阳修已回了县衙。

来到跟前,那名男子停下脚步,依旧笑道:“陆衙内真不记得我了?在京城,咱们可是有过一面之缘的”。

陆铮一听,不由的后退两步,只说了一句:“你们也找知县相公?”。

那男子连连点头:“正是”。

说到这里,那男子朝县衙那边望望,轻描淡写道:“家父刚做了工部侍郎,欧阳知县也曾在京城为官,此次家父有书信一封给欧阳知县……”。

陆铮无心这些,好在这男子说他们只是一面之缘。

“听蔡康说,他曾与陆衙内一起玩斗过几次,我顿时就怒了:陆衙内是什么人?蔡康不知天高地厚,竟敢冒犯衙内?”。

那男子脸上的笑意丝毫不减,说回头一定好好教训蔡康。

陆铮顿了顿,向眼前的男子问道,你与蔡康是,怎么个说法?

那男子急忙施礼道:“在下名叫蔡殷,蔡康是我堂弟。衙内真是贵人多忘事,我们在京城斗蛐蛐时见过一面”。

不怕凶神恶煞,就怕笑里藏刀。眼前这个蔡殷,不知比蔡康高多少个段位。

蔡殷特意说等陆衙内回京后,他要摆酒设宴,到时再好好斗一斗,你不会不来吧?

陆铮轻轻抬起腿,用手拍打着靴子上尘土,而后一脸笑意道:“奉陪到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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