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7章女皇陛下的残暴宠臣16

容衍也惊愕,但只一瞬,他猛然看向伏久,在看到后者一脸严肃的眼神时顿时就呆愣了起来,紧接着就是铺天盖地的欢喜激动。

他的喜色太明显,伏久扶额叹气。

朕的丞相大人,朕的爱卿!

形象!

你的形象呢?

你的高冷煞气去哪了?

你的睿智冷静去哪了?

虽是如此想,但伏久看他的眼神却十分纵容,带着笑意,而看到毫无动静的玉离尧时,立马就冷了脸色。

“朕的话你听不懂吗?朕说……”

“陛下不必说了,离尧听懂了,只是,离尧不知,陛下为何如此发问,离尧是陛下的尧贵君,陪伴陛下长达三年,日日陪伴,如今陛下竟让离尧自证清白?呵,陛下倒是说说,离尧如何自证清白?”

玉离尧红着脸羞愤发怒,好似有万般哀怨。

容衍冷了颜色,伏久更是冷了眼。

她可记得,在原著里,玉离尧回到凤羽的第一件事就是证明自己的清白,急切地撇清自己和原主的关系,证明自己还是一个冰清玉洁的皇子殿下,在玉倾城的庇护下,没有任何人议论过他,后来他还成功二嫁给了凤羽的一位状元郎,现在怎么?又不承认了?

容衍抿唇,显然是听了玉离尧的话想到了两人在一起的时间,情绪肉眼可见的低落了下来。

伏久把他手摇了摇,“你不相信我?”

玉离尧看她如此急切解释的模样突然笑了,笑容夹杂着讽刺苦意。

曾几何时,这人也是这样,满眼满心都是他,生怕他不开心,生怕他误会。

他哪里会开心?见到她他就不会开心。

他又哪里会误会?他完全就不会在意她。

可现在看着她满心满眼地看着别人,急切担忧地为别人的心绪牵扰,为什么却觉得这般碍眼……

容衍迷茫了一瞬,看着伏久的眼睛,不自觉就点点头。

“我相信你。”

伏久对他一笑,转头就命令下人,“带玉皇子去房间,检查!”

检查什么?

要证清白,那自然是检查…守宫砂。

玉离尧挣扎地扑向伏久,眼里都是红丝,带着不可置信,显然没有想到伏久会直接下令检查守宫砂。

“你不能这么对我!你怎么会这么对我?你碰过我就是碰过我,为什么不敢承认,不可以!南月久!你不是爱我吗?你怎么能这么对我?”

伏久蹙眉后退,恋离立马上前将人压制住。

“带走!”

留给玉离尧的,只有这冰冷冷的两个字,还是从前的声线,却不是从前的温情,音调里有的,只有冰冷,无情……

“陛下,不心疼?”

男子的守宫砂,点在胸口,只不过是看一眼而已,又不是施什么酷刑,玉离尧叫得那么凄惨,不知道的还以为谁要把他怎么了。

伏久暗暗吐槽,对上容衍宛如X光般锐利的眼眸,微微一笑,无辜又无奈。

“心疼什么,朕在自证清白,谁让某人不相信朕呢。”

伏久望天自哀,“可怜朕一个皇帝,都成年三年了还要证明自己的冰清玉洁。”

容衍募得轻笑,手穿过伏久的腰握住她身前的双手,从背后将人满满搂了满怀,凑在她耳边低语,“陛下若是不想要这清白,臣可以效劳,保证将陛下的冰清玉洁,完完全全覆盖掉。”

不过片刻,玉离尧就被带出来了,脸色苍白,失魂落魄。

而跟着进去的公爹跪身禀报,“回陛下,丞相大人,玉皇子乃清白之身,朱砂仍在。”

还在?那他失魂落魄个什么劲?

伏久看了玉离尧一眼,有些疑惑,她看他刚刚那么抗拒,还以为他背着原主偷人了呢,既然没有,清白也在,不是该高兴吗?怎么是这个反应?

不过她也没心思探究,此时心花怒放的某人正攥着她的手用手指在她手心打转,痒得她想踹人。

“别闹!”

伏久轻声呵斥了一句,继而对着玉离尧道:“既然证明了清白便好,再有两日凤羽就来接人了,玉皇子需要什么,自行吩咐,再过两日便可回去了。”

说完她拉着容衍就要走,玉离尧急忙跟上去,甚至还拉住了伏久的一只长袖。

“为,为什么…为什么你变了……”

为什么你能那么宠溺地对别人说出“别闹”这样的纵容字眼,却吝啬地连一丝温和都不给他,明明你从前不是这样的,你只会这样对我的!

玉离尧双眼通红,娇艳的容颜此时苍白如雪,话语哽咽委屈,姿态竟有一丝卑弱可怜。

容衍看着他的手拉的位置,气得抽出剑就要砍,伏久急忙收手,留给他一块布料,只听呲啦一声,长袖骤然断裂。

“你碰哪呢?”容衍煞气蔓延,厉眼锁定玉离尧,后者惊慌后退,吓得嘴唇都在颤抖。

伏久看着光荣牺牲的长袖,无奈叹息,脾气太躁了,不好,不好……

“为什么,要问你自己。”

伏久拉着还在气头上的容衍径直离开,留下玉离尧失魂落魄地盯着两人的背影。

问他自己?

问他,自己……

——陛下,离尧最近的胃口不太好,御膳房做得那些东西,我都不想吃,他们都不懂我的口味,陛下给臣做好不好,陛下做的东西,离尧一定喜欢吃。

——那我…我,我去给你做!

他当时一时无聊,想要耍耍那个蠢皇帝,故意撒娇,果不其然,那一国陛下红着脸二话不说奔到了厨房,日夜琢磨,整体把自己搞得灰头土脸的,最后做出来的东西还真是很好吃。

可他当时还是喜欢欣赏她难过伤心的模样,不仅打翻了桌子,还说她做的东西是世界上最难吃的东西,成功看到她哭花了脸伤心难过的好笑样,乐了他许久。

不仅如此,她还为他去捅过蜂窝,只因他当时随口一句“想吃陛下亲自收集的蜂蜜。”

想到当时她兴致勃勃地进去又人不人鬼不鬼地跑出来,真是让人捧腹,可那女子却以为他是因她收集到了蜂蜜而开心,肿着一个猪脸也傻乎乎地笑,丝毫不知自己的样子到底有多蠢。

他当时只觉得嘲讽可笑,世界上怎么会有这般蠢笨无能的女子,而这样的女子竟然还是一国陛下?

噢,对了,她还有更离谱的事情呢,就因为他之前说想要出宫去玩,可门口的侍卫总是挡他,她就把代表自己身份的令牌给了他,说他以后想去哪都可以。

哈,真是够蠢,若不是他并非真的寻常公子,还要留在这里监视她,有了这令牌,不喜欢她这种强抢民男的无能皇帝的人不就早出宫去了吗?那令牌可是给他这个奸细提供了许多便利呢,可惜,在他关进牢里的那天,被她下令要了回去。

而如今,这样一个满心是他满眼是他,做的所有事情都为他的人,突然就不见了。

难道只因他的那次刺杀吗?可这种事情,他也不是一次做了,为什么,那一次就不能原谅他了呢……

为什么一夕之间,她就好似变了一个人。

这段日子,他不止一次听到下人们口中谈论的她,可每次听到,他都不由震惊怀疑。

他们嘴里谈论的那个女子,就好似一个他完全不认识的陌生人,聪慧,良善,绝色,温柔……

可这样的形容词,怎么可能会出现在那个蠢笨无能的人身上?

但他们眼底的崇拜敬意告诉他,是真的。

他们嘴里敬佩的人和他印象中那个蠢笨如猪的女子,竟然是一个人!

也正因如此,他每时每刻都在想,她到底变成了什么样子,她还是从前那个她吗?她让人放了自己是不是原谅了自己,她从南方回来后会不会把他又接回宫去?

这样想着想着,却没想到,他们的再一次见面,竟会是这个模样。

她带了一个新欢,还是那个天裕他最惧怕的传奇之人。

若是从前说她能将这样的人俘获,那他绝对会毫不犹豫脱口而出“痴人说梦!”就连现在,这都是他想都不敢想的事情。

在他眼里,能将容衍俘获的女子,这世间大抵是没有的,却怎么都没想到,有人能俘获,而那人竟然是她。

她确实变了,那张被洗掉妆容的脸比他记忆中更加绝色,更加令人惊艳。

他第一次见她这张脸时,内心都不由颤动紧张,当时他十分害怕,怕自己会因此被攻陷,所以诱导她将自己打扮地更夸张,更加难以入眼,时间长了,他也忘记了这张脸的魅力。

不止是脸,她周身的气度也是从前的她万分都不能比的,就连母皇身上他都没有感到如此尊贵令人心生膜拜的气质,并不十分锋芒,甚至是如沐春风般的温柔,但却完全令人不敢直视。

她的眼里也没有了从前的简单一目了然,而是如墨如夜般浓黑复杂,再也让人看不懂,那其中又泛着灿烂的眸光,仿佛装着繁星般迷人,每当眼眸转动,都好似繁星滚动流转一般,绚烂至极。

而这样漂亮的一双眸子里,再也没有了他的存在,她的一颦一笑一举一动都被他身边的男子牵引,那种纵容宠溺的神色是他从未见过的美好。

这样的眼神,让他从前的回忆如潮水般奔涌上来,将他猛烈击打,心肺皆痛。

从前,她只有傻傻地对他好,只有兴奋和开心,他从不曾在她眼里见过这般温柔的注视,不似从前般笨拙,反而灵动逼人,令人心向往之。

可他又不禁怀疑,这样的眼神他应该也是拥有过的吧,是不是自己从前不愿去看,而忽略了?若是注意到了,那该是多么美好,以至于他现在看到她对着别人这样,内心竟都是嫉妒与苦楚。

玉离尧呆呆地站在湖亭上,望着早已空无的人影,低喃随微风散落下去。

为什么,就不能一直那般蠢下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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