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狐灵

此时,时间已是戌时初,虽然千万颗星灯闪烁,却照不亮夜的黑暗。更照不亮一个人内心中的黑暗。

在狐山山腰之上,一只狐狸狼狈地急速奔跑着,偶尔还会东躲西闪似乎躲避着什么。此时,狐狸也会觉得心境一片黑暗吧。因为,在狐狸身后不远处,正有一人紧追不舍。

只见那人却以坐姿浮于半空,双手交替着挥舞着什么。

然而,又在那人不远处,却另有一女子同样以坐姿浮在高空尾随,观察着那人与狐狸之间你追我逃的好戏。

那女子自言自语道:

“孤独狼确实有真本事,双手不间断地连挥麻球,定针,追魂镖,捆仙绳等等不同的法宝,这一点就比我强。就看现在那狐狸精根本没有办法应付只有逃命的份,就不知道比我高明了多少。”不过忽而话又一转:

“不对,也没有高明多少,要不然不会直到现在也拿狐狸没有办法。”

确实,狐狸身上虽然平添了几处伤口,但逃跑的速度却并没有消减半分。

狐狸心中恼怒不已,却也一时没有好的办法摆脱眼前的困境。不想正苦恼之间,一时不察挨了一枚定针,在奔跑之间身体却忽然不听使唤,但因为惯性却仍旧在向前急速推进着,没想到却撞上了一颗大树,却是“咚”地一声,想来撞得也不甚厉害,却因为定针的关系丝毫动弹不得。

独孤朗没想到狐狸竟然着了定针,心中大喜忙又挥出捆仙绳。捆仙绳飞出将狐狸从身体到四肢五花大绑,独孤朗就近降下地来,就要去捡拾那狐狸身体。

然而,空中的女子却显得这一幕似曾相识,心道:“别又是替身嫁衣之法吧?”

果然,独孤朗刚触碰到狐狸,就已觉出不对,却是已经变得软软绵绵臭不可闻。手上不免沾染了些,当下不禁怒发冲冠,手上摔出一样东西,却是扔在了十步之外。却是听得“轰”的一声,却是砸在一棵大树之上,竟将大树从中而断,又听得“砰”的一声,倒在了地上。

“原来,这臭狼还有这种手段。看来,他还是有些本事的,只是因为不想伤及狐狸精性命,所以才会纠缠不休这么长时间。”空中女子口中嘀咕着,顿了顿又道:“嘿嘿,这次看你怎么办,狐狸精就藏在刚刚那颗大树之内,看你还有什么办法将它揪出来。”

只见独孤朗怒声道:

“好你个畜牲,下次可就没有这样好的运气了,不把你弄出几个透明窟窿我誓不罢休。”

说完,扔下一枚物事,却像是一颗石子,却见那石子竟而越来越大,却变成为可供一人乘坐的圆盘。只见那独孤朗坐上圆盘,就此扬长而去。

却听空中女子道:“这个狡猾的恶狼,竟用这等下作之法,诱骗狐狸精现身,真是可恶。”

那狐狸不知是计,脱树而出,刚要起步向山顶巢穴,心中忽生警觉,忙闪躲一旁,却见一枚定针无声无息钉在了刚刚所在之地。

原来,那独孤朗并未走远,实是躲在不远处。原来,那远去的其实只是所施展的幻术,名为幻身法。

原本仙宗分为三宗各为剑、法、宝,而那分身之术唯独法宗所长,然而宝宗虽不识分身之术,却亦有法宝名为幻石,可施幻身之法。只是不同于分身之术,必竟做为幻术只能期满得一时。

只是,独孤朗设计巧妙,先是佯怒以幻身之法离去,实是躲在近处,引蛇出洞。狐狸一时不察故而中计,事出无奈狐狸不得不继续奋力逃亡,却是已施展分身之法,以一化四,四散而逃。

“哼,雕虫小计何足道哉。”独孤朗满脸轻蔑之色。

却见,独孤朗从怀里掏出一物,却是一枚梳妆镜模样。

“原来,爹竟把乾坤镜也交付于你了,偏心。”空中女子嘟囔道。

那狐狸虽是分身而逃,却也注意着独孤朗的一举一动,见拿出此镜已大感不妙,更是奋力疾奔。

奈何,却又如何逃得过不被镜子照到呢?只见,狐狸分身一旦映入镜子之中,分身眨眼间便会化成飞烟消散。

原来,乾坤镜专门破解分身之法,为的就是确定真身,唯有真身就算被乾坤镜照到却能安然无恙。

为了保险起见,独孤朗使用乾坤镜一一照遍狐狸四个分身,不曾想四个分身竟无一例外地全部消散地无影无踪,却是没有一个是真身。

“哼,竟被你个畜生骗了!

原来,狐狸竟已识破独孤朗的诱敌之计,便将计就计以分身法迷惑独孤朗,真身却悄悄地溜到不知何处去了。

空中女子见到如此光景,也不禁心中大是赞赏:“好狡滑,好算计,我真是越来越喜欢你了。”却又想道:“可惜,也只是躲得一时,定然难不住那臭狼。”忽又自言自语道:“奇怪,这狐狸什么来头,怎么似乎对幻身之法知之甚详?”

却见,独孤朗手持一个巴掌大的圆盘,圆盘之内唯有一个指针,竟可以上下左右地旋转,原来这个就是那指妖针。

只见指妖针抖动着最后指向了一个处,却正是指向山顶洞穴的方向。

“好一个金蝉脱壳,下回要叫你好好尝尝小爷的手段。”独孤朗咬牙切齿地说。

“看来这次是真的把他惹怒了,恐怕狐狸要糟。”

好不容易狐狸终于逃到了山顶之处,却见一少年蹲守在那里,那人正是叶风。

狐狸听得独孤朗不知又用何种法宝,竟徒步急速奔来,知道事在紧急,当机立断就向叶风扑来。

叶风见状向后便倒以至昏厥,却是那怀中宝剑,竟然自行离鞘透出剑芒,却也只出鞘一指长的距离。

只见那狐狸即将扑到叶风之时,突然间竟然倒地不起,犹收势不住撞到了叶风脚下。忽而从狐狸头上冒出白烟,却是从叶风的鼻眼之中飘了进去。

那出鞘之剑直到此刻,才“锵”地一声复又没入鞘内。

那独孤朗到得山顶,见狐狸却已倒地不起,前方却有一少年似已昏厥。心中思量,却猜测不出究竟发生何事。

“来时,听到长剑出鞘回鞘之声,莫非是这少年杀死了狐狸?”

独孤朗心中疑惑,又去查看狐狸尸体,却并无剑伤,显然却非死在剑下,不禁心中更是不解。

独孤朗复去查看叶风,见叶风怀抱长剑,便从叶风手中把长剑解下,要待查看剑刃之上是否有着血迹,不想却是拔之不出:“竟还有拔不出鞘的剑,真是奇怪,可是刚刚明明听出长剑出鞘入鞘之声。看来此剑定非凡品。”

此时,那白须白发的老仙人赶至,见狐狸已死,却又有个不知来历的少年昏死在洞前,便道:“如今天色已晚,不如入洞内暂住一宿。”

于是,独孤朗自行先入洞中。老仙人看了看叶风,心道:“此人虽不知来历,却又不能放任不管,如此在荒野睡上一夜,怕是要大病一场不可。”

老仙人抛出长剑令长剑漂浮于地,复将叶风平躺着抱上了长剑,手上施了个剑诀,便连人带剑飘进了洞中。

暂且不题老仙人等三人入洞内休息,却说空中女子见狐狸已死,老仙人也已赶到,才想起该是与那男子姐姐会合的时候了。

当女子回到会合地点,却见四下早就空无一人,不知那男子姐姐与那假仙人去了何处。心中不免焦急:

“文字屏障不知如何给破解了,姐姐又不是那冒牌仙人的对手,别是姐姐遭了那妖怪的毒手吧。”

女子想罢忙高声呼喊:“姐姐,姐姐,你在哪里?你在哪里啊?”

却听得从空中传来人声:“妹妹,你总算回来了。”

“姐姐,你可吓死我了。”女子拍着胸口说,顿了顿又道:“你怎么跑到树上去了?那文字屏障呢?假冒仙人的妖怪又跑去哪了?”

“屏障不知如何自己消失了,我眼见屏障消失,怕那妖怪脱身后会对我不利,所以飞上了树躲着,还好那妖怪对我没有非分之想,见屏障已失便化烟遁走了。”男子开玩笑地说。

“如今你这副模样,连鬼都懒得多看你一眼吧。”

男女二人谈笑着,说着彼此分开后的所见所闻,不想天色渐亮,太阳已在苏醒正在红着脸探头探脑。

“姐姐,你说那狐狸精是怎么死的?”

“怎么死的,和你有关系吗?”

“姐姐,你就不好奇?”

“那还不好办,等那少年醒了问他不就知道了?”

“连办法都想好了,还不承认自己不好奇?”

“我也没有不承认啊?你还去不去了,若不去我要自己去了。”

“好嘛,好嘛,那走吧。”

话说,那狐狸莫名其妙倒在了地上,忽而又醒转过来,却不知自己身在何处。只见入眼之处没有一丝光亮,真是伸手不见五指。

狐狸心道:“莫非我已然死去,莫非这里就是人死之后的世界吗?没有天没有地空无一物,就连身体也没有,看不见听不见也触摸不到任何东西。”

复又想道:“我又是怎么死的,当时只看到剑光一闪,就此失去知觉了,莫非就在当时?可是这也太奇怪了,就这样无痛无觉莫名其妙就死了?”

“可恨,若不是那野猪精毁了我几个巢穴,也毁了我辛辛苦苦布下的机关,这次又怎么会如此狼狈连命都丢了。”

“算了,苟延残喘地活了五百年,活得全不是人样,死就死吧,一了百了。”

如此在暗无天日的地方也不知过了多长的时间,忽然黑暗之中透进了一些光亮,眼睛所见却是在自己最熟悉不过的洞穴里。

却见,眼前剑芒耀眼,却又如何不认得可能正是害死自己的那把剑呢。在更前方,却正是那之前紧追不舍的独孤朗,心中不禁涌起恨意,却忽又释然:“算了,我都死了,还记着小小前仇做什么。”

“不对啊,我还能看到仇人就在眼前,那是不是说我还没有死?可是我怎么控制不了我的身体?究竟我是死了还是没死?”

叶风在洞内意外的拔出宝剑,本来甚感惊奇,不想忽然听到了狐狸的心中所想,更是大惊失色,心道:“见鬼了,见鬼了,是谁在说话?是谁,你是谁?”

叶风心中恐惧不已,再也握不住宝剑掉落在地上,却兀自不觉。

“你究竟是谁?在哪里?是人是鬼还是妖?为什么不现身出来?”

叶风胡思乱想着,却是再也听不到那人的只言片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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