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云啸怔神好一会儿，才从叶清暖的手里将酒杯接过。
两人的目光在短暂交汇后，叶清暖保持着笑意，拿着自己手里的那杯酒，主动去碰霍云啸手里的那一杯。
透明的玻璃杯发出清脆的碰撞声。
“叮”的一声，却像是敲在霍云啸的心头。
他注视着她，看着叶清暖收回手，将酒杯递向唇边，抿唇连续咽下好几口。
品尝着醇香的酒液，叶清暖发出一声赞叹，“这酒很不错诶，应该很贵吧？”
她说着，抬眸看着他笑。
那笑容在黑夜中，就像一缕清风，缓缓拂过霍云啸的心尖。
他收回视线，也跟着喝了一口。
放下酒杯，他握着高脚杯缓缓转动它，淡淡的说:“不值一提。”
“那……什么值得一提？”叶清暖问他。
她说着，将目光定格在他身上，她直视着他的眼睛，微笑着揭穿他，“你有心事，但不愿意和我说。”
“……”霍云啸预料到叶清暖别有用意，但他没想到，她会如此直白、开门见山。
从他的眼底看到诧异的神色，叶清暖的心里也有了答案。
她收回刚才的针对，继续笑着喝酒，说:“我没有要逼迫你的意思，只是不想看到你如此困扰的模样。”
当叶清暖的话音落下，霍云啸的耳畔，回响起那天凌知音说的。
她和她说着同样的话。
两个女人，都因为他而被影响着。
想到这，霍云啸将酒杯中剩余的酒一口饮尽，又主动为两人倒上。
连续喝了三杯后，霍云啸长舒一口气，并抬眸看着叶清暖。
他的眼底深如沟壑，见不到底，让人难以捉摸。
叶清暖没有说话，只是睁眸看着他，她静静的等待着——等他做抉择，要不要对她坦露。
放下酒杯的同时，霍云啸回应着她的视线，两人的眼睛互相看着彼此。
许久，霍云啸艰难的开口，说:“我做错了一件很严重的事。想要弥补的话，需要付出非常大的代价，可若是不弥补的话，良心上可能难安。
你会支持我去弥补，还是……将错就错？”
霍云啸没有把事情说清道明，可眉宇间的凝重和难受，都被叶清暖看在眼里。
他带着渴求的眼神，像是在期待救赎，如同从深渊往上望的囚徒，渴望被希望沐浴。
这让叶清暖的心莫名揪起来。
叶清暖往他靠近了一些。
她伸手，指尖触上他的眉心，指腹将其隆起的部分摁平，又张开手，从那双黑眸上轻轻覆过，最终手掌贴着他的脸颊。
正视着他的眼睛，叶清暖认真的说:“不管你如何决定，我都觉得可行。”
她的回答，让霍云啸蹙眉。
他看着她，问:“为什么？”
“因为是你做的决定，对也好，错也好，我都愿意支持。”
“……”霍云啸难忍的咬唇，难以启齿的说，“可如果——要付出的代价——是我们无法继续在一起呢？”
当霍云啸的话音落下，叶清暖的心咯噔了一下。
顷刻间，她觉得呼吸苦难。
叶清暖的诧异间，她抬眸看着霍云啸。
那双黑色的眸里囊括着浩瀚星河，认真的样子丝毫不像是在开玩笑。
对视的那一瞬，叶清暖有过短暂的慌乱。
心底里，有一个声音在告诉她:他所指的，一定是和他的病情有关。
想到这儿，叶清暖驱散了不安的思绪，她同样坚韧的对视上他的目光，对他微笑。
“那说明我们还没有到非要在一起的时候。”
她认真的和他说着，眼睛奕奕有神，“我相信这世界上有一种真爱，是拥有各自轨迹的，就像两条不同方向的河流，最终会交汇在同一片大海，无论早晚。
如果不是对的那个人，错过也不可惜。”
叶清暖的一番话，让霍云啸的内心动容万分。
他没有想到，叶清暖的爱情观也同样拥有如此大的格局。
分离，只能证明他们不是彼此真正的爱人。
若是真爱，即使兜了一大圈，最终还是会再次遇见。
只要最后是你，晚一点也没关系。
这样的叶清暖，让他无法不爱。
即便不曾遇见过她，他也依旧会被现在这样的她吸引，情难自控。
当心中的念头一闪而过，霍云啸的血液加快了流动的速度。
他伸手，覆在叶清暖的手背上。
握着她的手，他倏地一下将她拉进怀里，逼近着两人的距离。
放在边上的酒杯，倒在软垫上滚了一圈，折射着窗外的月光，而近在咫尺、面面相觑的两人，眼睛中倒映着彼此的模样。
鼻息间，能够分明的感受到彼此身上的气息。
卧室的空气中，暧昧的因子在不断的躁动、发酵。
情到浓时，叶清暖主动的闭上眼睛，眼睑缓缓合上，纤长的睫毛交织在一起。
她在等他吻她。
心底里，有一个声音在说:我等你，霍云啸，我等你好起来。治病的路，我愿意陪你一起走。
而叶清暖的闭眼，更是崩断了霍云啸心头的最后一根弦。
他没有吻她，而是起身，将她一个横抱在怀，抱着她来到不远处的床上。
两人躺倒的那一瞬间，他的身体里那只沉睡的猛兽醒来，在宏伟山谷间疯狂的咆哮。
心中的念头，也逐渐变得坚定。
“叶清暖，我要你。”霍云啸一字一顿，咬着牙对她激动的强调，“我要你！！”
此时，这简短的三个字不仅仅代表情欲，更是一种选择。
话音落下的那一瞬间，他的吻霸道的覆在叶清暖的唇上，仿佛要将她碾碎、拆尽融进自己的身体。
霍云啸前所未有的激动，全身的肌肤都滚烫万分。
拥吻的间隙，他急不可耐的脱去了身上的衣服，压在她的身上，直接动手将叶清暖的睡衣撕碎，像是在打破固有的枷锁。
“……”霍云啸的异常激动，让叶清暖不免意外。
但她并没有退缩，而是主动迎合着他。
她伸出双手勾住他的脖子，再次拉近两人的距离，主动吻上他的唇。
随着霍云啸将她身上的衣物褪尽，她用双腿勾着他的腰，挺身贴着他。
两人再无多言。
只是用最原始、最真实的方式，宣泄着各自对彼此的爱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