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低空艇发出一声闷响，曲曜橙感到身下的座椅微微颤动。
全封闭式的艇内顿时满是低语，洋溢着众人兴奋的情绪。
曲曜橙也不禁嘴角微翘，期待着未来全新的生活。
“已到达本次航程目的地环月城，当地时间五月一日十一点整，穗烨集团的明天就是各位的明天，望各位努力勤勉。”
隐藏在舱壁各处的广播传出了冰冷的毫无感情的机械音。
当座椅上的安全带自动解除后，曲曜橙立即兴奋地站起身来，同身边的人一起排列在过道之中，等待舱门开启。
呲！
舱门处的响动吸引了舱内所有人的目光，挑动着所有人的心弦。
当外界清新的空气钻进舱内后，每个人脸上都流露出发自内心的喜悦。
待舱门彻底打开后，众人再也压抑不住内心的情绪，所有人鱼贯而出离开了灰暗的低空艇舱室，重回明媚阳光之下。
强烈的阳光让曲曜橙不得不虚起双眼，抬手遮阳，隔了好一阵他才适应新的环境。
四处远望，他发现这是一座位于超级摩天大楼顶楼的小型空港。
他们一行人从低空艇下来后，正站在空港的最左侧。
整座空港内除开他们乘坐的穗烨集团的低空艇外，不远处的泊位上还有两艘分别印着齿轮图样和星空夜景的造型各不相同的低空艇。
“那是花旗基金会和星夜联合会的标志吧，看来这空港今天是只接待我们三大财团的人了。”
站在曲曜橙身边的同龄人沿着曲曜橙的目光看向了另外两艘低空艇。
“我叫辛昕鑫，认识一下？”
“曲曜橙。”
曲曜橙收回了观望的目光，看向身边的同龄人低声说道。
“别太过拘谨，环月城是联邦中的一座自治城市，这里没那么多条条框框，放松点。”
辛昕鑫自来熟地说道。
曲曜橙点头笑着回应：
“只是第一次来环月有些不适应。”
“那你可得快点适应新环境，偌大一个穗烨集团，每年能直接外派进环月城官方机构中工作的也就只有一百个名额，想必你也不愿再回到那压抑的集团内吧。”
曲曜橙连忙点头表示赞同。
穗烨集团是人类联邦泛亚地区里影响力最大、势力范围最广、实力最强的巨型集团，没有之一。
两人旁边还有不少大同小异的场景，只是聚集在一起的人数略有不同。
在这个不知道明天身边人会不会突然就成为自己上司的新环境中，许多人为了将来都开始互相结识起来。
就在大家相互攀谈的时候，不远处花旗基金会和星夜联合会的人也都纷纷从低空艇中鱼贯而出。
他们穿着和曲曜橙一行人截然不同的公司制服，等所有人都聚集在空港中后，位于所有人前方的空地上突然出现了一个栩栩如生的全息影像。
那是一位穿着周正的中年人，他看着窃窃私语的众人，打了一个响指。
旋即隐蔽式的广播中传出并放大了中指击打大拇指根部肌肉的震动声。
巨大的声响让所有人不约而同地安静下来，以全息影像示人的中年人这才露出满意的神情。
“安静，我是环月城人事局局长，想必想调来环月工作的大家应该都已经认识我了，我就不再多做自我介绍了。”
虽然中年人没有用世界通用语讲话，而是说着曲曜橙完全不会的语言，不过曲曜橙佩戴的微型耳麦完美地解决了这个问题，尽职地把话语同声传译到了他耳中。
中年人的目光逐一扫视在场的三百人。
许多人都屏住呼吸紧张起来，整座空港顿时寂静无声。
曲曜橙知道接下来决定命运的第一步就将开始了。
“本来按照惯例我应该先介绍一下环月城的整体情况，不过我想你们都在期盼着接下来的环节，那我就不再废话，环月城的一切就留给你们日后亲自去感受吧。”
中年人说完后所有人的目光都炽热起来。
在众人的注视下，三台单向透明的玻璃柜从空港地板下缓缓升起。
分别停在了穗烨集团、花旗基金会和星夜联合会三群人的正前方。
“当初你们三大财团联合赞助了环月城，对环月创立的贡献不分上下，所以现在环月回报给你们三大财团的职位也都是相同的。举个例子，穗烨有多少税业局的职位你们其余两家也有多少，不会存在分配不均的问题。为了大家的权益，避免作弊的可能，我们将采用原始的抽签方式来决定各位的去处。”
中年人说到此处顿了一下。
“你们的未来将由自己决定。”
他提高音量指向众人面前的三个玻璃箱。
玻璃箱内装满了材质相同的空心小球。
“这箱子是特制的，只有在台下能看见其中的情况。那么接下来就按照诸位在各自财团内部的贡献排名上前抽取吧。”
中年人说完便挥挥手，转眼他就多出了两个一模一样的全息影像，三人分别走到三个玻璃箱旁边，同时做出请的手势。
场下的众人瞬间激动起来，曲曜橙也无暇再观察其余两家财团的抽签情况，一心看着他们面前的玻璃箱，等待第一个去抽签的人。
很快，一个个子很高，表情高傲的年轻人趾高气昂地率先走上前去。
在中年人的示意下，他转到了面对众人的方向，将手伸进玻璃箱中没有犹豫，随意抓取了一个小球便收了回来。
他打开小球，看了眼其中的字条，露出了满意的笑容。
随后将字条展示给中年人看后，便迤迤然走回人群中。
“税业局，非常好的去处，想必你的未来一片光明。”
中年人对着穗烨的众人点评道。
瞬间人群一片惊呼。
“税业局！要知道这座建立在世界商贸航道交点上的贸易之都，税业局可是最好的几个去处。”
曲曜橙旁边的人开始议论纷纷。
众人脸上皆是羡慕的神情，曲曜橙也不例外。
他也没想到税业局这个稀有名额在开头就被抽出。
更有甚者直接凑到那人身前去套近乎。
有了这个开门红之后，很快在喧闹中第二位抽签者也上台了。
不过他的运气就没第一人那么好了。
面色阴沉地将小球中的纸条给中年人看后，气冲冲地走回了人群中。
“保卫局，对你们这些年轻人也是个不错的去处，正好可以释放你们心中的正义感。”
中年人笑呵呵地点评。
“保卫局可是个苦差事，指不定还有丧命的风险，希望我的运气好一点，别抽到这种地方。”
“小声点，别让他听见了。”
曲曜橙身边的小团体不断嘀嘀咕咕，忽然他的身后传来了几声呼喊：
“各位，让让，让让。”
曲曜橙回头看去，四名男性正簇拥着一名女性帮其开路。
看来她就是第三位抽签者了。
曲曜橙抬脚正准备让开身位，那四人中就有人已经先女性一步来到他身旁，用力将他挤到了一边。
大意之下，曲曜橙一个踉跄差点摔倒。
就在这时，他听见了簌簌风声，被四人簇拥的女性以极快的速度来到他身边扶住了他，黑色短发带来阵阵幽香，将一束侧发挽起的白色发带还来不及反应就被带着在空中飘动，旋即一阵清冷的声音传入他的耳畔。
“抱歉，是我们无礼了。”
曲曜橙这才看清了这位矮他半个头，身形娇小女孩的样貌，干练短发下是精致的面容，虽说是在道歉却毫无表情，看起来十分冷淡。
“没关系。”对于美女，男人总是大度的，何况这还是在众目睽睽下。
得到了曲曜橙的谅解后，女孩没有多言只是简短道谢，随即便继续朝前走去。
这时辛昕鑫朝曲曜橙凑了过来：
“漂亮吧，听说这是依附我们穗烨的樱木会社中一位大佬的女儿，不仅人长得漂亮，能力也不错。”
“樱木会社也有名额吗？”曲曜橙反问。
“只有五个，貌似还是花大价钱换的。”
两人对话间，那位娇小玲珑的女孩已经走到了台前。
只见她站在玻璃箱前一脸冷漠地面对众人，然后以迅雷之势将纤细的手臂伸入箱内，抓出一个小球，取出其中的纸条。
其动作之快，甚至拉出了道道残影，宛如重复了无数遍。
她淡定地将纸条上的内容展示给中年人后，在中年人和蔼的面容下，走回了她的小团体中。
这时曲曜橙才有些明白辛昕鑫话里的“能力也不错”的真正含义。
曲曜橙敏锐地观察周围人群的反应，发现有不少人都在沉思着什么。
“暗督局，比较特殊的部门，也是个非常不错的去处，以后环月城里的特殊局面就交给你们新一代了。”
中年人说完后，人群中再次嘈杂起来。
“可恶，她怎么会抽到暗督局！暗督局的名额比税业局还稀少，虽然可能伴随危险，但这可是环月城中晋升最快的渠道。”
“暗督局的危险只是一时的，只要爬到高位，调回集团或转到其他部门，不都是任由选择吗，怎么这种好事就让他们樱木会社给占了呢！”
人群中各种声音浮现，不止曲曜橙听在耳中，樱木会社的五人也都听在耳中。
之前开路的四人明显想要争辩，却都被那娇小玲珑的女孩给拦下了。
抽签仍在有条不紊地继续，一个又一个年轻人上前来到了属于自己命运的岔道口。
有人欢喜有人愁。
中年人的评语也没有停止。
“财务局，和税业局平分秋色的地方，到时候可别被金钱晃了眼，不然等暗督的人找上门可就难办了。”
“司法局，也是很重要的部门，希望天平在你们心中永远不变。”
“建设局，环月的发展就靠你们了。”
“环保局，环月的光鲜离不开你们。”
“商贸局，作为贸易之都的环月，商贸也是重要的一环……”
人群的喧闹没有一刻停止，有人在抱怨，也有人在炫耀。
就在抽签的人数快过半时，曲曜橙忽然听见附近有人大放厥词。
“我告诉你们，我肯定能进税业局，板上钉钉的事，不可能有差错。”
“你可别吹了，你又没啥关系，知道你平时运气好，可运气好也代表不了你就一定能进税业局，财务、暗督也都是有可能的。”
“你还不信我，既然我争取到了来到环月城的机会，那我就一定可以进税业局。”
那人的表情十分轻浮，神色充满自信，笃定他的去处就是税业局一样。
曲曜橙瞧了瞧附近人的反应，对于这样的言论许多人都不屑一顾，看了那人一眼便不再关注，大话谁都会讲。
唯独有一个刘海遮住右眼的阴沉男性多看了那人几眼。
然后就轮到这个阴沉男性上前抽签了。
“四十四号！”中年人喊完后，阴沉男性大步上前。
他抽出小球取出字条后，轻轻甩了甩字条，看着其上的内容，嘴角微微翘起，然后将字条展示给众人。
“税业局，你是第三个去税业局的小伙子，无论是为了自己还是为了集团，都好好努力吧。”
场下的众人也没有再大惊小怪了，抽签的人已经快过半，所有的去处都已经出现过了。
倒是之前大放厥词的轻浮男人身边传出了对他的打趣。
“不急，税业局还剩两个名额，一定有我的份。”轻浮男人依旧自信满满。
不过在场众人中唯有曲曜橙非常惊愕，因为在他眼中，那字条上分明写着“保卫局”三字，根本就不是税业局，然而其他人却都视若无睹。
“那家伙毫无疑问是用异能作弊了，可是为什么只有我能看见呢？”曲曜橙先是疑惑，然后他忽然想起了什么，震惊，欣喜，两种情绪冲上他的心头。
他想了在来到环月之前的一次任务中，他意外地获得的一支觉醒药剂。
他本以为异能觉醒失败了，没想到居然成功了。
“这就是我的能力吗？等抽完签一定要弄清楚才行！”
时间不会随着曲曜橙的兴奋而停止，很快，就轮到之前大放厥词笃定自己去处的男人上前抽签了。
“五十号！”
在听见中年人的叫喊后，那人离开人群走上前去。
他惬意地走到玻璃箱后，从还剩一半的小球中随意拿出一枚，十分放松地打开小球，看也不看地就把其中的字条展示给了中年人，等待中年人说出他想要的答案。
可是令他出乎意料地事发生了。
“保卫局，努力锻炼自己吧，以你的身材进去可要吃不少苦。”
五十号满脸诧异，立即将纸条拿到眼前反复查看，可保卫局三个清晰的字符印在纸条之上，白纸黑字。
他楞了几秒之后，没有多说，老实地走回了人群中，之前的轻浮一扫而空，满脸阴郁。
场上的抽签仍在继续，五十号回到了他的小团体中。
“你的运气一向很好，怎么会在这种重大的时候掉链子了呢，别太难过了，说不定保卫局才是你运气所在的地方。”
“对呀，以你的运气，无论在哪里，过得都不会很差的，而且在保卫局干得出色，也是有机会调到暗督局的。”
与五十号相识的同伴不断安慰着他。
五十号本人也很快调整好了心态，强打笑颜回应同伴的关心。
他挥舞印有保卫局三字的纸条，以示自己已经看开了。
曲曜橙欣喜之余一直关注着五十号，看着五十号的举动，他瞪大了眼睛，在他眼中，那纸条上分明就写着税业局三字。
他看了一眼五十号又看了一眼四十四号，他明白了。
不过因为不知道四十四号异能的具体效果，曲曜橙一时还弄不清细节，“难道我的异能是视觉相关的？”
就在曲曜橙深思时，一直站在他身旁的辛昕鑫突然朝他搭话了。
“朋友，你怎么一直盯着五十号看，怎么你担心自己也和他一样抽到保卫局之类的差签？放轻松点，其实去哪都一样，就像那句老话，金子在哪都能发光。”
曲曜橙立即回神，随口回答：“我可算不上金子。”
“我也只是这么一说，你咋还当真了，哈哈，开个玩笑。给你说句实话，既然来到了环月，只要不出什么大错，是不会被调回集团的，所以不管分到哪里，只要做好份内的事，接下来摸鱼就行了，做得多并不一定就能得到更多，也可能错得更多，在环月无过便是功。”
辛昕鑫半开玩笑半认真地朝曲曜橙说道。
曲曜橙听后警觉，“好家伙，还有这种卷法？”
他暂时将觉醒的事抛之脑后，同样以开玩笑的语气顺势和辛昕鑫交谈起来。
“可我想成为大人物，这么偷懒真的好吗？”
“想偷懒的时候就能偷懒才是大人物的特权。”
两人有说有笑，也不知真的是在开玩笑还是在说心里话。
随着中年人一声“五十三”的叫喊，曲曜橙和辛昕鑫也结束了闲聊，曲曜橙的排行是五十五，马上就该轮到他了。
“暗督局，终于出现第二个暗督局了，希望你不要辜负这来之不易的幸运。”
中年人做出慈眉善目的表情和蔼地说道。
五十三号拿着纸条左右查看，满脸兴奋地走回人群中。
“好了，接下来轮到我了，先走一步。”
辛昕鑫整理了一下衣领，待中年人喊出“五十四”后从容走上前去。
辛昕鑫站在玻璃箱前，假意用手在所剩无几的小球内转了几圈，然后抓起小球又放开，折腾两三下才最终取出一个小球。
他抽出字条，一看居然又是暗督局，这时他才略有诧异。
“暗督局，小伙子好好努力吧。”
中年人似乎也有些累了，不再多做评价。
倒是场下的人又开始讨论起来。
“这下暗督局的名额只剩一个了，他们的运气可真好，可恶，能不能给我们名额靠后的人一个机会，多抽些差签出来吧。”
“五十五号才是真倒霉，按照概率来说，连出两个暗督局之后总不会再出什么好去处了吧。”说闲话的人看着自己手里的建设局字条，幸灾乐祸地说道。
曲曜橙此时的确忐忑不已，这是决定他未来的一步，坎坷还是坦途，都将会在这里分晓。
“抱歉，之前还跟你说去哪都无所谓，我也没想到我会抽到暗督局这个去处。”
辛昕鑫走回曲曜橙身边，满脸歉意。
曲曜橙深吸一口气，正色回道：
“你又没做错，干嘛给我道歉，好了，我也上去了。”
这下辛昕鑫更加不好意思了。
曲曜橙挤开人群走到台上，他看着下面众人的神情，有看乐子的，有焦急等待的。
曲曜橙深深地呼吸平复心情，没有什么花哨手法直接抽出了属于他的小球。
看着手中这颗决定命运的小球，他果断打开。
暗督局。
看见这三字，欣喜之意瞬间浮现在曲曜橙脸上，他立即将纸条展示给中年人过目。
“居然又是暗督局，这个结果可不常见，小伙子，你很幸运，努力加油吧。”
中年人也一副惊诧的表情。
场下更是瞬间热闹起来。
嘈杂声不绝于耳。
曲曜橙发现穗烨集团几乎所有人的目光都注视着自己。
“怎么可能连着出三个暗督局，是不是哪里出了问题。”
“就是，就是。”
大家都是卷出来的，谁还没几分傲气，曲曜橙没有管这些风言风语，径直走回原地。
“你们看，他和上一个抽到暗督局的人是一起的，他们果然有问题！”
“应该是作弊了吧！”
“就是，就是。”
不过也有人持不同意见。
“各凭本事的抽签，能抽到暗督局就是别人的本事，有些人就别酸了。”
“就是，就是。”
身处漩涡中心的曲曜橙莫名其妙地就成了意见不同的两派人互相攻击的工具。
然而就在两方正争论不休的时候，忽然有人诧异地大声念道：
“终身制员工？我查到了五十五号是集团的终身制员工。”
“什么？那不就是现代版的包身奴隶吗，集团的最低层怎么会混到这里来，其中一定有猫腻！”
原本对抽签结果互有争执的两方在得知曲曜橙的身份后态度直接一百八十度大转变两方之间再无分歧，一致把矛头指向曲曜橙，甚至连质疑的点都从抽签结果变成了外派名额。
就连之前还和曲曜橙有说有笑站在他身侧的辛昕鑫现在也变得一语不发。
曲曜橙一时间又被推上了风口浪尖，连花旗基金会和星夜联合会的不少人都被这吵闹声所吸引，纷纷侧目。
可就算这样，台前中年人的投影仍笑眯眯地看着穗烨的众人，没有制止。
渐渐地有部分质疑声甚至升级成了人身攻击，“终身制员工大多是集团从孤儿院里签的，这样的人怎么能和我们混到一起！”
曲曜橙看着周围或冷漠或愤恨的面孔，听着四面八方的质疑声指责声，拳头越握越紧，连指甲都陷入了肉中。
然而声讨声并不会因他的情绪停止，流言仿佛化为实体一道又一道戳在他的身上。
直到人群中传来一声洪亮的呵斥：“够了！都注意点，这可不是集团内部，别丢脸丢到别人的地盘上！”
斥责声戛然而止，曲曜橙看向制止声的来源处，直接迎上了一道冰冷的目光，不过那道目光没有停留，从曲曜橙身上一扫而过。
中年人此时终于站了出来主持大局，“我们的抽签秉持公平公正公开的理念，一切各凭本事，接下来抽签继续吧，五十六号。”
抽签重新开始，纷闹声虽已停止，但人群中的气氛仍旧同刚才无异，隔阂既然出现便不再会消失。
纵使阳光明媚，曲曜橙却没能感受到一丝温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