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国事到家事，都是运筹帷幄！
在文学上，更是被称之为诗仙词圣，诗坛成就达到了顶端！
如今在长安城之中已经有人将路之行的诗句奉为神作。
甚至涌现了一批专门以研究路之行诗词为主的学派。
被称之为，牧学。
而能够说出：为天地立心，为百姓请命，为往圣继绝学，为万世开太平！这样话的路之行，成为了牧学的唯一代表人。
而牧学头号弟子，叫马周。
马周，那可是李世民第一个科举的状元。
这毫无疑问再次提升了牧学的等级。
而牧学的主旨就是这四句话。
李渊自问，纵然自己作为皇帝，也万万说不出这样的话来。
所以他有些庆幸。
或许，李家真的要出一个圣人！
“太上皇也是皇，天下第一人，自然是皇帝。”路之行笑道。
路之行也算是看出来了。
老李头就是太闲了。
闲的没一个人跟他说心里话。
李渊坐了下来，有些恍惚道：“朕当时就在想啊，是朕哪里做错了，让世明这么对朕！”
“朕对他不薄啊！”
路之行愣了一下。
他转头问道：“你不觉得自己做错了？”
李渊也有些佩服的笑了笑：“敢说皇帝做错了的，你是第一个，
这么直言不讳，换做世明，你小子现在人头难保。”
不过李渊还是心里暗道：的亏你小子是我孙子，是世明的亲儿子，不然你小子就危险了。
可路之行却有些不认同李渊的话：“若是陛下，陛下非但不会罚我，还会夸我。”
这话让李渊有些不服气了。
“天底下，哪有臣子说皇帝做的不对的？”李渊气呼呼的道。
这小子心态不对。
将来当了皇帝，难道还要那些言官站在脑袋上？
路之行摇了摇头。
“有，当今陛下就是！”路之行说道。
“太上皇，当初您想过是自己的问题么？”
面对路之行的问题，李渊愣住了。
他哪里会想过自己的问题，他至今还是觉得李世民造了他的反，
不义不孝。
所以这些年李世民来见他，他都只是板着脸闭门不见。
可此时听到自己这个孙子说话，李渊有些愣住了。
路之行幽幽道：“太子建成，温文尔雅，算是守成之君。”
“秦王世明，骁勇善战，乃是不可多得能征善战之人，这两人一
人主内，一人主外，是为国家之幸。“
李渊精神一振。
“不错，朕是这样想的！”李渊心里美滋滋，总算是有人看清楚朕的心思了。
“并不是这样的。”路之行摇了摇头。
李渊笑容僵在了脸上。
“你想过好处，可您想过坏处么？亦或者，当初太上皇给当今大皇子起名的时候，为何要起承乾？”
囑！
李渊当场呆住。
李承乾！
承乾！
这两个字，代表了太多的信息。
李渊目光有些呆滞。
路之行看着池水返照的星宿，幽幽道：“您给了太多的希望！”
“从一开始您只是觉得太子美名太盛，长此以往下去会让百姓期待着新皇登基，让您不得不黯然下位。“
“所以您启用了秦王殿下，让他和太子之间争斗，以此来稳固您的地位！您不断的给秦王殿下动力。”
“天策府，大皇子的名，亦或者是让亲王殿下遥领尚书省，这都是您给的希望。”
“到了后来，矛盾激化，您幡然醒悟，才发现自己无法掌控秦王，所以您着急的想要秦王就藩！”
“您，想过自己的问题么？”
想过么？
李渊头晕目眩。
他被路之行的话说的有些哑口无言，只觉得有一柄锤子敲在了自己的头上。
一时间，李渊毫无反驳的话语。
因为路之行的一席话，完全将他所想的说的一清二楚。
“可他.....，他要皇位，为何不跟朕说！”李渊咬牙。
路之行转头，反问道：“太子呢？“
李渊猛地倒退三步。
身后的太监赶忙上前搀扶。
“大胆贼子！来人拿下！”太监尖声怒道。
“慢着！”李渊当即怒吼。
他一巴掌推开那太监，重新回到了路之行的身边。
“是……，是的.....。”李渊居然有些失魂落魄的点了点头。
“是朕犯了错，犯了错.....，朕本可以早点退位，要是朕不想着当那两年皇帝……。”李渊有些痛苦呢喃着。
路之行也放下了手里的鱼竿。
他叹了口气。
皇家之中，这样的事情太多见了。
生在皇家，本就是一种错。
看似享尽荣华富贵，可实则确实一辈子活在别人的视野之中。
世间看似洒脱的人很多，可谁又能做到真正的洒脱呢？
“其实，不管是谁上位……，终究都会是这样的结果。”路之行苦笑道。
李渊转头，看着路之行的侧脸。
一时冋有些恍惚。
他好似想到了在太原的那个时候。
那个时候的他还只是太原太守。
一家三个儿子，每一个都是人中龙凤，谁不羡之行自己？
后来，天下乱了，在二儿子劝说下，李渊不得已只能起兵反隋。
在造反的过程之中，李渊其实根本没做什么，一切都是李世民这个二儿子打仗，大儿子搞后勤搞起来的。
这个皇位，对于他来说，来的其实并不难。
可自己还是贪恋了皇位带来的虚荣。
才害的这个李家家破人亡。
如今更是父子不见，孝义不在。
李渊如何不心痛？
“朕.....，朕。”李渊一时间不知道自己想说什么。
路之行扶着李渊坐下，拍了拍李渊的背。
这个过程他都有些心惊胆战。
敢拍龙背的，也就自己了吧？
李渊错愕的转头看着路之行。
眼神之中缓缓变得无比的慈祥。
“孩子，你说这些，是想让朕心里快活点？”李渊问道。
路之行也无奈的笑了笑：“其实陛下心里应该更难受才是，只是我是真不想在这里等着，等着陛下您重新登基。”
李渊再次震惊了。
“孩子......，你。”
路之行抬头，看着李渊，郑重道：“太上皇，臣想要当今陛下留在位置上，您会支持微臣么？”
李渊一时间有些哑口无言。
若是说，之前还对李世民带有怨恨的李渊，那么此时李渊的心里怨气已经去了很多了。
李渊的眼中有些复杂。
他缓缓眯起眸子，沉吟道：“你答应我一件事情，我就可以告诉你他们的计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