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0往日恩怨

“师父,师弟他没事吧?”陆青昭面色担忧。

筱月卿看向躺在床榻上的沈念轻轻蹙眉,“逸哥与我都查看过,小念身体并没有什么不良症状。所以准备请灵老出手。”

陆青昭闻言微微颔首,只是眉宇中的担忧依旧不曾散去。

筱月卿目光下移,看着两个人紧握的手忽然问道:“青昭,为师问你,你对小念可有感觉?”

“感觉?”陆青昭回头看着她,“师父说的是什么感觉?”

“难以言喻的特殊感觉。”

陆青昭皱眉想了想,片刻后才缓缓摇头,“并无,弟子对待师弟的感觉与对师父的感觉相差无几,并没有什么难以言喻的特殊感觉。”

弟子呆呆的模样让她颇为无语,但话已至此她也就不再多说什么。

许久,太叔逸与一位气质超然的老者进入房间。

“见过灵老。”师徒两人纷纷起身行礼。

灵老见状摆了摆手,祥和的面目看向陆青昭,“几年不见陆小妮子,现在都长这么大了。”

“还请灵爷爷出手救治我师弟。”

难得看到陆青昭无比严肃的表情,灵老笑着打趣起来。

“让老朽看看这个能让陆小妮子这么认真的小家伙儿有什么特殊之处。”

双指把腕,灵老面色微惊,“好苗子,如此年岁就已经六品。想来年幼修行该是颇为努力。不错,不错。”

夸赞声让屋内的三人颇为汗颜,特别是太叔逸只能强装出一副严厉师父的模样。

他们都清楚,沈念入门才不过两年。别说幼年修行了,入门之前连静坐都不会。不得不感叹的就是他修行的能力,简直惊为天人。

寻常弟子修行,一般九岁便开始,修炼有天赋者一年就能凝练出真气,稍慢的则需三到四年,更有甚者能有十年之久。

若非沈念入门太晚,恐怕修行界第一个怪胎就出现了。

...尽管现在也差不多。

想起从前的事,太叔逸有些感慨。

当初若非自己随口的一句指点致使沈念在入门试炼中凝练真气,或许这样一个天才弟子就要就此泯然众人了。

啧...多亏了为师我,我可真是有眼光。

“咦...”

把脉诊断的灵老眼中带着疑惑,而后又扒起沈念的眼皮看了许久。

“真是奇了怪了,身上既没有外伤也没有暗疾。甚至一点儿奇怪的病症也没有,这人怎么就醒不过来呢?”

“灵爷爷也没有办法吗...”

“嗯...嗯?!胡说!”灵老白眉一挑,“这世间就没有什么病症是我灵芷荨治不了的!你们将沈念送到我那里去,以后由我亲自为他治疗!”

“这不妥吧...”太叔逸有些迟疑。

剑门即将发生什么事他一清二楚,到时需要救治的人只会绵绵不断,医阁一共就那么多人手,沈念看出病就算了,看不出病就只是空占一个位置罢了。

显然清楚他心中所想,灵芷荨摆手道:“无妨,多一人并不费事。老朽也正好对这疑难病症颇为感兴趣。况且沈念这种弟子若是能醒来,未来对剑门绝对是一份强大助力。”

身旁的陆青昭也说道:“我愿意去照顾师弟。”

夫妻两人见状相视一眼,旋即点头同意了。

待到三人离开后,筱月卿碎碎叨叨道:“一天天就知道给他师姐添麻烦。青昭也是,整天呆头呆脑的。没一个让人省心的。”

听着碎碎叨的声音,太叔逸没去接话,而是说道:“五宗会试两日后就结束了,四大宗门也都做好了准备,北疆迟早是要乱的。将靖冉的修行提上日程吧。”

“知道了。”筱月卿应下,“不过碑天观真的会那么容易就被攻破吗?”

太叔逸摇头,“不清楚,五大宗门皆有镇宗法器,即便是四大宗门联手,在没有结果之前,谁也不能做出最准确的判断。”

揽着手臂的筱月卿轻叹一声,“当年的九大宗门剩下五个,北疆乱局一起,只怕百年内是不用消停了。”

“堕情神教那边剑门也在注意,覆灭的四大宗门里面,唯独堕情神教镇宗法器下落不明。”

筱月卿却不以为然,“也不必如此谨慎,镇宗法器使用的两个前置条件堕情神教一个都不具备,即便真的在那几人手中,也只是摆设罢了。”

“防人之心不可无,剑门谨慎一些也是好的。”

...

津陌山顶。

“现在本长老公布会试名次,第一名...”

声音持续了半个时辰,直至声音停下,对方才又拿出了一份灵笺。

“本着和睦第一,竞争第二的原则...”

又是半柱香的时间。

“本长老宣布,本次会试圆满结束!”

话音落下,津陌山顶中覆盖的法阵徐徐收拢。

杀机瞬间四伏...

...

万碑山。

“该死,该死!简直欺人太甚!欺人太甚!”一袭赤色道袍的中年男子在大殿上破口大骂。

“现在骂有什么用,四宗将各自敌视的宗门交叉错开,明显就是抱着灭门的心态而来。”

漠视下方吵闹声的观主此刻手掌震动。

“够了。”他声音平淡,“诸位师兄弟有空在大殿上吵闹,还不如去调动各自弟子保护观门。四宗所谓何来诸位心知肚明,碑天观作壁上观的时间太久了。”

四下听着并无声音。

“诸位同门,且随我去见见四宗掌事。”

“尊观主令。”

...

阵法徐徐打开,碑天观一行人凌空而立。

“诸位同道不妨出来见一面。”

“哈哈哈,这不是镇旭真人吗?咱们有段时间没见过了。”

镇旭观主向他微微一笑,而后看向另外的方向。

“三位不出来见一见老朋友吗?”

云层中传出一阵雷鸣。

“哼,都到这个时候了,还有什么好见的。”

“镇旭,你也莫要在这里装傻充愣,当年落云城覆灭,你碑天观暗中窃取镇宗法器,致使我四宗为了两件法器明争暗斗。享了这么多年的福,总该要吐出来的。”

被无情戳破的镇旭依旧笑着摇头,“不知阁下从何处听来的谣言,我碑天观问心无愧,从未做过如此卑劣之事。”

朗笑声响起,赤裸上身的肌肉男子凌空而立。

“问心无愧?卑劣之事?简直可笑,当年贵观道经阁失火案至今悬而未决吧?我猜测是一直没有找到凶手吧?”

听对方提起失火一事,碑天观些许真人面色皆有异色划过。

纵然是观主镇旭心中都有些惊怒,但脸上却依旧笑容洋溢。

“阁下倒是了解颇深,当年道经阁失火乃是道观弟子失心之过,何来凶手一说。”

见对方依旧死鸭子嘴硬,三人皆是眉头一皱。

而此刻一道白衣身影登场。

“镇旭,当年就说你是笑面虎。即便当观主这么多年也还是一点儿都没变。算上落云城那一件,你们碑天观应该是独有两件没错吧。”

看到来人,镇旭的笑容终于收敛起来。

“这么多年都没有你的消息,贫道还真以为你已经死了。”

白衣道人闻言哈哈一笑,“这话我爱听,可惜,贫道这么多年不仅活着,还活的相当自在。”

在两人谈话中,碑天观弟子这才想起对方的身份

“镇弘!?你怎么还活着?!你不是当初...”

“当初?”白衣镇弘冷嗤一声,“你们当初联手将我镇杀,没想到贫道还活得好好的吧?个个光鲜亮丽,当初却是对同门痛下杀手,这样的碑天观覆灭也罢。”

“但你当初也烧毁道经阁,你与我道观算是扯平了。”人群中有人高声说道。

但镇弘显然已经没什么想说的了,于是道:“贫道累了,叙旧就到此为止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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