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海庭洞穴

在散发着柔和蓝色亮光的洞穴之中,从洞顶裂缝钻出的水珠滴落坑洼发出清脆的响声。

“……”曾几何时见过的视角和姬瑞燐的衣裳,“瑞燐……小……”

“是你……”失望又震惊的镜明,想立刻逃离陆迎阳的膝枕,奈何全身无力,只能稍稍挪头。

所幸,当时啸天叼了木头的布袋给陆迎阳,物资齐全,只是枕头不在其列。

因海水浸湿衣服而换上姬瑞燐衣裳的陆迎阳,将镜明的头扶正:“镜明公子,治疗刚刚完成,还需要一些时间恢复,请先静心休息。”

“镜明公子,你要喝水吗?虽然只有凉水……或者吃点东西?”

“……”喝着水的镜明一团乱麻。

虽然知道陆迎阳是为了避免他受寒才替他换掉衣服,但是镜明依然十分介意。

“镜明公子,你的伤口、被扎的穴位以及紊乱的经脉都集中在上半身。”

“……”镜明完全没有反应过来。

“所以,你可以放心,我没有看。”

“咳……咳!”镜明被还没完全咽下的水呛到了,满脸通红,“对不起……我表现得很明显吗?”

陆迎阳浅笑点头。

“镜明公子,其实在我们医师的眼中,身体的器官只有健康与否,治疗的时候不会有特别的想法。”

“对不起,是我思想不纯。”羞愧难当的镜明使劲想着至少把脸遮住,但是身体依旧软绵无力。

陆迎阳慌忙解释:“请镜明公子不要误会,我想说的是如果出现这类情况瑞燐姐姐一定会理解。”

“瑞燐小姐不是医师……不过,她应该确实不会在意……”如此说着的镜明,心里又希望姬瑞燐能有些介意。

见镜明心情明显好转,陆迎阳将话题转至镜明会十分重视的另一件事。

“镜明公子,我判断尽快帮你完成治疗会比较好,所以消耗了你体内一部分麟血。”

“那你……没事吧?”

九婴珠不一定能够发现南轩凌云利用松针做手脚,但是一定可以发现白麟之血的减少。

“他们同意我的想法。”陆迎阳将覆盖在镜明身上的披风拉平整,“镜明公子在允许的情况下,也可以试着自行消耗麟血修复伤口。”

“我能做到吗?”

“可以,不难的。不过消耗的血液量肯定会比瑞燐姐姐初次治疗的时候多,因为血液治愈效能已经损耗了大半。”

镜明闭眼思忖,与九婴珠确认现时白麟之血的存量,得出万不得已再使用的结论。一想到姬瑞燐现在十分抵触使用其血为他进行治疗和青丘时那失望的表情,镜明五味杂陈。

一方面,镜明感到欣喜不已。纵然仍然有所保留,但是姬瑞燐比以往更介意被他利用,希望他更多出于情感向她靠近,说明姬瑞燐正尝试回应他的爱意。

另一方面,镜明倍感压力与愧疚。他确实真心实意地爱着姬瑞燐,但是究竟爱得有多深,在现时没有白麟之血代替品的情况下,他难以明确答案,因此他无法对姬瑞燐作出任何保证与承诺。

“啸天呢?”镜明决定先解决眼前的问题。

陆迎阳双手托起包裹着棉布,变得只有雏鸟大小的啸天:“原本我以为啸天力量损耗过度才会变成这样,但是进行治疗的时候没有感觉到它的灵元,这是分身。”

回想着昏迷之前的画面,镜明有些苦闷:“啸天本体留在青丘的可能性……好像也不太大啊……”

掉落洞穴之后,陆迎阳第一时间发动了千里传信符通知诸葛芳尘,只是数个时辰过去,无人到来。

镜明尝试召唤金蝶,但是不成功。

“不是被那边拒绝的感觉……更像是什么阻挡了法术向外传送。”镜明闭目再细细感受,确认无法向○○○○输出灵力。

继续休息半日,镜明恢复体力之后,与陆迎阳启程走出洞穴。沿着唯一的道路,走了一个时辰之后,便遇到指向明显的三条分岔路,上坡、平路与下坡。

在岔路入口分别仔细观察之后,二人选择了平路,因为岩壁的亮光相比其他两条较强。继续前进约半个时辰,柔和的蓝光逐渐转变为橙光,气温逐步回升且洞口变窄,二人将身上的披风塞回布袋之中。

俯身前行一刻之后,道路出口一团被珊瑚包裹着的火焰映入眼帘,同时听见声响。镜明一把捂住陆迎阳的嘴巴,以眼神示意其静观,确认无害之后再行求救。

镜明施展幻术隐去二人踪迹之后,与陆迎阳小心翼翼挪到出口附近,包裹火焰的珊瑚礁是照明,从同一高度的两个洞口可以判断现在二人所处应是通风或散热口。

下方两个上半身裸露、长着红色背鳍的一壮一瘦两位男性正在争吵。

壮的一方请瘦的一方尽量想想办法:“术式被北冥干扰,雪的效能损失了三分之二,南炎受到影响回暖雪化,再不出手怕是会功亏一篑。”

瘦的一方气怒又无奈:“雪量至少要达到二分之一!否则这边力量太强会把水蒸干,到头来还是竹篮打水!”

“所以,雅陛下的意思是请你想办法看看能不能将力量减半。”

“我们没有第二个海庭霸王。”想起某人的瘦的一方显得很是痛心。

“这半边可不像那半边,狂暴得多!”瘦的一方将壮的一方向珊瑚照明正下方的圆形水池推,“你回去禀报雅陛下,去找东海与北海说道。”

“要不还是先联系一下归岭?”

“傻吗!他暴露了怎么办?!”

被推至水池边缘时,壮的一方拉着瘦的一方:“榭师,你是知道雅陛下的,你和咱一起去吧。不然来来回回都还没把事情敲定。”

“麻烦!”榭师不满地甩开壮的一方之后,随其跳入水池,二人的双腿变作鱼尾。

通过金瞳解构,镜明肯定下方厅室并没有机关,只是正中心的水池与两道水帘之门背后也全是水。

镜明跳下厅室,用手指点了点中心水池的水后,尝了尝味道,确认是海水。随后,通过低级的金瞳看破,镜明确认两道水帘之门,其中一侧施有防御入侵者的法术。最后,爬回通风口的镜明与陆迎阳沿路后退至较为宽敞的地方。

结合两位红鳍鱼人的谈话,镜明判断这里或许是源生海庭的南海区域。

“源生海庭?”

镜明将他从金霞藏书所读过有关源生海庭的内容转告给陆迎阳。

“现在,我们只能靠自己逃出去了。”

“……”陆迎阳现在只希望她不会拖镜明后腿,尽力在思考。

“对了!他们提到北冥和雪,可能是因为玄武君他们发动全境「梅花香雪」的缘故。”

听完陆迎阳的解说,镜明先是满面敬佩,然后是一脸苦涩。

“镜明公子?”

“我只是在感慨,有的人做事真的是轻而易举。”

镜明叹息之后将话题拉回:“如此看来,源生海庭的人似乎在策划不得了的事情。”

“镜明公子的意思是今年各地雨雪不断是他们的阴谋?”

“他们提到了‘力量太强会把水蒸干’,也就是说如果力量合适的话……”脑海里自然而然浮现出上善若水面容的镜明,皱眉,“洪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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