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1章·孔子周游列国与名医扁鹊

鲁定公十四年,孔丘在鲁国算是彻底断了仕途,心恢意冷之下,孔丘开始想了起来了远在卫国的姬龄的预言。

他对子贡道:“悔不听能者之言。”

此后,孔丘带领众弟子开始了周游列国,兜售自己的学说之旅。

而姬龄通过一篇《水蛊治理策》,被晏婴收揽为门客,其条件是,姬龄为晏婴治理水蛊病,而晏婴负责为姬龄提供食宿和教授知识。

姬龄成为晏婴门客第一部,首先是派人调查临淄城内的水源情况,并且下了严令,禁止任何人污染,牲畜等动物的粪便,必须远离,另通知齐国大大小小酒馆,凡鱼肉必须要以热水煮沸才能食用。

当然,齐人虽然认为这都是琐事,不愿意,听从,可奈何姬龄找了几列大肚子现身说法,以示警戒,齐人这才勉强听从。

再者,自从少吃鱼生、多饮沸水、以石灰消杀之后,大肚子病,的确在齐国少了不少,齐人这才觉得有用。

好在此时天气教冷,人们大多还不喜欢引用冷水,但为了以防万一,姬龄派齐吏在临淄城附近张贴《水蛊成因告示》,晏婴还向齐侯请求召集天下巫医之令,共同防治水蛊病。

一时之间,晏婴在齐国名声以及为民谋福利之名更盛,以至于齐人和各国提起晏婴皆言:齐之贤相,继管子后,复兴齐国之政也!

水蛊病的治理是否有效,晏婴也曾怀疑过,不过姬龄以生猪试验过,在同一组生猪中,凡饮食鱼肉、污水的生猪,的确是患上了水蛊病,而饮用净水、熟食的生猪,是健康的。

通过庖厨的解刨下,晏婴在看一条条细长吸血虫以后,对姬龄的“扰民、疲民”之政,也放了心中的疑惑。

晏婴老了,对于齐国,对于晏氏,他有着自己的安排,本来他想一举为齐国扫清所有障碍。

可是狡猾的田氏就像是乌龟一样,不在与晏婴打交道,凡是田氏子弟见着晏婴,皆是绕着远行。

而田氏也不留一点把柄给晏婴,况且田氏还纠结了鲍、高、栾三家共同对抗晏婴。

由于晏婴以“二桃杀三士”之计除掉了公孙接、古冶子、田开疆三人,所以三家对晏婴非常抵触。

四家联合起来的力量,就连国君也无法与之抗衡。

晏婴一时拿田氏没有办法,只能尽自己最后的力量,维持齐国难有的平衡。

姬龄跟随晏婴学习治国、外交颇有感触,这几日也被晏婴派遣,接待好几个国家的使者,下达政令、整理公文,好不繁忙。

也多亏于在晏婴手底下做事,姬龄第一次从国家的层面,了解到齐国的税赋构成、财政支出等。

饶是齐国这样的大国,其税赋依旧是以农业税赋占财政收入的七成,然后盐铁、商税、(对了管子设立的“夜合之资”)、口户赋、劳役、关市税、山泽税、财产税、利税、杂税,税赋之多,可以说齐国虽有三十税一,但在实际征收之中,却高达二十税一。

就算如此,比起中原各国的十五税一,已经很大的进步了。

但姬龄猜测,其实在齐国盐铁税真正缴纳的就只有三成不到,因为光齐国高氏一家一年内所贩卖到其他国家的盐铁就远远不值这些表面的数字。

四家是齐国士卿,他们身居高位,自然在齐国享受免税的待遇,更别说齐国其他臣子们了。

春秋时期的官吏们是没有俸禄的,但自他们当上官员,或者拥有爵位开始,他们会君主受予禄田,这块禄田是免税的。

但由于管仲针对赋税制度进行了改进,齐国已经实行谷禄制,禄田已经逐渐取消,作为补偿齐国官吏在商税上有所减免。

相比于,重农抑商,齐国是不抑商的。

姬龄才敢猜测,若是让齐国官吏们皆补上所逃欠的税赋,姬龄决定相信,齐国的税赋早翻了上一半不值。

至少,收入也足够齐侯在修一座宫殿的。

姬龄统计齐国财政支出还发现,在齐国军事财政占大头,其后是齐侯、太子、齐宫、齐国官吏、外交、赏赐等支出。

若是从旧历来看是没错,但若让姬龄来看,其中的问题也是漏洞百出。

姬龄曾私下与往年相比,发现这灾年的支出,反而不如平年,看来齐国的百官也知道,灾年若是动作太大,只怕引起上层的关注。

灾年过后,齐国百官才敢借着灾情未过,大势敛财。

看来齐国内部早已腐朽,也难怪晏婴治理齐国多年,也才将齐国治理得井井有条,而不是复兴桓公霸业。

原来齐国已是一个患病的巨人,只等时间一到,齐国便轰然倒塌。

姬龄如一个旁观者一样,在晏婴底下做着自己的事情,至从治理水蛊病以后,他便不再齐国发一言一策。

而是每天,在临淄城内走访,调查水蛊病治理情况。

这一日,姬龄正在临淄城内一处水井旁,查看水资,却听到:“主上!主上!”

这是山的声音,难道说,是有一位名医找到了,又点名想向姬龄当面请教,姬龄向山跑来的方向看去。

果然,远远遥见见到十余骑单骑护送着一辆马车,风尘仆仆地从西方赶来,打头的正是晏驹,乃是晏婴家的后辈,因年纪与姬龄相差不大,所以姬龄关系较好,他此时正兴奋地朝墙垣上摇着手。

“龄兄,吾等回来了,医者也来了。”

等到姬龄连忙上前迎接时,驶来的马车也停住了行驶。

姬龄见马车上坐着两人,驾车的是一个青年,面容温和,停车后轻拍身上的尘土;

车侧则坐着一个抱着药箱的中年人,他眼神好奇,四处眺望,在姬龄戴着的名贵玉佩上瞥了一眼,咽了咽口水,知道他们身份尊贵,便跳下车恭谨地垂首而立。

山不知道是谁,他知道是一位有名的医者,就算是国君见了,也要以礼相待。

姬龄却大致猜到来人的身份。

“夫子,我们到了。”

这时候,车厢的帷幕也被那青年转身掀开了,从里面钻出来的是一位老者。

他老而不衰,面色红润,须发都黑油油的,扎着扁髻,用碧绿玉簪固定。乍一看竟像个年轻人,只是手里的鸠杖说明,他年纪可不算小了。

这位长者似乎刚刚睡醒,眯着眼睛打量周围的情形,还有下宫高大的邑墙。

他站在车舆上,旁若无人地活动了一下筋骨道:“物是人非,如今又回到了齐国临淄,我也算故地重游了吧。”说完便迈着腿,要走下马车。

中年弟子已经在车下摆好了矮几,而姬龄则抢先一步上前,示意他由自己来,于是便主动伸手搀扶老者,要服侍他下马车。

老者也不推辞谦让,坦然受之,下车后背着手,笑眯眯地看着姬龄。

姬龄也是回笑,缓缓退后,以弟子拜师长之礼,恭敬地一拜道:“晚辈姬龄,拜见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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