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交代完事情和保证金，从冥界派出所出来后，我邀老司机去带有银联字样的馆子下馆子。
老司机说那样的地方是销金窟，不是我们能消费得起的，连忙摆手说去普通的馆子喝两盅，去去晦气就好。
我心里直打颤，去普通的馆子？我可请不起！
看我惊讶的样子，老司机一拍脑壳，说自己把我身份特殊的事这茬给忘了。于是，就随了我的意。
这事我也从不跟人提起，老司机知道这么回事，也没点破，只说第一眼看到我，就知道我身份特殊。
酒过三巡，老司机的话匣子也打开了，主动跟我说了我想问而没问的事。
他的第一句话，着实让我震惊。
他说，上午我们清洗玻璃的那栋大楼，原本是他的产业。他打的那个男子，是他的弟弟。而那女的，是他的弟媳。
听他这么说，我忽然就明白，为什么在所有清洗大楼外墙玻璃的活计里，他唯独对这栋大楼情有独钟，每次都格外认真，而且总是全副武装，让人辨认不出样貌。
大概一年前，老司机的父亲喝下孟婆汤，去投胎了，留下两份家业。一份给他的弟弟，一份给了老司机。
他的弟弟不学无术，整天就知道挥霍，还喜欢上了赌博，没过多久，就把身家给赔了进去，还欠了一屁股债。期间，便和那女的好上了。
上午也见识了，那女的是个有手段的女人，不然也不可能把老司机的弟弟收拾得服服帖帖。老司机的这份产业易主，也是那女人一手策划的。老司机的弟弟，在其中，相当于傀儡一个。
那是一个晴朗的午后，老司机的弟弟慌慌张张地跑来老司机办公室，求老司机帮他还赌债。说若是不还，他就会被人打得魂飞魄散，永世不得超生。
老司机当时当场断然拒绝，表示就算他弟落得这般下场，也是咎由自取。等他弟前脚刚走，老司机后脚就找到了那女人，并把他弟欠的赌债给她，让她别告诉他弟，省得他不吸取教训，又去赌。
让老司机万万没想到的是，他弟竟然把他媳妇给绑票了，说不帮他还钱，而且还狮子大开口，否则他就撕票。
老司机是又气又急。又不好让阴司插手，不然他弟就得落得个永世不得超生的下场。
再三思索下，老司机决定变卖大楼。
可是，老司机万万没想到，大楼卖了，他弟没有出现，他媳妇也没回来。在大楼正式转让的那天，来接楼盘的竟然是那女人。他弟则畏畏缩缩地跟在她身后。
老司机冲上前质问，却被那女的像上午那样，给轰了出去。
上午，是他至那件事后，第一次见到他弟。预先想好的种种，他都没法说出口，唯一想到的，就是掐死他弟。
那女人，他遇见过几次，每次都被打。
唯独上次，兴许是那女人良心发现，告诉了老司机他媳妇的去处——烟消云散，而他弟已经不是他弟，而是她用他弟的一缕残魂做的提线木偶。
即便如此，老司机仍旧想掐死他弟。
虽说如此，我倒是觉得，他本意不是要掐死，而是要掐醒。毕竟，上午老司机发飙还留有余地，后面他也能起来去追他弟，但他没有。
还有一件事我比较好奇，那就是为什么老司机不对那女人动手。
老司机回答得很干脆，他不跟女人动手。
说曹操曹操到，那女人竟然再一次出现在我们面前。她怎么知道我们在哪里？不请自来，又想干嘛？